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男人不低头 第六百二十五章 决绝的决心

《男人不低头》第六百二十五章 决绝的决心

作者:独醉雅 字数:1266 书籍:男人不低头

  徐明把礼亲王的那辆车子拉过来,重新套好了马,让路民瞻坐在车中,芙蓉藏在车子里,杜九娘带着白纫珠藏身车下,一这驶去。

  群侠也作了准备,杜云青与纪小如,马向荣加上了彭美云美英仙妯娌姐妹第二批,是专门从事抢门的,只要车子进了松庐,立刻就冲进去。

  其余陈四公公带了赵大钱二,配合了神龙帮的人手攻左侧,甘凤池与陈会娘伉俪,带了丁大元、雷刚以及孙三及李四攻右侧,而外面包围的人员,却一律不动。

  纪小如跟着杜云青,心里很高兴,却也有点失望地道:“蓉姐也真是的,为什么把我给撇下了?”

  杜云青笑道:“你敢杀人吗?”

  纪小如道:’‘怎么不敢?我又不是没杀过,在关外保缥的时候,我一共杀了六个人。”

  杜云青道:“那可不能叫杀人,你只是把人砍倒下来而已,而且你是在混战中,为了自卫必须砍倒对方。才能保全你自己,在混战中你已经没有了思想,出手发剑,也难以控制,但今天的状况不同,你必须十分冷静,甚至对方还没有防备时,就得施出杀手,那得要有相当的勇气与决心,你的确不能适合,因为你的经验不足!”

  纪小如心里承认了,口中却道:“去的五个人,路五爷是不必说了,九姐的江湖阅历够,徐大哥也没问题,蓉姐跟珠姐姐她们难道也杀过很多人吗?”

  杜云青笑道:“没有,但她们的出身不同,芙蓉出身于玉龙寺,纫珠是寒星门下,那不是江湖的武功.而是宫廷用来作杀手的功夫,她们出手就是为了杀人,不是为了求胜,你的天马行空屠龙剑法,够精够宽够猛,却不够狠,你父亲纪老爷子名满江湖,却很少杀人。”

  纪小如道:“那我将来对你的帮助很少了。”

  杜云青却正色道:“不,小如,我们将来是要在江湖上去闯荡的,江湖生涯中虽免不了搏杀拼斗,但是却不为杀人,而且是要尽量不杀人,我自己的剑法太凶残,出手必凶,虽然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控制自己,但仍然难以把煞气去掉,仍然杀了很多的人。;所以我才要为自己下个限制,就是必需要对方含笑时才杀人,因而赢来了笑面追魂这个外号,其实对搏拼命之际,谁还笑得出来,这原是给我自己出的难题,那知道反而促成了我多杀几个”

  纪小如不由地问道:“怎么会呢?”

  杜云青一叹道:“有了那种限制,我出手的机会少了许多,有时明明可以一举得手,却因为那个限制逼得我放弃了,就这样使对方对我的武功有了轻视之心,以为我并不如想像那么厉害,于是他们在得意之下,往往会不自然地笑了起来,这一笑就是我出手的时候了。”

  纪小如呼了一口气:“大哥,你好像说过也杀过几个人是没有带笑的时候,真的吗?”

  杜云青摇摇头道:‘“骗人的,这既是我为自己定的限制,又怎么可以随便放弃呢?一个自律不谨的人,怎么配得道江湖,我杀过的人,绝不违背我的原则。”

  “那你为什么要对人那么说呢?”

  杜云青笑笑道:“那是必须要说的,这原则就成为了我的致命伤,尤其是我现在已经有了根,结了伙,不再是以前单独流浪的时候那样行踪无定,仇家随时都可以找到我,如果对方抓住我这个限制,找几个高手,扳住了脸来对付我,岂不是把我吃得定定的,我故意放出这种空气,让人家不要利用我这个毛病。

  纪小如笑道:“杜大哥,假如真到了紧要的关头,你会不会放弃你的原则?”

  杜云青沉思片刻后才道:“你问得好极了,我也在一直思考这个问题,最后我才有了一个答案,这个原则我不会放弃,如果我违背了这个原则,我一定会应誓自裁。”

  纪小如道:“杜大哥,这是何苦,你何必用一个不合理的规定把自己限死住,那太没有意思了,只要问心无愧,大哥不必坚守这个原则的。”

  杜云青道:“不!刚才我说过了,一个人如果对自己所定的戒律都无法遵守,就不配当一个剑手了,何况这个原则我现在更容易遵守了,因为我又有了几个最好的帮手,尤其是芙蓉,纫珠和你,我们生活在一起,做任何事都在一起,有你们为我分担了身外的压力,我担虑的情形出现的可能不多。

  万一到了我必须破誓的时候,就是对方的武功高出我很多,根本不容许我去慢慢引到对方发笑,只要有一个机会施展出寒月剑式中的杀手,这是至威至烈的一击,杀手一出,倒下去的,一定是两个人,也无所谓誓言不誓言了。”

  纪小如显然很忧虑:‘“没有侥幸的可能吗?”

  杜云青道:‘“没有侥幸,别人还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当我那最后一招杀手攻出时,我的人已经等于是死了,因为那时我已放弃了防御,听让对方得手后,才施展的,寒月剑法施展到了极限时,只有一个空门,就是腰间,这虽是一个很微小的破绽,必须要极高深的剑手才能够察觉,能找到这个破绽的人,技艺一定高出我很多,在他认为万无一失时,才会发出一剑,把我拦腰一斩为二。”

  纪小如惊呼出声道。‘“会有那么厉害?”

  “是的!等他一剑得手后,绝不会再对我有所防范,而我却能把体内的至寒寒气,凝聚到十二分,贯注剑上,上半身腾空飞起作最后的一次反击,在那种情形下,谁也无法挡得住的,因为寒月剑式本来我是以快速见威,等我施展缺月离开那一招时,功力提到了十二成,身子却减轻了一半,速度之快,自是无人能及的,只可惜也只能那么一次了。”

  纪小如连忙道:“不!大哥,希望你永远也别施展。”

  杜云青笑了一下道:“我何尝愿意施展,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又怎么舍得离你们而去。”

  纪小如道:“我要跟蓉姐姐,好好地把剑法再深究一下,到那个时候,我们情愿替你一死。”

  杜云青一笑道:“傻孩子,死也能替得了的吗?何况你不愿意我被杀,我又怎能让你去替我死?再说你就算替我挡过一二招,等你死了,别人还是会再找我的!”

  纪小如道:“但是对方在杀死我的时候,你就有机会攻他的虚处,高手对剑,生死只在毫发之差,这个道理我是懂的,只要我能挡掉他一剑,你就可以争得先手了。”

  杜云青道:“可是他如不笑,我依然无可奈何的!”

  纪小如笑道:“大哥,你并不须要杀死他,像你对付陈望安一样,只要斩掉对方一条胳臂,别的人就可杀他了,你不必下手,蓉姐与珠姐,都可以下手的。”

  杜云青很感动地道:“小如,你想得很多。”

  纪小如道:“我很笨,那里想得到这些了,是蓉姐告诉我的,她说你的剑法,盖世已罕有其匹,除了两三个人之外,很难有人是你敌手了,万一遇上那样的人,她要我们保持冷静,看好对方的出手,每人守好一个方位,发现你将剑高举,不理对方的攻击时,就是准备要拼命了,到时我们就同时抢进来…”。

  杜云青道:“胡闹,她怎么可以教你们这种方法?”

  纪小如道:“事实上这是我们共同研讨出来的方法。”杜云青想了一下,忽而笑道:

  “不错!这个方法提供了我一个灵感,假如真有这么一个机会,不必要她们,只要你一个人帮助我就行了,而且你也不必去跟芙蓉研讨剑法,将你自己所娴熟的屠龙剑法加深火候就行了。”

  纪小如道:“为什么呢?我的剑法比蓉姐差得太多,连珠姐的寒星刀法,若是认真施展,也比我凌厉得多。”

  杜云青道:“不错,玉龙寺之学以杀人为目的,寒星门有不能落败的规定,她们从事的都是杀人的功夫,凌厉处是你所不及,但你的屠龙剑式宽厚之处,却是她们所不及的,她们一出手就是九成九的攻势,而你就是把剑法运到绝顶,也只有四分攻势,六分守势。”

  “因此我才要加强我的剑法威力。”

  “不必,你的剑法才是最好的剑法,因为你给人留了六分生机了,相同的也给自己留了六成退路,只要火候够深,再高的剑法也无法在一招之下杀死你,只要你能挡过一招,我就有机会取得先手了。”

  至于事后是否需要杀死对方,倒是无关紧要了,但是由你来配合协助我的进攻,比任何一个人都好,因为我们可以完全没有损失而取得成功的机会增加了,假如要牺牲一个人才能杀死对方,我宁可由我自己来。”

  纪小如道:“大哥,我们是心甘情愿为你而死的,这不但是由于感情上的奉献,更是为了大局,只要你能多活一天,天下就可以多一分太平,那是谁也比不上你的。”

  杜云青一笑道:“我倒没把自己看得这么重。”

  纪小如庄重地道:“大哥您必须如此,因为您身负重任,在日月令旗没有传出去之前,您必须保重。”

  杜云青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身怀日月令旗的?”

  纪小如道:“蓉姐告诉我们的。”

  杜云青再问道:“她又是怎么知道的?”纪小如道:“玄真子在交付日月今极的时候,有两个侍卫营的人藏身暗处听见了,他们是蓉姐的人立刻告诉了蓉姐可是蓉姐立时就杀了那两个人,总算保全了这个秘密。连他的父亲都没有告诉。”杜云青皱眉道‘“她为什么又告诉你们呢?”

  纪小如道:“为了表示她的诚意,她说我们既然许身给了你,就是是你忠心的妻子,要我们知道您身上的责任何等重大,也要我们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你,不管在任何的情形下,都要抱着宁可牺牲性命,也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这件事对杜云青的震动是很大的。

  所以杜云青久久没有说话。

  纪小如忙道:“大哥,你千万不可怀疑蓉姐,她是个很可敬可爱的人,她说她已经身属于你,就忘记了她自己的立场,全心全意来为你效命了,如果你打算反抗朝廷,她也会站在你这一边“她这样说过吗?”

  纪小如道:“是的,而且我看得出,她说话时万分的诚意,绝非虚伪作态,她说她虽然出身皇族,却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贵族,她虽是满人,也没有把你看成汉人,完全是从整个大局上来着眼。

  她拥戴这个皇帝,并不因为他是满人的皇帝,更不因为是她的伯父,只是因为他还能称职,可以算是个好皇帝,如果你有意出来争逐江山,她认为你可以做个更好的皇帝,所以才拥戴你,并不因为她嫁给了你,这一片无私的胸怀,使我们都很钦佩她。”

  杜云青叹了口气道:“她是个很了不起的女子,跟她一比,倒显得我太小气了。”

  纪小如道:‘“不!大哥,她说这正是您可敬之处、您没有把自己是日月令主的事告诉我们是应该的,因为这个责任太重大了,牵连着人的身家性命,玄真子明知道她下嫁于您,仍然以此重任见托,可知对您的器重,您怎能以私情而废公,身负重任的人,必须要有对自己妻子家人都能守秘不宣的定力,才能胜任所守。

  她并没有为您瞒住她而感到难过,因为这并不表示您不信任她,而是您应该守的责任,她告诉我们,只要是我们小心谨慎,朝廷的耳朵是无所不在,密探的工作更是无孔不人,要我们尽量协助您.别让人再知道这秘密。”

  杜云青心中是充满了感动,也充满了激动,叹了口气道:“谢谢你们,小如,不过,我也只是暂时保管而已,迟早我必须把这担子交出去的,因为我不适合。”

  纪小如道:“不,大哥,蓉姐说过,只有您才最适合掌有此旗,她也认为玄真子选择得很对,日月令旗不仅是华夏精神之所寄,也是一项无比的责任。一令在手,三山五狱的遗臣故老,英雄豪杰,都要俯首听命。”

  这也是一项至高无上的权力,抵有在一个认事分明,处事冷静,无争无欲的大仁大义的侠客手中,它才能成为一股安定社稷,为民造福的力量,稍一不慎,它就会成为灾祸之源,早期的日月同盟之失,就是此令没有能好好利用,玄真子徐明的关系更密切,而徐明也比您更善于策划,但玄真子却不交给他,就是因为这令旗,不能交付给一个工于心计的人。”

  杜云青道:“徐胖子为人是可信的。”

  纪小如道:“不错,他是个将才,能用奇谋,而且也颇有侠怀,但是一个好用心机的人,必为诡诈,胸中缺乏一股浩然正气,没有这股正气,就不足以掌此令。”

  “这也是芙蓉说的?”

  “是的,蓉姐跟我们相处几天,却教了我们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比我一辈子学得都多。”

  杜云青笑了道:“小如,你才二十出头一点,不要这样老气横秋,离一辈子还差得远呢。”

  纪小如含羞地笑道:“我觉得已经长大了。”杜云青道:“你不是早就认为自己长大了吗?”纪小如更不好意思了道:“没认识大哥之前,我最恨人家说睛是小孩子,以为自己长大了,认为大哥后,我才觉得自己实在很幼稚,很渺小,但蓉姐跟我们见面相处后,我才认为自己是真的长大了,大哥,您以为如何?”

  杜云青笑笑道:“我也以为你长大了一点,不再那么孩子气了,像以前要是不让你打头阵,你的嘴一向嘟得比谁都高,可以挂上个酒瓶,现在居然能平心静气地接受人家的安排,这就是成熟了”

  纪小如笑了一笑道:“这倒不是,我心里还是有点遗憾的,因为蓉姐的安排,我没话说,像陈四公公,甘四爷那么一大把年纪都听她的,我凭什么跟她争呢?不过我也承认我长大了,要是在以前,您这么说我,我非要跟您使性子,闹个不依,可是现在您说了,我却能平心静气地接受,这就是我成熟的地方。”

  杜云青望着她,这个倔强刁蛮的女郎已经失去了孩子的淘气,开始变为一个拥静,温柔,懂事的小妇人了。

  他叹了口气:“小如,你知道,我以前很喜欢跟你在一起,我了然一身,仍无兄弟姐妹,我觉得有你这样一个淘气而可爱的小妹妹是很幸福的事,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是跟马大哥来的,你到我的测字摊上来,故意跟我来测字抬杠,那时你真可爱,所以后来我一听你陷在神龙嫖局,不顾一切地去救你出来,那情景仿佛依稀犹在眼前,可是再也找不到那个淘气的小姑娘了。”

  语气中有着一种惆怅,纪小如却笑笑道:“大哥,您似乎希望我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杜云青点点头道:“是的,我的确很怀念你嘟起嘴的样子,甚至于你淘气顽皮捣蛋的神情,都带给我无限的温暖回忆,因为我一直就缺少这份温情。”

  纪小如叹了口气:“昨天见到了爹,他老人家也是同样的语气,说他失去了一个天真淘气的女儿,不过他不像这么自私,他为我的成长而高兴,人总要成长的,他不想为了要一个可爱的女儿而要我永远是个小女孩子。”

  杜云青笑笑道:“但是我这样想却不自私,如果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也希望你能成长,但你是我的妻子时,我倒愿意你永保童心天真,使我在妻子之外,又多一个妹妹。”,纪小如红着脸道:“妻子跟妹妹总不是一样的。”

  杜云青笑道:“假如我只有一个妻子,自然希望你能更像一个妻子,但幸运地我有了三个妻子,我却不希望三个妻子都变成一个样子,有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妹妹一样的妻子,不是更好吗?”

  你有没有发现,很多女孩子在出嫁时,最难过的是她的长兄,但他们不能为了自私而把妹妹永远留下,但如果娶了个原本是小妹妹的妻子,既没有失去个妹妹,却多了个妻子,那是多幸福的事。”

  纪小如有点发急道:“为什么你们都挑中了我呢?”

  杜云青笑道:“因为芙蓉跟纫珠都缺乏你这份天真,从一开始,她们就没有跟我建立起那种感情,唉!你刚才说我们都挑中了你,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呢?”

  纪小如道:“是蓉姐跟珠姐,她们都把我看成了小妹妹,连九娘也是如此,似乎你们都希望我长不大。”

  杜云青笑道:“小如,你是个最幸福的人,有这么多的人疼爱你,你为什么要长大呢?”

  纪小如轻轻一叹:“那是无法避免的,人只要活着,总会要长大的,小时候,我常常赖在爹的身上撒娇,慢慢地,突然有一天,我觉得不该再那样了,就是已经长大了一点,以前,谁要上门来给我提亲,我一定会发火,把人家打出去。

  但是认识大哥后,虽然你没有对我有任何表示,我总是小心翼翼,唯恐惹你生气不理我了,以前那个男人不小心碰了我一下,我都会用鞭子抽人,可是大哥拍拍我的肩膀,我就感到好高兴,一时间看不见你,我就好想你。我何尝不知道永远是个疯疯颠颠的小女孩会更讨人喜欢,但是我却更希望大哥在看我的时候,用对蓉姐的那一种眼光。我更希望你拍了拍我的肩膀时,不是为了我的天真,而是为了我是个女人。”这是何等坦率的申诉。但又是何等纯真的爱意。杜云青忍不住心里震动了一下,然后无限怜惜地道:“小如,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只为了我自己的需求而忽略了你的需要了,以后我一定不再把你当作个小姑娘,而把你看成个大姑娘,好不好?”

  纪小如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轻嚷道:“不好,我本来就是个大姑娘了,比个子,我比蓉姐跟珠姐都高。”

  杜云青道:“就这难了,你既然是个大姑娘,我把你当作个大姑娘看等还不行,那你要我怎么样才好呢?”

  纪小如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大姑娘跟小姑娘并没有多少差别,当你心里把我当成个小女孩儿的时候,就是把我叫成老大娘,也还是一样,在蓉姐跟珠姐面前,我愿意做个小妹妹,只是在你面前,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你的妻子,我这么说是不是很厚脸皮?”

  杜云青忙道:“怎么会呢?我们的名份也确定了,虽然还没有成为事实,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了。”

  纪小如的眼睛微微有点红,声音又有点硬咽地道:“那没有用的,你曾经向人家表示过,虽然定了名份,但是你还给我自由选择的权利,要我看到了更为合适的对象时,可以不理会那个口头婚约”,

  杜云青道:“这是应该的,就算是你已经嫁过了门,我仍然尊重你的这份权利与自由,我不想用婚约来束缚一个女人而阻绝她追求幸福的权利。”

  纪小如道:“这证明我在你们心目中还是没有份量,去留皆可,但我却不同,如果有人不让我成为你的妻子,要把我跟你分开,我会找那人拼老命,我不想单独地占有你,但是谁也不能把我踢了开去。”

  杜云青苦笑道:“小如,这是整个环境与一些传统造成的,你眼芙蓉与纫珠都愿意嫁给我,而且你们之间处得很融洽,你们互相可以容忍接受,大家也都很融洽地在一起,外人看了不会以为奇怪,会对我十分羡慕,可是你若认识了一个小伙子,我跟他却不能同时拥有你呀!”

  纪小如颇为兴奋地道:“你会杀了他吗?”

  杜云青摇了摇头道:“不会,假如你真的喜欢他,我杀了他只会招致你的憎恨,假如你不喜欢他,我又何必杀他,因此我绝对不做这种傻事。”

  纪小如有点失望地道:“杜大哥你真使人扫兴,我不会再去爱上别的人了,也不会要你去杀人,只是你口头上说了,让我高兴一下,你也不肯送个顺水人情。”

  杜云青叹了口气道:“小如,我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少,或者根本没有,也知道我那样说了,你也不会当作真的,却会很高兴,但是我绝不会那样说的,因为我杀人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从来也不放在口上开玩笑。

  我如果说要杀一个人,就一定会做到,而那个人也一定有着必死之道,我口中的每一个杀字,一定是非常慎重地出口的,如果你要高兴,我可以说假如你爱上了别的男人,我会着着实实的揍他一顿,把他打得脸青鼻子肿,不过我不是说着好玩,而是真揍。”

  纪小如先还是笑着,听到后来,不禁又诧然道:“大哥,你为什么要揍他呢?”

  杜云青笑道:“我把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让给了他,不揍他一顿实在不甘心,这是一,警告他一下,要他以后好好地对待你,这是二,但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为他好,如果有这种事情发生,我能大方地放手,芙蓉跟纫珠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说不定徐胖子跟杜九娘也会插手,他这条命还保得住吗?我揍了他,他们就不便再为我出气,而胡乱插手了。”

  纪小如这才又笑了起来道:“大哥,你可把我给吓着了,经你这么一说,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生异心呀,你只是揍别人,蓉姐跟珠姐却一定会揍我。”

  “芙蓉、纫珠怎么还揍你呢?”

  “揍我有眼无珠,不识好歹呀,因为天下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您更好的男人了,人家想挤进来还没有机会,我却见异思逃去看上别的男人,不是自甘下贱吗?别说她们要揍我,连我自己也会狠狠地打我几十个大嘴巴。”

  杜云青哈哈大笑道:“小如,看你平常很老实,不是个刁嘴滑舌的人,想不到你的口才还真不错,一顶高帽子送过来不着痕迹,捧得我晕陶陶的。”

  纪小如道:“我的嘴本来就不老实,您难道忘记了?我第一次见您时,我找您测字,抬了半天杠,您可没抬赢我,只好掏腰包请我吃了一顿”

  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后面的马向荣跟彭氏姐妹忍不住摧马上前问道:“杜兄弟,你们什么事这么好笑?”

  杜云青道:“没什么,随便逗逗乐子。”

  纪小如却笑道:“马大叔,大哥怕我回头太紧张,放不开手来杀敌,所以在说笑话,要我轻松一下。”

  杜云青微怔道:“你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了?”

  纪小如笑笑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的确好紧张,所以我自己也在找些开心的话说,使情绪放松一点。”

  马向荣道:“你们二位真是的,一些毛贼而已,还值得紧张吗?”

  纪小如道:“马大叔,你可别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白莲教在潜伏了百年之久后,突又死灰复燃,自然是作了充分地准备,个个都是好手,你没瞧见那个方子玉的功夫有多扎手,相信在松庐里面,好手一定还多得很,今天这一战,不见得比对付玉龙寺的人更轻松。”

  马向荣道:“方子玉有什么了不起,在陈四公公的旱烟袋下,还不是乖乖地躺下了。”

  纪小如道:“马大叔,陈四公公在四十年前就誉满江湖,以一支扁担逞尽威风而无敌手,现在他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手未见龙钟,反而更为洗炼了,那一枝旱烟旰儿就是当年担柴叟的扁担演化而成的奇门兵刃,火候也更深了,咱们怎么跟他老人家比。”

  马向荣笑道:“这个我知道,我也没说我的武功比他老人家深,我只是认为这次我们有这么多的高手围剿一个小小的松庐,还会有问题吗?”

  杜云青凝重地道:“这攻击当然是在所必成,不过芙蓉根据别处传来的消息,白东岳进攻天桥的东海班,边城带人围攻什刹海的南海班,都费了很多力才勉强完成,再根据已擒获的俘虏口供,白连教中的好手,一大堆都集中在松庐里面,未可轻视,所以大家都很慎重,几乎已经是把我们能邀约到的人手全部出动了。我们虽然是第二批。,但是职责重大,尤过于第一批,他们是攻坚擒主凶,我们都是围剿残余,不让一个人漏网,因此我们遇到的阻力一定会更大,马大哥可千万不能托大。”

  马向荣道:“蓉姑娘跟路五爷他们已经担任了攻坚追擒主凶的工作,我们的阻力怎么还会更大呢?”松庐的好手必然是被他们吸引去了,我们只能碰上些小脚色而已。”

  杜云青立刻摇头道:“马大哥,你这样想就错了,芙蓉他们只是负责破门与追擒青松子,并不是要狙杀每一个高手,方子玉刚才被陈四公公故意放走后,他到了城里发出的信鸽通知各处潜伏的人员虽然被截了下来,但通信的内容却是叫大家紧急疏散,速求自保以保全士气。

  可见他们早已作了应变的准备,那些高手也一定是拼命以求突围而不会应战的,他们的目的是逃出去以图再起,一定会情急拼命,所以芙蓉他们未必会遇上高手顽抗,我们这收网的却可能会遇上全是硬把子。”

  马向荣叹了口气道:“兄弟,我老马也多少跑了二十年的江湖,那里会连这个都不知道,我只是故意这样说说来使自己不紧张而已,跟你们说说笑话是同样的目的,这一路上,那两个娘儿们已经对我絮咕了半天,那知道你跟小如还是不放过我,存心要叫我不自在嘛!”

  他手上摆动着那一对水磨短钢鞭,对空飞舞了两下道:“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像此刻那样紧张过,你没看我的手都在发抖,你们怎么就不让我轻松一下呢?”

  他挥击两条钢鞭,居然挥出一连串急点似的啸声,用以衬托出他的手在发抖,但实际上却是在表现出他真正的造诣。

  这个少林出身的汉子也泄露出他深藏的修为,由此可见他们每个人都意味到自己责任的重大了。

  彭美芳与彭美英这一对妯娌兼姐妹,除了身兼家学外,又是五虎断魂刀彭家的未亡人,自从纪小如跟杜九娘两人为她们作伐,说动她们双双点头答应改嫁马向荣后,她们的态度已经不似先前膘悍了。

  今天她们一左一右,四口雪亮的断魂刀夹住了马向荣,既像是在协助他,又像是保护他,看见了马向荣在钢鞭上的造诣,两人都为之一怔,接着则是惊喜万分。

  彭英芳首先忍不住叫了起来道:“大哥,原来你还藏着私呢,这一手龙吟虎哮至少也有了二十多年的火候。”

  马向荣笑道:“那还假得了,咱家今年三十八了,十三岁拜师学艺,十九岁出师开始保嫖,足足二十年来我没丢下过功夫,偷过一天的懒,这对鞭也练习了二十五年了。”

  彭美英笑道:“姐姐是说大哥你平常练功夫时,怎么不表现出这一手造诣呢?”

  马向荣道:“我师父虽然是俗家弟子,但毕竟是艺承少林佛门武学,戒杀重仁,所以我的鞭法虽走阳刚的路子,却很少有杀手,但是我人门之初,首先练的就是这一套龙吟虎鞭法,而且也是少林十八伏魔神功之一,是最具杀伤力的,学成后,对于使用的规定很严,若非遇上十恶不赦之徒,绝对严诫使用,所以我一直不敢施展。”

  这次连杜云青也感到奇怪了:”为什么呢?马大哥,像上次我们在保缥时遇到了好几次的伏击,你的处境已十分危险,甚至于还受了伤,大哥为什么不使用呢?”

  马向荣叹了口气道:“这是用来诛除奸邪的,不是用来自卫的,因此除非在确知对方是必须杀死才能使别人不受其害的恶徒时,我绝不使用这手鞭法。”

  杜云青叹了口气道:”连少林寺的嫡傅佛门弟子,在使用降魔功时,都没有这样严格的限制。”

  马向荣道:“是的,按照规定,这种武功可以用在必要时在救命之举,但是我自己把它规定得更严一点,因为这套鞭法的威力太强,使用时固然杀死强敌,但也会为我带来很多推不掉的麻烦,引来更强的敌人。

  假如我是一个人,我还不去管他了、但是我却是一个镖头,很可能有人会为私怨而劫镖,找镖局的麻烦,自然也会因此而牵连到别人,你跟我一起护镖的同仁,他们的生命安全将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威协与伤害的机会。这才是我极力自制的原因。”

  杜云青不禁对这个汉子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敬意,少林的十大伏魔神功,也被称为少林十八绝学,虽然武功典籍一直留在少林,虽然少林的弟子是最多的、但练成这种神功的人数一直不多,俗家弟子犹少。

  马向荣身怀如此绝学他如果肯施展,早就会成名了,挤身一流高手的行列,但马向荣却为了一个更为崇高的理由、憎爱分明愿默默无闻以终,情愿冒着被杀的危险、不加施展,这是何等的心胸!

  纪小如对这套鞭法的了解还不够.自然也无法体会马向荣作了多大的牺牲,因此问道:

  “马大叔,你今天把这种功夫亮给我们看看,是否已准备施展了?”

  马向荣点头道:“是的,对白莲教徒是不能姑息的。”

  彭美芳与彭美英看看马向荣,目中流露出无限的敬佩,而这种敬佩中有无限的满足,尤其是较小的彭美英,忍不住道:“大哥,平时你藏拙一点倒也罢了,真到了性命关头,你可不能开玩笑,像上次在局子里,玉龙寺请了批暗算的杀手来,你都已经负了伤,为什么不施展呢?”

  马向荣叹了口气道:“二妞儿,还是那句老话,我这套鞭法是学了来除害的,不是学来自卫的,对方也是一批可怜虫.他们受了命令前来,自己身不由己,并不是万恶不赦之徒,我用不着施展,这是一,再者,那天高手很多,尤其是杜老弟还在一旁,他绝不会看着我被人杀死的,我又何必要逞能呢?

  少林是佛家功夫,最诫躁露,再说我这套鞭法虽然凌厉,比起社老弟的寒月剑法,还是减了一筹,如果我轻于躁露,这条命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杜老弟在江湖上被人称为笑面追魂,处处被人看作煞星,到处都有人想找他拼命,并不是他真的嗜杀,而是他太有名,每个人都想压倒他而成名,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是藏拙一点的好。

  今天我显示出来,是因为情况不对,攻击松庐的工作十分重要,杜老弟看得很重,惟恐人手不足,却又不放心我这个没有用的老哥哥,要我跟他一路,是便于照顾我,所以我才亮了出来,免得他为我分心。”

  杜云青一笑道:”马大哥,小弟却没有这个意思,而且小弟对马大哥的技艺并没有存有轻视之心,我早就知道你必然有两手压箱底的绝活儿没拿出来。”

  马向荣不信道:“老弟,这话我又难以相信了,这套鞭法我从未施展过,你怎么会知道的了”

  杜云青笑道:“大哥是使鞭的,而且又承认你是出身自少林俗家门下,有这两点就够了。”

  那也不能表示我会伏魔鞭法。”

  杜云青笑道:“我们一起闯神龙缥局,大哥曾经拳败黄河十三龙中的翼手龙霍大鹏,霍五他是神龙帮中武功仅次于帮主武威扬的第二高手,马大哥居然能以正统的拳法胜过了他,小弟就知道大哥的武功必有过人之处。”

  马向荣一栗道:“原来你是由这个地方看出来的?”

  杜云青笑道:“不但我知道,纪老爷子也知道,否则他又怎会在那么多人中,独独把马大哥委为镖头,而且他自己要离开天马镖局时;却委托马大哥照料小如,帮她把镖局撑下去,那时他并不知道我会担起天马镖局的担子,把这个担子等于是交给了马大哥,他对马大哥的武功如不深知,又怎会作此贸然之举,如果大哥的武功真是像大哥平时所表现的只有那一点,能挑得起忱个担子吗?”

  纪小如道:对呀,爹跟我说,如果不让天马镖局关门,就要我多听马大叔的,才能把镖局撑下去,可见爹对马大叔的武功是早有所知了,只是没让我知道而已。”

  马向荣不禁有点沮丧地道:‘“我还以为我一直藏拙得很好,原来早就被人揭穿底子了。”

  杜云青笑道:“什么都可以装假,唯有武功装不了的,马大哥虽然处处藏拙,但在与人动手的时候,不管对手多强,都表现了一种凛然不惧的名家气度。!’马向荣道:“那只是我莽不畏死而已,匹夫之勇,可算不了一回事,更不能说是名家气度。”

  杜云青笑道:“不怕死与胸有成竹之间是有差别的,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与匹夫之勇也有着很大的区别,马大哥如果抵是不怕死,恐怕早就死了,别的不说,就以上次在镖局应付突击一事来说,白东岳那边一共派了三批人过来,一批强于一批,马大哥都从容应付了下来。”

  马向荣道:“不算从容,我肩中的剑伤,不过才收口,还有点抽痛呢。”

  杜云青道:“但是对方却是玉龙寺中出来的杀手,比起一般的江湖武师不知高明了多少倍,马大哥一鞭当关,对住了他们凌厉的攻击,又岂是不怕死所能做到的,假如大哥只有那点能耐,小弟今天也不会请大哥出来担任艰巨了,这责任何其重大,如果漏了一两人,很可能又为白莲教遗下了害人的种子。”

  纪小如也笑道:“是啊,我想起来了,杜九娘为两位大婶儿作伐时,我还担心说马大叔的武功不高,恐怕两位大婶儿不肯委屈,但九娘说没问题,马爷自有可敬之处,她们两位一定会同意的,看来大家都知道马大叔藏了私。”

  彭氏姐妹笑笑,马向荣却有点气沮地道:一原来你们都已摸清了我的底子了,故意在哄着我呢!”

  彭美芳笑道:“我们可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尊敬的是大哥的为人,虽然知道大哥深藏不露,但想到大哥不是善于做作之人,既然有所保留,必然会有原因的,大哥不说,我们也不便动问,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大哥在那一套龙吟虎的鞭法上,有这么深的造诣。”

  马向荣叹了一口气:“幸亏我这个藏拙的理由还无愧于心,否则不知你们会把我看成怎么样的人了,可见人藏不得私,留不得一点秘密。”

  杜云青笑道:“大哥根本就是不会做假的人,你之所以留下一套鞭法不施展,只是自认为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并非存心要骗人,所以虽能保存至今,却已在不知不觉间流露了不少,如果你真是把它当作一件秘密,反而会别别扭扭,故予掩饰,反而弄得破绽百出了。”

  纪小如道:“对了,马大叔,你只是把这套鞭法当作了戒律,并没有视为秘密,否则你连三天都保不住了。”

  马向荣笑笑道:“我本来倒是觉得自己做得很不错的,可是被你们这一说,我竟是一无是处了。”

  杜云青道:“马大哥,你肯不肯听我一句话?”

  马向荣连忙道:“老弟,我自认识了你之后,连性命都巴结上了,什么话不听你的。”

  杜云青道:“那小弟就直说了,你既然藏不住秘密,就不必再勉强去掩饰它,你虽然把它当作戒律,却又没有彻底执行的决心,就不如听其自然的好。”

  马向荣一怔道:“兄弟,你说我没有彻底执行的决心,这句话我可不承认,多少年来,我一直坚守着它。”

  杜云青笑笑道:“马大哥,你不是善于作伪的人,有时你在下意识的表现上,也不是个绝对能自制的人。”

  马向荣道:“我还是不明白老弟的话,当然,老弟说我的那些缺点我承认,我的自制力一向很差,遇上个我瞧不顺眼的人,那怕是多年的交情,我还是不顺眼,有个对了劲儿的人,那怕是初交,我也能为他砍下脑袋。”

  杜云青笑道:“这不是缺点,而是大哥的优点,大哥不善虚伪,肝胆照人,才能交到真正的朋友,记得你我初会,还有位秦兄,一样是朋友,但兄弟对他就无法产生好感,虽然他也是侠义中人,而且对纪老爷子忠心耿耿,在神龙帮里为武威扬也做了很多的事,为侠义道尽的力也很多,兄弟至今仍难作进一步的交往。”

  纪小如笑道:“杜大哥,秦大叔是我爹的智囊,为人是工于心计一点,但是论好,他绝对不如徐胖子,为什么你对徐胖子会那么好呢?”

  杜云青座容道:“徐明虽然足智多谋,但对人却真诚无伪,他的心机虽工,完全是对敌人而施,在自己朋友面前,他几曾用过一丝心机.我有事,徐明挺身而往,不避危险,不计利害,不问目的,这就是他跟秦松不同的地方。”

  纪小如道:“你对秦大叔似乎有成见。”

  杜云青道:‘“不是成见,是我不欣赏那种人,就像第一次,他故意利用你去闯神龙镖局,然后把我跟马大哥也激了去,固然他已知道你爹跟武威扬有了默契,你去不会有危险的,他也可以利用我,因为我跟他没有深交,但是马大哥跟他却是多年的朋友与生死兄弟,他居然也能狠得下心叫马大哥糊里糊涂去冒险。”

  纪小如不说话了。

  杜云青道:“那一次实在很危险,几番出死人生,如果马大哥在那一次有了失闪怎么办?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不能原谅他,即使是一件很有意义的工作,每个人都应该不计利害,义无反顾,毅然而赴,但是不能叫人家在糊涂中去送死,一定要告诉得明白。”

  纪小如一叹道:“大哥,你这样一说我也没话说了。”

  杜云青道:“你是从功利上去看成败,我则是从人性上去看虚伪,我觉得两者的关系很大,太注重功利的人,其心必诈,其行必诡,这种人不会有感情,而一个缺乏感情的人,也是最危险的人,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给你一下。”

  马向荣有点不服气地道:“兄弟,这个我就不敢同意了,老秦不会是那种人。”

  杜云青微微一笑道:“可是他把我们两个人塞过去救小如,攻神龙嫖局时,并没有告诉我们内情。”

  “那时他为了挽救神龙帮,为的是民族大义,他已知道一流宗是朝廷削弱江湖人的组织。”

  杜云青道:“你我都不是神龙帮的人。”

  马向荣道:“但我们都是大汉的子孙。”

  杜云青一叹道:“当年的日月同盟就是垮在这个原因上,光复故国是每个人的心愿,但牺牲流血,要出于人自愿,不是抓住了那个题目,就有权利叫别人牺牲的,更何况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这就是弄权了,正如现在白莲教,他们也打着光复华夏的口号,但是你我认为他们是正确的吗?”

  这番话义正词严,使得马向荣与纪小如都沉默了,尤其是纪小如.他知道杜云青身掌日月令旗,是有资格说这种话的,因此她担心地道:“杜大哥,你不会对秦大叔怎么样吧?我相信秦叔叔他……

  杜云青道:“我不会怎么样,但是我会告诉武威扬,如果真的要为光复大业尽点心,就要重新整顿一下内部,像秦松那样的人,万不可太弃以重寄。”

  “秦叔叔对神龙帮的贡献很大……”

  杜云青道:“我知道,他是个干才,如果在朝廷,他是个治国的能臣,但不合于江湖,假如义师要以江湖帮会的型态立足,最忌用这种人。”

  当年的日月同盟,就是这种人才太多了,才弄得志士离心,分崩离析,处江湖应有一个诚字;你看看徐明,他虽然一肚子鬼计,但他手下的弟兄一个个都对他忠心耿耿,舍命以从,那绝不是用利害可以换来的。”

  马向荣道:“杜兄弟,这句话我赞成,我不是说老秦的坏话,他还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他那个人有些地方实在太叫人看不过去,做一件事都要有目的的,譬如在街上,看见个叫化子,他会掏出大把的铜钱布施,在郊外无人处碰上个叫化子拦路乞讨,他会给人一脚,还得训上几句。”

  杜云青笑了道:“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在那家东顺酒楼上,难怪他会那么客气,原来是要博个敬重斯文,怜贫恤困的侠名,小如,我看人没错吧!”

  纪小如有点失望地道:“秦叔叔怎么会是那样个人呢?”

  马向荣想想又道:“但是老秦为人也有个优点,就是肯负责,一件事情如果交付给他,他会考虑自己的能力,如果无法达成,他绝不轻易接受,如果他接受了下来,就一定会做得十全十美,即使有了意外的挫折,他也会尽一切的努力去克服,纪老爷对他的为人很清楚………”

  纪小如道:“对了,当我要独力承担起天马镖局的时候,爹要。马大叔帮我的忙,当时我就奇怪,为什么不让秦叔叔帮忙呢?在处理事情上,秦叔叔比马叔叔冷静有条理,可是爹说这个担子太重,秦叔叔担不下来,我本来还不太明白,只以为是杜大哥的缘故,可是爹在那个时候,并没有想到杜大哥肯帮我的忙。”

  杜云青哦了一声道:“纪老爷子知人善任,既然他对秦松的为人有相当的了解,那大概就不会让他犯太大的错误,我也不必多事了。”

  纪小如笑道:“本来就是,秦叔叔是跟爹一起过去的,爹担任总护法,只属于客卿的地位,坚持不肯实际参加神龙帮,秦叔叔跟着他也无法担任实际的工作,所以他们的位尊而权轻,可见爹早已想到一切了。”

  说说走走,松庐已遥远在望――

  OCR书城扫校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