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春好被大手牢牢攥住腰,猛地带到了他的怀里,光.裸的后背撞到坚.硬炙.热的胸.膛上。腰链上的小铃铛都被撞得颤巍巍作响。她僵硬着转过头。
对上了那双弧度锐利的桃花眼。周炽黑西装黑衬衣,像是刚从会议室出来,口罩上方的眸微垂着看她。
头顶蓝蓝紫紫的昏暗光线,和他深邃低压的眉骨,让祝春好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觉得他身上的温度又热又冷。
她不可抑制地抖了下,心虚地唤了声:“阿炽哥哥……”周炽没什么反应。祝春好咬了下唇。
她点儿怎么就这么背呢?周炽不会是真在她身上放监控器了吧?
猝不及防之下,祝春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解释,只能先捡着简单的说,“我不是故意戴这套腰链……"
话没说完,便倏忽停住。她这样岂不是在说她根本就不记得这是他送的了..
果然,头顶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笑。
祝春好感觉腰间的手捏的她更紧了,赶紧弱弱补救道:“阿炽哥哥,我以后不戴了……”
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别啊。”
周炽把她揽近了点,呼吸隔着口罩,仍能感受到热度。"很好看。以后在家里也这样戴,这样穿。
祝春好低着头,脸悄悄红了。她才不要。
周围本来想上来搭讪的人一见她身边有人了,还像是跟她认识的且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便都识趣地退了。
那边的余淑遥也讪讪道:“炽哥……好巧哈……”
周炽冷笑了下,没看她,视线仍然钉在祝春好身上:“余淑遥,这事儿以后再跟你算。”被他盯着的祝春好和被他警告的余淑遥后背同时一凉。
余淑遥心如擂鼓着竟然还有些庆幸,幸好没在她们点完男模之后再被炽哥抓包,不然可就真完了。她瞎想着,突然就看到了周炽身后那个花花绿绿的身影,顿时大怒,指着他道:"好啊你林听!
你前天背着我偷偷来就算了,今天竟然还敢来!"被炽哥记上这事儿归根结底还不是全赖他!
林听赶紧过来牵她手,伏低做小:"遥遥你听我解释,我前天晚上真的就来给刘二捧个场,什么也没干……"
34;滚啊你……"余淑遥不想听他狡辩,朝包厢大步走去。
两人你追我赶,很快就把揽着腰慢吞吞的祝春好和周炽抛在了后面,也为祝春好提供了新的思路。
她瞳仁悄悄转了转,学着余淑遥的语气,细声细气道:“喂,周炽,你不是说你工作呢?好啊你,竟然背着我偷偷来酒吧,你……"
然而,在他静静看过来的眼神下,她的脑袋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没了音儿。
不对吧……为什么到了他们这儿,发展的方向好像跟人家完全相反。
祝春好说不下去了,尴尬地咳了声。
“我什么?”周炽俯下身,裤子摩擦到了她大腿上的蝴蝶腿链,冰凉的腕表也贴在了她的肌肤上。
一热一冷让祝春好打了个激灵,她往旁边躲了下, "你,你怎么来了……"
周炽哼笑了声,缓声道:“我是受委托来给祝大小姐当保镖的。”
祝春好眨巴眨巴眼,想明白了。原来是她爸告的密!
周炽懒懒散散地拨了下她的腰链,又是一阵细碎响声, “我做我的保镖,祝大小姐你玩你的,就当我不存在便好。"
怎么当不存在啊?有哪个当“保镖”的会这么放肆地搂着“大小姐”的腰?
甚至都到包厢坐下了,他还不放开。
一手闲散撑着下颌,另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时不时就揉一揉她腰上的那颗小痣,拨一拨腰链上的小铃铛。
祝春好被他弄得身上有些发软,但也不敢抗议,只能忿忿腹诽:这算是什么保镖,这是位爷还差不多
坐在对面的余淑遥和林听还在吵架,不过吵了一会儿,林听也终于解释明白了。
"……那些小姑娘是刘二的好姐姐好妹妹,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啊。我那天晚上一开始确实在上网呢,后来被刘二叫来捧场,以为你睡了,就想着明早再告诉你。谁知跟他们喝得有点多了,回家睡到下午,醒来就发现你已经把我拉黑了……"
"……真的啊姑奶奶,你不信查监控!我现在就把刘二叫来,带你去查监控行不行?"
余淑遥其实早就信了大半,此时也只绷着脸, "你当我很闲吗?我是来
玩的,不是来查你那些破事的!"
林听一听这话便知道她多半是不生气了,忙转移掉话题,"好的好的,今晚好好玩儿。遥遥想玩什么?我们下去舞池蹦一会儿,还是吃点喝点?"
余淑遥瞥了眼对面的周炽和祝春好。
这位爷在,还蹦啥啊蹦?她要是敢叫阿蝶一起下去舞池跳,他就敢折了她腿。
至于男模就更是没戏了。
余淑遥定了定心,继续跟林听阴阳怪气, "你不是来过,常客吗?林大少爷给推荐点好喝的酒尝尝呗。"
林听笑了,答应着:“好嘞。那遥遥你来杯吉姆雷特?他家这个不错。我还老规矩长岛冰茶,炽哥酒量好就B52轰炸机……"
祝春好一听,转向旁边男人, "啊,你也喝吗?"
周炽侧头冲她挑了下眉, “我是大小姐的保镖,大小姐让我喝我就喝,不让我喝我就不喝。全凭大小姐心意。"
“那,那你,喝吧。”
周炽的酒量酒品外人看起来倒是很好,只有她知道,他沾酒之后,本来就强.盛的某方面欲.望会再澎.湃一点,是不发.泄光洗冷水澡远远不够的程度。
不过,反正她今晚和余淑遥睡,他自己又不是不能解决。前天看他自己解决得挺熟练……
林听拍板, "那炽哥就B52,阿蝶你来杯……"“我不喝。”祝春好打断他。
林听却好像没听见般, "你来杯青瓜金汤力吧?他家这个度数很低的。"祝春好坚定摇头, "不喝。"
她才不要再在他们面前耍酒疯,疯一次能被嘲笑一整年。
“真的很低,8%顶天了,就算你喝一口都不一定能醉。”林听继续劝道。 ”而且,来酒吧不喝酒啊?那阿蝶你来做什么的?"
来跟着余淑遥长见识的……但这是打死她都不能说出来的。
祝春好没吭声。
林听锲而不舍:“有炽哥在你怕啥?你发什么疯炽哥也能把你弄回去。这个真的很好喝的,跟饮料似的,很清爽,你舔一口尝尝就得了呗。"
祝春好犹豫了下,
34;还是算了吧……"有点心动,但她对她的酒品不抱任何希望。
"怎么?阿蝶,你是不放心炽哥还是……”林听挤眉弄眼, “你根本就不是来喝酒的?哦~我想起来了,他家除了酒不错,还有个特色是男……"
身旁投来的目光好像深了些。
"来喝酒的!"祝春好紧张之下脱口而出。
她恶狠狠地瞪了眼林听。她今晚如果到家还能清醒的话,一定要跟余淑遥吹枕头风,给林听穿小鞋儿。
祝春好瞪完他,又转向周炽,"周炽,我能喝吗?"周炽微微歪头, "今天大小姐做什么都可以。"
“那如果我醉了,你要把我送回家哦,还有余淑遥,我今晚和她一起睡。”她眼巴巴看着他叮嘱。
周炽唇角扯出点不明含义的笑, "好。"
林听乐呵道:“那阿蝶就青瓜金汤力啊,我一会儿嘱咐给你少加金酒,放心,不会醉很久,一定让你今晚就醒酒……"
祝春好不想再听林听讲话,哼哼着扭过头去。余淑遥也烦林听不长眼色,白了他一眼。
好端端的劝阿蝶喝酒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别看炽哥现在好像没什么反应,万一阿蝶真喝醉了,他肯定要生气的。
等到酒上来,林听又是夸得天花乱坠。
余淑遥尝了下, "行了啊。就正常水平,别搞得好像这酒吧有你的股份似的。劝我们喝酒你有提成吗?
林听嘿嘿笑,没反驳, “阿蝶,你也尝尝呗?真的不会醉很久,你明晚不是还有生日宴,我难道能故意坑你吗?"
祝春好撇撇嘴,不理他,而是转头看旁边周炽。
周炽那酒,一打6shot,还需要点火。
他领带扯得松松垮垮的,衬衣扣子解了两颗,在酒吧的这种氛围下,显得性.感暖.昧。他边懒散撑着额,边擦开他那个防风打火机。
小小的火苗在他手中极其乖巧听话,慢条斯理地绕着圆圆的杯口烧了一圈,待杯口完全预热后,才在中心点燃。
从祝春好角度看,蓝色火焰腾得燃在他的眉心。奶咖和烈酒混合的甜味儿散了出来。
r />她咽了下口水。周炽这人怎么点个火都这么色.气?
像是把她也给点了。
周炽用吸管,一口一杯,喉结每次就利落地滑动一下,6shot全下去,他的神情也没什么变化。祝春好有点馋他的这个酒,感觉他的这个酒喝起来酷死了还不醉人的样子。
周炽视线一秒都没离开过她,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被他看在眼中,也看出她感兴趣。“再给祝大小姐喝一打看看?”他翘着唇问。
祝春好眼睛亮了:“好!”
林听在一旁欲言又止。
这酒闻起来甜甜腻腻的,是小女生会喜欢的味道,但其实很有劲的,正常人1至4shot就醉的,出了名的“断片酒”,而且这一打最上层还是加强版的生命之水。
就连他这种经常出没酒吧的,喝个一打也就顶天了。不过他又一想炽哥酒量一向很好,还从没见他喝醉过什么样,便听话地叫来了服务生点单。
周炽又给祝大小姐“表演”点火喝了一打后,依旧面色如常,只有握着她腰的手好像更烫了。
他身上一股好闻的甜酒味儿,勾得祝春好也忍不住,用吸管沾了一大滴自己的酒,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下吸管末端。
三人齐齐注视下,她轻轻砸砸嘴。还行,有点像杜松子的味道,酸酸涩涩的,晕眩的程度好像的确不是很..
下一秒,祝春好倒在了周炽的肩膀上。余淑遥倒吸一口气,很想锤林听一顿。
瞧吧!
阿蝶什么酒都不行的。林听完了,肯定要被炽哥骂了。
她看向周炽。
却没想到周炽像是早料到般,脱下黑色西装,给祝春好披在了肩上,单手将她的脑袋扶到一个她会相对舒服的位置。
之后,他淡声问林听:“过年那次阿蝶就是舔了这么一口?晕了多久发疯的?”
林听收敛了刚才的嘻嘻哈哈,跟上下属似地回答道:
"是的。十五分钟吧。不过那次是白葡萄酒掺了点大都会,比这个度数高了大概10%。这回阿蝶估计晕个几分钟就差不多了。发会儿疯再睡个一俩小时绝对就可以清醒了。"
周炽面无表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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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们俩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这种对话?
她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但也不敢说什么,她对林听理直气壮,但对炽哥终究是理亏。
而且,炽哥对除了阿蝶以外的人,脾气都是平等的差,更别说他现在还喝了两打B52。
周炽侧头细细观察着祝春好的反应。而林听和余淑遥大气不敢出。
三人气氛微妙地坐了几分钟。
直到歪在他身上的祝春好轻轻动了下,含糊着“嗯嗯”了声。
周炽眸一敛,抬手点亮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他打开录音。
余淑遥在对面看得一头雾水。录音又是什么意思?
她悄悄看向林听,目光询问。林听不着痕迹摇了下头,示意别问别管。
周炽摸了摸祝春好因酒精而汗津津的额头,轻声道:“阿蝶,醒了吗?”
祝春好迷蒙着睁开眼,入眸就是周炽的侧脸:"唔,阿炽哥哥?"
"嗯。"周炽应。
祝春好揉揉眼睛, "这哪儿?啊~酒吧……"
"对。是酒吧。"
周炽捧着她的脸,声音温和得诡异, "想起来了吗?你今晚来酒吧是做什么来了?"听到这,对面余淑遥的头皮骤然绷紧。
祝春好皱着眉想了好一会, "啊,陪遥遥,还要长见识……"
周炽摩挲了下她因为微醺而泛红的眼角,轻声问:“嗯?长什么见识?”祝春好被他弄得半眯着眼,嗓音清脆:
"男模…要点男模长长见识……"
抚着眼角的手一重,祝春好的眼泪登时就流了出来。周炽掀起眼皮,偏头看向余淑遥。漆黑的瞳仁掩着翻滚的戾气。只一眼,余淑遥便浑身生寒,一动不敢动。
“阿炽哥哥……”祝春好却没事儿人般还在因为他这揉重的一下委屈着。
周炽转过脸,望了她好一会儿,才抬手给她擦掉眼泪,语气平静道:
"不是哥哥,是老公。阿蝶说好过两天要订婚的,对吗?"
“呜呜呜不要……”祝春好几乎是下意识道。
“阿……”余淑遥再也忍不住了。
点男模以炽哥对阿蝶那样好,最多也就醋一醋,开玩笑似地收拾收拾,但悔婚,跟那完全不是一个高度的事了。
余淑遥想要阻止她说下去,结果被旁边的林听猛地拉了一下胳膊打断。
祝春好也就哼哼着说了出来:"……我不要老公,也不要订婚。"
包厢里骤然安静无比,只有祝春好拱着周炽颈窝,咿咿呀呀的难受声。
半晌,周炽笑了声,短促的笑声跟掺了冰碴儿似的。
"为什么不要订婚?"他扣住祝春好的下巴,让她停止乱动,一字一顿问。
祝春好不舒服地扭了下,却丝毫挣扎不动,"呜呜呜我后悔了,我不要和你订婚……"余淑遥此时都想哭了,硬着头皮解释道:"炽哥,阿蝶说的不是那种后悔,你……"周炽面无表情看向她。
余淑遥狠狠将话咽了下去,噤了声。
周炽暂停了录音,嗓音很轻:“阿蝶,你现在能走吗?”
祝春好脸上还挂着泪珠,倚在他肩上迟钝地点点脑袋, "啊?我能啊,我没喝醉哦,我清醒……"
她话音还没落,便被周炽抓起手腕拽起来,跌跌撞撞带着渐行渐远的铃铛声出了门。
两人走了得有几分钟后,余淑遥才从怔愣中反应过来,猛地给了林听后脑勺一巴掌:“都怪你!非起什么哄让阿蝶喝什么酒!"
林听任她打了几下,抱着头欲哭无泪:"……遥遥,是炽哥,炽哥让我这么干的呀!"余淑遥举在半空的手僵住, "……炽哥?"
"对啊!你说我敢拒绝吗?!而且炽哥说了,只要我能让阿蝶舔一口酒,并且保证她能在十二点前清醒过来,就把那个和我家合作的项目直接交给我。你知道的,我要是能干成,在公司里的话语权就会更大,对咱俩以后在一起……"
余淑遥又是狠狠抽了他脑门一下,眼圈红了, "所以你就把阿蝶卖了!?"
林听也很无奈:“我真不知道炽哥要问阿蝶这个啊,我以为炽哥
跟她闹着玩儿呢,就像过年那会儿咱俩忽悠阿蝶说那是葡萄汁一样……"
余淑遥指着他:"林听,你……"
林听握住她的手, "遥遥,他俩的事我们别管。管不了。你是能管得了炽哥还是能管得了阿蝶?"
他信誓旦旦, "你放心,炽哥那么宠阿蝶,不舍得把她怎么样的。"余淑遥咬了咬牙。那是他没瞧见上次。
头痛。
太阳穴又酸又胀。
祝春好捂着脑袋呻.吟了下。
而后就感受到温热的手穿过她的手指,指腹在她的太阳穴上按压着,力道恰到好处,他身上的味儿也特别好闻。
全身像泡在浴缸里,很舒服,舒服得她昏昏欲睡。
她软软叫了声, "周炽……"少刻,周炽才“嗯”了声,听不出情绪。
看来她是醒酒了。
她清醒的时候,除了撒娇讨好或者犯了错,都直呼他的名字。正好,他想要她清醒着和他。不然,毫无意义。
就在祝春好被他按得要睡着了的时候,闹钟声响起。
"几点了?"
她带着鼻音问,感觉还没睡醒,就天亮了吗?
周炽回答:"晚上十一点。"
祝春好无意识地皱了皱眉。晚上十一点为什么要定闹钟?
大脑一片混沌,睡觉之前的事情很模糊,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思考。
他停下手,关掉闹钟,拿着杯子哄着给她喂水。“喝一点,不然一会可能会脱水。”
祝春好乖乖地张开嘴,可是这次周炽不知怎么回事,灌得很急,没掌握好分寸,倒得多了些,水流顺着艳红的唇溢了出来顺着下巴滑下去,还没到肩带处,便跟脖颈上面的细汗搅浑在一起。
深红吊带上方,是波光粼粼的一片雪.白。
"舒服了吗?"他嗓音微沉低哑。
祝春好扭了扭湿.漉.漉的颈儿,懒洋洋“嗯”了声。“那祝大小姐,该起床了。”他轻轻道。祝春好迷迷糊糊撅了撅水润的唇, “嗯?起床干……”嘛?
她话没说完,便被他从柔软的沙发上强.硬地拉了起来。猫眼还闭着,小脸就被.迫贴到了一个冰凉的平面上。
骤冷的温度让祝春好嘶了声,不适地睁开眼。发现,面前是巨大的落地窗,而窗外,是有点熟悉的露天游泳池和黑漆漆的树林..…
她还在迷糊着思考这是在哪儿的时候,听到身后男人压过来的声音。
"嗯。起床干。"
她的手被他从后面十指相扣,引着扶向落地窗的玻璃。
而纤细的腰肢被他狠.狠按下去,蝴蝶腰链的铃铛发出不堪受力般的脆响。
咖啡利口酒与伏特加的炽烈吐息沿着她脖颈上的湿润水意烧上来,烫得她颤.抖窒息。"祝大小姐,扶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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