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
可贺简直傻住了。因为把他手臂折断的,并不是杏袍人,而是在杏袍人身后的一个黑衣人。
可贺根本无法想到,杏袍人身后还有人,而且这人便是九眼神鹰呼延擒!
江湖中人都喜身穿黑衣。
六扇门中的高手也不例外。
九眼神鹰更是穿黑衣的忠实门徒。
他自出道江湖,以至投身衙门成为天下知名的神捕,一直都只穿黑衣,从来没有一天例外。
曾经有一次,呼延擒的同门师兄师弟暗中订下一个计划,要把他灌醉,然后把他的黑衣换掉,看看他穿上白衣又是副怎样的样子。结果,呼延擒真的醉了。
但他的师兄师弟仍然无法把他的黑衣换掉,因为呼延擒在将醉未醉前的时候,突然出手把他们的穴道全部点住。
虽然呼延擒醉卧了整整一个昼夜,但他们也陪着他呆了整整一天。
直到呼延擒酒醒之后,他们还像木头般站在那里!
大师思淫欲毙命洗脚水
(—)
呼延擒静静地站在天意寺门前,脸上的神态就像一尊石像。
虽然他的脸木无表情,但这种表情往往也是杀机最浓厚的表情。
可贺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九眼神鹰呼延擒,但眼前出现的黑衣人,若非是他又还会是谁?
呼延擒的四十九式折骨擒拿手,在江湖中早负盛名。
刚才可贺连对方从何而来,怎样出手都没有看清楚,就已吃了一个大亏。
刹那间,可喜可贺两人的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可喜吸了一口气:“你终于还是找到咱们了。”
呼延擒寒着脸,冷笑着道:“扬州道上无数冤魂,他们的仇恨已待伸雪。”
可喜道;“这里可不是扬州。”
呼延擒道:“就算是在天之涯,在海之角,你们两人亦绝无法躲避正义的制裁。”
可喜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阁下虽然身受朝廷俸禄,但到底也是江湖中人,又何必咄咄逼人,不留半点余地?”
呼延擒冷冷一笑:“昔日你们在扬州道上,又可有半点慈悲心肠?”
可喜顿然哑口无言。
可贺的脸色变成灰白色,他知道自己绝非呼延擒的敌手。
寺中激战的声音仍然在持续。
可贺忍不住道:“刚才潜进寺中,时下正与本寺僧人展开激战的是谁?”
呼延擒冷冷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可贺道:“却是何故?”
呼延擒遭:“因为你若知道他是谁,难免会吓破你的狗胆。”
这一来,连可喜也忍不住了:“难道他是个大瘟神不成?”
呼延擒目光一闪,冷然道:“对你们这种人来说,他的确是个大瘟神。”
因为他在这个时候,忽然看见杏袍人的手中已拔出了一把刀。
刀本在鞘中。
刀鞘并不夺目,而且看来相当残旧。
但当这把刀亮出之后,可贺的瞳孔最少睁大了两倍。
他脸上的神色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变化。
“猎刀!”
猎刀二字一出口,可喜的脸色也变了。他突然目注杏袍人道:“你就是司纵纵横?”
杏袍人仍然静静站在呼延擒背后,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不错,我就是司马纵横,现时在天寺内大事捣乱的人,你也应该知道是谁吧?”
可喜的脸色变得更难看:“难道是铁凤师!”
呼延擒冷冷一笑:“刚才赏了你们一团泥浆,一团牛粪的人,就是铁凤师!”
(二)
铁凤师虽然被称为辣手大侠,但他有时候也喜欢与别人开玩笑。
就算是敌人,有时候也是他开玩笑的对象。
但他对敌人所开的玩笑通常都不太有趣。
最少,他的敌人绝不会觉得有趣。
因为他的玩笑往往也和他杀人的手段一样,狠辣得令人无法忍受。
刚才他用泥浆、牛粪对付可喜可贺,绝不是手下留情。
因为呼延擒也在这里,还要留下这两个江湖匪类的性命,让呼延擒亲手把他们收拾了。
否则,刚才可喜可贺两人招致的,就决不会是泥浆牛粪,而必定会是杀伤力极强的凤凰夺命镖!
天意寺门外,可喜可贺的形势大为不妙,但在天意寺内,铁凤师又面临着怎样的挑战呢?
其实面临着挑战的并不是铁凤师,而是天意寺。
因为这一次的挑战者,本来就是铁凤师。
天意寺当然并不是一间寻常的寺院。
否则,以柯一喜和贺千方这两个江湖剧盗,又怎会选择这里作为藏身之所?
但这里是否是“大胆双雄”藏身的最佳地点呢?
那也不能说是对的。
最少,九眼神鹰呼延擒已追踪到此!
而且,连猎刀奇侠司马纵横和辣手大侠铁凤师也一起来到天意寺。
看来天意寺一场可怕的风暴,面是不可避免了。
当贺千方的手被呼廷擒折断的时候,铁凤师在寺内也同时大开杀戒。
他的凤凰七十二剑,本就是独步江湖的绝学,天意寺中虽然不乏武功高强的僧侣,但又有谁能阻拦得住他的闯进?
铁凤师一剑在手,气势纵横,一口气连续闯过三座佛殿。
倒在他剑下的僧人,最少已有十二人以上。
铁凤师剑下并没有留情。
虽然这些都是和尚,但这些和尚根本就和强盗毫无分别。
他们不但喝酒吃肉,而且还经常联群结队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奸淫妇女,无恶不作。
如此和尚,又怎能怪铁凤师对待他们心狠手辣,绝不留情呢?
直到铁凤师杀进第四重佛殿的时候,他居然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在寺院中,除了和尚之外,你还能找到什么人呢?
倘若你在寺院深处,忽然看见一个这么漂亮动人的女人,相信你一定会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但铁凤师没有这种感觉。
就算他在这里看见八百个漂亮的女人同时赤裸裸地向自己走过来,他都绝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Qī|shū|ωǎng|更何况他现在只是看见一个女人而已?
这个美丽的女人肤色如玉,一双手十指纤纤,虽然她身上的衣着不算太华丽,但顾盼之间,仍然带着庄严高贵的姿采。
第四重佛殿内已无和尚。
不论是大和尚,小和尚都没有。
这里竟然就只有一个这么漂亮动人的女人在等着铁凤师!
(三)
这个女人虽然漂亮,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冷冰冰的。
她盯着铁凤师,忽然冷冷道;“你终于来了。”
铁凤师道:“难道你认为我不应该来么?”
美丽的女人慢慢地道:“这并非应该或是不应该的问题,在别人的眼中看来,你们所干的根本就是傻事。”
铁凤师道:“你指的‘我们’是指谁呢?”
美丽的女人道:“那是你和司马纵横两人。”
铁风师道:“司马纵横并不傻。”
美丽的女人道:“就算他并不傻,他也只不过是个大孩子而已。”
铁风师并不同意她的说话:“你若以为他是个大孩子,那你未免看错人了。”
美丽的女人忽然叹了口气,道:“你闯到这里,究竟是来找我,还是找天意大师?”
铁凤师淡淡一笑,道:“实不相瞒,我是来找天意大师的。”
美丽的女人道;“但天意大师并不这里。”
铁凤师点点头道;“这一点,当我看见你的时候便已知道。”
“哦!”
“常言道‘一山不能藏二虎’,你既然已在这里,天意大师又怎能高枕无忧?”
美丽的女人忽然发出一阵动人的笑声:“你很聪明。”
铁凤师道:“倘若我没有想错,此刻天意大师必已魂归西方极乐世界。”
她的脸孔不再那么冰冷,居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不错,这也是天意。”
铁凤师轻轻吸了口气,道:“其实天意大师在你们的组织里一向都尽忠职守,倒不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过错,竟然被你们判以死罪?”
美丽的女人微笑道:“他太贪婪。”
铁凤师微微一怔;“他贪婪?他贪的是什么?”
美丽的女人忽然绽出了一个充满魅力的笑容:“他贪色。”
铁凤师看了她一眼,叹道:“那也难怪,虽然天意大师的年纪已不算小,但遇上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他心动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美丽的女人忽然沉下了脸,冷冷笑道:“他心动是他的事,但是他也得想想自己在组织中的地位。”
铁凤师静静地听着。
美丽的女人又冷冷地说下去:“就算他想得要命,就算他三年都没有接近过女人,他绝不应该打我的主意。”
铁凤师叹道:“看来天意大师不如别人想象中那般严峻可怕,最少在你的面前,就只能算是一条可怜的老淫虫。”
美丽的女人道:“他一向都很少与总坛的人联络,也许他还不知道我在组织中的地位,最少比他还高三级。”
铁凤师道:“他冒犯了你?”
美丽的女人承认:“不错,他在我沐浴时突然闯了进来。”
铁凤师道:“结果他就死在你的手中了?”
美丽的女人盯着他,淡淡道:“也许他闯进浴室,只不过想洗澡,所以我成全了他。”
铁凤师道:“你怎样成全他?”
“我把他光秃秃的脑袋浸在温暖的水中,相信他现在的脸已洗得很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