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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潜规则:神秘王妃,来一口》第六十一章 心思各异

作者:桂影扶疏 字数:1863 书籍:王爷潜规则:神秘王妃,来一口

  一切转变都猝不及防朝着路成林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他被那只手以不容抗拒的力量拖了出去,仍旧是那个人最常见的不紧不慢的速度,可如置冰窟的路成林却感知到了微妙的差别——

  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不安分的战栗, 好像在竭尽全力压制着什么。

  这个发现让路成林汗毛直立,他无端感觉到自己好像……打开了某种潘多拉魔盒。

  “啧。”略显烦躁的语气,还有鞋底不耐烦敲击地面发出的声响。

  哪怕是不断散发出寒意的眼镜也无法阻止路成林心跳加速,似乎纪维昀的鞋底踩的不是地面, 而是他随时会爆炸的心脏。

  冰冷古怪的声音开始自言自语:“我真的在很努力控制我自己了,可为什么你们不能好好控制住你们自己呢?”

  路成林第一次发现人类的手劲可以这么大, 修长有力的手指好像要陷进他的肉里, 掐断他的骨头。

  他被那只手提了起来, 涨红了脸和那个人平视。

  这一刹那, 路成林看到那深蓝的瞳仁里闪烁着诡谲多变的暴虐,哪怕那张英俊的面容在此刻依然是冰冷的镇定,这种眼神和面部割裂的反差却让路成林感受到了更深的恐怖。

  “连自控能力都没有的废物有必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吗?”

  路成林完全无法喘过气来,他的每一根脑内神经都在为这个人的言语颤抖,如果不是戴着这幅眼镜,他现在恐怕已经涕泗横流跪地求饶……

  等等,眼镜?

  在冰冷的眼镜视野下, 路成林突然发现纪维昀并没有看他,而是在端详着他脸上这副眼镜。

  ——“我再也不敢打您眼镜的注意了, 我这就取下来。”

  路成林很想这么求饶。

  但在路成林开口前,他从那双蓝眸里看到浓密睫羽也遮不住的厌恶, 明明他们现在是平视的角度, 他却觉得自己变成了下水道里恶臭的老鼠。

  “脏了。”

  抓住路成林的手骤然松开, 路成林犹如一摊烂泥倒在了纪维昀脚边, 鼻梁上的眼镜差点都要摔下来。

  然而纪维昀并无半分在意那副眼镜。

  啪嗒。

  这是手套扔下来的声响。

  路成林惊恐地抬起头, 看到那个可怕的男人丢弃了碰过他的手套,像丢弃被他碰过的眼镜一般。

  接着,那双干净苍白的手举起,敲击起了太阳穴的位置,如果他现在还戴着眼镜的话,应该是他最惯常的敲击镜框的手势。

  可是现在纪维昀并没有戴眼镜。

  指尖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太阳穴,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脸上笼罩的镇定神情像破碎的面具般节节剥离,露出了焦躁、倨傲、讥嘲等等负面情绪的底色。

  砰,砰,砰。

  纪维昀周围的岩壁上无端出现了一个个小裂痕,碎石块掉落,有某种尖锐的东西即将冒出来。

  手背上青筋暴起,强行停止了敲打太阳穴的举动,可这个行为对他来说似乎无比艰难,另外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了漆黑的羊皮书,在浓郁的黑暗中,纪维昀垂着眼,翻阅着那本书籍。

  如果此刻是在阳光之下,纪维昀那长到令人惊叹的睫羽肯定会在下眼睑投下云翳一样的阴影。

  不过镜片视野里的路成林却觉得不需要光明出现,就已经有让他恐惧的黑暗倾泻而出。

  他会死的……

  不,他接下来会比死还要惨!

  眼镜散发出来的寒意和强烈的求生欲让路成林大脑飞速运转,他毫不犹豫使用了盗贼专属技能潜行,手脚发软的身躯融于黑暗中,路成林悄无声息开始了逃离。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次的潜行超常发挥,直到路成林快要离开魔王巢穴时,身后都没有传来什么动静,路成林完全不敢回头张望,也就没看到,一根根荆棘突然从破裂的岩壁中钻出!

  它们扭曲着、失控般无序生长。

  蓝眸死死盯着摊开的羊皮书页,好像在强行转移注意力,但眼球却不断乱转,无法将视线停留在文字上,于是纪维昀重新伸出手,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他的太阳穴。

  那岌岌可危的冷静神情快要荡然无存,愤怒、不屑、烦躁甚至是愉悦的情绪同时涌现,他的唇角翘起,一字一顿地朗诵起了荆棘神教的传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可怕的魔鬼在残害苍生,人人都在恐惧,唯有还是凡人的荆棘神站出来求魔鬼停手。”

  路成林冲进了蛛网密布的隧道,他灵活地闪避一道道蛛网,没有察觉到脚下悄然钻出的荆棘,尖刺扎破了鞋底,刺进肉里。

  可这不是让路成林慌张的,他惊恐的是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魔鬼很不屑,于是挥手让一条漫长的道路布满荆棘。”

  路成林猛然转过头,身后空无一物,他四处张望,一时不察摔进了满地的荆棘中,像蚂蚁撕咬皮肉钻进骨髓的痛苦远远比不上那道声音带给路成林的痛苦。

  扭头时眼镜上的细链子拍打在路成林脸上,源源不断的寒意让路成林思绪飞快运转,他突然记起来,不久前纪维昀曾经给那个漂亮怪物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只不过那时纪维昀朗读神教故事时,是标准的神父传教的温和语气,而不像现在这样……

  简直就是魔鬼的低语!

  “荆棘肆意生长,刺伤众生躯体。”

  一条荆棘忽然刺穿了路成林的身躯,伴随着路成林高昂的尖叫,带着猩红的色泽朝上生长。

  “哪怕怪物也不例外。”

  高高在上的倨傲声调宣判了恐惧洞穴里一众怪物的命运,满地低矮的荆棘眨眼间拔地而起,将散落在各个地方的恐惧怪物桎梏在原地,浓密尖锐的荆棘缠绵交织在一起,渲染出邪恶诡异的气氛。

  无数恐惧怪物试图反抗,可当真正面对那可怕的气息时,不断嘶吼的恐惧怪物却越来越怯懦,暴露了它们最不堪的本质——

  恐惧。

  一道道恐惧蛛丝迸发而出,拦截下来疯狂生长的荆棘,恐惧魔王幽绿的蛛瞳里竟然重新燃起了一簇红光,它惊疑不定道:“这、这怎么可能?!”

  正在给叔叔进行最后治疗的唐慕茫然道:“怎么了?”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不……我必须要阻止,否则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摧毁的!”恐惧魔王说完就冲了出去。

  “诶?叔叔!”唐慕只听到在叔叔冲出去后,外面的动静更大了,地动山摇一般,属于恐惧怪物的嘶吼声连绵不绝,绿色的恐惧雾气一下子就弥漫扩散到了唐慕这边的空间。

  浓郁的恐惧会遮住双眼,让迷失在恐惧中的存在越发沉沦。

  但迷失者显然不包括唐慕。

  那双粉眸仍旧是明亮澄澈的,他从怀中取出了闪闪发光的粉红晶石,唐慕捧着晶石朝外走去,外面的变化让他情不自禁张大了嘴。

  在浓雾之中,唐慕看到了若隐若现的扭曲荆棘不断向上生长,又被一道道蛛网覆盖拦截,这是两股对抗的力量,一方来自强大的恐惧魔王,另外一方却不知道来自何方。

  从未见过的荆棘让唐慕好奇地凑近观察,他学着恐惧魔王的做法,变出坚韧的蛛丝拉扯开拦路的荆棘。

  一根根荆棘被蛛丝扯开,艰难让出了一条狭窄的道路,唐慕踮起脚尖,努力避开地面的刺。

  “这是漫长的道路,一路上都是受苦的众生,还是凡人的祂开始走这条路,荆棘刺伤了祂的身躯,留下满地血痕。”

  哪怕唐慕有一身恐惧蛛丝织成的衣服作保护,初雪般的肌肤虽未流血,也被荆棘留下一点浅淡薄红,唐慕像敏捷的精灵穿梭在黑暗森林中,柔软的发丝像流水一样滑过锐利的荆棘。

  忽然间,前方传来了有些耳熟的人类声音。

  唐慕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他鼓起嘴,吹开绿色雾气,看到了一道蜷缩在荆棘里的身影。

  那是狼狈不堪的路成林,荆棘束缚住了他的四肢,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喉头偶尔溢出痛苦的低吟,可即使是这样,这个人类身上并没有传出任何情绪波动。

  唐慕有些奇怪,他记得路成林一惊一乍,很容易就会掉落出稀薄的情绪值,这次是情绪值彻底被榨干了吗?

  “你还好吗?”

  柔软动听的声音传到了路成林的耳畔,路成林其实已经有些听不清了,甚至涣散的意识有些无法理解外界传来的信息,但那种奇妙的音色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暖意。

  唐慕半蹲下来,取出了一朵小粉花和一小块粉红晶石,对路成林轻声道:“张嘴。”

  路成林像躺在雪地里快要冻死的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冷过了,他从未和其他人说起自己过去的事情,流浪在外、偷窃为生、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过去。

  那是一段糟糕的、他不愿再想起的岁月。

  可他似乎重新回到了过去,因为盗窃失败,被愤怒的大人抓起来用鞭子抽了一顿,单薄的衣物被抽破了,他蜷缩在冬天积雪的街道上,每一处伤口都在刺痛。

  他可能要死在这个冬日了,没有人会在意他这个小偷,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他从骨子里就已经烂透了,骨髓装着下水沟的阴暗物。

  可是真的好冷啊。

  鲜血顺着眼窝滴在睫毛上,晕在眼球上,朦朦胧胧的红像一团温暖的火,有什么食物送进了他的嘴里,他吃力地张嘴吃下。

  香甜又温暖的味道。

  温暖到他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了,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滑落而下。

  他听到一道空灵的像天使一样的声音询问道:“发生了什么?”

  暖融融的火光映衬着天使般的容颜更加美丽,路成林一瞬间感到了双目的刺痛,被那过分美丽的光刺目的痛,眼泪汹涌流下,苍白无色的唇疯狂颤抖,吐出破碎的字眼:“…是你来……接我了吗?”

  听说好人死后会有天使来接引。

  “嗯?”那柔软的声音透出了困惑。

  那天使知道他犯下偷窃的罪行吗?应该是知道的。

  “对…不起,我……不该偷东西……”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窝里掏出来般滚烫。

  洁白的手轻轻落下,摘下了架在他鼻梁上的眼镜,“这是你偷的吗?”

  失去了眼镜的巩固,一瞬间庞大的痛苦几乎要摧毁他全部的理智,他听到系统的疯狂播报声,可迟钝的思维已经无法理解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的思维好像停留在多年前那个要冻死他的冬夜,对着像幻觉一样的天使倾诉道:“我…我错了……别讨厌我。”

  浓郁的粉红雾气从这个血淋淋的人类身上散发出来,于是唐慕弯了弯眼,真挚道:“嗯,我喜欢你。”

  刹那间,那被鲜血染红的双眸褪去了所有负面情绪,没有恐惧、嫉妒、悲伤与彷徨。

  在离开游戏的最后一刻,路成林露出了一个懵懂的笑。

  “祂了拯救绝望的迷惘者,信仰落在了信徒身上,在枯涸的心田里开出了花。”

  唐慕拎着眼镜腿看了一会儿,这个东西都是血,有点脏,他本能地不太喜欢这个冰冷的物件,也不知道路成林为什么要偷这个东西。

  不远处的动静越来越大,唐慕抬起头,隐约看到那不断生长的荆棘刺破了蛛网的束缚,扎进了坚硬的岩壁里,一道道裂痕从岩壁表面蔓延,一块块碎石砸了下来,被层层叠叠的荆棘和蛛网接住,愤怒的吼声越来越大。

  不仅是困在荆棘丛中的恐惧怪物们在吼叫,恐惧魔王叔叔在嘶吼,一只只红绿相间的蛛瞳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那些被他治好的怪物重新陷入了混乱。

  唐慕看到了许多荆棘构成十字架,将一只只恐惧怪物钉在十字架上,宛如一场审判。

  绿色的血液顺着蛛腿滴落而下,流淌在紫色的荆棘上,将狰狞的荆棘涂抹上一层生机勃勃的绿意,更多的血液滴落在低矮荆棘覆盖着的地面上,血液实在是太多了,还来不及融进土壤里,积成浅浅的一滩。

  像唐慕没见过的翠绿草地。

  纤白的指尖簌簌发颤,忍受着荆棘花海里前行的痒意,有时那纤细莹白的十指会忽然张开,粉花从他的指缝中滑落下去,洒落在缠绕住恐惧怪物的荆棘上。

  粉花盛开在深绿的荆棘之上,荆棘迅速软化,恐惧怪物跌落而下,它身上被洞穿的伤口还在汩汩流着绿意。

  “一路的血痕都开出了花,那些花挡住了荆棘,于是万物众生也跟着走这一条祂走过的路。”

  一朵小粉花落在了荆棘的尖刺上,完美包裹住了那一点锐利,随后是第二朵、第三朵……

  纷纷扬扬的粉花洒落在荆棘上,宛如温暖的春风吹拂过冬季枯树,让光秃秃的荆棘染上深深浅浅的粉色,被粉花覆盖住的荆棘收敛了满身的刺,像被驯服般顺从地交错缠绕,形成了天然的花梯。

  柔软的赤足踩在痴缠的荆棘上,不安分的荆棘偶尔摩挲时泛起的痒让漂亮怪物蜷缩脚趾,瓷白的指根晕出红意。

  一滴又一滴粘稠的绿血滴滴答答落下,就像下起了一场稠密的雨。

  唐慕仰起头,他看到这里的荆棘上都或多或少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断截蛛丝,岩壁上残留着激烈的战斗痕迹,一个目前他见到的最大的荆棘十字架屹立于此,荆棘十字架纵向贯穿了布满獠牙的巨口和臃肿的尾部,横向架

  唐慕身后的恐惧怪物们发出了颤抖的嘶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恐惧魔王暗淡的蛛瞳转动一二,那六只能够动弹的蛛腿吃力地拢起,似乎是想要给予它的子民最后的庇护,那伤痕累累的纺织器最后一次迸发出了坚韧的恐惧蛛丝,染血的蛛丝交织在唐慕的四周,隔绝开蠢蠢欲动的荆棘,组成了一道脆弱的逃生通道。

  “快…逃…带着幼崽离开……”

  当雄伟庞大的躯体只剩下坚固的外壳,缺失了内在支配的力量时,这样挣扎的举动只能透出些许悲哀。

  唐慕身后的恐惧怪物们听到魔王的指令,连忙慌乱地转身离开,唯独唐慕还是停留在这里,睁着那双澄澈的粉眸,安静地打量着恐惧魔王。

  那样明亮的眸光,似乎它现在并不是孱弱的战败者,而是一位威风凛凛、保卫了巢穴的恐惧大魔王。

  这一次,恐惧魔王拔高了音调,“快逃!!!”

  “祂终于来到了魔鬼面前。”淡淡的朗诵声轻而易举盖住了恐惧魔王的吼声,恐惧魔王的眼里被丝丝缕缕的红意覆盖,它拼命挣扎,但荆棘只会更深地刺入躯体。

  唐慕听到那声音变成了一种奇怪的腔调,像是嘲弄,又像是不屑般轻笑了起来:“魔鬼跪伏在地,亲吻着祂的足尖……”

  “成为祂最忠实的信徒。”

  念到这里,那讥嘲的笑声再也止不住,他随手丢弃了黑色羊皮书,这一行为让神职人员服饰显得尤为荒诞。

  无数荆棘刺破蛛丝,就像割破华美的绸缎般轻易,破裂的蛛丝如细雨洒落,无数荆棘极速向上生长,扎进厚厚的岩壁,像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般洞穿了这处屏障。

  “不……”恐惧魔王绝望道。

  尘土洒落而下。

  一束阳光透过这细小的缝隙,呈光柱状垂落进阴暗的洞穴。

  这是陌生的、与阴森洞穴格格不入的阳光,恐惧魔王像对待极具杀伤力的未知武器般充满惊恐,荆棘刺穿的孔洞不止一处,一束束梦幻般的光柱穿透而来,于是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只需要纪维昀再牵动一下荆棘,这千疮百孔的岩壁就会彻底支离破碎,压垮整个恐惧洞穴,埋葬这里的一切。

  这些怪物本就是肮脏的,全部都撕裂了埋葬了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忽然间,那充斥着癫狂怪诞的蓝眸怔住了。

  因为纪维昀看到了,那白发粉眸的漂亮怪物站在这光晕中央,沐浴在光辉下,他的身后是大片大片烂漫的粉花,光照在荆棘上晕出紫色微光,照在绚烂的花上又渐变成了粉色,迷蒙的光线仿佛编织出了一个缤纷唯美的梦境。

  其实在无数次传教的时候,纪维昀对所谓神的故事一点也不信服,没有半分尊重,可眼前这一幕与传说中的神迹有片刻的重合。

  他看到那漂亮怪物仰起头,微阖起双眸,雪白的睫羽似乎要融化在阳光中,如瀑的长发呈现出柔和的微光,裸露在外的素颈在这个姿势中线条显得尤为高贵纤长,浑身上下纯净得像神灵从融化的新雪中沐浴而出。

  这灼目的光穿透视网膜,将眼前的影像印在了纪维昀混乱不堪的脑海。

  原来最适合这个怪物的并不是白色,而是光明。

  下一秒,荆棘窸窸窣窣朝着唐慕涌来,唐慕根本来不及躲避,一根根荆棘像蛇一样环绕而上,缠绕住精致的脚踝、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脖颈,将唐慕吊在了荆棘十字架上。

  修长的手指挑起了唐慕的下颌,顺着唐慕的脸颊往上滑,摸上了唐慕的耳廓,在唐慕三令五申明令禁止的耳朵上不轻不重揉了两下。

  唐慕的耳朵颤抖了一下,那张犹如神灵般完美圣洁的脸上浮现出并不庄重的红,红到脖颈上都染上了这样艳丽的色彩。

  魔鬼在看着荆棘神走那段道路时,看的究竟是神灵对众生的悲悯,还是受辱时动人的神情?

  那极具侵略性的视线一遍又一遍巡视着唐慕,细致到像是要把他的每个反应都看在眼里。

  如此贪婪的注视,似乎预示着虚伪的面具后撕裂出了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这个人类不再是乖乖任他揉捏的储备粮,这是一个将他哄得团团转的骗子,一个危险的掠食者,一个不听话的坏人类。

  纪维昀的眸色渐深,即使是倨傲也无法掩饰的痴迷、上下滚动的喉结、青筋迸起的手背,还有那不断喷涌而出的粉色雾气,足以说明这个人类从始至终有一点没有骗过唐慕——

  他的“爱”。

  怪物笔记第一条:一个怪物要学会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驯服你的人类。

  每个怪物都有一套驯服人类的方法,用武力、用恐惧……可是在这些东西都不管用的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呢?

  那些人类一张张痴迷不悟的面容告诉了唐慕答案。

  卷翘的雪睫掀开,迎着光的眸子比用于装饰神像双目的宝石还要璀璨惑人。

  纪维昀像被吸引般凑了上去,鼻尖抵着鼻尖,仔细端详着那双镶嵌在深邃眼窝中、浸润着水光、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粉眸——

  瞳孔周围一圈悄然浮现出了惑人的纹路,宛如流水般不断旋转,汇聚成吞噬意识的漩涡。

  美丽的怪物主动低下头,色泽淡雅、形状完美的唇张开,吐出的不是殷红的舌尖,而是一朵粉花。

  缠绕在唐慕身上所有的荆棘都在这一刻被粉花覆盖,从唐慕身上滑落,没有了荆棘十字架?40;支撑,唐慕跌落而下,纪维昀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唐慕。

  粉眸的色泽越发浓郁,仿佛有着勾魂摄魄的魔力,让人完全无法移开视线,纪维昀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闭上双眼,可是薄唇已经情不自禁张开,在这一刻,他如虔诚的信徒追寻着神灵的恩泽,也像恶鬼贪婪地吸食着新鲜血食。

  当双唇隔着花朵相贴时——

  “啪嗒。”

  冰凉的眼镜重新架在了纪维昀的鼻梁上。

  ——“魔鬼说:‘西西塔尔为您献上最衷心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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