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末世之魔卡时代 第六百三十二章 冰龙

《末世之魔卡时代》第六百三十二章 冰龙

作者:火竹皓月 字数:2790 书籍:末世之魔卡时代

  不过很快,牧白就无暇分心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束缚着他和大师兄双手的绳索,勒得非常紧。

  虽然不至于像琵琶弦一样,纤细锋利,但被高高吊在殿檐之上,浑身的重量尽数集中在了手腕上,疼得牧白脑壳子一阵发晕。

  如果不是因为丢人,他真的很想扯着嗓子嚎几声。

  林素秋方才跟白衣人打斗时,受了些伤,唇上还染了血,剑也被夺了,一阵羞愤难当,但此刻还是温声细语地安抚道:"莫怕,牧师弟,你再忍一忍,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的。"

  牧白还以为大师兄要说,师尊一会儿必定要来救他们,结果竟是要自己想办法。

  忍不住便道:“大师兄,你省省力气吧,还没看出来吗?莫说你我联手了,就是再加上江家兄弟,依旧不是白衣人的对手,这个白衣人就是想以我俩的性命,来威胁咱们师尊!”

  他就差直接跟大师兄说,我俩是人质,而且一会儿还要上演一出生死二选一的狗血抓马剧情了。

  哪知林素秋听见此话,竟道:"既如此,那就更不能让师尊来了!"

  牧白当即都有些无语了,该说不说,大师兄真是一心一意为师尊考虑,如果一会儿师尊不选大师兄的话,牧白都忍不住为大师兄感到难过。

  他忍不住又道:"可是,如果师尊不来救我们,我们不就被当场撕票了吗?"

  “撕票是何意?”

  “就是杀了我们。”牧白抿了一下嘴唇。

  此话一出,林素秋的神情瞬间一凛,随即又安抚他道:“不会的,即便要死,那么,师兄也愿意以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

  牧白:"那真是谢谢你啊,大师兄,可是你明明自身难保。"

  “还是牧公子说得对。”白衣人怀里还抱着琵琶,脚下踏着林素秋的长剑,信手拨了几下弦,发出铮铮几声脆响,他微微侧耳,贴着琵琶,仔细听音,等调好弦之后,才又微微一笑,"牧公子此前给了好些赏钱,可是还没有听完曲子。不如这样,在下献丑一曲,若曲毕之时,你们的师尊仍未赶来相救,那么,你们全部都得死。”

  牧白立马冲着林素秋露出一副“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他其实还有一点庆幸,幸好白衣人没有

  在大师兄面前胡说八道,否则,大师兄该误会他和白衣人是一伙的了。

  林素秋的脸上瞬间露出了错愕之色,隐隐还有几分犹豫。

  他确实可以单方面地向师尊传讯,但又担心事情会真如牧白所言,此人会拿他和牧白的性命,来威胁师尊。

  若是师尊因为他们的缘故,而受伤甚至是受辱,那么,林素秋就是百死也难辞其咎。

  可是……林素秋侧眸望了望同样被吊在半空中的牧白,看着他原本白皙干净,跟玉石一样漂亮的颈子,眼下被细弦缠绕了好几圈。

  鲜血都将衣领染透了。

  虽然牧白没有呼痛,也没有流泪,但林素秋知道,他此刻一定很痛。

  衣口及有时间,也没有流泪,但休系权不同,他此刻一正很痛。

  林素秋不是不心疼牧白,相反,看见牧白受伤了,他难受得要命,只觉得跟剜了自己身上一块肉一样,生疼生疼的。

  他倒情愿所有的伤,都在自己身上,也不要看着牧白受罪。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那神秘的白衣人已经信手拨弄起了琵琶,靡靡之音,余音绕梁,原本该感慨此曲只应天上有,地下难得几回闻,而此刻却成了夺命追魂之音。

  曲毕,则在场所有人都得死!

  林素秋咬紧牙关,终于鼓足勇气,准备传讯给师尊时,就见一道凌厉剑气,自远处飞掠而来,裹挟着罡气,划破微暗的夜色,嗖的一下袭来。

  白衣人不紧不慢的,微微偏着头,侧耳听声辨位,左手扶正琵琶,右手曲起两指猛拔了一下细弦,就听“锵锵”两声,乐音化作剑意,直冲而去。

  轰隆——正同剑气相撞,劲势瞬间将庭院里的青石地砖震碎殆尽,密密麻麻的纹路,一直蔓延至了白衣人脚下。

  白衣人脚踏着林素秋的命剑,微一用力,那碎纹就瞬间停住,再未往身前蔓延分毫。而溢散开来的剑气,汹涌如潮,庭院左右的房屋,殿宇,树木,花草,无一幸免于难。

  层层瓦片被劲风扫过,又层层爆开,树木轰倒,花草被绞成碎末,空气中很快就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花香。

  曲毕,白衣人收了琵琶,右手背上恰好落下一朵梅花,他的"眼睛"慢慢慢转了过去,可是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抬手,将花凑近深嗅,微笑着低声念

  了句:"寒梅。"

  他轻吹一口气,那花就从手背上落地,又被他一脚踩得稀烂。

  再一抬起脸时,又面无表情的。

  “奚华,你终于来了。”

  奚华几个瞬移,就凭空出现在了庭院中,抬手一招,长剑在半空中游走一圈,尽数荡清气浪,再度飞回了他的手里。

  他的目光先是望了一眼被高悬在殿檐上的两个徒弟,然后,就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开口第一句便是:“你想好遗言了么?”

  "呵呵,真君好生猖狂,都不问问在下是谁么?"白衣人怀抱琵琶,冷冷一声,"若是故人呢?”

  奚华同样冷笑道:“本座并无兴趣知晓你是谁,留着你的废话下去跟阎王说罢!”他手腕一震,又要出手。

  白衣人却道:“且慢,我这次来并非想与真君决一死战,不过只是想同真君玩一个游戏而已。”他抬手指了指身后高悬在殿檐上的两个人,"眼睛"慢慢追寻着奚华,好似想要看清奚华的脸。

  可他眼盲多年,早就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他只是想确认一下,面前的奚华究竟是不是当年那个,跪在他的面前,一边流着泪道歉,一边剜他眼珠子,还割他喉咙的小孩子。

  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见。

  甚至,连声音都变了,小时候稚嫩但又清脆的嗓音,现如今已经变得如此冷酷阴沉

  白衣人有些失望,很快,又继续开口道:"我知晓真君修为高深莫测,普天之下难寻对手,但真君莫要小瞧了我这琵琶弦,这可是由天蚕丝制作而成,世间仅有这么两根。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他说话声音很轻柔空灵,还有些虚无缥缈的,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非杀人。

  “只要我心念一动,琵琶弦就会瞬间割断真君座下两位高徒的脖子。”

  此话一出,牧白又冲着林素秋露出一副"你听你听,我之前说什么来着"的表情,林素秋神情疑重,狠狠抿着嘴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奚华依旧面无表情的,听见此话,神情没有一丝丝的动容,语气也波澜不惊的:"你在威胁本座。”

  他用的是肯定句。

  而白衣人也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在威胁真君。”

  “我听闻,真君座下的大徒弟,是由真君亲手养育成人,迄今为止,已过二十载,师徒之情深厚,不是父子,甚似父子。”

  顿了顿,白衣人慢慢把头转向了牧白,抬手准确无误地指着牧白的脸,低声笑道:"而这位是真君的小徒儿,虽说与真君分离了十年之久,但这孩子今年似乎才十七岁,听闻他不久之前,家中才突逢大难,亲人尽数死绝,现如今就只有真君这一位长辈可以依靠了。”

  奚华依旧镇定自若,语气无比淡漠:"不错。"

  “那就是不知,真君想让哪一位徒弟活,又想要哪一位徒弟死呢?”白衣人收回了手,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额头,故作为难地道,“真是好苦恼啊。”

  此话一出,林素秋突然开口大喊:“师尊!救牧师弟!啊!!”话音未落,他脖子上的琵琶弦就瞬间勒紧了,细弦宛如锋利的刀片,瞬间就没入了皮|肉里,鲜血汩泪地涌了出来。

  饶是如此了,他还是断断续续地说:"救……救师弟,别……别管我,救师弟!"

  牧白听见此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他是感动,但又不敢动,他赶紧道:"大师兄,你别再说了!"

  再说下去,都不用奚华二选一了,林素秋直接被勒死,就完全成了弃子了。

  他本以为自己多嘴多舌,肯定也要像大师兄那样,再度被细弦勒紧,并且已经闭紧眼睛,准备好被勒了。

  哪知额外的疼,并没有传来,他脖颈上的琵琶弦,纹丝未动。

  白衣人笑道:"林公子,你真应该听一听你师弟的劝。"

  然后,他又同奚华道:"真君,天色渐沉,我一个盲人虽不在乎昼夜,但令徒应该坚持不了多久罢,还望真君快些抉择,到底是救大徒弟,还是救小徒弟。”

  “救……救师弟…啊!!!”

  林素秋艰难万状地从嗓子里,挤出这几个字眼,那琵琶弦瞬间勒得更深了,完全没进了肉里。

  他穿的是玉霄宗的弟子服,颜色浅,衣领都被鲜血润透了。牧白光是瞥一眼,就觉得好痛好痛啊,他几乎是有点哀求的意味了。

  “大师兄,别说了,别再说了

  。”

  他这句话说完,脖子上的琵琶弦依旧纹丝未动,看来真就只有干扰奚华的抉择,才会多受些皮|肉之苦。

  牧白琢磨着,大师兄为他求了两次,自己不管是真情实感也好,还是虚情假意也罢,总归得象征性地推辞一二吧?

  要不然往后大师兄心里该对他有意见了啊。

  于是,牧白就暗暗咬牙,扯着嗓子嚎了句:"救大师兄呀!"

  嚎完之后,他就下意识闭眼,绞紧喉咙,咬牙等着琵琶弦勒他,可是,还是没有,他脖颈上的琵琶弦还是纹丝未动。

  牧白缓缓睁开眼睛,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暗道,看来这个自称是他师父的白衣人,对原主多少是有点师徒之情的。

  都不舍得再用琵琶弦来勒他了。

  那么,这事就好办多了。

  既然白衣人不会杀他,那么,奚华直接救大师兄就好了啊,这样大家都能得救。

  牧白刚要再喊一声“先救大师兄”,哪知下一瞬,脖子上的琵琶弦就微微颤了一下,只是很轻微地颤了一下。

  他就知道了,如果他再敢喊乱喊乱叫,那么,师父就不会再对他手下留情了。

  眼下真真就只能看奚华如何选择了。

  到底是选亲手抚养长大,恶心养育了二十年的大徒弟,还是选择年幼可怜,父母双亡的小徒弟。

  牧白的心脏怦怦乱跳。

  突然之间也很想知道,自己在师尊心里,到底重不重要。或者说,有没有大师兄重要。

  师尊到底是选择救他,还是救大师兄。

  而林素秋也终于消停下来了,也在紧张且忐忑地等待着师尊的选择。一个生,一个死。师尊到底更在意谁。

  片刻之后,奚华才冷笑道:"区区两条人命,在本座眼里并不算什么。"

  牧白和林素秋同时一惊,双双望着奚华,就见奚华神情冷漠,脸上根本没有任何一丝情绪变化,连声音都冷酷无情到了极致。

  原本,他俩以为师尊这副对徒弟不管不顾的态度,已经足够让他俩心寒了。结果师尊还有更狠的。

  “一个生,一个死么?呵呵,不如这样,都去死吧,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奚华话音未落,竟执剑一个闪现就冲了上前,极其凌厉的一剑平削而去,白衣人眉头紧蹙,似乎万万没想到,奚华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丝毫不顾两个徒弟的死活。

  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要当场绞杀林素秋。

  可就在他短暂的错愕之下,奚华已经提前把蛊虫抛了出去,分别落在了两个徒弟的身上。

  天蚕丝虽然厉害,但也有克星,活的天蚕就是天蚕丝最好的克星。

  而恰好奚华就有这种天蚕,还被他直接炼制成了天蚕蛊,对付天蚕丝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不过,天蚕和天蚕丝也算是相生相克,一旦天蚕毁丝,那么,蚕死丝毁。

  白衣人怀抱琵琶,身形如燕般往后滑去,侧耳细听,一瞬间神情骤变,忙拾手将天蚕丝收了回来,绕在了他的手腕上。

  饶是如此,天蚕丝还是有了一些毁损。

  牧白立马惊觉脖子上的琵琶弦没了,赶紧忍痛,在半空中一摆身子,一个漂亮的翻腾,就把自己翻到了殿檐之上。

  由于没有利刃在手,他只能坐在房檐上,用碎裂的瓦块,试图将绳索磨断,可这绳索比铁链子还难磨。

  他尝试了几次,绳索都毫发无损,索性就放弃了。

  只是把勾在房檐上的绳索挣开,然后匍匐着蹭到大师兄那里,两手抓着绑大师兄的绳索,吃力地将人拽了上来。

  大师兄此前多嘴来着,所以被琵琶弦绞得很厉害,脖子上的血口深可见骨。

  牧白赶紧用牙咬着,撕下衣摆,然后用力捂住大师兄脖子上的伤痕,声音止不住地发颤:"大师兄,别睡,千万别睡,你会没事的!”

  “我……我以前学过的,我给你做急救措施,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他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大师兄,双膝跪在破碎的瓦片上,竟也浑然不觉得疼。一边紧紧捂住伤口,为大师兄止血,一边喊他的名字,让他保持清醒,还教他如何正确呼吸。

  林素秋面色苍白至极,但还是微笑着道:“不怕,大师兄的命硬,不会死的。”他的目光落在了牧白被紧紧捆住的双腕上。

  便忍着喉咙剧痛,断呵了声:“剑来——”

  那已经被臼衣人抛下的长剑,嗡的一声窜了上来,在

  林素秋的操纵之下,终于割断了那过分结实的绳索。

  牧白飞快地用布条紧紧缠绕住大师兄的脖颈,还一叠声儿地问:"对了,有没有随身携带丹药?快吃几颗!”

  林素秋摇了摇头,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冒了很多冷汗,他强撑着,一手执剑,一手抓着牧白的手腕,纵身带他跃下殿檐,才一落地,他的身形一软,就跌跪在地。

  “大师兄,我带你先离开这里!”

  反正这里有奚华顶着,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牧白也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立马就半抱半抱地将大师兄扛在了背上。他个子矮,大师兄胳膊腿都很长,两腿都垂在了地上,直接被牧白拖着往前走。

  现在什么事情,都比不得逃命要紧!

  眼看着牧白的手都要摸到院门了,自背后忽闻一道破风声,牧白大惊失色,背着大师兄就往旁边躲闪。

  砰砰两声,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就凭空出现两个大窟窿。可想而知,刚刚要是躲得稍微慢一点,他和大师兄就是棺配了。

  牧白尚且未来得及感慨劫后余生,也不知道白衣人放了什么东西,周围瞬间乌烟瘴气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牧白赶紧把大师兄放下来,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手要捂住大师兄的口鼻,生怕这玩意儿有毒。

  哪知他捂大师兄口鼻的手,迟迟没摸到人,下意识回眸一瞥,就见大师兄整个人跟个破布娃娃样,一下子就飞了。

  真就是直接飞出去的!

  牧白这下什么都顾不得了,一个飞扑,就双手抓住了大师兄的脚,一抬头就看见大师兄的左手,被琵琶弦勒住了,右手执着剑,可人却昏昏沉沉的。

  脸色苍白如纸,跟死人已经没区别了。

  牧白发出了一声哭喊:“大师兄,你快醒醒啊!”你再不醒的话,我真想松手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师弟我一定会为你手刃仇人,替你报仇血恨的!

  不过好在,他一嗓子吼出来,大师兄竟真被他喊醒了,一睁眼就看见他二人都悬挂在半空之中,周围乌烟瘴气,伸手难见五指。

  林素秋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所以,他冲着牧白笑了笑,道:"牧师弟,放手吧。"

  br />“什么?!”

  “放手,你自己逃吧。”“我……我……”

  牧白往下瞥了一眼,估摸着应该挺高的,突然松手摔下去,应该摔得也挺派的。

  他抱着大师兄,一起被白衣人抓,真不一定会断胳膊断腿的,但如果他现在松手了,必定会断胳膊断腿!

  “不要啊!大师兄!”他不想被摔断胳膊腿!

  哪知林素秋会错了意,以为牧白是想和自己同生共死,他一瞬间就动容了。

  心道,养育了自己二十年的师尊,枉顾他的生死,而他小时候一直狠心打罚的师弟,却愿意与他生死与共。

  还有那个吻。

  林素秋抿了抿唇,他和牧师弟之间,还曾经有过一个吻。可是,直到此刻,他还是更爱师尊。

  “牧师弟,我直到此刻才明白,你对我的心思。”

  牧白:“啊?”

  “可是,我早就心有所属了,即便那个人不肯爱我……”他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混着鲜血,顺着下巴淌。

  牧白当场震惊:“啊?!”这都啥时候了,还搁这煽情!

  不恋爱脑会死啊?到底是感情重要,还是命更重要!!

  眼看着二人越飞越高,林素秋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见劝说无用,索性挥起侧,在牧白无比震惊且错愕的目光中,一剑斩断了自己的左手腕。

  伴随着林素秋的一声惨叫,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牧白尚且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的一股劲气,狠狠撞了一下,他后背钝痛,下意识就松开了手,两个人都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不同的方向倒飞出去。

  他本以为,自己这次一定会被摔惨了,而大师兄会比他更惨,本来就重伤,还断了一只手腕。早知道大师兄这么死脑筋,他当时就松手好了,摔断胳膊腿,大不了多在床上躺几个月。

  但大师兄怎么能这么傻,这么傻,这么傻?为了不被抓,挥剑就砍断自己的手!

  简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牧白已经做好了狠摔的准备,并且还想好了如何能最大程度地减少伤害。

  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席卷全身。

  下一刻,他就被温暖宽厚的怀抱,接了个

  满怀。

  奚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小白!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说句话,让师尊放心,快说句话!”

  "我……我没事,对了,大师兄!"牧白突然反应过来了,赶紧扯着嗓子喊,"大师兄也被打飞出去了!!”

  奚华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挥剑一划,周身的瘴气就破开一条裂缝,很快就散开了。

  牧白心里一个咯瞪,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念头来,也许,刚刚他和大师兄被打飞出去时,顺尊都看见了,所以才飞下来救他。

  又是生死二选一。又踏马是二选一!

  而师尊这次并没有冷血无情地一碗水端平,谁都不救,而是果断出手救了牧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师兄几乎被打得快不行了,牧白只是受了轻伤,最多就是力竭而已。

  可是师尊还是选择了牧白。

  牧白突然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只是又想起了,大师兄方才无比落寞地说“可是那个人不肯爱我”,还有他闭上眼睛时,簌簌滚下的两行眼泪。

  这就是不被奚华所爱的下场吗?

  即便是奚华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二十年,足足养了二十年啊!

  牧白才一落地,瘴气就彻底散干净了,一抬头就看见白衣人抱着已经重伤昏厥的林素秋,似乎很用力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还带走了林素秋的断手。

  奚华抬起右手,作势纵剑袭击。

  牧白什么都顾不得了,突然推开奚华的右手,迫使长剑僵在半空,不知去留。

  他趁机冲上前几步,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大声喊:“把我师兄的断手接上!一定要接上!务必得接上!你要是敢弄死他,我此生都不会原谅你!”

  吼完之后,牧白就彻底力竭了,整个人跌跪在地,面色苍白,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奚华伸手要搀扶他,他就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样,忙往一旁躲开,还抬手挡头,低声喃喃:"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小白……”

  奚华的瞳孔剧颤,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白,他又要弯腰把人抱起来带走,哪知牧白的反应更加强烈了,一边躲闪,一边大喊。

  br />“不用碰我!不要碰我!!”

  江家兄弟破门而入时,就看见一向高高在上的师叔,半蹲在牧白面前,而牧白则抱膝蜷缩在角落里,一边瑟瑟发抖,一边不停重复“不要碰我”这四个字。

  江玉书上前一步,尝试性喊了声:“牧白……”

  牧白就好像突然活过来了,一下就从地上窜了起来,几乎是飞扑到了兄弟二人的怀里,一手搂着江玉言的肩膀,一手搂着江玉书。

  哆嗦得跟秋风中的落叶一样。一看就知道是吓坏了。

  江玉言见师叔慢慢站了起来,脸色铁青铁青的,难看到了极点,就想拽着弟弟退开,可他弟弟已经抬手轻轻拍了拍牧白的后背,跟哄孩子一样哄他。

  “好了,好了,坏人已经被打跑了,不怕不怕,你最勇敢了。”

  江玉言用眼神请示师叔,奚华脸色虽然极度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默许兄弟二人安慰牧白。

  “好了,不怕啊,你受伤了吗?这地上怎么那么多血?!”江玉书大惊失色,“流这么多血,还能活吗?牧白,你伤到哪里了?!”

  他作势要扯开牧白,给他疗伤,可此话一出,牧白就哆嗦得更厉害了。

  江玉言也一瞬间察觉到了什么,心说,这地上的血应该不是牧白流的,能让牧白吓成这样,那想必是大师兄出事了。

  他弟只是有点鲁莽,但说话很实诚的,观这出血量,大师兄应该是活不成了。

  那个白衣人必定是个绝顶高手,否则岂能在师叔的眼皮子底下,把大师兄重伤至此?

  “师叔……”江玉言左右环顾一圈,才试探一句,“眼下该如何?”

  “回客栈。”

  那么也就是说,大师兄被带走了,否则,师叔该说,来个人去照顾林素秋。

  江玉言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不管怎么说,都是同门师兄弟,还从小一起长大,谁出事了,其他人心里都不好受。

  回到客栈之后,就跟一点火星子,飞到了干草堆上一样,所有弟子都炸开了锅,烧水的烧水,送炭火的送炭火,还有准备纱布剪刀,还有伤药的,就连厨子都被使唤着,重新做一些清谈口味的饭菜。

  牧白自回来之后,就一言不发地抱膝蜷缩在床角,饶是江家兄弟好话说

  尽了,他都置若罔闻,好像魂儿都被无常勾去了。

  江玉书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比划:"牧白,你最乖了,告诉师兄,这是几啊?"

  牧白依旧没什么反应,连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他不是傻了,痴了,只是在努力回想有关白衣人的一切,还有白衣人说的话。

  甚至在回想,穿书以来经历过的种种。

  他在努力呼唤系统,希望统子这个没有职业操守的狗东西,可以出来一见。

  再不给他点剧情,人物,故事线,反正三个最起码给一个,不给点提示,就一脚把他踹进来,这合理吗?

  “都退下!”

  奚华终于看不下去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再不处理伤口,只怕要发炎溃烂,到时候若是再染了风寒,就更麻烦了。

  “把东西都放下,全部出去。”

  他上前吩咐道,目光扫过江家兄弟时,还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接下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罢?"

  江玉书听罢,立马要说什么,却被他哥抓着手腕,一个眼神硬生生逼了回去。江玉言垂眸顺眼地道:“弟子们明白,甘愿领受。”

  而后便拉着弟弟要退下。

  牧白这才突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不许罚他们。”

  奚华蹙眉,冷声道:“你说什么?”

  任凭他好话说尽了,千哄万哄,都哄不开牧白的金口了,这会儿知道自己还有个嘴了?

  “不要罚他们。”牧白软了语气,“求求师尊,不要罚两个师兄,是我不好,是我任性,我淘气,我乱跑了,不怪他们。”

  他很自责,如果在街头没有一时心善,抓了把金珠子给那个小童,是不是就不会引起盲女的注意了。

  如果不是他拜错了送子观音,又恼羞成怒独自跑出去,是不是就不会让那个白衣人有可乘之机了?

  可是,那个白衣人修为莫测高深,如果真心想找他的话,根本不用等他落单,随时都可以过来抓他。

  到底……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苍玄风?

  奚华和那个白衣人之间的过节,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人?

  奚华见他这副失魂落魄,又狼狈可怜的样子,终究是心软了,他知道小白很善良,

  此刻一定很难过,索性就饶了江家兄弟,以期能让小白心里好受一点。

  等所有人走后,奚华才问:“师尊现在可以靠近你了么?”

  牧白点了点头。

  奚华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捋起衣袖,绞了湿帕子,见牧白缩在角落里,便更温柔地道:“你离师尊这么远,师尊要如何为你上药?”

  牧白这才不情不愿地挪了过去,虽然很抗拒,但脖子确实疼,就任由师尊给他擦拭血污,上药,包扎伤口,甚至是擦拭身子,更换干净衣服。

  等所有事都做完了,奚华才对着牧白伸出一只手,道:"过来,让师尊抱抱。"

  牧白现在可抗拒他了,只要一看见奚华,脑子里就会反复回响着他说的话。

  “一起死好了,黄泉路上结个伴!”

  还有大师兄流泪的眼睛,以及他爱而不得心碎的话,都让牧白觉得心堵。

  他此刻只想自己好好冷静一下,根本不想和师尊亲近。

  牧白没贴过去,绞着衣袖小声说:"师尊,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过来,抱一下。”奚华重复道,依旧对他伸出了手。

  牧白恨得咬了一下嘴唇,几乎没有掩饰他的抗拒,奚华的脸也一瞬就沉了下来,当即就要将人抓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幸好敲门声响了,弟子过来送饭。因为牧白有伤,所以饭菜都很清淡。

  没什么草腥,就有一条清真鲈鱼还算得上是草腥。奚华深呼口气,又把火压回去了。

  接过饭菜就主动挑鱼刺,他的手很巧,挑鱼刺也挑得很漂亮。

  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在了白粥上,又配了点爽口的酱菜。奚华拿起来先舀了一勺,吹温了才往牧白唇边送。

  “师尊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事并不怪你,师尊也没有责备你,再气也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奚华温声细语地道:“来,吃点东西。”

  牧白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胃里一阵翻涌,脸色也白,所以等奚华再喂他的时候,就摇头说自己饱了。

  奚华道:"你才吃了几口,猫儿吃的都比你多,你寻常吃饭,一顿饭是别人两个人的量,吃这么一点儿,一会儿该胃疼了。”

  r />他的态度并不强硬,还有些哄孩子的温柔,"来,师尊喂你。"

  牧白是真吃不下去了,胃里恶心得要命,强迫自己又吃了几口,就死活不肯吃了。可是师尊还要喂他,他一急,就推操了师尊的手。

  奚华的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冷冷道:“就为了个林应,你至于这般要死要活的么?”

  牧白也立马来了气:"我不仅仅是因为大师兄,更是因为你!"

  “好,那你就说说看,我到底哪里待你不好,你要这么冷着我,气着我,还对我横眉冷眼的!”

  奚华嘭的一声,把碗放回了一旁的矮桌上,薄唇一启,冷冷吐出一句:“你说!”

  “好,这是师尊让我说的,我且问师尊,在师尊的眼里,我和大师兄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为什么我们被吊在殿檐上时,师尊要说那种绝情的话?两个都不救,你让我和大师兄一起死!”

  “这有什么不对么?”奚华不以为意,“师尊当时不是救下了你们两人么?一碗水端得很平,并没有厚此薄彼。”

  牧白很佩服他的绝情,还有厚颜无耻,又道:"为什么不救大师兄?他伤得那么重,还断了一只手,流那么多血,他会死的!”

  “他受伤,是我伤的吗?他断手,是我砍的吗?他被白衣人掳走,是我把人塞到白衣人手里的吗?”系化一连反问二句,声音再冷了

  “反而异你那人对你处处手下留情你当我早睹的吗?”

  吗?”樊华一连汉问三句,声音更冷了,“仅而是你,那人对你处处手下望情,你当我是瞎的吗?

  “我……”

  “还有,你最后冲他说的那几句话,若是你不认识他,又为何说那样的话?既要杀你的人,又如何会帮你,还在意你是否原谅?”

  牧白被问的哑口无言了,他才刚要把白衣人告诉他的话说出来,可转念一想,不行,万一这是奚华的秘密,怎么办?

  万一说出口后,奚华更加不会放过他了,又该怎么办?

  这世间最严的嘴,就是死人了,牧白都懂的道理,奚华又怎会不懂?

  “我……我不记得了!”牧白脱口而出一句,“我真的不记得了!”

  奚华笑道:“又是这句话,有时候我真的很想

  亲手帮你恢复记忆。”但又害怕小白恢复记忆后,就不要师尊了。

  师尊出身不好,家世不好,还是世人口中的私生子,母亲充其量了,就是个妾,名声很难听的。

  他还背了很多人命,手上沾满了鲜血。

  不仅如此,他年纪也大了,只是外表看起来比较年轻,但他不能自欺欺人说,自己就是年轻。

  奚华偶尔也会想,自己是不是有点配不上小白,不管是燕郎亭也好,还是柳澄也罢,他们不仅是真心待小白的,而且,年纪,家世,背景,容貌各方面也都很出挑。

  而自己只是修为比较高。

  “小白,你不想说没关系,师尊不逼你,你气师尊也不要紧,师尊不会被你气死。但你不能为了别的男人,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今天这个饭,你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就是灌,我也给你灌进去!”

  奚华又拿过饭,逼迫牧白吃。牧白死咬着牙,就是不吃。

  奚华连续问他三遍,到底吃不吃,牧白都连连摇头。

  如此,奚华也不废话了,直接起身冲着外头喊:“把江家兄弟捆起来,吊在外面冻一夜!”

  “不要!”牧白大惊失色,直接从床上跪坐起来,“不要罚他们!”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好,我吃饭,我吃饭!不要罚他们!我吃了!"牧白赶紧吃饭,直接两手齐用,一手抓菜,一手抓饭,恶狠狠地瞪着奚华,把饭菜胡乱往嘴里狂塞。

  几乎嚼都不嚼,就往喉咙里吞。

  奚华就不明白了,自己就是想对小白好,就一心一意只想对他好!没有别的坏心思了,可是小白居然用这种恶狠狠的眼神瞪他。

  就好像他是小白的仇人一样!

  “别吃了!”奚华上前几步,挥手将饭菜打翻在地,一把铂着牧白的下巴,”说,你爱师尊!”

  “我爱师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说你离不开师尊。”

  “我离不开师尊。”

  "……可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现在开始恨师尊了,不要恨师尊……不要这样……"奚华又不钳他下巴了,还用衣袖给他擦嘴,两手捧着牧白的脸,一声儿地问,

  “师尊对你不好吗?哪里不好了?师尊没有疼你,爱你,没有护你吗?”

  “那个瞎子修为颇高,你也亲眼看见了,他与我打了个平手,还放了瘴气。你怨师尊让你和林宓一起死,可如果不这么说的话,万一……万一师尊选了你,那个瞎子反悔了呢?”

  “万一,他只是在诈师尊,骗出师尊心里真正在意的人,然后杀了你,你要师尊怎么办?”

  “.....”

  “你埋怨师尊救你,不救阿宓,可是,阿宓是我亲手养大的,他被人重伤还断手,被掳走生死不明,难道我就不心疼,我就不难受了吗?”

  “……”牧白还是觉得不对,哪里都不对,可是,他暂且说不上来,只觉得心绪很乱,只想一个人先冷静一会儿,他摇了摇头,“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是神,我只是个人!人都是有私心的,别人都可以有,凭什么我不行?”奚华直接厉声打断他的话,冷冷道,"林宓死就死了,用他的一条命换你一命,他死得其所!"

  此话一出,原本都开始有些动容的牧白,猛然抬头看他,一双泪眼睁得大大的,他这么一副狼狈可怜,又震惊错愕的样子,更令奚华怒火中烧。

  “为什么要为了别的男人流泪?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师尊,爱师尊,可却那么在意林宓的生死!”

  奚华顿时暴跳如雷,拾手就要掐牧白的脖子,可看见他脖子上缠满了白布,又实在舍不得,只能抓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床上提溜着跪起来。

  “牧白,你的心可真大,同时能装很多男人,对吗?怎么,前有燕郎亭,后有柳澄,现在又瞎上了林宓?”

  奚华妒火攻心,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就是想让小白专注地爱他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

  “我不妨告诉你,林宓他活不了!即便他侥幸活下来了,又能如何?一个断了手的残废,还能上天不成?”

  牧白简直震惊了。

  明明上一刻,师尊还在他面前说,心疼阿宓,下一刻,又在他面前疾言厉色地说这种绝情的话!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师尊?一言不合就暴|露了本性了,是么?

  “你混蛋!”

  />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奚华的唇角都见血了,眼珠子瞬间烧得通红,揪着他的衣领,一把狠狠将他摔在床上。

  “你敢对我动手?!”

  奚华一把将人按死在床榻上,浑身都散发着汹涌的煞气,怒火轰隆一声,席卷而来,好像岩浆喷发,情绪彻底失控后,场面也变的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你就为了区区一个林宓,竟敢以下犯上!谁给你的胆子!”

  牧白吓得连声惨叫,大力推操着他的手臂,手脚并用地往角落里躲。

  “不许躲!!!”奚华更加暴怒,俊美的五官都扭曲起来,连声音都沙哑至极,“你给我好好受着!"

  不知道是太惊恐了,还是情绪波动太剧烈,牧白面色一白,竟当场吐了出来,直到把胃里都吐空了,才稍微好受一点。

  他是好受了,奚华就更不好受了。因为,牧白吐了奚华一身脏污!

  “我……我不是故意的!”牧白趁机往角落里蜷缩,双手护头,连声道,“不要伤害我!!”

  奚华倒也没再动他,只是瞥了眼身上的脏污,冷冷道:“恶心,反胃么?”

  “是,是的,可能是受了寒。”

  “那可未必。”奚华的声音更冷了,神色也更加阴鸷,“孕吐而已。”

  “什么?!”牧白大惊失色,猛然抬起了脸,“我?孕吐?!”

  “就是你,看来是有了。”奚华冷冷道,“此前师尊喂你吃过丹药,你想都不想,直接吞下去了。还记得么?”

  牧白记得,可是,他是一个男人啊,是男人!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还“晨醒”了,怎么可能有了呢?

  “不可能!你在骗我!”牧白脸色煞白煞白的。

  “信不信由你。”奚华凑近,抬手钳起牧白的下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往后安分守己一些!”

  他不过只是骗骗小白而已,从来就没喂小白服用过孕丹,小白年纪尚小,生孩子很伤元气的,他又不喜欢小孩子,何苦让小白受十月怀胎之苦?

  也不屑于用孩子来拴住小白的腿,让他哪里都逃不了。

  可是,奚华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他倒是要看看,小白"怀了"之后,还敢不

  敢再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你……你出去,你先出去!”牧白头脑一片空白,迟迟无法接受有了的事实,抬手指着门。

  “师尊晚些再来看你,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照顾好自己,否则……”奚华话锋一转,声音更冷了,"你怀有身孕,师尊不会再伤你分毫,但江家兄弟可要受罪了。"

  “你滚啊!”牧白气性上头,抓着身后的枕头,就往奚华身上砸,“我不想看见你!”

  奚华抬手接住,作势反砸回去,牧白下意识缩着脖子躲了一下,奚华嗤笑道:“胆子小,就不要学别人放狠话!"

  那枕头最后轻轻放回了牧白的怀里,把牧白气得趴在枕头上直哭。

  奚华抿了抿唇,眼神晦涩地看了他片刻,还是转身离开了。如果,他没猜错,当年那个被他推下悬崖的孩子,竟还没死。

  不仅没死,还学了一身的好本事。看来是回来寻他报仇了。

  寻仇没关系,但那个真正的苍玄风干不该万不该,动他的小白!

  牧白趴在枕头上哭了好长时间,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只要一想到自己肚子里多了个小东西,他就难受得要命!

  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强行用孩子拴住腿脚!

  任务完成后,他本来可以潇潇洒洒地回家的,现在多了个孩子,就多了份羁绊。

  或许,到时候他可以请求系统,让他把孩子也一起带走,一根毛都不留给奚华!

  对!

  一根毛都不留给他!

  不想玩了!真心玩不动了,奚华太可怕了,就是个没心肝的坏东西!实在攻略不动了。

  "该死的系统!"牧白嗷嗷哭嚎,"你踏马的,跑黑山挖煤了吗?怎么不出来,你怎么就是不出来!!!我被快憋屈死了啊,主角受让我给他生孩子!”

  “怎么办呀!我玩脱了呀!”

  牧白两手揪着头发,额头哐哐往枕头上撞。

  “救命啊!玩大了,玩大了!”

  “奚华就不是个正常人啊!他从始至终都只爱他自己!”

  br />

  牧白一愣,吸着鼻子抬头看,就看见眼前不知何时,凭空冒出来一个圆溜溜的东西,通体玫瑰金,长一对透明小翅膀,从外观来看就是个粉色小猪。

  他谨慎小心,又略带点矜持地小声唤:"统……统子?"

  粉色小猪扑棱着翅膀,猪脸上慢慢绽放出两颗圆溜溜的,跟葡萄一样大的眼睛,见到牧白后,眼睛一亮。

  一边欢快地扑棱翅膀,一边围着牧白转圈,还发出了甜甜的小奶音。

  【小白!】“统子!”

  【小白!!】

  “统砸!”

  【小白白!!!

  一人一猪互相深情呼唤对方的名字,作势要扑过去来个拥抱,哪知牧白直接一把掐住粉色小猪,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牧白乘胜追击,跳到地上,随手扯了个椅子,在粉色小猪惊恐的目光中,拿着椅子哐哐乱砸,还一边砸,一边骂:“饭桶,大饭桶!”

  “把我一脚踢进来,就彻底不问事了,是吧?”

  “积分扣光光!年终奖扣光光!”

  “我要投诉你!”

  牧白破口大骂:"坏统子!你踏马跑哪儿去了?我想死你了!!!"然后,就果断又给了一板凳。

  系统:?语序颠倒了吧?

  不该是“我想死你了”,而是“我想你死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