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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低头》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生路

作者:独醉雅 字数:1338 书籍:男人不低头

  洗又寒倏地转过身来,沉声道:“管照夕,与其说今天是对你一种武功考验,不如说是对你生命的一种生死判决!”

  管照夕不由吃了一惊,当时紧张地道:

  “师父,你说什么……怎会是生死的?”

  洗又寒仰天一阵狂笑之后,道:

  “你自然不懂……可是你也就快要懂了。”

  照夕一时有些毛发耸然,他用惊异的眼光注视着这个语无伦次的怪老人,不知他心中什么打算。

  这时洗又寒却由提来的一个口袋之中,取出一件黑色长衣,穿在了身上,又由袋中摸出一小块石灰,递与照夕道:“这是一块石灰,你把它捏碎了,抹涂在你右手中食二指之上……”

  他又抖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道:“我这件黑衣服,是很干净的,现在我们可互相对一阵功夫,你可把你所学的一身小巧功夫,完全施展出来,向我身上下手。”

  照夕似乎面上微有难色,洗又寒又笑了笑道:

  “你可以放心,我决不会向你下手,可是我却会尽力躲闪,在三十招之内,看你指上的白灰,点在我身多少。”

  管照夕这才知道,原来师父是借此来考核自己的身手,当时点了点头。洗又寒又道:

  “可是,你点中的地方,必须是我身的穴道。在动手之间,我口中会不停的报出各处穴道的名字,每处穴名,我只报一遍,在口中报出的时间之内,你没有点中,便失去了再点的机会,你请不清楚?”

  照夕不由惊恐道:“师父如此身手,只怕我一下也点不中。”

  洗又寒冷笑了一声道:“要是如此,这五年以来,我的心血可就全白费了!”

  照夕闻言,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依言,把那石灰块紧紧夹在双指中间。他不敢把石块捏碎,因怕那么做,会不太清楚。

  这时洗又寒已纵身在草坪间,回身点首道:

  “你快点来,要记住我口中所说穴名,不可有错。”

  管照夕到了此时,也只好把心一硬,当时身子往前一纵,已到了洗又寒身前。就见洗又寒身如败絮残花似的猛然飘出了丈许,同时由他口中传出了一声低叱道:

  “志堂!鸠尾!”

  照夕这时集中全身精力,闻声唯恐时光不再,哪敢丝毫怠慢,猛然用“踩云步”的身法,追到了老人身后,骈指就点!

  可是他才点到了“志堂穴”,尚不及往下再点“鸡尾穴”时,洗又寒身子却紧跟着变了。

  同时在他柳浪似的身形变化之中,一连串的穴道名称,就如同炒蹦更似的脱口而出。

  那一袭黑色长衫,带起了唆唆的风声,猎猎起舞,真似鬼影飘荡一般。只见呼呼的疾风影中,裹着照夕倏起倏落的身影,约半盏茶之后,那洗又寒一声长啸,倏地振臂拔上一耸石尖,高叱道:“好了!”

  照夕本已扑上,闻声不由把去势一收,这时洗又寒已由石尖之上,如同一片枯叶似的飘了下来,他那枯瘦的脸上,带着无比的兴奋之色,道:

  “想不到你的身手,竟有如此进步。”

  他一面说着,一面不时低头,审视着身上那件黑色长衫,只见黑衣之上,白斑点点,他略一注视,点了点头道:

  “我报出了六十三穴,你仅有五穴没有点中,其它都差不多……实在难得!”

  他用手把身上的白粉拍掉后,看着管照夕道:

  “你在武功方面,我也不用试了……现在你随我来。”

  他说着回过身来,直向山边走了过去。管照夕这时心中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这多年以来,总算没有白费时间;忧的是不知师父下一步又将如何。

  当时跟着洗又寒走了有三四里路,来到一处窄道,照夕不由道:

  “师父,再走可有住家的人了。”

  洗又寒站住了脚步,见道旁有几块石头,他用手指着一块石板道:

  “我们先坐下。”

  照夕怔了一下,依言就坐,洗又寒这时脸色铁青道:

  “我们等一个过路的人。”

  照夕心中不由奇怪,可是也不敢多问,只低着头,心中动着心思,洗又寒铁青着脸,坐在一边良久,也没有说一句话。

  又过了一会儿,才见一个背着锄头的人,由远远的山道上走来,洗又寒微微一笑道:

  “好了!有人来了。”

  照夕不由马上由石上站起,仔细向那路人望去,奇怪地道:

  “他是谁,我不认识!”

  洗又寒微笑道:“我们都不认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过路农人。”

  照夕不由惊道:“可是,你老人家……找他有事么?”

  洗又寒冷笑了一声,翻着眼皮,慢慢道: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凡人我门中之人,在出道之前,需要当着师父的面,亲手杀一人!”

  才说到此,照夕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他怔了一下道:“这……这又为什么呢?”

  洗又寒忽然哈哈一阵大笑,他那冷峻的目光,如同是两道寒电似的在照夕面上扫了一下,道:“不为什么!这是规矩。”

  照夕不由呐呐道:“可是,这人是一个好人;而且和我们又没有什么仇。”

  洗又寒这时并不理他的话,只用手一指那行将来到眼前的农人道:“用你学成的蜂人掌,往他身上下手。”

  这一霎,管照夕心中起了极大的变化,原本是明辨是非的人,可是不知如何,洗又寒这句话,竟在他内心起了莫大的鼓励。

  他猛然跨出一步,右臂向外一探,五指箕张,怒吼了一声,那农人已在他奇异掌力笼罩之下了,洗又寒看到此,似面有喜色,他笑道:

  “快撤掌力!”

  管照夕这只麻痒的手掌,每当他欲施“蜂人掌”力时,都似有“杀而后快”的意念。

  可是这一霎,竟觉一丝冷冰之气,由脾肺之间上冲顶门,顿时那股杀人的怒焰冷了不少。

  他抖战着举着未曾发出内力的那一只手掌,一时不禁犹豫了起来,这时内心似在遣责着他道:“你不可任意杀人!”

  他看到在痛苦挣扎中的那个农人,他的气焰愈发消失了。他偏过脸向洗又寒看了看,却见这怪老人,脸上带着又惊又怒的神色看着自己,他那双愤怒眸子,似乎都快要喷出火来了,鼻中发声冷笑着。

  管照夕立刻感觉到,如果自己违背了这项命令,恐怕自己将会遭到杀身之祸。

  由此更证明了那丁裳对自己所说的话,一点也不错,这老人确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怪人。

  一刹那,他再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许多了,同时也就在矛盾的内心之下,猛的一拍掌,叱了声:“去吧!”

  倏地力贯单掌,一掌击出,只听见一声惨叫,那农人竟被他这种无比的怪异掌力,打向了半天之上,尚未落地,已是血肉横飞了!

  照夕掌力发出之后,身子也由不住向前扑了好几步,他触目着那血肉模糊的尸身,内心痛如刀绞。

  可是现在他眼中没有一滴泪,他像是一个麻木的人,在这个凶残的师父之前,他是不敢有任何举动的……洗又寒终于满意地爆出了一声长笑,他走到了管照夕身前,在照夕肩上拍了拍,朗声道:“好!毕竟是我门中的弟子,现在你已通过了我的考试了。”

  他微微笑了笑,又道:“老实说,方才我见你那种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真不禁替你担心,总算你后来又下了决心。”

  他狂笑了一声,又在照夕肩上拍了一下道:

  “现在你可以出道江湖了,我们师徒再见有日。”

  照夕不由怔了一下,他仍然为着方才的盲从而忏悔,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洗又寒说完了一句话,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痴痴地看着师父的背影,心中又似乎有些依恋;可是他并没有追上去,叫一声师父,直到血魔洗又寒的影子完全消失之后,他才叹息了一声。

  突然他像发疯了似的,扑到了那具死尸之前,低头看着那无辜屈死在自己掌下的农人,心中涌出了无比的惨痛和懊悔。

  他注视了良久,才慢慢地叹息了一声,心中追忆着方才自己凶残的举动,不觉心惊肉跳,他抖索地想道:“啊!我真的是变了……变了……而洗又寒果真是这么一个怪癖可怕的人物。我如今侥幸脱离了他,又有什么可值得依恋的?我还不快走,等些什么!”

  想着倏地转过了身,唯恐回去又遇到洗又寒又生出事端,所以他居然舍下房中的衣物,径自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行去了。

  傍晚时分,他已远离了这座山岭,来到了一处叫做“丰城”的镇街之上。在一处客栈歇了下来,他睡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想到了这六年来的一切,恍如是一个梦。

  六年来自己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摇身变为一个吃尽千辛万苦的穷小子。所幸六年来,自己锻炼了一身钢筋铁骨,兼有一身惊人的功夫,比之从前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么一想,他又不禁觉得异常欣慰,真恨不能插翅飞到北京的家中。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一些久远的往事,又都重新回到了他的记忆之中。尤其是雪勤那娉婷的影子,更令他倍增思慕之情。他仍然记得那一日雪勤过生日时,自己去贺寿的场面,若非是雪勤暗中相助,自己只怕就出了大丑。可是江雪勤那种俏皮的举动,捉弄自己的神情,至今想来,心中也有一种气笑不得的感觉。

  他想着这几年又应该对她说些什么呢?

  还有那楚少秋,此人也不知如何了?想到当初他那种骄傲的神态,照夕不由一时热血沸腾,他心中默默地想道:

  “只有机会,我一定要他看一看我如今的功夫,我现在不用雪勤暗中相助,也一定能比过他去!”

  想着她更是心事重重,一直到了天快亮,才昏昏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快到中午,他才起来,胡乱吃了些东西,匆匆上路。这时午时已过,可是当空骄阳,仍像是一个极大的火球,在每一个路人的头上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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