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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难逃》第六百九十六章 异宝现世

作者:兰陵书生 字数:2836 书籍:阴缘难逃

  伊凡刚把车停进车库, 江萍听到汽车声音就跑了出来,“你说的那个齐老板的来了,带着他表姐。”

  “哦,我们倒比客人来得晚, 是怠慢人家了。”伊凡抱歉地笑笑, 转身去取后备箱里的帐篷。

  江萍又说, “一来就一顿消毒,沙发上, 地板上都用消毒水喷了一遍。啧...我要知道他有这癖好,还组织什么大扫除?直接等他过来就好了。”

  伊凡听到这话,笑着摇摇头, “让他来做卫生我们估计付不起劳务费。”

  “是。”江萍点点头, “还真是长着一副请不起的样子。”

  伊凡拎着帐篷走进客厅,齐鸣正低着头看一本书, 表姐捧着平板电脑挂着耳机看电视剧。

  茶几上摆着的两杯热茶还有温度,看来俩人也刚来不久。

  白雪看到伊凡回来,松了一口大气, 她和晓虎被江萍安排在这边陪客人。

  这客人从进来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陪得她越来越紧张,最后感觉自己连呼吸都紊乱了。

  伊凡笑盈盈地和他们打招呼, “表姐、齐老板来了?”

  表姐戴着耳机, 根本没听到伊凡的话,倒是齐鸣抬起头来,冲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就当是打过招呼了。

  “外面的奥迪车是您的吧?我今天在绕城路口好像看到了。”伊凡又问。

  齐鸣又再次点了点头,“去看望一个故人。”

  “拿的什么?”他似乎是想要结束这个话题,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指, 虚虚指了指伊凡手里拎着的东西。

  “哦,帐篷,晓虎的帐篷被猫占了,这是特意给他买的。”

  他在绕城路口的时候遇到她的车,本以为会差不多时间到,可他先到了,等了半天她还没来,原来是买帐篷去了。

  “我的帐篷?”晓虎听到这话,终于结束了和大猫的对视,爬起来看新帐篷去了,帐篷里的猫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伊凡把帐篷放到地上,对晓虎说,“我要先去做年夜饭,帐篷等下吃完饭再帮你组装。”

  说完话,她又对齐鸣笑一下,“那我先去忙了,您自便,不用客气。”

  表姐这时候终于从平板上抬起头来,她摘下手机和伊凡打招呼,“你回来了?”

  伊凡,“...?”我都回来半天了!

  灶台上摆满了食材,自己家吃的四喜丸子、口水鸡、蒸腊肉腊肠和桂花糕已经留了出来,剩下的伊凡还得再做几个应景的菜。

  其它菜江萍都看得懂,就是这个“怀抱鲤鱼”是个什么菜,她是听都没听过。

  伊凡脱了外套递给白雪,取过围裙系上。

  她笑着给江萍解释,“这怀抱鲤鱼是一道宫廷御菜,因为工序复杂,现在已经失传了。我是在《御膳秘事》里偶然看到的,今天过年嘛,做道大菜应应景。”

  客厅里,晓虎已经把帐篷的包装拆了,齐鸣挽起袖口,在沙发旁蹲下,准备帮他装帐篷。

  白雪划着轮椅把伊凡的大衣送到客厅去放好,怕在厨房弄脏了。

  她进了客厅,衣帽架太高,坐在轮椅上的白雪够不着,她就顺手把大衣搭在沙发扶手上,又转身去厨房看做“怀抱鲤鱼”去了。

  齐鸣看着那件随意搭在扶手上的大衣,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

  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站起身,把大衣挂到衣帽架上。又顺手整理了一下,让衣服的形状变得平平整整的,这才心里舒坦了。

  表姐抬着眼皮看他一眼,悠悠地说,“你这强迫症是病,得治!”

  齐鸣没说话,倒是抬起手闻了闻残留在指尖的一抹花香。

  白雪回到厨房里的时候,伊凡正在取大黄鱼的鱼骨。

  这鱼还是提前在菜市场卖海鲜的档口预订的,野生大黄鱼,还得又肥又大,这样才塞得下小鲤鱼。

  伊凡把细长狭窄的剔骨刀从鱼嘴里伸进鱼腹,凭感觉找准鱼骨和鱼内脏的位置,用刀将他们剜掉,再从鱼嘴里拉出来。

  从表面上看,这鱼一点没破,还是一条完整的大鱼,但腹部的内脏和鱼骨已经被全部取出,之后再去掉鱼鳃鱼鳞。

  她拎起鱼放到水龙头底下冲洗,水从鱼嘴里灌入鱼腹中,将鱼撑成一个胖胖的口袋,鱼身滴水不漏,这整鱼脱骨才算是成功的。

  脱好骨的大黄鱼先放进盆里,用葱姜料酒盐腌上。

  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白雪不情不愿地划着轮椅去开门,还不忘叮嘱道,“小凡姐,等我回来再接着做啊。”

  她看制作怀抱鲤鱼实在太上头了,这哪里是做菜,简直是艺术表演。

  彦颜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走进院子,伊凡正在给小鲤鱼脱骨,抬起眼皮看到好像是彦颜。

  白雪划着轮椅过来,继续专注地看做菜。

  伊凡在水龙头底下冲洗小鲤鱼,随口问道,“是彦颜吗?”

  “好像是。”白雪说。

  江萍洗着手里的青菜,埋怨道,“哎,你这孩子,是谁你都没看清,你就给开门啊?万一是坏人呢?”

  白雪摆摆手,“没有哪个坏人上别人家还带礼物的,别说话,赶紧做鱼呀。”

  伊凡把小鲤鱼也腌制上,打了肥皂洗干净手,趁着腌鱼的时间,要再准备八宝饭。

  这“怀抱鲤鱼”是先用八宝饭灌入小鲤鱼的肚子里,再把小鱼塞进大黄鱼肚子里,根俄罗斯套鱼似的。

  再用虾滑从鱼鳃处将鱼封住,以防止进油。

  最后一步是将肚子里干货满满的大黄鱼放进油锅里油炸。

  菜品做成以后大黄鱼是酥脆金黄,而里面的小黄鱼则因为没有接触到油,会有清蒸的鱼的爽嫩,八宝饭吸收了鱼的鲜香则是又鲜又滑。

  根据书上的记载,这“怀抱鲤鱼”其实用的是两条鲤鱼,也就是大鲤鱼肚子里塞小鲤鱼。

  但根据伊凡多次试验,由于大鲤鱼的嘴太小,小鲤鱼根本塞不进去,最后只能改成大黄鱼。

  而黄鱼是海鲜,鲤鱼则是河鲜,这样一做反而误打误撞,使一道菜既能吃到油炸鱼的酥脆,又能吃到蒸鱼的滑嫩,还能同时吃到海鲜和河鲜的两种鲜味。

  厨房里开始滋滋啦啦地炸鱼,客厅里,彦颜也终于见到齐鸣。

  齐鸣正蹲在地上安装帐篷,他的右边摊放着一张说明书,帐篷的零件整整齐齐地归纳出来。

  帆布、撑杆、防风绳、地钉...分门别类,整齐有序地摆放好。

  他的组装工序也严格按照说明书上的来,先展开帐篷,再将一撑杆一根根穿进去,但凡有个一厘米的褶皱,他都会停下来,重新整理穿入。

  彦颜进来半天,齐鸣都没发现她。

  倒是表姐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什么话没说,又低下头看她的电视剧去了。

  她只好自己找了张沙发坐下,撑着下巴看大佬装帐篷。

  大佬就是大佬,装个儿童帐篷搞得跟军·事管理似的。

  怀抱鲤鱼油炸的时候是看不见里边的小鲤鱼的,江萍也被这道菜奇特的做法吸引了,她探过头看了看,问道,“既然看不见,怎么知道小鲤鱼熟了没?”

  “经验。”伊凡说,“多试几次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那些被自己做废的食材,还好是在天庭,请师傅施个法,那些炸得半生不熟或者炸糊掉的鱼就又活蹦乱跳了。

  一般这些重新活过来的鱼,伊凡都会把它们放生到凡间,再用新的鱼试验,要不总是对一只鱼反复油炸就太残忍了。

  炸好的鱼摆盘到青花瓷盘里,鱼肚朝下,鱼鳍朝上,鱼身完整,栩栩如生。

  此时再在上边淋上一大勺糖醋汁,酥酥脆脆的鱼皮挂满鲜艳浓稠的汤汁。

  黄鱼口感酸甜,皮酥柔嫩,清蒸鲤鱼吸收了黄鱼的鲜嫩和八宝饭的甜味,又是另一番滋味。

  菜陆续摆上餐桌,有天上飞的脆皮乳鸽、海里游的怀抱鲤鱼、地上跑的清蒸腊肉、还有草里蹦的口水鸡。

  白雪感叹人多就是好,要只有他们自家人过年,绝对不会做这么多菜。

  灶台上炖一锅老母鸡清汤,江萍把洗干净的青菜叶子整片煮进去。

  曼城过年要吃青菜,寓意清清白白,吃的时候青菜还不能咬断,寓意长长久久。

  方老头敬过祖宗后,大家才陆续坐上桌。

  伊凡这才正眼看到彦颜,原来火红色的爆炸红头发,变成了清汤寡水的黑色直发,她低声问,“你的红头发呢?”

  彦颜抬着眼皮看坐在她对面的齐鸣一眼,掏出手机给伊凡发过去一条消息,【希望男神能想起3年前清纯甜美的我...】

  伊凡握着手机笑了一下,回过去一句,【他想起来了吗?】

  彦颜,【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他到现在都没正眼看过我!】

  江萍热闹喜庆的的声音打断了她俩的悄悄话,“一人先吃一片长青菜,吃了来年清清白白,一家人长长久久啊。”

  曼城的规矩是吃长青菜不能咬断,还好叶子不大,基本上一口也就吃完了。

  为着这个规矩,江萍还特意给晓虎夹了一块小一些的青菜,好让他一口吃掉。

  青菜里还带着鸡汤的鲜甜,这道吉祥菜吃起来口感还不错。

  彦颜不是曼城本地人,不懂这边的规矩,她把菜叶子咬断了,咔嚓咔嚓地嚼着。

  大家伙看看彦颜碗里剩下的半张青菜叶,愣了一下。

  江萍打着圆场,“彦颜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不受这边的规矩约束,大家吃菜,今天这道鱼可大有来头,看谁能猜到这是什么鱼。”

  白雪抿着嘴笑,“猜到奖励什么?”

  “你不许说话。”江萍笑着瞪她一眼,“其它人猜。”

  晓虎高高地举起右手,“大黄鱼!”

  彦颜看了看浇在大黄鱼身上的糖醋汁,“糖醋鱼。”

  方老头和表姐则是全程冰山脸,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猜的,赶紧吃啊,不吃都凉了。

  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这鱼肚子这么大,里面应该有货,我就斗胆猜它是怀抱鲤鱼。”

  众人齐齐看向齐鸣。

  彦颜脱口而出,“这明明是大黄鱼,鲤鱼在哪里?”

  伊凡拿过刀架上的剔骨刀,轻轻地剥开鱼肚子,大黄鱼的腹腔内,躺着一条完完整整的小鲤鱼。

  ......

  “天哪,这是怎么做到的?”这下连彦颜都诧异了,她的工作就是吃,从南方吃到北方,都没吃到过这道菜。

  伊凡催促大家,“趁热吃,小鲤鱼肚子里还有东西。”

  在场的人里方老头年纪最大,大家都默认他先动筷。

  方老头夹了一筷鲤鱼肚子上的肉,果然,肉一掀开,里面是软糯香甜的八宝饭。

  八宝饭吸收了大黄鱼的海鲜,和鲤鱼的河鲜,反过来鱼肉又染上了八宝饭的香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滋味无穷无尽。

  彦颜轻轻抿着鲜甜的鱼肉,这滋味太绝了,她职业病又犯,“伊凡,这“怀抱鲤鱼”是哪个菜系啊?”

  伊凡嘴里嚼着一块鱼肉,想说话又怕被鱼刺卡主,一时间没接上话。

  齐鸣淡淡地说,“这是孔府菜,孔子的儿子孔鲤,其墓葬在孔子墓的前面,成为“抱子携孙”的墓葬格局,这“怀抱鲤”也由此得名,最正宗的做法应该是大鲤鱼肚子里放小鲤鱼。”

  伊凡终于咽下了嘴里的鱼肉,“理应如此,但大鲤鱼嘴太小,试了很多次都放不进去,才换了嘴巴大的大黄鱼来做。”

  齐鸣又说,“黄鱼是海鲜,鲤鱼是河鲜,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伊凡对他笑笑,“齐老板真是博学。”

  齐鸣还是冷冷清清的,“刚好看过一些闲书。”

  “哎呀,你们俩别文绉绉的了,吃饭嘛,开心最重要。”白雪往嘴里又塞了一块裹着八宝饭的鱼肉,嘟囔着劝他们赶紧吃菜。

  晓虎最喜欢吃鱼,今天一下子吃到两条鱼,开心得大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江萍往杯子里给大家倒酒,“酒是齐老板带来的,今天过年,能喝的都喝一点。”

  白雪弱弱地问,“我能喝不?”

  “不行。”江萍看白她一眼,“还没满18岁呢。”

  晓虎想起之前彦颜用筷子蘸酒给他舔的事,随即皱起了两个毛毛虫似的小眉毛,当即宣示,“我18岁也不要喝酒。”

  玻璃杯里的酒液是纯净鲜亮的红色,方老头端起面前的一杯闻了一下,抬着眉毛问道,“糯米酒?”

  “哟,这是糯米酒?”江萍疑惑地看了一眼,“那怎么会是红色的呢?”

  “嗯。”齐鸣淡淡地点头,“糯米和红曲米发酵的,红色是红曲米的颜色。”

  彦颜本来不想喝酒的,等下还要开车去赶公司的聚餐,一听到是齐鸣亲自酿的糯米酒,便提前把代驾叫好了。

  糯米酒闻起来有一股糯米的醇香,入口又有冷冽的酒香,让人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代驾来了以后彦颜就先走了。

  上了车以后,她靠在汽车后座上,窗外城市中的浮光掠影从她脸上一一掠过。

  她想起自己对齐鸣的爱恋,应该是开始于她16岁的时候,在杂志上看到一则采访天才作家齐鸣的报道,她一下子就被书页上气质出尘的少年吸引。

  那一年,她16岁,齐鸣18岁。

  从那时开始,齐鸣成了彦颜心里的白月光,她之后所有的选择都和他有关。

  她知道,自己永远也写不出齐鸣那样的文字。但还是选择学了新闻,私心想着也算是从事文字工作,多少和他沾了一点点边。

  亲自见到齐鸣是在彦颜22岁的时候,那时候她刚进入《食色》做编辑助理,已经长成众人惊叹的美女。

  齐鸣的新书签售会上她鼓起勇气表白,好像只是说了一句,“齐鸣,我喜欢了你9年。”

  全场起哄,齐鸣的视线越过人海落到她身上,很快就移开了。

  然后他对着银色的话筒说,“请继续关注我的作品,谢谢。”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把彦颜全部的念想堵得死死的。

  在那之后彦颜就没再见过齐鸣。

  3年里,她咬着牙成长,别人不愿意做的活她撸起袖子上,别人不愿意啃的硬骨头她加班加点的啃。

  现在她已经是《食色》的主编了,从一个美女,变成了一个非常优秀的美女,但在齐鸣面前,她还是自卑,连话也不敢主动说。

  就像今天的见面,对彦颜来说是悸动不已,而他好像一点也没想起来。

  “美女,您的目的地到了。”代驾司机转头对彦颜说。

  彦颜抬起头看向酒店门口灯红酒绿的霓虹灯,突然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

  她对齐鸣一直都不是她以为的喜欢,而是一种近乎于崇拜的喜欢,是粉丝对爱豆的那种喜欢。

  16岁的她不懂得分辨,今天这一见,像是一个开关一下子点开了她的心智。

  偏偏她为了一个理想中的人,守身如玉9年,在大学最青葱的岁月里也没谈过一次恋爱。

  她一个人在酒店楼下站了很久,看头顶上五彩斑斓的烟花炸开,很快又恢复平静。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阿杜,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把我的头发染回红色,还烫爆炸头,黑长直太寡淡了,不适合我。”

  阿杜的广式普通话从听筒里传来,“大小姐啦,我现在肯定和家里人一起团年的啦,你昨天要染黑,今天要染红,我不陪你疯啦...”

  彦颜听到电话里的忙音,低声骂了一句,“顶你个肺!”

  方老头今天酒兴很好,齐鸣一直陪着他喝。厨房里的饭菜凉了,又从厨房转战到客厅。

  伊凡炸了一盘花生米给他们下酒,便和白雪江萍坐在一边看春晚。

  表姐对春晚没兴趣,还捧着个平板电脑追剧,耳朵里塞着耳机,有几分遗世独立的感觉,配上她那副黑拽的长相,总之就是感觉不太好惹。

  晚上11点多的时候,那只暹罗猫发出了几声长长的嚎叫,然后变得焦躁不安,在帐篷里来回踱步。

  江萍忙拿开盖在自己身上的小毯子,走过去查看,“怕是要生了。”

  她从柜子里把提前准备好的小褥子、剪刀和棉毛巾取出来,又嘱咐伊凡去打一盆热水。

  伊凡慌得跟什么似的,连声问,“真的不送医院吗?生孩子是大事啊。”

  “你快去打热水。”江萍吩咐道,“猫生孩子应该不用去医院。”

  伊凡又跻拉着她的小兔子毛绒拖鞋噼噼啪啪地去打热水。

  打了热水回来,猫咪突然大声叫了几声,屁股后面掉出来一团粉色的肉块。

  伊凡吓的“呀”的一声。Pao pao

  江萍感觉给猫接生比自己生孩子还紧张,现在客厅里人很多,能感觉到猫咪有点紧张。

  江萍干脆爬进帐篷,把帐篷的门给拉了起来。

  几个人焦急地守在外面,方老头和齐鸣的酒也不喝了,只有表姐依旧捧着她的平板电脑,不动如山。

  帐篷里面一直没动静,伊凡生怕过了一会儿江萍从里边探出头来,“保大保小?”

  这个想法吓得她连连甩头。

  动作太大,飞起的长发拂过齐鸣的脸。

  齐鸣突然伸出手,轻轻在她肩膀上按了一下,语气还是淡淡的,“不怕。”

  半小时过去了,江萍从里边打开门,“不行,小猫的胎盘掉不下来。”

  伊凡伸头进去看,大猫的屁股底下还吊着那团粉色的肉球。

  “那...那...那去医院吧。”伊凡说,“我这就去开车。”

  齐鸣叫住她,“你喝了酒怎么开车?现在这个情况去医院也来不及了。”

  说完话,他就开始脱衣服。

  伊凡,“...?”喝多了吗?

  还好他脱掉外面浅咖色的针织衫就停止了,他把里面同色系的衬衫挽到小臂上。

  都这时候了,伊凡还盯着他衬衫袖口上一枚别致的银质袖扣愣了一会儿神。

  齐鸣示意江萍出来,自己半跪着爬进了帐篷。

  江萍准备的护理包里有一次性的医用橡胶手套,齐鸣戴上手套后,单手拖住猫的屁股,另一只手从上至下轻柔地抚摸猫咪的肚子。

  猫好像明白这个人是来帮助它的,逐渐平静下来,配合齐鸣的姿势开始用力。

  “给它喂点营养膏。”齐鸣抬起头对蹲在帐篷外观望的伊凡说,“它可能没力气了。”

  伊凡忙爬进去,找到护理包里的营养膏拧开,一截截地喂到猫咪口中,大猫也很配合地开始舔营养膏。

  她惊喜地冲齐鸣笑了一下,离得近了,她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酒气的木调的冷香。

  一只小猫就在这时候掉了出来。

  齐鸣把小猫送到猫妈妈旁边,大猫却扭开头。

  他有点抱怨地嘟囔一句,“懒猫!”

  但还是拿起消毒过的剪刀帮小猫剪掉脐带,用温热的毛巾擦洗小奶猫的鼻口和身体上的黏液。

  最后再将擦洗干净的小奶猫放进旁边干燥、温暖的猫窝中。

  第一只小猫出来以后,后面的猫就很顺利了,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暹罗一共生下5只小奶猫。

  晓虎轻轻地在唇边“嘘”了一声,鬼头鬼脑地对蹲在旁边的大金毛说,“大康,我们俩做哥哥了。”

  白雪轻声纠正道,“应该是叫叔叔吧?”

  晓虎惊喜地抽了一口冷气,小胸·脯一鼓一鼓的,“我天!我是叔叔?”

  表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摘下了耳机,她向那窝软软嫩嫩的小猫仔,一个个毛都没长齐,小耗子般一点点大,趴在猫妈妈的怀里吸着奶。

  她那万年不变的黑脸上都难得有了点温柔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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