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中,随着主将抽刀,所有士卒俱都长刀出鞘,一时之间杀气弥漫。
“将军,我等就是普通寺僧,实在不知主持所为,求将军宽恕啊!”,看着架在脖颈之上的长刀,立刻就有寺僧两股战战,出言求饶。
程将军看着面前无动于衷的寺僧,一声冷笑,“凡供出妖僧情报着,罪责可免,其余者,尽数斩首!”
百余寺僧之中,求生着连连呼喊,要供述神乐,求取生机,一个个寺僧被带下单独审问,程将军坐在凳上,长刀架在面前寺僧的脖子上。
“怎么,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主持此举必有缘由,奈何小僧觉性愚钝不堪,参不透其中深意,但小僧愿护主持奉行之道,虽死而已!”
嗤!
随着长刀划过,一抹鲜血飚溅飞出,染红地面,寺僧倒地。
“本将再说最后一遍,神乐妖僧当街伤人,绑走本朝状元,本将奉旨行事,你等若敢从贼,立斩不赦!”
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尸体,鲜红的鲜血自脖颈处不断涌出,剩余跪坐在地的寺僧中立刻就有人要供述求生。
看着剩余在地闭目诵经的僧人,程将军面上闪过冷笑,“斩!”
几十八长刀瞬间划过,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萧父面色冷酷的看着面前的场景,随行一旁的萧闯头上冷汗直冒,此刻觉得是胃里一阵阵涌动,人头抛起时刺目的血红不断在眼前弥漫,只觉得一阵阵血腥之气刺鼻,终于忍不住冲到一旁大吐。
萧父看了一眼萧闯也未曾多说什么,而一旁的程将军看着萧闯的模样也只是微微一笑。
下方的士卒,冷酷的挥刀斩首,而此刻依旧冷漠的拖起一具具尸体脚踝,将尸体拖走。
萧父随着近帐,不多时,一张张供词就被送入账内,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每个寺僧所知的信息。
程将军看着这些寺僧供述的情报,心中沉思,“传令,大军上山,前军肃清前山,而后围拢后山!”
身后的传令兵立刻领命而去!
“萧大人,此妖僧手段诡异难防,你们父子要不就在山下等候如何?”
“程将军不必劝告,本官虽是文官,但比不会给将军添乱,请随将军上山!”
“也罢,只是还请萧大人紧随本将,免得遇险!”
大军动作整齐,营地之间规整有序,不消多久就已列队整齐,除去山脚之下守军,其余大军皆向山上而去。
小孤山前后两锋,山高险峻,大军排成长龙,前锋山前庙宇中,此刻已经静谧无声,唯有燃烧未尽的香火渺渺升起。
“那妖僧藏身于后山一山洞腹地之内,你等立刻将后山围起!”
士卒立刻领命而去。
萧父随着军阵来到后山一个山洞前,一声声缥缈的诵经声自山洞之内悠扬传出。
“这妖僧必在此洞内藏身,来人,攻进去!”,程将军立刻命令一队士卒进洞擒拿。
一队士卒手握长刀,向着洞内而去,方一走至洞前,就像是撞到了一块无形屏障,进前不得,士卒手掌推动,一块无形的屏障横在洞前,众人进前不得。
程将军看着阻碍在前的无形屏障,“给我劈开!”
一队士卒高举起手中长刀,而后齐齐向着面前的屏障劈落下去。
嘭!
一把把长刀像是劈砍在金石之上,火花四溅,长刀蹦飞而后,险些振飞手掌。
看着泛起金光的屏障,程将军面色一沉,“不要停下,给我继续劈!”
长刀劈砍而下,蹦飞而会,屏障之上波澜起伏,但是依旧不破。
众人看着面前的屏障,一时竟然进退不得,无可奈何。
山洞之内,莲池,神乐盘坐莲花之上,周身佛光荡漾,双目闭合神色安详像是入定。
莲池上朵朵莲花间的小人颂念经文,一枚枚金色的经文自空中涌出,照耀莲池之内的莲叶荷花,而后汇入池内。
一枚枚经文汇集在池中,化作圆球,将萧章裹在其中。
此刻经文圆球之内,萧战依旧未曾醒转,双目紧闭漂浮其中。
上下左右漆黑无边际之地,一片白色的迷雾弥漫其中,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其中,一双白皙如玉的赤足一步步踏出,身形移动之间撩动薄雾。
神乐拨转手中的念珠,一步步走在薄雾之中,向着雾气深处而去。
神乐的身形很快就隐与雾气之中,随着向前,面前的雾气越发的厚重,但是神乐步伐不变,依旧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终于在穿过一片白色雾气之后,看到了盘坐在空中的身影,萧章此刻双目紧闭盘坐当空,一盏古朴的灯盏悬在其头顶燃烧,灯火摇曳,照亮周身。
其周身四方的空中,一个个画面闪烁。
神乐站在白雾之中,仰头看着四方迷雾中闪烁而过的画面场景,而后又看着盘坐当中的萧章,还有其头顶之上的灯盏。
神乐手中念珠拨动,右手探出,一道佛元凝聚栩栩如生的手掌飞出,向着漂浮在空的古朴灯盏抓去。
嘭!
道道光华涟漪震荡空间,灯盏之内的灯火骤亮,将袭来的巨大手掌震散,而后光华恢复如初。
神乐看着猛然骤亮又恢复如初的灯火,心中沉思,此灯盏乃是何物。
而首灯盏烛火震荡,盘坐齐下的萧章缓缓睁开了双眼。
萧章一张开双眼就看见了站立迷雾之中的神乐,与其目光对上。
“法师你可当真是执着,都追到此处来了!”,萧章的身形缓缓落下,将头顶灯盏握住,举在手中,双目冷冽的看着面前的神乐。
神乐站立虚空看着迷雾中的萧章,并未说话。
而是站立虚空,背后光华闪烁间,一尊宏达的佛陀之像自漆黑的虚空之中浮现而出,道道禅音响彻虚空,神乐站立佛陀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萧章。
而后神乐两掌抬起,百丈佛陀两掌亦随之抬起,而后两掌合拢,向着站立虚空的萧章猛然拍去。
巨掌挥动之间,搅动迷雾。
萧章手举着灯盏,抬头看着佛顶之上的神乐,对两侧拍来的巨大掌印,目光中不见慌乱,只有满眼的冷冽。
就在两掌拍落之际,两道明亮的雷霆自虚空之中炸裂劈落而下,瞬间轰击在两条佛陀手臂之上,佛陀手臂一顿,拍向别处。
萧章的身形瞬间闪退。
“法师,这里是我的世界啊!”,虚空之中百道雷光自漆黑的虚空之中炸裂而出,而后向着佛陀顶上劈落而下。
神乐站立佛顶,居高临下的看着萧章,头顶之上百道雷霆劈落,一道璀璨的佛光自佛陀脑后闪亮,一圈圈光晕闪烁,化为光冕悬挂于佛陀脑后。
光冕闪烁着一轮轮光芒,迎上百道雷霆,漆黑的虚空之中轰隆大响,雷霆消散,神乐依旧站在佛陀顶上,佛陀脑后光冕旋转不休。
两道巨大的手臂已经再次拍来。
萧章看着佛顶之上的神乐,眼中闪过冷芒,心神古井无波,举起右手凌空而画,一点点莹白光芒自指尖浮现,随着一道道荧光书写,萧章的面色逐渐苍白无色。
萧章画完了最后一笔,口中颂念出法决,“玄天普化,敕命万钧,雷来!”,而后像是被抽干了身上的全部力气,跪倒在虚空。
莹白色的符文之上一道光华闪过,漆黑的空间顶上,一道道雷霆闪烁,像是点亮了这漆黑的虚空,一道道雷蛇游走汇集,而后化作一团雷霆旋涡,一抱十丈粗的雷霆光柱瞬间降下,直击佛陀顶上。
雷霆光柱淹没了巨佛。
萧章神色萎靡,但是一双眼睛之中却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死死的盯着雷霆光柱之下的佛顶。
耀眼的雷光散去,一道人形在光芒下逐渐的显出身形,神乐依旧站在佛顶之上,只是此刻的大佛之身上斑驳痕迹遍布,而大佛脑后光冕也依稀闪烁转动。
“你还有什么手段!”
大佛顶上的神乐看着下方的萧章,语气悠长淡漠。
“是啊,我还有什么手段!”,萧章缓缓地垂下了头,脸上褪去了古井无波的神情,那是自己可以做到的最强的一招雷法了,目光中满是不甘。
“你我之间,缘法因果,此刻当断!”,神乐的声音响彻这片漆黑的虚空。
萧章低头看着手中的灯盏,可惜,自己还不知道你是何物,抬起头,眼中满是的哀伤,可惜啊,自己还是战胜不了对方!
一道璀璨的卍字佛印在巨大的佛掌之间旋转拍落,萧章看着灯盏内的烛火,脑中响起了那个总是傻笑的小丫头,少爷要来陪你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来生,应该不会有了吧,应该也不会再见,若是在见,可还能记得自己吗?
萧章看了看手中的灯盏,而后抬头看着顶上拍落下的巨大卍字法印,目光中闪过炙烈的光芒:“法师,我不愿,你就度不得我!”
一道道璀璨的光线自周身浮现,一道道莹白的光线汇集在萧章的身上,烙印成一枚枚符文,瞬间密布周身!
神乐看着萧章周身闪耀的雷线,猛然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但是依旧迟了!
一道低沉的颂念响起,“玄天普化,敕命万钧,雷来!”
一道道莹白的光线闪过,虚空之中一道道雷霆汇集劈落向萧章。
萧章眼中带着蔑视,看着佛顶之上的神乐,好像看到了对方那双高高在上眼眸中的震惊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