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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道侣追悔莫及》第 37 章 037

作者:问西来意 字数:5639 书籍:我死后,道侣追悔莫及

  直到洛泠风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姜九霄才跌坐在了地上,松了一口气。被衣袖拂过的面颊仿佛还残余着那种阴森冷峭的触感,仿佛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从她的身上爬过。姜九霄脸色变了又变,那种从鬼门关走过的惊惧之感始终消除不了。

  洛泠风知道了那件事情,但是没有杀她。

  她才不相信洛泠风那种人有什么“姊妹情深”,那么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姜九霄蹙眉,想不出所以然来。她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朝着巫桓的尸身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胃里翻江倒海,到底没有忍住,“呕”了一声,四肢有些抽搐。

  那头寰瀛真形图的真灵绕着洛泠风旋转,轻轻地问:“真人,怎么不打死她?”

  洛泠风掩着唇咳了一声,左掌心笼着一团触目惊心的血迹,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漫不经心道:“还不是时候。”

  真灵“喔”了一声,又拍了拍脑袋:“您需要找个地方休养。”

  洛泠风随意一指,笑道:“就混沌树吧。”这是一株比四宗历史还要长远的树,一半在落日坟丘,一半则是连通罪恶长廊。过去的洞天真人也曾想解决这个问题,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后来陆陆续续去尝试,结果都不尽如人意。之后,仙门修士想明白了这点,也不再混沌树上下功夫,而是将这当初一个界口,筑起防线。

  洛泠风当然也没有将混沌树连根拔起的本事,但是她在云中城的宝库中找到了一枚寄生树种,名唤“血棘”。这树种是云中城祖师带来的,一直封在了宝库中,生机几乎流尽。洛泠风在这三年耗费了不少天材地宝将它催活。这树种有些邪性,以“血肉”为食。一旦种下,罪恶长廊的修士想要从混沌树穿渡,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当然,仙门这处也要小心谨慎了,他们得时时前来清理丛生的血棘,这树种吞噬血肉可不分敌我。

  种下血棘并非一劳永逸的办法,可除此之外,也找不到什么抑制混沌树之物了。

  “祖师留下的一些宝物,瞧着不像是浮黎仙域中有的。”洛泠风蹙着眉轻声道,云中城先祖就不提了,光是洛家的那位名唤“洛无情”的先祖,行踪也是极为莫名的,不知从何处而来,同样不知归于何处。洛泠风思忖了片刻,想起了不久前惊鸿一瞥的《上清密录》。

  要说是谁人玩笑写的话本吧,可上面的都是蕴藏着道韵的文字,而且还涉及了一些无法记录之名字,至少是出于某位洞天或者更高境界的修士之手。洛泠风一目十行地浏览,瞧见上清神域中六尊神君的名号时,她的目光蓦地一凝。除了为首的“太岁”之外,余下的五人分明是罪恶长廊的五位尊者,分别号为“雍和”“朝灵”“穷桑”“计君”以及“罗睺”!

  不过这册子是从邪修弟子手中取出的,他们将五尊邪魔洞天奉为神君,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的。洛泠风嗤笑了一声,继续往下看。隐约瞧见了“甘渊”“斩断”“碎片”等字眼,其中一些内容被人涂抹掉了。再往下看,出现的名号里有“云淮”“姒珺”“洛无情”以

  及“桑不为”四人。洛泠风面色骤然一变,因为这四人正是仙域四宗的祖师!册子上记载着他们是“上清神域”出身。那么上清神域是个什么地方?是浮黎仙域眼中的“上界”吗?洛泠风快速地翻动着,可往后就很少有用的讯息了,大概重要的都被撕去了。她的神情渐渐地敛了起来,垂眸看着这半本《上清密录》,她又笑了起来,慢条斯理将其扔入乾坤囊中。

  上清神域也好,浮黎仙域也罢,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

  另一边。

  卫云疏一行人离开了洛水宫的地界后,便坐上了师无方祭炼的“天枢飞宫”。跟不周弟子的“大道至简”一脉相承,觑着颇为简朴。跟那华丽的飞宫比起,它更像是一间草庐。然而这座飞宫是一件具有三十六道禁制的真器,不止飞行的速度极快,能瞬息间腾跃十多里地,禁制全部开启时,还可抵御数名元婴道人的围攻。

  舟上有三名不周弟子,师无方、谢知潮以及被从洛水宫驻地接回的耷拉着脑袋始终不发一言的嬴月。

  也有两名客人,一个是卫云疏,另一个则是无尘海过来的妖修御长风。

  “我虽然是无尘海的妖族,但是跟龙宫那一脉没有关系,按照你们的说法,我是散修。“上了飞宫后,她怕引起误会,便主动出言划清与无尘海的界限。嬴月嘴皮子溜,也跟着补充了不少事情,其中更是重点强调南洲灵脉之事,在她的眼中,御长风就是个大功臣。

  谢知潮看见嬴月就来气,瞧着她眉飞色舞的快活样,冷哼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做的呢。”

  师无方温柔的视线同一时间落在身上,嬴月顿时感到气虚。大师姐亲自来抓人,虽然回去的道上没说惩罚,甚至笑得温温柔柔的,可嬴月还是心中一凉,有一种“我命休矣”的苦涩。她低着头,眼珠子转动着,还是满脸的不安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笑嘻嘻说道:“大师姐,两位客人来我不周,就让我领着她们到处走走吧?”

  谢知潮一听嬴月要跟自己抢活儿,更气了。她白了嬴月一眼:“哪里用得着你?你才筑基呢,不好好巩固功行吗?”

  嬴月朝谢知潮身上一靠,抱着谢知潮的手臂轻轻摇晃,软语撒娇道:“三师姐,你这回受累了吧?等我回去,将那坛‘玉山倾’送给你呀?”

  谢知潮下意识地用空出来的手去摸酒葫芦,“玉山倾”可是师叔酿造出来的上等好酒,一个峰头也只得了一坛。她把大师姐的那一坛要来了,至于小师妹的……她还没到打师妹主意的地步。可现在师妹主动送上门来,就不一样了。谢知潮已经在脑子中回味“玉山倾”了,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几乎要应下来了。但是觑见卫云疏含笑的面容时,又蓦地清醒了过来。她忍痛拒绝了嬴月,义正词严道:“薄道友是我的好友,自然是我领着她到处走动。师妹,你就老老实实练剑吧。”

  嬴月“呀”了一声,立马道:“那长风前辈就是我的好友,大师姐,让我来接待吧。”嬴月眼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她朝着师无方眨眼,像是在说“

  求你了”。

  可师无方还没开口(),就听得御长风道:“听闻不周是浮黎仙域剑道之巅≦()『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但凡有意问剑的客人都可以走上问剑道。”

  师无方颔首道:“是。”她笑吟吟地看着御长风,又问,“长风道友是要走问剑道吗?”来不周之巅的客人一般有两种,一是来走亲访友、游山玩乐的,见了这般客人,不周弟子也会压下好战的心思,以世俗之礼相待;另一种就是来问剑的,他们走的就是问剑道,踏上这一条路,不管向哪个不周弟子挑战,对方都会应,而当不周弟子来挑战你的时候,同样没有推拒的余地。斗剑时,打伤打残都是常事。

  御长风眸中骤然烧起了一团亮芒,她朗声道:“的确有此意!”

  嬴月闻言,脸立马垮下去了,她带着道友游览不周从而躲避惩罚的念头彻底落空了。她起身绕到了御长风的身侧,悄悄说道:“我跟你说,我那些师兄师姐心狠手辣,他们不会手下留情的……”

  谢知潮看着嬴月转头就开始“出卖”同门,无奈地笑了起来。不周弟子练剑并不怕被人瞧了去,留影石上到处都有,被小师妹一讲,那血腥凶煞的斗剑倒是有趣了不少。她扭头看卫云疏,问道:“薄道友,你要试试问剑道吗?”

  卫云疏摇头,笑着推拒道:“我不修剑意,就不去浪费时间了。”

  “好,那就让我带你在不周走动。”谢知潮拍了拍卫云疏的肩膀,“我不周弟子虽然少,但拥有的山头和属城都不少。虽然比不上东洲、南洲的繁华,但也有自家风情。譬如那晴鹤峰,便时时都可见‘晴空一鹤排云上’的妙景;再说那万鳞峰,曾有道友题诗在壁上,道‘雪羽?褷立倒影,金鳞拨剌跳晴空’……”

  “我看三师姐你就是馋了吧?”嬴月蓦地转头来看着谢知潮,笑着揭她短,“你先前偷吃了天池中的鱼还没赔偿呢,等冉师姐知道你回来了,那就完蛋了。”嬴月的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谢知潮面色微红,她瞪了嬴月一眼,可眼神毫无威慑力。

  她转向了卫云疏,正色道:“薄道友,别听我师妹胡说,我才不是那样的人。”说到最后,明显有些气短。先不提宗中的酒,水中游的、地上跑的以及天上飞的,似乎没少被她祸害了。

  卫云疏:“嗯嗯,我相信谢道友。”

  谢知潮听了越发觉得不好意思,正想坦白,冷不丁听卫云疏问道:“味道如何?”谢知潮一呆,立马反应了回来,先前那句话其实也是打趣她呢!“薄道友,你——”谢知潮看了看笑容满面的卫云疏,又看了看眼珠子转动不知道打什么坏主意的小师妹,顿时泄了气。这事儿解释什么呢?她道:“味道好极了!等回到不周,我请你吃一尾!”

  嬴月托着下巴幽幽道:“可三师姐,你还欠着钱呢。”

  谢知潮:“……”她忽地一拍脑袋,袖子一拂,便扔出了一枚记功之用的玉符来,她扼腕叹息,“忘记在洛水宫那兑换资源了,亏大发了。”她明明是冲着天阶的云砂过去的,可最后一个子儿都没捞着,还落了一身的伤

  () 。

  师无方细声细语道:“洛水宫自身难保,怕是无暇践诺了。这样吧——”

  没等师无方说完,谢知潮便眸光一亮,满是期待地瞧着她:“大师姐,你愿意替我还钱?”在不周之巅,大师姐才是最富有的人。

  “想什么呢。”师无方的语调依旧是温温柔柔的,笑起来像是迎面拂来的春风,她继续道,“你去冉师妹那替她做三年事,应当可以还清了。”

  谢知潮:“……”

  卫云疏听着她们的言语,眉眼含笑。

  不周弟子之间同样有竞争,可同门之间关系却是不差的,言笑晏晏,不会像云中城那般话中藏有机锋。

  听着谢知潮、嬴月她们笑闹,卫云疏的心境是少有的松快。她不去想过去,也不去想以后,眼中盛下的是此刻的松爽。

  “薄道友,借一步说话?”一道声音忽传入耳中。

  卫云疏抬眸对上师无方的笑脸,她悄无声息地从殿中走出,跟上师无方的脚步到了另一处偏殿里。

  殿中空旷,除了一摆放铜瓶香炉的矮几,就只有两只蒲团而已。卫云疏与师无方在蒲团上面对面而坐,沉默了数息,才听得师无方温润的声音响起。

  “薄道友,你那时接了一物,可是几位洞天真人抢夺的圣人心?”

  几位洞天真人大打出手,这消息根本隐瞒不住。可知道东西落入她手上的人,当是寥寥无几。卫云疏的心思转了好几圈,才决定坦白道:“是。”她凝望着师无方,眸中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凛冽的冷意。

  “薄道友不用忧心,我辈剑修有自己的剑道之心,不需要外物。”师无方温柔地笑了笑,又道,“我只是想问一问道友,是否需要借着它祭炼一具傀儡化身。”

  师无方语出惊人,卫云疏心中陡然泛起了一股寒意。她仔细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人,神色淡然平静,目光纯然清正,没有半点邪念与贪婪。

  卫云疏犹豫片刻,叹声道:“圣人心之事,我知道的不清楚,但是在南洲灵穴中,亲眼看着它用邪法祭炼而成的。它不能落入旁人的手中,我也不会使用它。”

  师无方又问:“那要毁了它吗?”

  卫云疏摇头。她其实也动过这样的念头,可看着这枚剔透如红晶的心脏,不知为何下不了手。这是谁的心?那个有圣人之姿的可怜人还活着吗?

  师无方没有多想,她蹙眉道:“沾染了邪物的确不好处理。”没等到卫云疏的回应,她索性掠过了这个话题,又问,“那薄道友需要一具傀儡之身吗?”

  卫云疏先前的注意力被圣人心吸引了去,如今听师无方一问,才蓦地反应过来。她曾经有过请师无方打造一具傀儡化身的念头,可她并不曾跟人提起,师无方怎么会知道?她能够看出自己身上的异样?“道友是如何知道的?”卫云疏的语调里隐藏着几分防备。

  师无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要小瞧一位炼器师。”顿了顿,她又道,“知潮说你是山中修道士,可不管是出身还是名姓都是一种伪

  装吧?不过无妨,我不周弟子不问来历,你救了我师妹,就是不周的好友。你需要什么样的傀儡化身,尽管说来,我会尽可能替你打造出一副完美的身躯。”

  卫云疏看着师无方半晌,正容道:“多谢。”

  这位不周大师姐修的是《太上道德剑经》,走得是“上善若水”的路数,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盈盈如水的温柔内敛,可在此刻,她的眼中骤然出一团赤火,像是一轮大日绽放出了刺眼灼目的光华,令人不可轻易忽视。

  卫云疏解下了乾坤囊递给师无方,抿唇道:“我百年来虽有所积蓄,可携带在身上的只有这点。若是不够,我设法寻找。”

  师无方想着,哪能让不周的朋友自己去寻找宝材的?不周剑修多困窘,可宝库中翻翻捡捡还是有点东西的,再不济她自己添就是。等打开了乾坤囊后,就连见惯宝物的师无方都不由咋舌,哪里是“一点”?!这分明是寻常修道人百年都积累不起的财富。师无方道:“够了。”她的视线在乾坤囊中扫动,最后视线落在了一个纹饰简单古朴的玉盒上。也没打开,但是靠感应也知道里面是一朵花。师无方伸手将玉盒取出,递给了卫云疏,说道:“此物无用。”

  卫云疏垂眸,神色怔然。

  盒中装着的是“天不春”,是她替洛泠风寻找的最后一朵花。

  这种花犹为霸道,所开之处,绝不见其他的草木存在。

  它并没有什么功效,只是绽放后像月下的雪莲,幽雅而清绝。

  她昔日只觉得花开正好,与绝尘脱俗的洛泠风相衬,却忘记了它的名字——天不春。

  “薄道友?”师无方关切的声音响起。

  卫云疏才恍然回神,她发现自己已经将玉盒打开了。

  盒子中有阵法,灵力流淌维持“天不春”三年不败,可是这样一朵花,留着还有什么用呢?

  师无方看着玉盒,那张端方清雅的脸上停留着疑惑之色,她问:“怎么会采这样一朵花?怎么会放这样一朵没用的花?”

  “天不春”可谓是灵植中的毒瘤,有它在就别想见万木春的景象。它要是到了能压制它的灵植身边,压根成长不起来,将“欺软怕硬”演绎得淋漓尽致。

  卫云疏无言,恍然出神时的怔然还没有消尽,她的眼中悲喜难辨。

  许久后,她的眼睫轻轻一动,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滞涩于心中的郁气。指尖轻轻地点在了玉盒上,那一缕缕的阵纹瞬间就被她抹去,而失去了灵力供养的“天不春”,最终恢复了它的本相,一点点地枯败凋零。

  玉盒本不是寻常物,可抹去阵纹后,它直接从法器变成了凡器。师无方本想问,可在看到卫云疏神色时,她的心中也莫名地浮现出了一种悲苦和怆然来,像是风雪来临时的满片枯寂,像是绝路上始终如影随形的肃肃寒气。然而,就在师无方准备驱散心头那点莫名的情绪时,她听到了“啪”一声响。

  玉盒被合上了。

  一道柔和的风吹来,她的心像是被春天轻轻一扣,寒意顿

  消。

  “薄道友?”师无方又喊了一声,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卫云疏起身,朝着师无方抬袖一拜,她道:“多谢。”

  后来她没去管“天不春”,自以为这朵花就此不存在了,可惜它仍旧留存,只是恰好避开了她的视野。

  师无方忙还了一礼:“不用谢我。”

  她看着卫云疏若有所思。

  -

  有天枢飞宫在,抵达不周之巅只用了小半月。

  不周之巅在极天之上,但不同于云中城的浮岛,而是一座冲入云霄的高峰。在高峰外,聚拢着一座座参差的矮峰,如众星拱月,将那宛如天柱的山峰簇拥在其中。原本没有入山的路,只不过不周的开派祖师桑不为拟将此山当宗门所在,便抬剑劈出了一条路。剑痕蔓延千里,剑意数千载都不曾消除,故而这条入山道,也成了不周弟子的悟剑道。

  “其实连主峰不周都险些被祖师那剑劈开,如今的正殿就是在剑痕上建起的。不过那一处剑气凛然刺目,剑意侵骨,寻常弟子没有得令不能靠近。”谢知潮同卫云疏介绍道,她伸手又指了指不周殿右侧的一座稍显矮小的山峰,那里修了三座宫殿,光芒冲霄而起,雄壮巍峨,“那是迎客殿,整个不周最贵的地方,我先带你们去那边。”

  御长风出声问道:“问剑道在何处?”她面容寒峻,沉默寡言,在飞宫中极少开口。

  谢知潮冷不丁听见她说话,顿时吓了一跳。

  师无方望向了嬴月道:“小师妹,你带长风道友过去。之后,来我殿中一趟。”不是代表着某个宗派来访,自然可以随性些。既然御长风满眼都是问剑道,那就随她去了。至于另外一位客人,师无方相信谢知潮能够接待好。

  谢知潮瞧着师无方匆忙离去的身影,感慨道:“大师姐忙于宗中琐事,无一日放松。”

  卫云疏问:“那你怎么不去帮忙?”

  谢知潮面色不变:“大师姐有经天纬地之才,我不周俗事于她而言顺手拈来,我当然不能去添乱。”她一把挽住了卫云疏的手臂,爽朗笑道,“走走走,我带你去看泉出巨鱼长比人,那个作尾——”谢知潮一时间卡了壳。

  卫云疏笑着接道:“丹砂作尾黄金鳞。”①

  谢知潮饮了一口酒,大声地应道:“对对对!”回到了不周的地界,比在洛水宫时,越发畅快肆意。迎客殿她也不去了,踩着一道剑光,忙不迭带着卫云疏去看天池中的群鱼跃出的奇景。正值黄昏,落日的余晖洒下了一片夺目的灿金色。

  “我捞一只。”谢知潮鬼鬼祟祟地开口。

  正待她挽起袖子,准备大显身手时,一道凉凉的话语声传来。

  “‘岂知异物同精气,虽未成龙亦有神’②,怎么不继续念下去了?谢知潮,你怎么忍心下口的?”

  谢知潮浑身一僵,下一刻那挥斥方遒的意气散尽,垂头丧气地转身,喊了一声:“冉师姐。”

  被称为“冉师姐”的女修没理她,手一挥便见一道雪色的剑气入水,将一只肥大的金鳞捞起。甩给了谢知潮,没好气道:“烤了。”一转头,就朝着卫云疏笑意盈盈道,“道友,这尾鱼是我请你的,跟那姓谢的没有半枚丹玉的关系。”

  正在刮鳞剖鱼的谢知潮顿时不满:“我付出了劳动力。”

  冉师姐眸光一转,笑道:“大师姐手令,接下来三年,你要听我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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