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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功》第57章 :再见故人,叙旧

作者:下雨我带刀 字数:3999 书籍:唐功

  清河县沿着永济渠往西南方向一直走,便到临清,临清过去,便是武阳郡。

  永济渠横穿武阳郡北部疆域,与清河郡一样,武阳郡的郡治武阳城,也是设在武阳郡以北的永济渠旁。

  伏子厚带着曹永、熊瑞祥等人,途径武阳郡的时候,并没有选择进城。

  李安静、李安仁的父亲,李家四郎李少植,以及李姹的父亲李立言,这二人都在武阳城内,伏子厚在木拖车内捆着张金称,进城太不方便。

  而且若是他们知道,伏子厚要去见谢氏,定然会阻拦。

  李少植是武阳郡的功曹,现在也叫司功书佐,不过比起杨广改的这个称呼,百姓私下里,都还是习惯几百年的称呼,功曹。

  功曹属正七品下,虽然现在的权力没有曾经汉朝那么大,类似主管考察记录业绩,但在武阳郡内,也是多有行便之力,故而别的不说,在武阳郡里,李少植还是有不少人脉。

  谢氏不可能不清楚这点,所以这也是伏子厚为何要把见面的地方,放在黎阳的原因。

  离开武阳城。

  随着日复一日的赶路。

  终于在第三天,伏子厚带着曹永几人,一路来到约定的地点,黎阳城。

  当初与家人赶路前往蓨县之时,由于沿江的船舶,都是仅在一个城与另一个城之间来回,想要继续乘船赶路,就需要换船、等船,故而当时的伏子厚,曾与家人在黎阳城住过一晚。

  不过随着再次来到黎阳城,让伏子厚没想到的是,如今的江面上时不时都能看到一具具百姓尸体,有的躺在冰面上,有的仅仅露出一只手,有的蜷缩在冰面下。

  多数都是饿晕过去,随后活生生冻死在江面。

  明明黎阳城不远处,便有天底下最大的几个粮仓之一,可一路沿江走来,黎阳城周围外饿死的百姓,却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多。

  这实在有些讽刺。

  黎阳城下。

  伏子厚带着曹永、熊祥瑞等人,方才牵着马拖车走来城下,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与几个守城士卒在大门内闲聊,似乎在躲着冷风。

  “子厚!!!”

  赵憾与守城将士闲聊间,当看到伏子厚,顿时一脸笑容,连忙上前。

  “憾兄,你怎么会在此?”

  伏子厚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赵憾,于是拱手行礼。

  赵憾对着伏子厚抬手回礼,看着疑惑的伏子厚,便把原因说出来。

  “还不是谢家已经知晓,伏家与李家有婚约一事,昔日伏家也是前往蓨县投奔李家!所以此前,子厚约叔度过来黎阳时,叔度便把我也叫上!”

  赵憾看着伏子厚解释道,一脸笑意。

  若非伏子厚,赵憾也不会在几日前,得知谢氏与李家,居然还有一些恩怨。

  眼下看着伏子厚,赵憾隐约猜测,伏子厚恐怕也是因为此事而来。

  不过赵憾也有些奇怪,子厚怎么去了蓨县,就跟清河崔氏扯上关系,昔日从谢叔度嘴里得知,是崔氏之人帮子厚送口信,赵憾当真被吓一跳。

  看着伏子厚,赵憾忍不住感慨。

  想起当初在村子里,伏子厚被所有人笑话时,只有父亲一人,看出伏子厚的不同。

  “他们人呢?”

  伏子厚听到赵憾的话,也不由得松口气,至少能看出,谢氏的这般举动背后,也是想缓和关系,不管何事都有个中间人。

  伏子厚清楚自己的斤两,知道不是因为自己,而源于当初送信的人,是清河崔氏的仆从。

  不过眼下,伏子厚疑惑的是为何不见谢氏的人。

  “还不是贼人张金称率领反贼人马,正在攻打清河县!子厚你从蓨县过来,应当也有听说这事才对!眼下谢氏所有人都在城内,与汲郡太守,以及黎阳仓守将商议,可否出兵驰援清河县……”

  赵憾对着伏子厚解释道。

  赵憾告诉伏子厚,如今身处清河县的杨善会,在弘农杨氏的辈分不低,加之更是一郡的郡丞,往上走一步便是一方封疆大吏,杨氏不可能坐视不管。

  而陈郡谢氏与弘农杨氏,方才联姻,所以在援救清河县一事上,自然是想尽办法出力救人。

  此刻在黎阳城内。

  不仅谢章远、谢叔度父子二人到来,就是娶杨氏的谢叔元,以及其父亲谢章玉,也在城内。

  他们都陪着杨氏族人,想办法让黎阳这里,派遣援军赶过去驰援清河县。

  “……不过哪怕谢、杨两家出面,效果也是微乎其微!黎阳仓乃是要地,黎阳仓守将不敢擅离职守,害怕难民趁机抢粮,而汲郡太守也不敢擅自动兵,只能上书洛阳!”

  赵憾说到这里,忍不住好奇的看向伏子厚。

  “说起来,子厚,你从蓨县过来,是从哪里绕路?”

  赵憾问道。

  “绕路?”

  伏子厚听到赵憾的话,笑了笑:“我是从清河过来!”

  “清河!清河不是有反贼吗?”

  赵憾听到伏子厚的,顿时疑惑的皱起眉头,清河县明明有张金称那伙势力庞大的反贼,子厚怎么从清河县过来?

  “反贼已经四散而逃!估计黎阳这里,很快也能得到消息!”

  伏子厚解释道,看着城门那里的把守士卒,询问赵憾,木拖车的柴堆里藏着一个人,能否进城。

  “逃了?真的?”

  赵憾听到伏子厚的话,一脸惊讶。

  若是清河县的反贼已经逃跑,那么谢氏与杨氏也不用那般着急,不断请求黎阳这里的官员、将领出兵援救清河县。

  想到这里,听到伏子厚的询问,赵憾看向那些守城的士卒。

  “子厚放心!谢家都打过招呼,这两日我也与他们都打好关系!”

  赵憾示意伏子厚不用担心,别说藏着一个人,就是光明正大的带人进去都没事。

  “那便好!”

  伏子厚点点头,随后便让曹永、熊瑞祥几人,把马车拉进城内。

  虽然不知道伏子厚为何在木拖车内藏人,但赵憾却在曹永等人拉着马车靠近时,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但看着伏子厚,赵憾没有多问。

  城门下。

  赵憾从怀中掏出一些钱,在伏子厚等人上前经过时,伸手放在守城士卒手里。

  原本看守城门的士卒,都被上面的将领打过招呼,如今见到赵憾还愿意掏钱,自然喜出望外,毫不犹豫的对伏子厚一行人放行。

  黎阳城内。

  伏子厚跟着赵憾,一路来到张氏的府邸大门前。

  听赵憾的话,伏子厚这才知道,这个府邸里的张氏,可不是一般的张氏,据说他们都是汉朝开国功臣,张良的后人。

  虽然年代久远,早已失去考究,并且族人也少有出现什么高官名相。

  不过很多名门望族,以及黎阳的百姓,都知道此事。

  与仆人告知来历,看着仆人进入府里去通报。

  伏子厚便与赵憾闲聊起来。

  当得知昔日在谢府酒宴上,发生的事情,伏子厚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赵憾。

  “也就是说,昔日憾兄是把子厚的名字说出去?那憾兄与那韦姑娘岂非……”

  伏子厚说话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赵憾,明明自己好心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让他能在心上人面前露个脸,这赵憾居然不知道把握。

  不过扪心自问,赵憾的选择,让伏子厚都不由得高看一眼。

  这样的人,真能处。

  “明明是子厚察觉,赵憾怎能行骗,赵憾不想此生都于心不安!”

  赵憾摇头说道。

  对于那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伏子厚的事情说出来,赵憾从未有过一丝后悔。

  至于那韦姑娘……

  赵憾心头浮现女子的模样,神情有些失落。

  “子厚老师可还好?”

  伏子厚看着赵憾的模样,没有再提韦氏那女子,而是询问起自己的老师。

  想起此前离别时,老师对自己的模样,伏子厚至今都还有些失落。

  眼下也不知道,老师在村子里,可还好。

  “都好的!有赵家在,子厚不必担心,若是有话需要带去,便告诉我!”

  赵憾打起精神,对着伏子厚笑道,让伏子厚别担心,随后想到什么,皱眉起来。

  “对了,子厚,你家埋的那三具尸体,是怎么回事?”

  赵憾想了想,还是小声问道。

  父亲离开前特地叮嘱,若是见到伏家其他人,便不开口询问,若是见到子厚,便私下询问子厚。

  “尸体?”

  伏子厚听到赵憾的话,突然一愣,疑惑的看向赵憾。

  埋着的尸体被发现了?

  不对啊!这才过去多久,尸体怎么可能就会被发现。

  按照此前的预想,只要等伏家离开,时间一久,房间内的新土痕迹就会逐渐消散,到时候就不会有人发现这三具尸体。

  可眼下,赵憾却当面说出三具尸体的事情。

  “那日你们离开,刚好有人听到你伯母张氏……”

  赵憾看着伏子厚,将把两个月前,村子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并且也告诉伏子厚,让伏子厚不用担心,赵家已经打好关系,不会有人追究这件事。

  “是村民听到伯母的话?”

  伏子厚得来龙去脉后,当真是又气又好笑,恨不得立刻回到蓨县,把这件事情告诉伯母张氏。

  看着赵憾,伏子厚也知道,若是赵憾有恶意,单凭这件事情,方才在城门,就可以让士卒抓自己。

  既然赵憾没有动手,而且还说赵家已经处理好这件事,明显是赵家在表达善意。

  伏子厚也没有再隐瞒,便把事情经过告诉赵憾,还有那些人的身份。

  “子厚,其实父亲得知那些人的死状后,便猜测动手之人,很可能便是子厚你!”

  赵憾听到伏子厚的述说,没有丝毫意外,反而看着伏子厚愿意与自己说出实情,心里不知为何,骤然松口气。

  “子厚!我比你年长一些,你已经亲手杀死贼人,不知道日后我碰到贼人,能不能像你一样!”

  赵憾对着伏子厚说道,眼里有些羡慕伏子厚,毕竟伏子厚已经杀过贼人,见过血,反观自己,即便是心里想到杀人二字,都会有些紧张。

  有时候赵憾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怯懦。

  “子厚也是逼不得已,事后许久才缓过来!憾兄若是忧虑,那子厚给憾兄一个建议,若是可以,日后杀人贼人时,先让对方拔出剑!”

  伏子厚苦笑一声,笑着调侃一句,话里有开玩笑,也有一些认真的成分。

  回想那天晚上的经历,在伏子厚的心里,比起上战场还不好受。

  或许,是因为那三个人没有拔剑,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在战场上,全都是拿着兵器的敌人,面对直面而来的危机,身体在死亡逼迫下,不仅不会紧张,不会手脚僵硬,反而能激发整个人的潜质,从战场活下来,杀人的副作用也不会太难受。

  就像任何一个男子,给他一把剑,他就可以上战场杀敌!但却不是每一个人,给他一把刀,他就能做刽子手。

  两种形式,两种感受,天差地别。

  伏子厚相信若是赵憾在战场上,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拔剑,可若是与自己那般情相似,第一次杀人,大概也会有些阴影。

  张府大门外。

  随着伏子厚与赵憾闲聊,很快便看到一个男子走出来,赫然是见过一面的谢叔度。

  “子厚!许久不见!”

  谢叔度走出府邸,连忙对着伏子厚拱手行礼,脸上满是笑意。

  “见过度兄!”

  伏子厚抬手还礼道。

  “子厚,请!先进去坐!”

  谢叔度看着伏子厚的模样,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便抬手示意有话先进府里谈。

  “多谢!”

  伏子厚点点头,随后示意不远处的曹永、熊瑞祥,把人带进府里,自己也来到夏嘉身旁,从夏嘉牵着的马儿上,将葫芦、竹筒取下。

  赵憾看着曹永、熊瑞祥二人,把木拖车上的木柴丢到一旁,这时候知道里面藏着的人,居然是一个中年男子,脸上还裹着布,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他是谁?

  不仅仅是赵憾疑惑,谢叔度也好不到那里去,看着那个受伤的中年男子。

  伏子厚为何把这样一个男子带来这里,看其伤势,莫非伏子厚半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这人与伏子厚认识,伏子厚带来这里是想医治?

  虽然很疑惑。

  但眼下无论是赵憾,还是谢叔度,都没有询问,而是先把伏子厚迎进府里再说,父亲已经在里面等候。

  不过还没等伏子厚走过来,赵憾突然想到伏子厚是从清河县过来,于是连忙将此事告诉谢叔度。

  “叔度,方才子厚说是从清河县过来,清河县的贼人已经四散而逃!”

  赵憾对着谢叔度说道。

  “什么?清河县的贼人已经四散而逃?”

  谢叔度听到赵憾的话,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向赵憾,随后连忙看向马儿旁,拿着葫芦、竹筒的伏子厚。

  “此事可是千真万确?”

  谢叔度有些担心,看向赵憾不安的问道。

  这几日他们想尽办法,生怕清河县失守,那贼人张金称他们可是很了解,尤为残暴,屠杀百姓,与杨善会更是有着深仇大恨。

  如今河北诸郡的兵马都在北方,武阳郡的兵马都在齐北郡与贼人甄宝车交战,仅剩的只有汲郡这里有重兵驻扎。

  汲郡的兵马都在看守黎阳仓,没有去驰援清河县,哪里还有兵马,能让张金称溃逃?

  “子厚既然说是从清河县赶来,赵憾感觉,定然是真的!”

  赵憾说道,与当初在宛丘一样,赵憾也不明白贼人张金称怎会四散而逃,但他却相信伏子厚。

  “等会进入府里,劳烦憾兄先帮叔度招待子厚,叔度先将此事告知父亲!父亲、伯父还有杨氏的人,都在担心清河县,若此事是真的,那再好不过!”

  谢叔度对着赵憾说道,看着赵憾点头,不管如何,先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他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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