小弟当倒履相迎,惮得恭聆教益。”
“这么说来,韩兄并不算江湖人啦!”
文俊抓住主题问,神色已不像刚才紧张,微笑道:“算起来虽不算江湖人,但小弟学书无成,学武倒有兴趣,平日在五湖四海走走,结交朋友游山玩水以广见闻。江湖中朋友拾爱,送了小弟一个绰号。”
顿了一顿,将玉笛信手一扬,顿时八音俱起,他微微一笑,又道:“因小弟爱好音律,就戏呼为玉笛书生,舍……舍弟也有个绰号,叫做伽蓝龙……”
文筠抢着说:“伽蓝龙子,你可知道其义何在?”
文俊心里暗笑,中口却一本正经地“枷蓝有两个解释,一是寺庙之别称,意为比丘之园;禅语为憎伽蓝,一是佛教护法神名,该神有十八名之多,名之为护法可也。至于龙子,韩兄水上功夫定然了得,此解释是否恰当,尚请指教。”
文筠心中大乐,扑哧一笑道:“正是水上护法之意,梅……梅兄端的高明。”
文俊不由一怔,暗说:“这哥儿的娘娘腔笑容要不得,就凭他这嫩藕也似的脆筋骨,风吹也自难档,也敢称水上护法,大言不惭,见鬼!”
同时也感到奇怪,昨日言词冲突时,这哥儿气得脸红耳赤。想要拼命,今天又怎眉花眼笑忘掉了呢?这家伙准是个乐天派小糊涂蛋。”
他口里可没说,脸无表情他说:“万一贤昆仲与阎工会结怨,双凶一霸毗眶必报,贤昆肿扣心自问,是否有保全身家性命之道?愿闻高论。”
文松剑眉一皱,正色说:“见死不救,何以为人?义之所在,不问其他,韩文松虽粉身碎骨也得先将贼子们收拾下再说。”
文俊冷然一笑,一撇嘴哼了一声说:“螳臂当车,你这一着太不够高明,小不忍则乱大谋,令尊也将因你此举含恨九泉,陷亲于厄,罪大恶极,你简直是愚蠢妄动。”
文松怔了一怔,冷汗直流,楞住了,做声不得。
文筠像个被踩着尾巴的小猫,勃然大怒,激动地骂道,“你这小……小贼,怎敢出口伤人?你敢说我兄弟必定会栽在他们手上?你教训谁?”
文俊不悄地冷哼一声,傲然他说:“就教训你也不为过。
文筠忍无可忍,抢前两步,右手倏出,快如闪电向文俊腕上扣去,文俊又哼了一声,时向下一沉,猛向上一翻,反将文筠的脉门扣住了,两人一交手,奇快无比。
文俊扣住文筠脉门,只觉他皮肤嫩滑,柔若无骨,脉息细沉,不由心中一凛,急向前一送。放开虎掌。
文筠被他一推一送间,虎掌按在腹侧,巨大的潜力将她推出五尺外,她只觉身如触电流,脸上红似涂丹,慌不迭将手藏在身后,怒吼道:“你……你这人好不……粗手粗……”说这儿突然住口,垂下头,连耳根也红了。
这时,贼船已到江口,下了半帆,正在等后面的客船跟上。
这里是江水分流处,江心现出一座大岛,把辽阔的江面分成两片,下水航道在左面,三条船相距一里之遥,看看将要靠近。
文俊知道贼人已准备动手,便突起发难,并指直取身畔的文松,文松被文俊严词所责,正委决不下,心中大乱,良知与现实正在天人交战之间,连乃弟与文俊动手。也不浑如未觉。文俊突施急击,想得到定然要糟,章门穴一麻,乖乖翻身栽倒。
文俊指出如,身形又扑向文筠。
仆妇和丫环一声尖叫,打破了不少茶具,也把文筠惊醒,他惊叫:“你……你是阎王爪,”同时一掌拍出。
“住口!”
文俊已不客他往下说,展开八形身法中的,‘蛇缠滑”在掌影中一闪而进,右手突出一招“灵蛇绕树”欺身急挽,左手如勾直取对方期空穴。
文筠未料他来得那么快,急身右一闪,惊怒之下,急出一招“如封似闭”想架开文俊的奇招。岂知文俊身形一扭一滑,已经欺近身前,右手微招,文筠双手恰将右臂上下搭实,只觉搭在钢铁上,力道全用不上。
同一瞬间,文俊的左指自上而下一穿,不偏不倚就点在期门穴上,文窍应指便倒。
文俊点中文筠乳下期门穴,心中又是一震,暗说:“这小子也练过真气闭穴,手腕柔若无骨,穴上肌肉又厚又滑,显然甚具火候,可惜手脚差。”
这时,所有船伙计已经各持刀枪,呼喝着赶到,三人交手不过是瞬间之事,伙计们发觉时,文松兄弟已被制住了,救应实在来不及了。
文俊近看众人,暮地大喝道,“汝等主人多管闲事,自取灭门之祸,梅某并无恶意,一个时辰穴道自解,快将船往右面水道开,左面有阎王会的手下杀人沉船,要命的依我所劝行事。”
声落,人已抓起包裹腾身跃起三丈,以“九天鹰翔”身法掠向船头,落在后面拖着的梭形小艇上,手一指缆绳俱断,抓起桨一划一荡,小舟快如脱玄之箭,向下游飞去。
众船夫将信将疑,但今天要和阎王会的走狗决斗他们是知道的,小主人既被文俊制住,蛇无头不行,只好七手八脚将他兄弟抬入舱中,向右面水道驶去。
文俊夺得小舟,他生长在保康河畔,水上能耐自不等闲,小舟在他手中十分灵活,臂力又惊人,端的又快又急,片刻便下去百余丈。
贼船和客船已齐头并进,相距不足三丈,猛听贼船上发出一阵锣鼓,接着又是一声狂啸,三条人影飞鸟似地掠上客船。
客船上的风帆向下一滑,船上倾刻人声鼎沸。
文俊心中大急,双手一用劲,小舟突然向前飞射,百十丈距离一冲便到。
两下里一接触,贼船上一阵梆子响,弓玄狂鸣,箭如飞星而至。好文俊,一声长啸,腾身而起,箭雨四散纷飞,他以,“九天鹰翔身法”向客船掠去。
客船上鬼哭神嚎,乱成一片,船头上一把紫金刀,拼斗四把分水刺,劲风怒吼,势均力敌。
文俊一上船,另四名大汉也同时抢到,正欲抢入舱中,文俊已迎面截住了,他无名火直冲顶门,半空里大吼道:“挡我者死也!”人随声到,凌空向四大汉扑下。
他怕贼人抢入舱中,老弱妇孺定遭茶毒,狂怒之下。顾不得恨海狂人的叮咛,天残剑挣然出鞘,以雷霆万钧之势,急掠而下,一招,“狂隼扑雀”向四大汉飞洒而去。
四大汉连人也未看清,劲风已是着体,前两名向后一仰身,分水刺“举火撩天”向上一扬临危自救。
文俊已存心毙敌,岂让他们如意?
剑出“狂龙搅海”百十道剑向下急洒“挣挣”两声清脆的金铁鸣响处,两把分水刺飞三丈外落入江心,两颗斗大的人头跌落舱面。
文俊手下绝情,八形法中的“猛虎出洞”向另两名大汉扑去。
两大汉惊得魄飞天外,刚一照面就被人家宰掉两名,怎得不惊?惊叫一声,同时一挫身,两把分水刺一上一下扎出。
文俊一声贵阳市,右手剑不一绞,乘隙而入,身仍仆进,剑尖端正正刺入大汉心窝,左手“金豹露爪”一扬一搭,抓住阵把分水刺。
那大汉惊得脸如死灰,用力一夺并未夺出,急忙丢掉分水刺,双足一瞪,向江心纵退,正要入江逃命。
文俊一声狂笑,如影附形跟踪掠出,他是一个“快”字!不到一丈便已追及,右足向下端正中大汉前胸,他自己双臂一抖,“苍鹰回翔”反向后倒飞,仍然回到船上。
船首四把分水刺缠住在一把紫金刀,谁也占不了便宜,文俊眨眼收拾了四名,另四名心胆俱裂。
只听文俊大吼道:“八蚊龙已死其四,你们认命啦!”
声出入到,狂风似的掠入斗场,迎面一名大汉大吼一声,一刺扎到。
文俊意在速战速决,架开分水刺欺身抢入敌怀左掌快如闪电贴在那人前胸,内劲骤吐,一声闷哼,那家伙内脏俱裂尸身向另一大汉弹去,那大汉刚刚让开,却被紫金刀一闪而至,拦腰将两人分成四截。
剩下两名蚊龙知道大事不好!叫声“放线”两人一左一右翻身落水,径自逃命去了。
客船帆索已被人砍断,船伙计躲在舱中死也不敢出来,只能任由大船顺水漂流,半盏茶时,已经相去二十里之遥。
贼船以全速扬帆远驶,突然舱中奔出一个气急败坏的大汉,他脱口叫道,“大事不好,船底被人凿破无数大洞,无法抢救,快!快放小艇逃命。”船上顷刻大乱。
有人去解后面拖着的两艘小艇,摹地一声水响,一艘小艇突然翻身,左舱板“咯”一声四分五裂。而另一艘小艇中,卓立着一个身穿破衣的雄壮少年,浑身仍在淌水,玉脸上阴沉沉地,手中倒提着一把分水刺.正是文俊。
他随手一挥分水刺,缆绳倏断,眼望恐怖万分的船上贼人,冷冷一哼,架起双桨如飞而去。
走不到三五里,他扭头一看,江水湍急,贼船已经无影无踪,只有一些小黑点在波涛上飘荡着,客船还在六七里后江心打旋。
他冷笑一声,自言自语他说:“一个不留,沉船方休,你们是自食其果,可惜我得找寻逆来小舟,不然休息有人活命!哼”双手一紧,小船快逾飞夭,向下游疾射。
已时止,到了荆州江面,只见远远有有一小舟遂水面上,速度奇快。船上有两个细小人影。他目力只奇佳,已看出正是自己从韩氏兄弟处夺来的小舟,人影也正是文松兄弟俩,正向上逆水追来。
不久,双方相距百十丈,兄弟俩已看清小舟上的文俊。
文筠气虎虎地站至船首,玉脸上红似西天晚霞,但脸胀决不是盛容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