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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407. 伯恩山医生小原(六) 他的强大与健壮……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字数:4645 书籍: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原重煜忍不住想把被褥从脑袋上拽下来,宫理却隔着被子一把摁住他额头,威胁道:“不许动。你敢把头伸出来,我就把它砍下来。”

  原重煜果然不再动了,他的精神体都回到了他体内,宫理似乎能幻视那只伯恩山犬四脚朝天,又害怕又讨好,但又对危险的程度并不真的了解。仿佛是摸摸它肚皮,它就又能一脸活泼地吐着舌头扭起来。

  宫理是这么想的。

  于是伸出手去摸了摸他。

  有腹肌的向导真不多见,感觉他软禁期间也没少锻炼身体。原重煜以前就说过,他想要跟上军队,跟上强大的哨兵,不想做被保护的拖后腿的向导——

  原重煜果然蹬腿拧了一下,受不了似的缩着腰。

  宫理觉得很有意思,是因为手太重了吗?她试着更轻一点抚过去,他皮肤很好,像是被热化了的太妃糖。毕竟能治愈他人也能痊愈自己,虽然在黑流动乱时也受过伤,但皮肤上却一点没留下伤疤。

  就像很多不好的事也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伤疤一样。

  宫理手很轻,但原重煜反应更激烈了,他腹部起伏着,终于脑袋在被褥下头喊起来:“痒!痒——真的,别挠我,我错了我错了!啊啊啊痒!”

  他乱糟糟的头发从被褥边缘铺散出来,但脸倒是还挡在被褥下头,还遵守着不许把脑袋露出来的诺言。但宫理能感觉到他粗重的鼻息,正在将被褥边沿吹起一点点。

  宫理走下床去,将那些靠雨水、阳光储电的设备都关闭,金属立柱上凌空近百米的独属于她的豪宅陷入黑暗中。雨水敲打在顶棚上的声音和房间里长久存在的白噪音混杂在一起,以前在宫理精神不稳定的时候,就会选择这样独处。

  但现在,床上有个不安生的家伙,他觉得宫理走了反而害怕起来,脑袋上盖着那薄薄的被褥不敢乱动,两只手凌空乱抓,小心翼翼道:“喂……你还在吗?啊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别、别走啊!”

  宫理将头盔扔在沙发上,黑色紧身衣掉落在地毯上,她脚步声太轻,已经到了床边,原重煜都没能发现,还在晃着两只手,叫喊道:“别把我扔在这儿!我真的,以后少吃一点罐头和方便面——”

  他是一路上话就挺多的,但真要是进了她的领地,她的空间内,他那个嗓门聒噪得就像是能让整个房子都充斥着他的声音。

  宫理拽了他裤腰一下。

  原重煜惊得连忙夹着腿也扯自己的裤子:“你没走?别拽我裤子啊,还是说你想让我帮你治疗伤口吗?那我要看着才能修复你的肌肉和——”

  宫理:“你裤子被雨淋湿透了,弄脏床。”

  她说完了有点后悔,她没戴头盔,原重煜应该没傻到这都听不出来,但原重煜脑袋在被子下头,也听不真切音色,只是松开了手。

  宫理拽他那条湿漉漉的工装裤时,他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最后还是搭在了脸上——只是隔着被子,他呼吸重得像是能把被子里靠近口鼻的那一块弄得又湿又热。

  原重煜倒是很自觉,左脚踢右脚的把靴子也给脱了,宫理看着屋里已经有一大片的鞋底脏脚印,觉得回头应该用几顿好饭换他自己把地擦干净。

  原重煜一开始还在闷声追问她名字,问她现在在做什么,问这个房子到底是怎么建成的。到宫理彻底把他裤子拽掉之后,他的话越来越少。

  大傻子也尴尬又局促大概意识到要发生点什么。

  反倒是宫理不太能认识到这种尴尬。

  她意识到原重煜浑身都泛红起来,她拽他身上仅剩一件短裤的时候,原重煜终于挣扎起来了:“你你你、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吗?……你会杀我吗?”

  宫理不说话。

  原重煜竟然还能在周围上百公里没有一个人,自己只穿了条内|裤在她床上的情况下,给自己撑出几分硬气,咽了下口水,道:“之前三个向导,真的都是你杀的吗?”

  宫理盘腿坐在床上,脱掉紧身衣,让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对她来说是敏感与自由的并存,她伸手摸了摸原重煜胳膊,他平躺着更显得比她高大不少,但两个人的地位却像是完全颠倒,原重煜更像是她盘子里的布朗尼。

  宫理感受着向导的精神体与她接触带来的奇妙感受,缓缓道:“差不多吧。”

  原重煜以为她要继续沉默,宫理却开了口。

  “第一个。害怕,自己跑了。然后就被怪物吃掉了。我只是觉得,不太好,想给他的家人一个交代,就把他的遗体、行囊和衣服放在了给我送物资的地方。”宫理没意识到,自己在与他的触碰中,话也越来越多,脊背也越来越放松:“结果,他们似乎很害怕,很快就送了第二个向导过来。”

  “第二个。是个大概比我大七八岁的女性向导。”宫理倒不太愿意说:“她给我投毒失败,被我打断一条腿绑起来之后,她发现我的精神体有很多精神崩溃留下的畸形,又想要引导我再次精神崩溃。她后来被我的精神体接触之后疯掉了,我还是把她扔回去,但她被游荡者劫杀了。”

  “第三个,可能以前是跟我结合过的主塔向导。就住在下面,我们相安无事了几个月,我也给过他好多饭吃,甚至给他带了一些杂志和一台收音机,就当……疏导费?”

  原重煜窘迫起来,他知道这个词,在黑市和军营里用得更多,可以理解成……过夜费。

  但宫理忽然话锋一转:“但他确实是我杀的。”

  原重煜翻到了那些子弹,大概也能想象得到宫理杀他的原因。

  宫理说完了,耐性也差不多耗尽了,伸手就去拽他仅剩的布料,整个人也跨坐到原重煜身上去,原重煜只是条件反射地挣扎了一下,宫理就立刻用膝盖压住了他腹部——

  这是很专业也很有威胁性地制服动作。

  原重煜也不想死,连忙僵住一动不敢动,缓缓将身体软下来。

  原重煜忽然意识到:向导对她来说像是一道必备的营养剂,一剂定期要用的日常药,她需要原重煜来解决实际的问题。

  原重煜却反倒觉得心里安定下来。

  他对她来说也是……有用的对吧。

  相较于几年前,他追在她后面跑,想说句话都难,到现在是自己最废的向导能力能帮得上她……是不是只要自己不会害她,宫理对向导的能力也没有太高的要求,就会一直把她留在身边?

  主塔内的管理人,为了培养宫理对向导的依赖性,很早就让许多向导成为她的引导者或者祭品。

  宫理记忆里只有主塔内纯白的长廊与一个个房间,在杀戮与封闭的生活中,主塔故意将向导作为她的“加餐”,成为给她的某种奖励。

  她结识过一些向导,或者说单方面结识。

  有时候是对方被蒙住头瑟瑟发抖的为她做疏导,但他们的能力不足以让宫理平静下来,宫理就在主塔的诱导下,和几位同龄的向导强行结合,她会在他们觉得恐惧的时候安抚他们,会在他们动情的时候恐吓他们。

  有时候是她被封住五感,有些成熟年长的向导进入她的精神图景,宫理故意诱导他们深入自己的精神世界,而后围攻逼疯他们,恶劣地看着几位向导差点崩溃疯狂,又轻飘飘的放过他们。

  很多向导没有见过她的脸,但以这种方式与她接触之后,都知道这位视向导为玩具与猎物般的银蛇哨兵,多年之后,精神上似乎还能感觉到她冰凉的细鳞缠紧,她会在故作可爱之后吐信……

  说她恶劣吧,宫理却也在逃出主塔后,被帝国和叛军屠杀向导的行为震撼过。说她天真吧,宫理却也许多人和事都残忍,她杀过帝国士兵和叛军,也对向导的恐惧感到玩味。

  宫理也从来不觉得,在自己需要向导安抚的时刻,跟向导强行结合有什么不对的。

  原重煜感觉到那只微凉的手往上攀去,她这种像是检查又像是**的态度,让他觉得无所适从,一方面,原重煜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体,进入了她的精神图景内,那是一片废土的世界。

  刚刚他的伯恩山犬还在外星生物与城市废墟中狂奔,追逐着空中飞舞的周身黑色畸形附生物的银……龙。

  但此刻,迎风狂奔的伯恩山犬却被银龙从空中扑下来,一把抓住了后颈,掠过高空,扔进了她用钢筋混凝土铺着荧光草叶制成的窝内。

  伯恩山犬只感觉那巨大的银龙盘旋在窝中,将他也圈在其中,他拼命想追上她,却又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清她,晃着尾巴却也垂着耳朵,不知道是恐惧还是该高兴。

  银龙却用爪子恶劣地拽着伯恩山犬的肉垫和尾巴,或者是故意用尖锐的鳞片刮过胸膛上卷曲的犬毛。它越缠越紧,他既觉得窒息紧逼,又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被伤害。

  伯恩山犬能看到她那些从体内长出来的黑色犄角与鳞片下方,有早已结痂痊愈的伤口,她银色细鳞上还有新的皮开肉绽的伤痕,伤痕中满是她去除不掉的污浊。她像是习惯了一样,银色的眼睛藏在盘旋几圈的身子后,紧盯着他的反应。

  伯恩山犬一面用尾巴圈住脚,紧张地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看着银鳞在自己面前摩挲。一面又忍不住用湿漉漉的鼻尖嗅了嗅她的伤口,感受到其中的危险与痛苦,它伸出了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伤痕——

  忽然,似蛇似龙的银鳞猛地绞紧了他。

  原重煜立刻感觉到自己仿佛被卡在了精神体与躯干之间,像是两种溶液混合搅拌后迅速升温冒泡,他忍不住喉咙发出难耐又迷茫的声音。

  他既像是被银鳞缠得呜咽喘不上气的大狗,也像是她手指下像是要岩浆流满全身的男人。窒息也双重存在着,宫理其中一只手轻微压迫着他的喉咙气管,像是捉弄,像是威慑,她很好奇,甚至有些情绪不稳定另一只手用力抚过他,甚至用牙啃咬他——

  那种热简直是不讲道理地给他胃里、血液里灌入了热水,他烫得身上发疼发痒,忍不住伸出手去,用力拥抱住跨坐在他身上的宫理,大口呼吸,原重煜甚至没来得及多说一个字,就只感觉自己脑子里除了她什么也没有了。

  宫理是加入他这瓶汽水里的薄荷糖,他嗓子眼里都要冒出泡泡来,控制不住自己有些不雅的喘气声,哼哼起来。

  宫理也被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这只有最安抚人心的白噪音流淌的建筑内,会有朝一日回荡着一个男人完全不知羞、不懂掩饰的呻昑。她甚至说不上来这声音是安抚还是刺|激,只觉得脑子里有种想发疯的冲动——

  以前宫理发疯的时候,弄断过向导的腿。她有点怕自己会弄伤原重煜。

  至少别弄坏这个对一切都抱着善意和乐观的傻家伙。

  但原重煜身上紧绷的肌肉,他作为向导过于高大的身量,让宫理忍不住想起一个词:“耐|操”。

  他的强大与健壮,让她有种不必小心翼翼地肆意。

  特别是原重煜是个特别会讨饶会撒娇的性格,每每宫理感觉压不住自己作为哨兵施虐与杀戮的冲动时,他总会立马求饶或者抱她,甚至是挺着胸膛或抚过她后背讨好她,甚至直接就道着歉说些蠢话。

  招架不住她,在进入正轨之前就弄在自己胸膛上的家伙,以为是自己向导等级太低才导致的,又后悔又羞耻地说些什么“我早知道好好学习了”之类的傻话。

  还有混乱纠缠中还想着趁全|裸替她疗伤的那份心思,让宫理又好气又好笑,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强行结合”中如此清醒,如此……认识到自己是个人类。

  她舍不得对他多下一点重手。

  这家伙可是抱着那个头盔四年多,可是跨越了如此遥远的距离也要来到前哨站。主动来找她,又不会伤害她的人,可能全世界就剩下这一个了。

  她应该把他好好养着,把摩托的位置留给他,跟他说好多话,跟他分享食品库,带他去看穆亚戈壁的日出……

  原重煜摇着脑袋,上气不接下气,汗早就比身上的雨水还多。宫理只会这种不顾他人感受的做法,她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对,刚想停下来问问他的感觉,原重煜就因为她的停顿着急起来,握住她的腰急着……

  宫理有些震惊,在仰头眯眼的刺|激后就感觉自己被挑衅了,想伸手打他,原重煜却哑着嗓子道:“……唔、宫理,你别随便停,我难受死了!”

  宫理大惊,低头看他,才发现盖着脑袋的被子早就被掀到一边去了,而她的银发在黑暗中又很显眼。

  她眯着眼睛刚要逼问他,原重煜竟然撑着身子起来使劲儿抱她,脑袋蹭着她汗津津的锁骨,完全没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还求她也抱着他。

  ……

  宫理站在床上,觉得自己也有点蠢,气鼓鼓地拿着头盔回来,扣在自己脑袋上,用脚踩他。

  原重煜歪着脑袋跟个午睡刚醒、浑身舒适的大狗一样,半长的头发蹭着枕头,慵懒地眯着眼睛,就感觉到宫理用力踩了下去,他吓了一跳,连忙夹着腿哀叫了一声:“别别别——哎?你怎么又把头盔戴上了……啊!”

  原重煜这才意识到,连忙拽起旁边的被子盖住头:“我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不要把我的脑袋砍掉啊!”

  宫理感觉自己腰上都多了好几个没轻没重的爪印,只是她大腿后侧的伤口,竟然都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原重煜也后知后觉出别的羞耻,拽着被子把身子都盖上,结结巴巴道:“你不是她,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名字的。呃、看看在我们刚刚……结合过的份上,你别……”

  但他忽然又说不上来话了,像是喘不上气似的大口呼吸着,宫理感觉自己脚踩了一下的地方又不那么软了,她伸手拽开了被子,原重煜两眼发晕,躺在原处,身下的床单都弄透一片,他也有些迷蒙的起伏着:“好像、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唔,宫理、宫理,我……”

  他伸出粗粝的大手,摩挲着想要握住她的手,宫理抓住了他手指,俩人皮肤刚刚一接触,原重煜就整个人一哆嗦,脸上泛起不正常的酡红,他想拽着她的手坐起来,却有点无法动弹似的,体温急速升高。

  宫理意识到了。

  因为他们匹配度太高,他陷入了强制的连续情|热状态……

  宫理一直受向导影响不大,所以才没有跟他一同被拽入令人疯狂的结合热中。

  很难说原重煜是不是幸运,如果宫理也陷入这种状态,她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在过程中只是因为他不配合就掰断他的胳膊,或因为觉得他话多就掐紧他脖子。

  宫理站在床上,低头看着状态明显不正常的原重煜,就感觉原重煜的手指顺着她脚腕往上。

  他在主动。

  原来向导也可以这么主动吗?

  宫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她从来都是不管不顾向导的反应,可以说强行使用对方,但……其实,向导也可能是主动想要接近她的吗?

  只是宫理看着周围的狼藉,某个家伙作为低阶向导,又从来没跟人有过任何精神上的结合,刚刚的表现可算不上好。

  他能撑得过结合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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