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超级机器人分身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明飞行物

《超级机器人分身》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明飞行物

作者:无聊的钢镚 字数:2258 书籍:超级机器人分身

  8

  那年,方逾弱冠之年的他,作为枢密院枢密使的副手,带领着一队人马,穿越崇山峻岭,奔赴苗疆。

  苗岭多山,道路崎岖,单花在路途上的时间,就是半年有余。一路上天气变化不定,人疲马乏,从人多半长期居住在中原,免不了因不服水土忽染疟疾,只得耽搁,未及抵达,队伍已经锐减了小半。

  然而这批奉了朝廷密旨的人马,却都清楚自己此去的任务:苗人居于山中与世隔绝,与中原不相往来,但为求稳固,朝廷仍试图对其招安。

  寻常来说,一般遣能言善道的使者,深入蛮荒加以游说,许以钱粮好处,再封寨老头目一个“节度使”的虚衔,这些偏远族民便纷纷乐得归顺了。孟章自恃学富五车、十七岁就已高中进士,觉得这应当不算是个棘手的任务。更何况,于他这样的年轻人,这是个很好的历练机会,如果完成的漂亮,那可以说是前程似锦。

  抵达苗疆时,正是六月天气。苗疆多雨,自天光微明时,便已雨幕潺潺。

  孟章生在江南,于中原入仕,苗疆的风光自是不曾领略过。此地山岭不似中原连绵起伏,而是自成一座座宛若驼峰的山包,青翠喜人。遥遥望去,雾气笼罩着碧绿的山顶,飘飘渺渺,宛若仙境。芭蕉和藤萝在崎岖的路旁伸展,将清新的气息阵阵送来。

  他们首先抵达的地方名叫“五寨”,只因当地有五座寨子分布于相连的几座山间。跋涉间,山势一转,几座吊脚楼的屋顶浮出漫山苍翠时,孟章等人的心情顿时为之一爽。

  依苗人的风俗,寨子要建在人迹罕至的山上。因此眼前所见,一座座吊脚楼依山傍势,分布在高低错落的山崖,皆披着古旧木材的黑褐色。青苔小道曲曲折折地穿梭,一会是狭窄的台阶,一会是树干挖出几道凹槽充作的梯子,将高低起伏的吊脚楼连缀在一起。芭蕉宽阔的叶子掩映黑而旧的栏杆,几只母鸡悠闲地踱着步子。转眼一望,就能看见几重山岭外,碧绿得炫目的梯田漫山泼洒。

  有汉人的使者来访,寨中照礼貌是要遣人远远迎接的。孟章一行直到进了村子,才见蹲在路旁用苗语说笑的几个村人懒洋洋地站了起来,皱着眉头,揉腰捶腿地磨蹭了半晌,慢吞吞走过来,咧嘴挤出笑容,拿半生不熟的汉话寒暄几句,要带路领他们去见寨老。

  见这情形,孟章和随从交换了几个眼色,已经知道这次的任务并不会那么顺利。但他本在枢密院内外就经历惯了这样的场合,倒也从容不迫,拿出早就备好的汉家小吃食塞到几个苗人手里,又将早已熟极而流的客套话说了一通,总算使得气氛并不那么僵硬。

  一路上道路崎岖,远道而来的众人本就累得腰酸腿痛,强撑着拐拐绕绕地走入了村子。村子正中的大榕树下就是寨老家,除了屋檐稍微高些,看去与寻常村民的房舍并无什么不同,也是一座黑褐木材搭就的吊脚楼,门前青苔上歪歪扭扭嵌着石板,芭蕉叶子一重重地错落,一身乌压压黑衣的老妇人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瘪着嘴,黝黑粗糙的手指编织一只竹筐。高高的花白发髻上披着黑头巾,形状看去像是一座小山一般,大异中原。见外人来了,便冷冷地抬眼一瞥,又闷头做起活计。

  孟章已料定此行不会顺利,暗中盘算对策。寨老是个秃头矮胖的老汉,脸膛黝黑,穿一身黑色的土布衣,光着一双大脚坐在堂屋里,见他们来了,板着一张脸露出些似有似无的笑,慢吞吞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土,用蹩脚的汉话寒暄了几句。

  孟章忙陪笑脸,说明了来意,几番恭维。寨老方才露出些笑意,转身去敲堂屋侧面的一间木门:“阿嫚,阿嫚,出来招待客人啦。”

  隔了良久,木门方才缓缓地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短裙绑腿更显出娇小而窈窕的身材,黝黑的皮肤,晶亮的眼睛灵活地四下打探着,看到门口一群异乡人,露出些羞赧的神色来,垂眸笑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这个美丽明媚的少女乍一现身,孟章眼前忽地一亮。然而中原多的是如花美女,以他的身份与容貌,见过风姿绝艳女子不知有多少。区区一个苗女,也不过让刚经历过旅途劳顿的他多些新鲜感罢了。然而他依然换了殷勤的模样,向那苗女连连致意。

  看到这个英俊的陌生年轻男子向自己殷勤问候,那个苗族少女却呆了一瞬,忽然双颊漫过一丝潮红,低下头去,扭头走开了,却时不时又悄悄抬起眼睫,侧脸偷偷打量他。

  在与寨老的交谈中,孟章很快知道,那个少女,便是寨老的掌上明珠,有着一个别致的苗家名字——莎久偶。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姑娘单纯不经世事,而看她羞涩的表情与神态,又显然对自己颇有好感。于是,他立刻便在脑子里盘算了一连串的念头——

  当朝大将宋景阳奉命征讨苗蛮时,曾因得到寨老女儿相助,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复了土地。那么,假如自己如法炮制,能先和这个少女套上近乎,那么继而一切的事情,似乎便都好办了。

  赢得一个妙龄少女的心,对于一向倜傥风流的孟章来说,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他容貌英俊,出手阔绰,一向是青楼里坊间的常客,在当红的名妓歌姬间颇有些薄幸名在。也不知有多少女子曾被他三言两语拨弄,便倾心于他。而对付这个不谙世事的苗家少女,在孟章看来,则更是轻而易举。

  闲谈间,孟章趁着莎久偶端来备好的酸汤和油茶时,有意无意地赞了她的美貌,几次惹得她羞红了脸躲进屋里去;席罢,他又挽起自己锦缎的衣袖,抢着接过杯盘,来送到厨下,再将她气喘吁吁的动作拦下,潇洒地几下给水缸里灌满了水。孟章用余光瞥见莎久偶泛着红潮的脸颊、微垂着的头颈,知道一切已经落入自己掌控,为自己娴熟的套路例不虚发而暗中扬起了唇角。

  接下来几日,孟章他们一行人,便被安排在这深山中的苗寨款待。然而,虽然寨老每日都摆出酒肉招待,双方表面上也是堆着笑意,然而几次交涉,孟章这边却总是碰着软钉子。而当他们喝酒用饭时,寨里的苗人们便挤在门口,双手抱胸,皱着眉头冷冷看着他们,用苗语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孟章觉得自己一直堆着笑的脸愈发的僵硬,像是戴着一张越来越干涩的面具。他暗自握住了掌心里调兵的虎符——看来还是自己把招安这件事想得有些简单,这些苗人在深山里逍遥惯了,这时要说服他们归顺,受汉人的管束,哪里会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因此,万一交涉不成,他们定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他自然也做好了另一重准备。这次他奉命而来,照他一贯的习惯,决不可空手而归。

  阳光耀眼的晴日里,孟章信步走在这宁静古朴的苗寨中。小鸡在脚下的石板路上追逐,绿油油的梯田明媚得晃眼,粗糙的树干搭成简单的梯子,遍生青苔,芭蕉的叶子舒展着,给伸着懒腰的小黄狗一片浓阴。

  然而孟章无心看周围的美景,他紧紧皱着眉头,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这时,一阵欢声笑语,遥遥自盘山路尽头的吊脚楼传来。这声音中夹杂有男人的吆喝,但更多是妇人们清脆的欢笑,像是一串串的锣鼓和银铃。她们操着他无法听懂的苗语,然而那满溢的兴奋,却乘着风掠过山头,一直飞到他的身边。下意识地,孟章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山坡上最大的一座吊脚楼里,人声喧哗;垂青布帘的木门内,晃动着一道道人影。孟章尚未回神,已有几个苗人大笑着从屋内走来,示意他进屋来坐。孟章略懂几句苗语,有些发怔——原来这日正是寨子里亲朋好友相互串门、吃席的节日。按照他们的习俗,只要在路上见到了来客,这些好客的人们便要不由分说地将来客拉进屋去,灌个酩酊大醉。

  认出是汉人使者,苗人们似乎的确是愣了一下,然而只是一瞬,质朴的笑容重新溢满他们的面孔,他们不由分说地拉住他的胳膊,邀他进屋。

  孟章刚一进门槛,一杯清酒就直接被几双手捧到唇边。耳边响起夹杂着哄笑的祝酒歌,杯沿被直送到了他的牙齿间。

  孟章皱了眉,虽说见过不少大场面,但这样热情的欢迎他实在是有些不惯。然而,酒已经到了嘴边,他只好无可奈何地咽下去,呛得连连咳嗽。盘着苗髻、发髻上插了木梳的妇人们,被他的模样逗得连声鼓掌。

  紧接着,未等孟章缓过神来,又是一只只手向他伸过来——“小弟,快来尝尝,这是我们自己酿的酒、自己养的鸡。自己种的糯米。”那些妇人们笑着念叨,争前恐后,糯米、白切鸡,纷纷被塞到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嘴里。

  孟章有些慌张,第一个念头是食物里是否有毒。无法想象,前几日还被寨老和大家伙脸色的他,竟然会受到这些村民们如此热情的邀请。难道,苗人们的节日就是这样的吗?他手忙脚乱,尴尬不已,一时竟不知道是留下接受那些苗人的招待,还是找个机会尽快出门。

  突然,一阵高亢悦耳的祝酒歌,穿过人群,送入他的耳中。

  他抬头,有着晶亮眼睛的少女,捧着一只犀角雕琢成的杯子,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那正是寨老的女儿莎久偶。

  她穿了缀着红边的短袖黑色苗装,乌黑的头发盘成夸张的高髻,系着绣了繁复花纹的围裙,赤着双足。那黝黑却饱满的脸颊,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绯红得像是熟透的樱桃。

  妇人们见莎久偶走上前来,捂着嘴咯咯笑着,纷纷退到一边。

  当莎久偶带着羞赧的微笑抬起头时,她那双黑白分明,清澈通透的眼睛,居然让孟章心中奇异地触了一下。那是宛若泉水的一双眼,大概只有看多了青山和绿水,才会养出那样澄澈的目光。他不知道见过多少倚红偎翠的青楼女子,见过多少娇柔作态的名门闺秀,可是这一双诞生自青山秀水中的眼眸,居然让他有了瞬间的怔愣。

  孟章就着莎久偶纤细的手,喝罢了杯中的清酒,牢牢凝视着低下头的少女。一不留神,他的嘴唇挨上了她的指尖,立刻像被灼烫般退开,酒水洒了一地,一颗心却在胸腔里跳个不停。

  一向酒量不错的孟章,此时竟感觉微微地醉了,眼神迷离起来。他从来不敢想象,这世上,居然在这样一个偏僻的角落中,还能有这样纯净无瑕的东西存在......一时之间,他忽然忘记了自己。

  那天下午,她带着他走出苗寨,来到山脚的溪边。她掬起一捧水,一扬手泼过来,像一片挥洒的珍珠。他躲闪不及,湿了绸缎衣裳。她咯咯地笑出来,清脆如银铃,雪白的牙,晶亮的眼,衬着黝黑的皮肤,仿佛苗疆最纯粹干净的山水,将人的心肺洗涤得透彻。

  那天的黄昏,他暂且忘记了身上的事务,同她一起到芭蕉叶下汲水,肩并着肩看落日的余晖。他们用并不熟练的汉话或是苗语低语着,即便是几句简单的话,也要连比带画,却是乐此不疲;闹误会是难免的,当他们消磨了大半天时间终于彼此弄懂时,总会笑得直不起腰。

  一切都在像故事传说里讲的那样,向着圆满的方向发展着:英俊有为的青年才俊,着迷于单纯美丽的苗家少女,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的相遇,就如干柴与烈火相遇,瞬间腾起了明媚炽热的火焰。

  一切就像所有传奇那样美好,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莎久偶拉着孟章的手,带他游遍了这座青山每一个崎岖的角落。

  只是,每当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孟章会时不时在吊脚楼中的竹床上醒来,想起动身去苗疆前,接过的那一道明黄色的圣旨。

  这时候,他就会辗转反侧上半宿,无法合眼,头痛欲裂。孟章无法相信,也不愿承认自己会真的对一个山寨里的苗女动心。他试图说服自己,莎久偶仅仅是自己用于和寨老拉近关系、好顺利招安的一条捷径而已。可是无疑地,每当见到她,血气方刚的他,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一些画面,虽然零碎,却似乎有关白头到老和一生一世。

  时间一天天过去,孟章手下的随从也已看出些端倪,常旁敲侧击地提醒于他。孟章知道事情棘手,心烦意乱之下,便寻了些借口,暂且推脱糊弄过去,只求挨得一日便是一日。他绝对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但这次,大概是他第一次觉得无所适从。

  然而在一个安静的清晨,一切都被一声尖叫打破了。

  那一天,他早早醒来,走下吊脚楼,与莎久偶在约定的山道上相遇。事情发生时,他正饶有兴味地坐在一旁,看莎久偶蹲在芭蕉下面就着泉水洗脸。她转过来吐舌一笑,晶亮的水珠挂在面颊上,和她的黑眼睛一样美丽。

  但孟章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了。他听见那声尖叫后的吵闹里,还有自己属下标准的汉话。他紧紧蹙眉,拉着莎久偶赶过去。

  一条青苔山路上,两人正争得面红耳赤。果然,两人中有一个是他的得力副手沈廉,他是个来自鲁中、人高马大的汉子,嗓门洪亮,正摊着手辩解着什么。而对面一个形容干瘦、一副刻薄模样的中年苗女,插着腰,正一会用苗语,一会用汉话连珠箭似的高声怒骂,所谓的不过是对方碰倒她的篱笆、砸伤她辛苦养大的鸡这等事情,一根涂着蔻丹的手指几乎戳到沈廉的鼻尖。

  孟章极不耐烦,安抚地伸手揽过一边有些惊慌的莎久偶,正打算上前去劝解。却见周围的吊脚楼里,一个个脑袋先后探出来,才一会功夫,山路上就被围得水泄不通。无数村民围拢过来,指指点点,异口同声地帮着街坊指责沈廉,越说越是声势浩大。

  沈廉脾气大,见这阵势捏紧拳头就要上前,孟章急忙跑去将他拉住。此时,孟章的其他几个下属闻声也赶了过来。然而,任凭他们怎么解释,好话说尽,甚至允诺送礼物来赔礼道歉,面对那样一边倒的气势,也是无能为力,心中积压了一通闷气无处发泄。

  突然,喧哗的人群分开一道缝,一个黑布包头、脸像松树皮一般的老人佝偻着腰,一步一挪地走到几人面前,枯树枝似的手顿了顿拐杖,用嘶哑的声音开始喃喃不休。说不了几句,这个刚赶了一阵山路的枯瘦老人就抽风箱似的喘一阵气。

  “他,九里老爹,年纪最多的,人最好的,我们准敬......那个尊敬他很多很多。他公平,你们会高兴的。”莎久偶操着不熟练的汉话,连比带划地小声对孟章说。

  孟章明白,眼前这个枯树一样的老人,大约就是那种德高望重,极有威望,为大家调解纠纷的长者,一般来讲,寨子里人人都会拿他的话当作金科玉律。果然,九里老人一开腔,周围那七嘴八舌的吵闹,就立刻化作鸦雀无声。

  孟章知道得罪不起,只得耐着性子静听,却不料九里老人说到半截,突然急促地深吸了一口气,一切声音都终止了。

  紧接着,九里老人那枯树皮一般的脸,就像变成了一张揉皱的纸,可怖地扭曲起来。拐杖跌在地上,老人哆哆嗦嗦地捧住心口,突然之间,竟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了下去。

  孟章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扶,却已经晚了。此处正是山道陡峭之处,九里老人方才说得激动,一边说着身子已是往道旁的深渊挪了几分。他单薄的身子一下子栽下去,额角磕在一块大石头上,随即跌跌撞撞地坠入深渊,消失在深谷的晨雾之中,再也寻不见踪影。

  呆若木鸡的孟章,仍然保持那个伸手去扶的动作,脑子里一片空白,混沌不清。

  猛地,他意识到一件比噩梦还恐怖的事情——自己伸出的手,在那些村民眼中,正像是将九里老人一把推下山崖的模样。

  他回过神来,还未来得及祈祷希望自己担心的事情不要发生,围观的人已经“轰”地起了强烈的骚动,尖锐颤抖的叫声钻透耳膜——

  “杀人了,杀人了,九里老爹.......这些人是魔鬼!”

  “我们给他们喝酒,给他们吃鸡,他们居然......居然——快把他们打出去,把他们打出去!”

  “对,打他们!姐妹兄弟们上啊,给九里老爹报仇!”

  “他们不是来做客的,是来欺侮我们的!我们苗家人可不是好欺负的,大家上,让这群魔鬼知道我们的厉害!”

  片刻间,几个年轻力壮的少年人已经朝着孟章的手下冲了上来。孟章从慌神中强撑着找回一丝冷静,看着惊慌躲闪的莎久偶,心里闪过一丝希望,“快,跟他们说,这是误会!”

  然而莎久偶哪见过这等场面,她左顾右盼,听着族里父老乡亲口中的话,目光中带着恐惧,似乎是想要极力避开这个异族的恋人。终于,她猛地哭出声来,挣脱孟章的手,跑到了人群之后。

  孟章的心顿时冷了半截,他强装镇定,朝着骚动的人群厉声喊道,“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攻击朝廷命官,你们就是大逆不道的乱党,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话,那几个冲在最前的少年人上来朝着几个手下挥拳便打。孟章的手下之中,自然也不乏精通武功之人,那几个后生未打几下就被制服,按倒在地。然而,这一下更激得群情激奋,场面一下子完全失去了控制,村民们抄起杀鸡砍柴的刀和斧头,一拥而上。

  “大胆乱党!快住手!不然后果自负!”

  孟章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打斗声之中。更多的村人像潮水一样涌上前来,或扭或打,或砍或砸。一名手下被乱刀戳中胸口,倒地而亡;又一名手下站立不稳,发出凄厉的惨叫,被激愤的村民拦腰抱住扔下山崖。

  接连损失两员手下,孟章又惊又怒,不顾一切上前同村民搏斗起来。孟章一行都是朝中派来的精锐人手,见这群深山里的刁民竟敢暴起杀人,出手再不留情面,不一会,十几个村民就受重伤倒在山道上、草丛间。但余下的村民们已然红了眼睛,不管不顾地拿着刀斧冲上来,势要拼命。

  ——恐惧渐渐蔓延,孟章明白对方人多势众,这样下去,即便是他们拼上性命,也是不可能从这个寨子里全身而退了。

  想到惊惶地掩面而逃的莎久偶,孟章的心猛地一沉——是啊,这只是个异族的小苗女,就因为几次邂逅和几天的相处,他居然傻到对她用了些真心,居然对她的族人给了几分情面。

  他们前来招安,是奉了朝廷的旨意,怎么能不明不白死在这帮作乱刁民手里?他是春风得意的青年才俊,仕途顺利,眼看就要平步青云,与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结亲,这次招安的任务倘若顺利,更可能得到提拔官升几级——但是如今,自己手中出了人命,不管事情如何发展,招安的任务也是绝无可能完成了,即便就这样回去,也定要受到责罚。这样看来,再极端的手段,也只好使出来了!

  寻到一个空隙,孟章借着几个手下的掩护,将调兵的虎符塞进半身都是鲜血的副手沈廉手里,飞快地嘱咐了几句什么。沈廉咬牙切齿地答应,从混战之中夺了条道路,脱身而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