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了。可见得开后门也是官场上的一门学问,要把这“官升篮儿”给挈好了也是不容易的。
晓凤:“爸,以后我的事让我自己来吧。”
“哟,真是儿大不由娘了!我只不过想趁我还在位子上,把你的事给摆平了罢。以后,陈扬要是真的进了卫生局,你也好走走动,总不见得一辈子当个小护士吧!以后嫁人生孩子了还三班倒不成?”吴腊说的“走走动”意即“调动一下”。
“爸——!嫁什么人呀!我不嫁了!”!”吴蜡知道晓凤这句说的是气话。
半年前的一天,晓凤的男朋友正义收到一张条子,有人约他晚上8点,在大堤南端的八角亭见面。可是第二天,人们竟然在八角亭发现了正义的尸体。正义这样一个参加工作不久的小青年,跟人无冤无仇的,什么人会对他下毒手呢?这个案子,至今还是个无头悬案。所以,晓凤才会说这个话。
晓凤刚从正义之死的阴影中走出来,又发生了母亲的事,吴蜡不敢去揭她心上的伤疤。
吴蜡:“行!不嫁就不嫁吧。爸还舍不得你嫁呢!就守着我一辈子吧!我的宝贝哎!”
“又来了,又来了!”
“个小鬼,话都不让人说了!”父亲的语气里像平常一样,充满了爱怜。晓凤就是在父亲的爱怜里长大的。刚来的时候,父亲不喜欢晓凤,晓凤也烦父亲。随着她慢慢地长大,父亲对她的态度也慢慢改变了,还经常抱抱她,亲亲她,什么东西,只要是她所想要的,父亲总是想方设法满足她,更谈不上拒绝了!后来,她想上护士学校,母亲不赞成,还是父亲做了母亲的思想工作,并跟县招办刘主任打了招呼,把唯一的一个省护校的名额给了她。省护校回来后,也是父亲想方设法把她留在了县人民医院。上护校以后,她觉得自己长大了,父亲这样亲她、抱她,她觉得不自然,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父亲也再没有抱过她。只说:“我的晓凤长大喽!”语气里,总是充满这种慈父的爱。
晓凤知道,父亲肯定又在为陈扬活动了。对于这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父亲是很看重的。他也乐意为他们做点事。父亲一向奉行“施恩不图报”的行事准则,但是,他知道,真要有点什么事,他们绝对是会两肋插刀的。因为他们知道父亲最崇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
想到父亲的关怀,晓凤不禁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好父亲,她禁不住在心中默默地祷告:“保佑父亲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第六章 意外收获
县公安局刑侦科化验室里,朱辉、小戴、和博书三人。
博书:“哎,小头,怎么样,你那推理推出来了吗?”
小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朱辉:“不,我在推理上是遇到了一些难题,正想请教你们呢!不过……”
博书:“怎么,跟我们还卖关子不成?”
小戴:“跟谁说话呢!找你来是为了卖关子吗?真是——”小戴伸出左手食指放在嘴唇前轻轻“嘘——”了一声,又用食指指了指朱辉:“听他说。”
根据小戴的经验,朱辉肯定有了与众不同的思路了。
朱辉:“我总觉得那天现场勘察似乎——好象——”
小戴:“那天,我因为听到吴书记说他老婆是自杀的,我就觉得……”
“觉得怎么样?”朱辉急切地追问。ωω_∪МDtxt_còМ=>提供ūМd`tΧt电子书下载
“好象应该是自杀吧。”
“对了!……”朱辉又陷入沉思。
博书:“是不是吴书记觉得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有损他的面子,他才这样说呢?”
小戴:“为什么?”
博书:“那不是他做人有点那个吗?居然有人敢对他的‘夫人’下手!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看主人面’呢!”
三人沉默。
博书:“难道周老师得罪了什么人了吗?”
三人又一阵沉默。
小戴若有所悟地:“说吧,叫我干啥?”
朱辉没理会小戴的请求。他对博书:
“你能不能去把晓凤给找来,但是——”朱辉靠近博书耳语。
博书转身准备走。
小戴:“小子哎,当心走漏了风声——你自己看着办!”
博书:“头,你看!我不去了。”转身对小戴:“你去!”
小戴:“你以为我不敢去?掼什么纱帽!去去去,快点!”
博书:“就你聪明!头,我走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这天,晓凤上的是中班。父亲一早就去市里开会去了。晓凤睡到九点多才起来。正吃着早饭。突然,有人敲门。
晓凤开了门。
是公安局那天来的三个刑警中的一个。
“晓凤同志,你好。我是公安局的刑警博书。”
“知道。那天你来过。什么事吗?”
“我们小头——噢,不,我们组长朱辉请你去一下,了解一些情况。”
“现在吗?”
“是。”
“好吧。”
县公安局刑侦科办公室。
小戴和朱辉分别坐在两张办公桌旁。
晓凤在博书带领下来到了办公室。
博书:“头,来了。”
朱辉:“晓凤同志,你好!我是朱辉。请坐。”说完,朱辉从旁边般过一张椅子,用手示意晓凤坐下。
晓凤:“谢谢!”说完。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朱辉:“是这样的:我们成立了一个专案组,侦查你母亲的案子,我是组长。”朱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以他叫我‘头’,开玩笑的。”朱辉顿了顿,“我是想问问你,你母亲生前是不是独自睡一个房间?”
“是。”晓凤答道。她心中纳闷:“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到你母亲的房间去看看,行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当然行。”
吴腊的家。
二楼,周凤的卧室。朱辉、小戴、晓凤。
朱辉戴着手套把一个枕头拉开,一个小瓶子掉到了床和床头柜之间,他拿起来一看,是一瓶安眠药。
朱辉:“你母亲经常失眠吗?”
晓凤:“嗯。”
“这个,你见过吗?”
晓凤凑过去一看:“咦,这是……”她突然停了下来,“是,我见过,是我开来的。”
朱辉直视着她:“没看错吧?”
晓凤避开朱辉的眼光:“没错。”
“那我先把它拿走了。”
“好吧。”
县公安局刑侦科办公室。
小戴、博书和朱辉分别坐在三张办公桌旁。
朱辉戴着手套,拿着那瓶安眠药,瓶子上有用圆珠笔写的字:
1p/aday7-8pm
朱辉知道那意思是:每日一片,晚上7-8点(服用)。
朱辉:“指纹情况?”
博书:“瓶底和瓶盖上是女性的指纹。但不是死者的指纹。瓶周指纹比较杂乱,但有一男性指纹比较清晰。”
朱辉:“好的!说下去。”
博书:“同刀柄上的指纹一样。”
朱辉:“好极了!”
几天后。
父亲上班去了。晓凤中班。她照旧睡得晚一点起床。正在一楼厨房吃早饭。突然,她看见朱辉正朝她家过来。
她忙站起身,到浴室拿了条毛巾擦了擦嘴。转身出来,朱辉已到了门口。
“你好!我想再到你母亲房里去看看,行吗?”
“当然可以。”
“另外,由于破案的需要,我想取一下你的指纹,希望你配合,好吗?”
“好!只要能把杀害我妈的凶手找出来,叫我干啥都行!”
朱辉取好指纹。两人上了楼。
朱辉戴上手套。
这一回,朱辉收获比较大。他找到了晓凤母亲的一本影集。这本影集不是放在抽屉里,而是放在四楼杂物间的一个破麻袋里,很旧,里面的照片大多都已经泛黄了。连晓凤也很奇怪,不知母亲为何会把它放在这里。而这个杂物间平时她和父亲是从来不会进去的。朱辉如获至宝,把它带走了。
第七章 照片之谜
县公安局刑侦科办公室里。
朱辉正在研究从晓凤家里拿来的影集。博书靠在朱辉桌边。左手肘撑在桌子上。小戴则另外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朱辉右边。
朱辉:“这一本影集啊,简直就是一部。”
博书:“也只有城里人才能有。你说,我们农村里那个年代有谁有条件拍照啊?”
小戴:“就是,说起来好笑,就是前年吧,我姑姑要给我奶奶拍张照片,我奶奶还死活不肯呢!”
博书:“为啥?”
小戴:“封建迷信呗!”见博书不解,接着解释道:“说是拍了照片,魂就给招走了。”
博书:“真是少见多怪!”
小戴:“你还真别见怪,类似的事农村里多了。”
博书:“倒也是。”
朱辉继续翻看影集。
小戴:“看,这是百日照。”小戴一边看着照片一边念:“周凤百日纪念。”
博书指着另一张:“看,周岁了。”
朱辉继续翻看。
博书:“呶,幼儿园!哦,你看,我们这儿前年才刚刚办起了幼儿园。你说说看,相差多少年啊!”
小戴:“又来了不是!整天羡慕城里人,怪不得文化大革命要批判你们这些在城里读了几年书就忘了本的是‘一年土,两年洋,三年忘了爹和娘’,真不假。”
博书:“咱可是正宗的贫下中农啊!你可别乱扣帽子啊!简直是文革流毒!”
朱辉不耐烦:“整天抬杠!有完没有?”
博书:“就是!”
博书:“看,读小学了。”
小戴:“还真行,是中队长呢!”
博书:“这张应该是中学吧,你看,一起拍照的几个都是团员呢!咦,这个周老师怎么不是团徽呢?”
小戴:“小学就是中队长了,中学应该是团员吧。”
博书:“会不会是忘了戴团徽了呢?”
小戴:“啥时候不能忘,偏偏这时候忘!”
朱辉:“又来了!”
两人不说话了。
突然电话铃响了。博书接电话:“喂,找谁啊?哦,在在在,”拿着话筒对朱辉:“你的。”
朱辉:“喂,哦,爸,是我,什么!啥时候?昨天夜里?哦……好的,我下午就回来。”
朱辉放下电话:“我奶奶过世了。下午我回家一趟。小戴,你准备一下,上星期我们商量的外调的事就你去吧。博书,你负责守家,好吧?”
博书双脚一并,敬了一个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朱辉笑:“没正经。”
小戴:“那我先走了。”
朱辉:“行。”
小戴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笔记本,又拿了一个档案袋,走了。
博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朱辉继续看照片。突然,他停住了。
朱辉在影集里看到了父亲!他和吴书记、周凤在一起!对!这是吴书记!这是周凤!他们都还很年轻。照片正中间是一个挺英俊的小伙子,个子很高,文质彬彬的,周凤就站在他右边,周凤的右边是吴书记。爸爸呢,站在吴书记的右边。照片里还有其他几个年轻男女,朱辉不认识他们。朱辉在家里的照相框里见过这张照片,只是他从来没有仔细留意过。更没有发现过吴书记和他老婆也在里面!
朱辉合上了影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头用力向后仰过去,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当朱辉睁开眼睛时,博书不知什么时候走掉了。
朱辉的家在江南县双峰乡。双峰乡是著名的风景区,那巍巍双峰就是著名的合掌峰。又称双笋峰。合掌峰夹缝中是高达十层的庙宇观音洞。当地人素有“春游西湖,秋游双峰”的讲法。
从朱辉能记事起,他和父亲就住在双峰乡了,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问问父亲,老家在哪里。再说,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父亲呢,好象也不大喜欢提起往事。可是今天,他想问问。
第八章 疑案初探
下午一点多钟,朱辉到家了。父亲头戴三连冠,这是孝子戴的头饰。按照传统,戴三连冠的人是可以继承遗产的。朱辉的奶奶是个孤老婆子,两个儿子都在当年的占山械斗中死了。有个女儿远嫁在外省。当时,朱辉和父亲正租住在她们家的东厢房里。是朱辉的父亲,把她接过来抚养着,并认她为干娘。现在,奶奶没了。父亲理应执孝子之礼。
朱辉到家后,父亲便带他去向奶奶的遗体告别,并告诉他,昨天早上发现奶奶去世后,上午就将其遗体移到厅堂中了。未至厅堂,姑姑的哭声就远远地传来了。朱辉和父亲进了厅堂,只见停放奶奶遗体的木板两端都已点上香和白蜡烛。姑姑一边哭一边在一个脸盆里烧纸钱。姑姑看见朱辉父子过来,便停止了哀号:“辉儿来了。”她告诉朱辉她是昨天下午才赶到的,因为嫁得远,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送终。“我苦命的娘啊……”边说着就泪如泉涌,接着又嚎啕大哭起来。朱辉知道,姑姑哭奶奶是为真情,还有一层,她是因为两个兄弟死后,家中生活困难,才远嫁他乡的。她们那里,经济不发达,生活条件差,而这儿当年一起玩耍的姐妹们,一个个家里都弄得花开似的,想到这里,只觉得更加伤心了。想想苦命的娘,再想想苦命的自己,不哭也是由不得自己了。真可谓“伤心人别有怀抱”啊。朱辉和父亲连忙劝阻。
姑姑停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