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玉冷冷一笑,双手缓缓伸入腰中,冷漠的道:“大师可想试试吗?”
天灵僧精目向四周一扫,心中微微一冷,暗忖道:“主人有令,不准与燕少玉冲突,看目下情势,就是冲突起来,也决占不到便宜,还是先回去禀明经过,再做道理的好!”
在念转之际,冷笑道:“燕施主,今日之事,我们是末得结果,不过,老衲等临走之时,仍要忠告施主一句,别进鬼殿!”
说着转头对三人道:“咱们的事办完了吧!”
三僧闻言齐声道:“北海四使告辞了!”
说完,转身向场外走去,态度非常从容。
燕少玉冷漠的一笑道:“四位好走,燕某不送了,假使四位有兴趣,你我鬼殿中再会!”
这时,四僧已走出圈外。
天玄僧回头冷笑道:“施主但请放心,想进鬼殿,势必先经过我们北海这一关,那时再会!”随声纵身化成圈道红影,飞驰而去!
白衣美妇飞身落到燕少玉身前,柔声问道:“少玉,你也需要休息了吧!”
燕少玉淡淡的笑了笑,道:“伯母先看看凤仪,我支持得住。”
白衣美妇道:“凤仪本无大疑,可怕的是你的伤,让我看。”
燕少玉俊脸一红,笑道:“无妨,进堡后谷奇会很快医好的!
随即传令众人道:“进浮沙堡,牛刚守住谷口。”
拔山神牛刚一挺胸膛,“牛刚遵令!”
其他人纷纷向峡道行去。
东海岛主姬天雄走到燕少玉身侧,小心地伸出右手,道:“可要我扶你一把?”
燕少玉俊脸一怔,突然摇摇头,笑道:“谢谢伯父,我还好。”
东海岛主姬天雄笑道:“这次我们化敌为亲,你到底低了一辈,不觉得吃亏太大吗?”
燕少玉笑道:“凤仪是你的女儿,我觉得你吃亏更大。”
东海岛主姬天雄一时之间,为之语塞,仰天豪放的大笑一声道:“少玉:你功力霸道,嘴也不饶人,老夫把女儿赔给了你,竟然占不到便宜,看来老夫这生意是光赔不赚了,哈哈……”
燕少玉也大笑道:“哈哈……伯伯,咱们彼此彼此。”
于是大家都兴高采烈走进了浮沙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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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布置得十分华丽的卧房,面积虽然不甚大,但却小巧玲珑,使人并不觉得狭窄,四周垂着绿色绒幔,桌椅用具,无一不是精工制成。
那窗明几净,打扫得一尘不染,屋内摆设整齐,真是精致高贵兼而有之。
燕少玉斜倚在木雕凤的大床上,身上已换上崭新的鹅黄衣服,俊脸上油垢尽除,容光焕发,俊朗如玉。
床下两张高背椅上,分坐着姬凤仪与七煞玉女白燕,姬凤仪一双美目正一瞬不眨的盯在凝目沉想的燕少玉脸面上,看得那么出神。
室内虽然静静无声,但气氛却十分和谐,突然七煞玉女白燕站起身来,附耳对姬凤仪不知说了些什么?突见姬凤仪粉脸通红,扬着粉拳打道:“你……你胡说!”
燕少玉被两人打断情思,缓缓把星目转动了一下,这时姬风仪一双小手被七煞玉女白燕抓住,急得她拾眼向燕少玉娇声道:“少玉!你看!燕妹妹欺负人家。”
七煞玉女白燕也娇笑道:“好啊!你以为告诉他我就怕他吗?”
燕少玉知道七煞玉女白燕调皮,但却不好喝阻,便笑笑道:“仪仪,告诉她,她再这样调皮,你以后不跟她好!”
姬凤仪芳心一动,突然笑道:“我不跟她好,她根本就不怕,只要你说不跟她好,她一定再也不敢欺负我了,少玉!快说嘛!”
七煞玉女白燕闻言粉脸立时红了起来,娇叱道:“丫头,看我不把你整得讨饶才怪!”
恰在此时,房门外突然传来拔山神牛刚的声音道:“启禀帮主,俺牛刚可以进来吗?”
二女儿急忙分开。
燕少玉道:“进来吧,门没关。”
拔山神牛刚推门而入,一恭身道:“帮主,浮沙堡那老小子说要见你。”
燕少玉俊脸一寒,道:“见我做什么?”
“他说我不该把他全家用阵困在旷野中,受尽日晒风霜之苦。”
燕少玉漠然的一笑道:“假使他们不要命的话,就可以免受此苦了,牛刚,回去告诉他们,两者任他选择其一好了。”
拔山神牛刚恭身应道:“牛刚遵命!”
说罢转身欲去!
突然,姬凤仪黛眉一皱,唤道:“牛刚,你回来!”
她转身对燕少玉道:“玉哥哥,我们出去走走好吗?顺便由你自己告诉他岂不更好!”
燕少玉想了想道:“这两天也实在闷的够了,好吧,我们出去走走,牛刚带路。”
牛刚应声前去,直向困住众人的阵地走去,早有玄真羽士云天羽前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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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少玉拾眼,只见阵内老老少少,不下三十人,或坐的或卧的散在沙地之上,个个蓬头垢面,状至凄惨。
浮沙堡主余时盛在里面来回距着步,嘴里还不停的骂道:“你们这些燕少玉的狗腿子,快点叫燕少玉来,老夫一人与他有过仇,全家老少无辜何故受此风霜之苦,你们还有半点人性吗?”
拔山碑牛刚环眼一瞪,喝道:“老小子,你敢再骂俺帮主,俺把你活埋了。”
姬凤仪只看了一眼,便急忙把粉脸扭了过去,小嘴微动,却不敢言。
玄真羽士云天羽笑道:“牛刚,你这不是有力气没地方耗了吗?你骂破喉咙他们也听不到。”
拔山神牛刚环眼向四周一扫,见那里只不过隔着几根枯枝而已,连风都挡不了,那能把声音阻断,不由瞪眼地道:“老道,你不用骗人,这几根枯枝,连风都挡不了,怎能阻住俺的声音,鬼才相信你的话。”
燕少玉见阵中的浮沙堡主余时盛仍在骂不绝口,似乎根本就没听到拔山神牛刚的话,心中也暗自佩服玄真羽士云天羽之能,当下冷声道:“天羽,把阵解开!”
玄真羽士云天羽一怔,突然明白过来,拔山神牛刚却转身拔腿向二十丈外一棵柏树前奔去。
姬凤仪似乎再也忍不住,低垂粉颊,愁苦的问道:“少玉,你要杀他们?”
燕少玉毫无表情的道:“你不愿意?”
姬凤仪黯然的道:“少玉,我说过不管你的事。”
这时,玄真羽士云天羽已把阵破去,牛刚却抗着一棵大树跑了回来,静立在燕少玉右前方。
浮沙堡主余时盛眼睛一亮,发觉燕少玉就在五丈以外,怒极大喝一声道:“燕少玉,老夫与你拼了!”
话声未了身子已如怒箭般的冲了出来,直扑冷然静立的燕少玉。
拔山神牛刚,虽然已有了准备,但却没料到余时盛会连话也不及说完,就先出手攻来,等他发觉,已无法出手了。
燕少玉直等浮沙堡主余时盛掌快近身之际,才突然把身子一旋,出手如电般的扣住浮沙堡主余时盛的命脉,动作之快,令人难以想象。
这时,地上的三十多人,已全部站了起来,一见堡主被擒,纷纷大喝一声,一齐向外冲来,虽是怒极而动,行动却慢慢无比,好似根本不会武功似的。
浮沙堡主回头大喝道:“你们站住,谁也不准动。”
声如焦雷,把三十多人全震住了。
燕少玉冷森的一笑道:“你有话要对我燕少玉说吗?”
浮沙堡主余时盛此虽成待宰羔羊,脸上却末改色,冷笑道:“姓燕的,咱们武林中,讲的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发动攻击你燕家庄的,乃是我父子中三个有武功的,余星武已死于你的剑下,余煌下落不明,谅也凶多吉少,现在只剩老夫一个,此时落在你手中,老夫只希望你给个痛快,不过这些与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他们都不会武功。”
燕少玉冷冷的一笑,缓声问道:“当你派人进攻柏家堡时,不知有没有关怀过手下,不要伤及柏家堡的家眷?”
浮沙堡主冷笑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燕少玉阴沉的道:“假使你当时曾顾及到此,燕某今日不但不杀你全家,就连你也放过,否则燕少玉血洗你浮沙堡。”
冷汗由浮沙堡主余时盛瘦削了的双颊上不断的滚下来,燕少玉这一句话,无异已决定了浮沙堡全体家眷的命运,但是,他却不敢说谎,也不愿说,他冷冷的一笑道:“燕少玉,老夫未曾提过,这也许就是报应,我只希望你给我们全体一个痛决。”
燕少玉阴沉沉的笑,星目缓缓扫过那些苍白的面孔,与那些闪烁的眸子,虽然,各人的表情却不一致,但眸子中所浮现的光芒却相同,恐惧、哀求与怨忧的绝望。
燕少玉眼前突然浮现一片片血迹,一叶叶秋风下的黄叶,以及,一具具带有愤恨、狰狞面孔的尸体,最后,他看到四道绝望的目光,那是她姐姐与母亲的。
现在,他又从这些人的脸上,看到了过去的一切,他俊脸由平静而转成狰狞,切齿声道:“余时盛,你算得上一条汉子,告诉我实话,当年雁荡山你有没有去过?说!”
浮沙堡主冷冷的摇头道:“未曾去过。”
燕少玉右手一紧,余时盛登时忍不住哼出声来,脸色登时变得灰白,燕少玉冷声道:“要说实话!”
浮沙堡主余时盛痛苦难当,只想速死,忍不住冷声道:“老夫此时真后悔当年毒丐施善真相邀之时没有同往,不然,也可为今日全家无辜,讨回一点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