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从知否开始当文圣 第九十七章 贺家

《从知否开始当文圣》第九十七章 贺家

作者:人肥二 字数:1837 书籍:从知否开始当文圣

  两年后,金秋。

  林科院跟林科大合作助力齐县脱贫攻坚,一支由青年学子组建的队伍踏上了这段行程。

  大巴车上没有嘈杂声,大家几乎都戴着耳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过了三四个小时,晕车的开始出现反应,车里渐渐弥漫起了一股橘子皮的香味混着酸味。

  一个男生蹲挤到座椅前面,两只手在地上摸索什么,他刚要把旁边人的脚抬起来,对方就醒了。

  “陈雾,你把脚抬一下,我看看你那边。”男生苦哈哈地龇牙,露出自己的隐形牙套,“我上面靠左的骨钉掉了。”

  陈雾把拿在手里的眼镜戴上:“戴柯,你不是在睡觉吗,骨钉怎么会掉。”

  “不知道。”戴柯摸半天也没摸到骨钉,“完了,800没了。”

  “到休息站等车停了再找。”陈雾说。

  戴柯抓着前面的椅背坐回去,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

  陈雾的后背离开座椅,他拽了拽起了点褶子的毛衣:“联系你的主治医生说一下,回去补打就好了。”

  “只能这样了。”戴柯用舌头舔了舔没了骨钉以后的小洞,一脸沮丧地叹气,“出门没看黄历,真够倒霉的。”

  他忽地扭头,神情紧张:“陈雾。”

  陈雾喝着水看他。

  “你觉不觉得我们很像国外灾难片开头?”戴柯神经兮兮,“一群人开开心心的出去玩,大巴,路越来越破,树越来越多,车里有人突然出了什幺小意外,全都符合。”

  陈雾咽下嘴里的水:“我们不是出去玩。”

  “那是你认为的,你问问车里其他人,有多少当这趟是放风秋游。”戴柯检查身前的安全带,眼里满是蠢跟纯,“我的预感一向很灵,上车前我就感觉骨钉要掉,结果真就掉了。”

  陈雾木木的:“你确定不是早就发炎晃动了吗?”

  戴柯:“.........”

  他歪了歪头,有些漂亮的脸上露出笑容:“所以你带消炎药了没?”

  陈雾说:“带了,在行李箱里,到了地方给你。”

  “好的好的。”戴柯捂着腮帮子,半长的栗色发丝垂落在他手背上面,“我这周天天熬夜看期刊看上火了,另外三颗骨钉也有点增生。”

  “县城应该能看牙,你最好去冲洗一下。”陈雾面朝里侧,“我要接着睡了,你自己玩,别闹到我。”

  “那你睡吧。”戴柯半站着扫视整个车厢,同校的跟不同校的都闭着眼睛,他转动视线去看车窗外不断后退的瘦长树影,捞出脖子里的十字架,双手捧着在胸前划了个十,“阿门。”

  .

  一行人是清早出发的,午后到了目的地。

  后半程大巴一直在颠簸抖动,车上人胃里的食物都在飘,很难熬。最先冲下车的拎着袋子干呕,也有没拎袋子的,呕吐物还没落地就被风吹散了。

  离得近的身上都沾到了,叫骂吐槽声连成一片。

  从个人恩怨到集体矛盾,再进入到两所学校常年谁也不服谁的缠缠绵绵,林科院的跟林科大的要打起来。

  陈雾作为林科大此次外出小组的组长,出面调和。

  他还有个林科院老院长关门弟子的身份,林科院的组长就给了他面子。

  双方这才平息。

  说到底还是坐长途大巴累的,有负面情绪了。

  陈雾没急着加入拿行李的队伍,他翻着毛衣里的衬衫领子走到不远处打电话:“阿炽,我到齐县了。”

  英国那边是晚上,晏为炽昨天才飞回来,这会儿在赶作业。他把笔电推开,脑子里的各种专业名词全部清空,“怎么不跟我视频?”

  陈雾说:“我行李还没有拿。”

  晏为炽听他那边的噪音,“啧”道:“风是有多大。”

  “很大。”陈雾耳边都是呼啸的狂风。

  晏为炽没好气:“我叫你带上帽子,你不听。”

  “这么大的风,帽子戴了也会被吹掉的。”陈雾的视线跟随一个追着棒球帽跑的女生。

  晏为炽服了:“你们早不去晚不去,挑了个好天气。”

  “出发前我看这边的天气预报还是晴天,说变就变了。”陈雾头顶是阴沉沉的乌云,“好在我们考察的地方主要是大棚。”

  “大鹏那路下个雨不就是稀泥。”晏为炽略低的嗓音里含着烦躁,“靴子是不是没带?”

  “没事的,林业局会提供。”陈雾说,“挂了啊。”

  晏为炽不满:“才聊几分钟,这就挂了?”

  陈雾说:“我是要去拿行李。”

  “电话别挂,换蓝牙跟我说话。”晏为炽抓着蓬松的金色卷发,言语中尽是依恋,一如既往的纯粹炙热。

  陈雾:“啊……还要说吗,我们今早才开了快两小时的视频。”

  手机那头倏然没了声音。

  陈雾查看手机,还在通话中,他喊了声:“阿炽?”

  晏为炽凉飕飕地开口:“我现在对你没吸引力了是吧。”

  陈雾戴上蓝牙,听着他的喘息走到车边,把车肚子里最后一个行李箱拎出来,抽出拉杆拖着走在队伍后面。

  晏为炽憋了几十个小时,终于开始算账了:“我回伦敦前一晚抱着你睡的,早上发现你从我怀里出来了。”

  陈雾哭笑不得:“我是热的。”

  “别给我找借口。”晏为炽轻描淡写,“我不再是十八男高,也不再是纯情处男大生,现在只剩男大生了,我看你是不是……”

  陈雾认认真真地说:“阿炽,我很爱你。”

  患得患失的晏少爷立即缴械臣服。

  过了几瞬,他抛出压在内心快要溢出酸水的委屈:“你每次都没要求again。”

  几次主动还是他用在春桂拿到的奖励换来的。

  人的劣根性之一就是贪婪,一年前就已经真正的拥抱住了柏拉图主义者,却还是不满足,想感受从黄昏到黎明。

  “涨啊。”陈雾那边风大,两个音节近似支离破碎。

  晏为炽依旧拼出来了,他在陈雾面前永远都冲动而有热性,看看,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能把他打回原形,他喝掉大半杯冷水,喉结快速滚动着,严肃道:“男人过了三十质量就直线下滑了,你男朋友能表现的时间不多了,你自己看着办。”

  陈雾:“……你才二十一。”

  晏为炽不咸不淡道:“确实有不少人追我,国外更开放,我不过是健个身的功夫,就有男的女的邀请我一夜情。”

  话题就是硬跳。

  陈雾停在宾馆门前:“那你可以跟每一个人说,你有主了。”

  晏为炽冷哼:“多麻烦。”

  “辛苦了,男朋友。”陈雾说。

  晏为炽压制不住地笑出声,笑着笑着面色就阴郁了下去,满打满算也才异地两个月,却是度日如年。

  .

  陈雾去前台看了看组员们,点了下名,确定人都在以后,他和林科院的组长一起做登记,给各组的组员分配贴着房号的钥匙。

  “你是几号?”戴柯凑过来。

  陈雾给他看钥匙。

  “我也是305。”戴柯激动地欢呼,他白上衣白裤子,皮肤也白,像小狗,就那种白毛软软的扎小辫子带蝴蝶结的京巴。

  陈雾对戴柯说:“你先上去。”

  “那行,我去探路。”戴柯把陈雾的行李箱也提走了。

  陈雾没坐电梯,径自爬楼:“阿炽,我住三楼,跟戴柯一个房间。”

  晏为炽眯眼:“你那个新室友?”

  “是呢。”陈雾拐上二楼,“你是不是在写作业。”

  “收尾了。”晏为炽鞋子撑着地面把座椅转到书桌另一边,翻了翻桌上的泡面薯片,索然无味地拨开,找出藏在里面的打火机跟烟盒,“我晚饭没吃。“

  陈雾说:“你那边现在应该不早了,做点简单的吧。”

  晏为炽吸烟:“不想做。”

  电话里的人不在他身边,他别说煮饭了,面条都懒得下。

  陈雾轻蹙眉心:“那就出去买点吃的。”

  晏为炽拨了下百叶窗看外面:“我现在出去买,回来了要跟你视频。”

  “信号不好。”陈雾人已经到了三楼,空气里有霉味,他边走边找自己的房间,“开视频会卡。”

  “我不管。”晏为炽把打火机磕在桌面上,“全程只有一个糊影子也必须给我开着。”

  陈雾轻笑了声:“好吧,等你回来了就开。”

  .

  晏为炽穿梭在湿漉漉的异国他乡,买了份寿司,两杯冰咖啡,一听啤酒,他原路返回,风衣上落满了深色圆点。

  下小雨了。

  晏为炽咬着烟推开花园的木门,倦散地踏过鹅卵石铺的小路,他抬眼看到门口多了个人,在那接电话,一口流利的德语,隐约清晰的词语能透露出是在谈公务。

  “小弟,出门买东西了啊。”晏岚风结束通话,“请五姐进去坐坐?”

  晏为炽视若无睹。

  晏岚风把手里的袋子递到他面前:“我给陈雾带了两本书,专业上的。”

  晏为炽扫了她一眼:“五分钟。”

  接着就按密码开门进去,换掉脚上的运动鞋,随手把一听啤酒往鞋柜上一丢。

  在“嘭”地一声响里,他脱下风衣去挑高的客厅,没打算招呼身后的人。

  晏岚风走进小别墅,她把带有水迹的高跟鞋脱下来放门边,就这么穿着丝袜往里走。

  能让商界跌破眼镜的行为。

  一楼是很温馨的布局,入目的所有物品都是双人的。

  拐角处有条木制楼梯通向二楼。

  晏岚风没有过多打量年轻人所谓的小家,她关注的是这里的卫生环境。

  地板没什么肉眼可见的脏污,东西都收拾得还算不错。

  晏岚风坐到棕色布艺沙发上,拢了拢低调商务的连衣裙摆,她把手提包放在腿上,目光平淡地看着同父异母的弟弟在那吃寿司。

  看品相就说明档次一般,他却没有半分不适。

  都变了,都还在变。

  父亲在寺里参禅不下山,他不过问财团的事,董事会都不参加,除了每个季度的慈善相关。

  但他依然掌握着绝对控制权,整个晏氏的经济命脉都在他那双干枯的手上捏着。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

  晏氏各方的持股有变化,某些人自以为悄无声息的收买国外投资机构跟企业手上的股份,加大自己的股权比例,挤入大股东行列。

  连她都瞒不过,更何况是寺里那位。

  还有,去年优先股持有多了几个以ETNL为首的外资,只拿利润,不涉及其他决策权干涉晏氏运营,因此没有引起多大的排斥。

  晏家内乱起始于五年前,终于三年前,以为尘埃落定,结果至今都没定出继承人。

  年轻一辈玩的狼人杀她不太懂,她只知道高门世家的规则玩法,每个人都会演,都会装,一个比一个会。

  餐桌前冷不防地想起声音,薄凉没有情感温度,“我希望今晚是晏总最后一次来我这里。”

  晏岚风罕见的感叹就此终止。她从小弟的一句话里分析出他背后的意思,“陈雾有几重靠山,不会有人动他。”

  晏为炽在心里冷笑,聪明的的确不会,就怕蠢的没脑子的。

  “我在国内的时候,你找我说晏庭生觉得我的一举一动会影响到晏氏的声誉,现在我留学了,你又跑来,那我这学留的有意义?”

  晏岚风的脸上露出歉意,更多的是藏不住的沧桑疲态:“五姐只在你这里歇一会。”

  晏为炽喝了口冰咖啡,打开一楼西边的玻璃门坐到屋檐下。

  在他面前是一条河跟一片草坪,四周邻居没制造什么响动,十分的静谧。

  .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姐弟在国外见上,一定是笑中带泪的。

  而晏家的只有疏离和公式化,像是在会议桌上。

  晏岚风很有深意,又似是一句自我点评:“我早就在生意场上立足了,也经手过不少轰动商圈的大项目,这么多年了,我也就只能这样,不过如此。”

  间隔了一两分钟,她仿佛前言不搭后语道:“小弟,你长大了。”

  晏为炽听着细雨刷手机:“晏家什么明星摄影师人民教师的,混迹在各行各业,那才叫长大,我顶多是混日子。”

  晏岚风看腕表,很突然地回忆道:“我记得你最后一次出事的时候胳膊腿全断了,浑身都是泥土混着血,苏姨吓坏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平平安安的长大了,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

  “自己想过的?”晏为炽回客厅吃剩下的寿司,手臂上有几条抓痕,“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晏岚风不禁摇头,本来他大二就该出国的,没去。

  父亲也没新的指示要采取强制手段送他到国外,这件事就搁置了。

  硬是拖到了今年才动身。

  为什么肯动身,因为这边有个世界前十的农林专业院校跟林科大有学术交流,陈雾已经报名了学院的项目选拔,胜出了就能拿到交换生名额。

  雅思,飞过来了解学校,体会学习氛围,接触风土人情,选教授,拿推荐信……这些都需要时间准备。

  于是小弟就过来了,他先打理好一切。明年他毕业工作,陈雾来做交换生。

  两个同性。

  不会有子嗣了。

  晏岚风说:“跟我们比,你已经是自由的了。”

  晏为炽没给她一个正眼:“那不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太多。”

  晏岚风头一次和他进行接近开诚布公的对话,便也坦白了些许:“要的多了真不一定是好事。”

  晏为炽的语调里不见起伏:“那就别要。”

  “没得选择。”晏岚风淡声道,“小弟,应该不会有人比你更懂这句话。”

  晏为炽似笑非笑:“别跟我感同身受。你丈夫因为你,拿到了几个子公司的管理权了?还有你儿子,玩|致|幻|剂弄出人命,你要是没暂坐在今天这个位子上,能挪用那么大的资源为他善后?”

  晏岚风被戳到了隐晦的地方,儿子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打死了三个人,压下来了,痕迹也都处理干净了。她不奇怪小弟会知情。

  “我们也付出代价了不是吗。”晏岚风说。

  晏为炽笑道:“毁了三个家庭,你们付了什么代价,说给我听听。”

  “除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补偿金,也安排受害者的家属们出国定居,谈不上毁。”晏岚风不置可否。

  商人计算得失利益,不谈人情冷暖。

  “五分钟到了,慢走不送。”晏为炽就差说滚了。

  晏岚风没怎么变过坐姿,她还是惯常的纯色系穿着,佩戴珍珠项链,自然迎接岁月的雕刻。

  明明不到五十,却像是已经六七十了一样。

  这两年飞速衰老。

  自从她主事以来没少遭遇袭击,命大才没丧命,女儿更是因为她遭到恶性绑架,心理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在这边治疗。

  她没时间特地飞来看望女儿,只能在出差途中过来陪上一会。

  而她这个小弟似乎是在流放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不是法学,医学,财经之类的热门专业,而是营养学。将来出来当营养师的走法。

  和所有父母砸钱买学历的留学生没有差别。

  晏岚风想到这,布满细碎纹路的脸上一闪而过难言之色,她还得感谢父亲对她的信任,给了她打理晏氏这一殊荣。

  “小弟,祝你在这边学有所成。”晏岚风起身。

  晏为炽扔掉吃一半的寿司,没了胃口。

  .

  陈雾发来视频的时候,晏为炽在二楼的卧室洗照片。朝陵公馆有面照片墙,这边也要有。

  “阿炽,你作业写完了吗?”陈雾坐在靠窗的床上问。

  “会写完。”晏为炽把照片朝向视频,“这张你还记得吧。”

  照片上的晏为炽穿了身圣诞老人衣服,偷偷摸摸的往陈雾放在床边的袜子里塞礼物。

  被陈雾拍了下来。

  “前年拍的。”陈雾点头,“你让我睡前记得放袜子,我就知道你要装圣诞老人给我东西。”

  “你这么傻,我不做得明显点,你能知道?”晏为炽换一张,陈雾依旧答出来了。

  无论晏为炽换多少张,陈雾都能将平面的照片变得立体起来。

  戴柯出去了,陈雾就放松的跟晏为炽视频聊天。

  “你那边看着安全性不高,睡前把门锁的拉环拉上。”晏为炽操碎了心。

  陈雾打哈欠:“戴柯没回来,等他回来了我就弄。”

  晏为炽道:“身上带现金了吧。”

  “带了。”陈雾蹭开眼镜,揉了揉眼睛,“阿炽,你好好读书,我会想你的。”

  晏为炽:“……”

  突然来这招。

  “说什么情话,你现在又管不了我。”晏为炽拿起床头的旧日历。

  当年那页有好几个纪念日。

  第一次被表白,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负距离……

  今年的也圈了个日期,异地恋第一天。

  晏为炽把日历放回去,他不提晏岚风来过,也没说起那两本书,只和陈雾聊些情爱日常。

  陈雾那边有敲门声,戴柯回来了。

  “戴柯没带钥匙,我去开门。”陈雾说完就穿上薄拖鞋去门口。

  门一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冲向了陈雾,他没有当着戴柯的面表现出来。

  戴柯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一身白衣和出门前一样整洁干净,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什么伤口。

  陈雾关上门,没多问,只说:“浴室的热水不好调,你要是洗澡就……”

  “还有热水啊。”戴柯震惊,“就这小县城的唯一一个宾馆,我以为都是冷水呢。”

  他在自己床上的那堆衣物里找了套白色的睡衣,“洗澡去咯。”

  很快的,浴室里传出了水声。

  陈雾把门的拉环拉好就上了床,继续跟晏为炽聊天。

  不知过了多久,陈雾那边一黑。

  手机不知道砸陈雾哪了,他发出吃痛的声音。

  “砸脸上了?”晏为炽皱眉。

  “不是,头上。”陈雾摸磕到的地方,人还是迷糊的。

  晏为炽把手机拿近些:“脸凑上来,我看看。”

  “就一点点疼。”陈雾看一眼隔壁床,鼓了个包,戴柯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好了躺下了,他很小声地说,“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比我还累。”晏为炽喝了几口冰咖啡提神,“睡吧。”

  陈雾摘掉眼镜弄弄洗得乱翘的头发盖住红印子,他把脸凑过去:“你不要熬夜。”

  “尽量。”晏为炽忍不住隔着屏幕摸摸他,“闭眼,睡觉。”

  “噢……那晚安……”陈雾关掉了视频。

  正式确定关系过了两年,他们仍然是他们。

  .

  第二天,林业局的来了几个人,带两个学院的学生去产业大棚。

  “组长,我们可以自己逛吗?”有组员来问陈雾。

  虽然他是自考上来的,年龄比他们大不少,却没人瞧不起他,找他的麻烦。

  性格好,能力强,长得也好,同性缘异性缘齐头并进。

  就是有对象了。

  无名指上戴了个素圈。

  “可以。”陈雾说,“大棚湿度大,你们别把雨衣脱了。”

  组员看他镜片模糊了,就给了他两小片东西:“一次性眼镜布。”

  “谢谢。”陈雾收口袋里,他穿着长胶靴走在泥泞路上,附近是扎堆的大棚,全是种的树苗。

  陈雾查探大棚的时候,首城黑旳拍卖场正在进行一场秘密买卖。

  黑旳是国内最大的拍卖场,幕后老板身份不明,历来都能捂紧卖方跟买方的个人信息。

  隐私得到了保障,有钱人自然会过来一掷千金。

  拍卖场的大厅有二十多个座位,提供给普通富商或者通过特殊渠道拿到入场票的人,而一到五楼全是包间,越往上,包间的数量越少,也越难定。

  黄遇在三楼的其中一个包间里,他来这儿是为了一架古董级的小提琴。

  家里老两口让他务必拍到。

  黄遇这次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捎上了当年那个拿着炽哥独家找上他的记者,对方就在一楼大厅,和周围身价单位是亿的一伙人坐在一起。

  面具一戴,谁都看不出是谁,阶级差距好像都缩小了。

  拍卖品陆续登场,黄遇眼皮都没抬,只等小提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屁股又要坐麻了,黄遇起来活动活动手脚。

  竞拍的物品轮到了药材。

  拍卖师见多识广,他的专业素养也高,再稀奇的拍卖品都能平铺直叙的走完流程,这次他的声调竟然直接冲上去了好几个度。

  黄遇不关注,他开了把游戏。直到他等复活的间隙瞟了眼大屏幕。

  还是那株药材,现在正在播放它的培育过程,长达四年。

  从它出生,幼年,青少年,到成年……

  黄遇瞪着某张图片,怎么这么眼熟?

  脑子里徒然冒出一个画面,他抖着手退出游戏,飞速找到陈雾的号码拨过去:“你在家吗?”

  陈雾说:“不在,有事啊?”

  黄遇瞪图片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没事。”电话都忘了挂。

  去年他到过炽哥那儿,观景台的那四个饮料瓶,两大两小。

  两大的是从春桂带到首城的,两小的是它们的孩子。

  这他妈的,黄遇站在屏幕前再三确认,不会错。

  真的就是陈雾那乞丐花瓶里的玩意儿。

  拍卖场瘦不拉几的一株开始竞拍了,一千万起。

  陈雾手里的价值连城。

  怀璧其罪。

  就当作没看见吧。

  惊天动地的大发现,黄遇没个人能分享,他不敢让炽哥知道,不然炽哥肯定担心陈雾的安全。

  还是跟昭儿说吧。

  黄遇又摇头,不行,暂时咬死了不透风。

  。

  那株药材的竞拍价一路狂飙,最终落入了不知谁的口袋。

  四楼,服务生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一处包间,恭敬道:“客人,这是您拍下来的7号物品,请您查收。”

  女人身穿一件墨绿连衣裙,一头乌黑直发长到腰部,脸上戴着面具,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她抬下巴,身旁的保镖去接。

  主仆二人离开拍卖场,女人坐进红色跑车里,没了面具,露出了一张完全长开了明艳万分的脸庞:“明川,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不是车表之类,是药材,我托人打听了好久一直有在跟进消息,我成功拿到手了,也许能治你的隐疾。”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