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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之乱臣贼子》第三百二十章 整军

作者:堕落的狼崽 字数:1827 书籍:宋末之乱臣贼子

  变故陡生时, 逐衡只来得及飞快扯过江纤尘,把她按进怀里。

  风把他们卷进地面的裂口,冰龙龙爪明明只差一寸就可以触碰到他们,但逐衡眼见面前升起一道透明的屏障, 将他们裹成虚影, 与真实的世界隔绝开, 紧接着土地闭合, 黑暗吞噬了全部的光。

  他们掉进了一个极深的洞, 极速下坠时,耳边只剩呼啸的风。

  手边没有可探墙壁的物什,逐衡略一思量,没抱江纤尘的那只手臂肩膀一缩, 脱下一半法袍,借着往上掀的风把法袍一扯,顺势用另一半把江纤尘包得严严实实。

  这孩子虽熊, 万一真有个好歹,她哥会很难过的。

  “这是什么鬼地方?”

  刚还在斗嘴, 只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共患难的关系了,跌进黑暗太过突然, 江纤尘眼睛还没适应, 不自觉地攥紧了他腰间的衣服, 小心探出头, 另一只手在头发上拨了拨,卸下一枚珠串, 往脚下一扔。

  那些珠串带着幽光, 流星般坠进黑暗里, 很快不见踪影,但足够逐衡看见下边了——

  反正就是一望无际的黑,连个边都没有。

  逐衡叹道:“行了妹妹,别抖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也不想抖啊,可是我害怕。”江纤尘牙齿打颤:“我连金丹都没结,也不会画符咒,还没带飞行法器。”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回明白该好好修炼了吧。”

  逐衡的声音响在她头上,江纤尘奇怪地抬起眼帘,想看看他的表情,他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带着懒洋洋的倦意,好像如果一直这么坠着,他就能当场睡一觉似的。

  太黑了,她什么都看不见,于是重新低下头:“我一直都明白啊。”

  她默了片刻,很有耐心地解释:“我没有故意不努力,我是没有办法修炼。”

  逐衡诧异地问:“为什么?”

  “灵气不懂事呗,不往我身体里进。”

  “……”

  这话听着就很敷衍,字里行间充斥着江纤尘不怎么愿意搭理他的不耐烦,还很像不用功找的借口,跟“我写不好字,因为笔不懂事”是一个道理。

  但敷衍归敷衍,江纤尘没有反手捅他一刀,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已堪称超常懂事了,逐衡“哦”了一声,识趣得没再说什么。

  可惜神君不会读心,不知道自己属实误会了,江纤尘没有敷衍他。

  无止境下坠的恐惧盖过了对逐衡的厌恶,江纤尘还真的没去考虑借着机会杀了他,逐衡半天不吭声,尤其黑暗里,他沉默的时间被加倍放大,江纤尘的心在惊慌中跳得剧烈。

  她没话找话地问:“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底啊?我们会被摔成饼吗?”

  “不知道,不会吧。”逐衡正仔细感知下方的情况,抽空答了一句:“就算当饼,也有我给你垫着,你不会摔得太烂。”

  “……”江纤尘:“并没有安慰到我。”

  逐衡被她的语气逗笑了,方才还像个斗志昂扬要挠人的猫咪,眼下就成了霜打的茄子。

  他想了想,拍了拍熊孩子的狗头,慈祥地说:“逗你的,莫慌,我身上有你哥的法器。”

  江纤尘的声音顿时活了起来:“什么法器?哦对,我身上也有镜吟的法器,我找找啊。”

  逐衡本是为了安慰她随口胡诌,听她这么一说,想起来自己身上真有个高阶纳戎,当初在那个什么斋,他道侣面不改色地买空了一小半的法器丹药,他至今没看过里边具体有什么玩意。

  “完了,我不知道她放在哪,也不知道怎么触发。”江纤尘没等垂头丧气,手里就被塞进个东西,她用神识一探,当场被纳戎里堆成小山的金光闪闪震惊了。

  “挑挑有没有能用的。”

  江纤尘快乐地点头:“嗯!”

  然而他没意识到,江纤尘连符咒都不会画,大概率也不认识各式各样没有标注的法器,更可怕的是,江纤尘亦没有自知之明。

  她翻得认真,但逐衡等到地老天荒,也没见她摸出什么门路来,他耳朵里却传来了细微的“嘀嗒”声。

  他瞬间翻身,后背朝下,拢紧了手臂。

  江纤尘:“怎么了?我看到一段缚龙索,能用吗?”

  “给我。”

  逐衡把一端缠在手上,想也不想朝身边甩去,缚龙索砸到石壁激起一串的火花,很快,另一端碰到了什么东西,自行缠上,他们下坠的趋势止了一瞬,继而被缚龙索扯得在壁上狠狠磕了一下,但又接着坠下——它缠上的是一块石头,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碎了,落下的石头很快传来“嘣”的回音。

  他们要到底了!

  被那一磕缓合了坠落的速度,逐衡借力贴着墙壁往下滑,一路刮到不少石壁上的凸起,疼得他险些没控制住表情。

  “砰!”一声,尘埃落定。

  那条珠串挂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散发着微弱的光,江纤尘借光看见这是一方天然的池子,怪石嶙峋,水浅得近乎于无,他们正砸到中央。

  她只被水花溅了一脸,皮都没破,而给她当垫子那人无声无息的,不知道有没有命在。

  “你……”她话一顿,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隐约抵在了她的肩膀,颤颤巍巍地偏开目光。

  她手不小心按住了逐衡刚受完石头磋磨的肋骨,疼得逐衡倒吸了一口凉气:“别动!”

  江纤尘愣愣地看着他:“你受伤了……”

  “我没事。”

  他声音平稳,若非不断蔓延的血腥气出卖了他,真教她信了没事。

  江纤尘动了动唇,眼泪“啪嗒”落下来。

  逐衡:“……”

  没凶她啊,怎么还哭了?

  逐衡憋了半天,艰难地说:“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先起来……别磕着自己。”

  江纤尘立马爬起来,余光一瞥,发现有块尖锐的石头穿过了他肩膀的衣裳——刚硌着自己的便是这石头尖,而他衣裳下洇开了一大团湿润的红,她以为他被石头穿透了,眼泪更汹涌:“你伤得怎么样?会死吗?”

  逐衡肩膀被石头划破了一大块皮,血流得不多,但衣服太白了,便显得情势很严峻,听她这么问,逐衡才明白她约莫认为自己要死。

  难得能拿捏住熊孩子一次,逐衡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他顶着一张煞白的脸,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很致命,我要死了。”

  江纤尘“哇”一声,眼泪决了堤,她无措地去翻纳戎,挨个打开装丹药的盒子,寻找续命的药。

  逐衡幽幽地说:“我死了,你很开心吧。”

  “开心个头!你死了我怎么办,对着尸体自生自灭吗?”江纤尘抹了一把眼泪,捏着一枚丸药直接塞进他嘴里:“我不许你现在死,咽下去。”

  “……这是治什么的?”

  “应当是疗伤的。”

  逐衡气若游丝:“别‘应当’了,万一吃错药,岂非死得更快?”

  “是哦。”江纤尘抽噎着,抓着裙角,慌张地四下看去,可除了石头就是石头,连根草也不见。

  裹着她的法袍随动作滑落,她定定看了半晌,忍不住问:“我先前想杀你呢,你为什么护着我?”

  “因为……”

  因为熊孩子其实挺倒霉的:她最好的朋友是一只恶鬼。

  江纤尘脾气很坏,但这坏有几分是家里人惯的,又有几分是恶鬼影响的?支镜吟可是七情八苦凝成的怨魂所化,正经八百的“极恶”,谁跟她日日相处,性格会正常?反正逐衡是不能。

  逐衡笑了笑:“因为道侣没了可以再找,妹妹没了,他父亲不能再生一个。”

  再听这没心没肺的话,江纤尘垂下了头,讷讷道:“对不起。”

  眼泪一滴滴落下,她又道:“那你真死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下辈子和你哥继续做苦命夫夫呗。”他挑眉,瞳孔的光很亮:“十八年后我会回来的,希望你到时对我好点……现在对我好点也行,说不准我舍不得这个美丽的人世,多苟延残喘一会儿。”

  江纤尘歪了歪头,把“还有这等事”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看着不太聪明,而确实也不太聪明,若换个人在这,早明白他是装的了。

  江纤尘纠结了片刻,重重点了点头:“只要你别死,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作对了。”

  话没说完,逐衡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半蹲在她身边,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只要你说话算数,我立马痊愈。”

  江纤尘没有一点点防备。

  半晌,她眨了眨眼,怒吼:“你骗我!”

  逐衡捂住肚子,痛苦地弯下了腰:“好疼啊,完了,你哥要守寡了。”

  “你按错地方了!”江纤尘骂骂咧咧,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拽出一条丝巾,不由分说包扎他的肩膀伤口:“勒死你,我再去给哥哥找一个!”

  逐衡:“……”

  *

  “找门?”支镜吟问:“可是门在哪呢?”

  “一重境灵气最盛之处,是与二重境的接壤,二重境灵气最盛之处,是三重境边缘。”江冽摩挲着手指:“若我没猜错,四重境的门,就在三重境灵气最盛处。”

  江冽解释完,细细感受一番,大步朝西方走去。

  支镜吟慌忙跟上,走了几步才发现时崇还站在原地,于是皱眉道:“快点跟上,我们可不等你。”

  时崇踟蹰着,却没动,朝江冽的背影大喊:“我不跟着你了,药你记得帮我拿回来,到时候我给你狐裘。”

  江冽背朝他摆摆手,意思是“好”,脚步半点没停顿,看得出来很是着急。

  支镜吟狐疑看了时崇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身跟上了。

  他们迅速消失在时崇视线里,时崇叹了口气,怎么拿个东西这么难?他得尽早去做两手准备,以防他的药跟江纤尘一起找不回来。

  江冽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在一处丘陵前停下。

  丘陵处灵气浓郁,周遭驻扎着不少各门各派的修士,他们自是感受得到大能的元神威压,半声不敢吭,却都疑惑地偷偷打量他们。

  支镜吟没去管旁人,低声问:“是这里吗?”

  江冽缓缓摇头:“断了。”

  线索指向这里,但这里灵气根本不够,定然有结界罩住了三重境。

  无论结界还是法阵,必有源处可循,江冽按住眉心,再放出神识。

  那厢,本着“既来之则安之”,逐衡与江纤尘呆在一处剥松子,松子壳被江纤尘用手帕兜着,准备出去后带走——不随地丢垃圾,真是个懂事的熊孩子。

  只有一处石头平整,他大方地让给了妹妹,自己则蹲在她身边,正要把松子仁往嘴里送,忽然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到他手上。

  逐衡:“你又哭啦?”

  “什么叫‘又’?”江纤尘不满道:“我没哭。”

  逐衡一愣,遽然扔掉手里的松子,揽过江纤尘,足尖踏壁借力一跃,同时手指勾起挂在石头的珠串往半空一抛。

  黑暗中,一双眼睛盈盈发光,涎水从它口中流下来,“啪嗒”、“啪嗒”。

  江纤尘惊恐地看着那张惨白的人脸:“是人吗?”但他怎么长了个鸡翅膀?

  “不。”逐衡脚步错开把她挡在身后,浑身肌肉顷刻绷紧,眼神缓缓沉下来:“凫徯。”

  凫徯,善战,喜食人。

  凫徯不敢攻击他,但眼球盈满黑雾的凫徯,可就未必了。

  逐衡正想着怎么优雅不血腥又不暴露身份地处理恶鬼附体的凫徯,感觉江纤尘扯了扯他的衣袖。

  江纤尘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绕到他身前,单薄的往他面前一站:“礼尚往来,你保护我一次了,这次换我保护你吧。”

  三重境,大地蓦地再次震颤,道道土柱冲天拔起。

  地面裂出了经验,专挑修为低的吞,在一溜烟连滚带爬御剑上天的修士中,独支镜吟化成一道黑雾,猛得朝裂口中钻去——

  “啊!少主!”支镜吟被看不见的结界弹出来,捂着脑门道:“它不要我!”

  而江冽骤然盯向虚空某处,斜照“锵”得出鞘,凛凛斩向天际!

  作者有话要说:

  逐衡:我死了,我装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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