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清穿之我是鳌拜女儿 第 55 章 家丑

《清穿之我是鳌拜女儿》第 55 章 家丑

作者:慕容六六 字数:7080 书籍:清穿之我是鳌拜女儿

  马车驶入东堂子胡同,挽月刚下马车,就见一个海棠红的身影朝她扑了过来。

  “小姑姑!我可想死你了!”乐薇眼底满是欢喜,拉着挽月的手仿佛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要唠叨,“昨儿就听我阿玛说你要回家。”

  挽月好奇,“家里可有出什么大事吗?是不是阿玛的伤势变重了?”

  乐薇神情懵懂,“家里近来没听说有什么事儿啊!还跟以前一样,玛父的伤早就没什么了。他前两日都去上朝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挽月心下揣测:既然乐薇说家中无事,那便是特意寻个由头叫她回来。难不成是有要事商量?那便八成和皇上有关吧!

  她先回了悠然居。

  “二小姐回来了!”南星和忍冬忙不迭小跑过来,纷纷围着她。

  “小姐,今儿天冷,您也不多穿着些!上次您要进宫去,我就说让您多带些厚实些的衣裳嘛!您偏不听。”瑞雪撇撇嘴,理了理挽月身上的薄绫袄裙,心疼道。

  挽月跟着进了屋,屋内温暖如春,也不知是提前用炭火烘暖和了还是怎么。连搁在厅中的斗彩大瓷缸里莲花竟然还在开着。怪不得都说鳌拜是权臣,还富贵滔天,家里的确好东西颇多。

  她也轻笑一声,“我哪儿晓得北京城入冬后天冷得这么快呀?”

  瑞雪赶忙给她拿来准备好了的厚实锦袍、坎肩,嗔怪道:“听您这声音,可是受凉了?”

  挽月报喜不报忧,没想跟她们讲自己在宫里的事儿,便只敷衍道:“许就是今天冻着了吧。”

  褥子都没坐热,就听到有隔着门帘在外头廊下唤道:“二小姐,老爷叫您去煮酒轩。”

  挽月心下早有准备,应道:“知道了,我换身衣裳就去。”

  瑞雪等人皆不解,不过一想也是。老爷定和她们一样,想念女儿了,所以急着瞧瞧。

  出了垂花门,挽月见到了大管家额尔赫。

  “阿玛近来可好?”

  “老爷一切安好,只一直记挂着二小姐。听说您在宫里受了委屈,且心急着呢。”

  果然是因为这个。

  额尔赫是鳌拜的心腹,自然什么事情都晓得。他的话,便是鳌拜的意思。

  挽月进了竹篱门,沿着青石板小路,路旁水车随风不停转动,带着潺潺水流落入一个小潭之中,冲得那舀子如一叶小舟飘荡在江河之上。

  单看景致,这里很清雅,有如诗情画意的隐居之地,谁能想到每每鳌拜和他那些党羽共谋大事,便是在此处!

  “老爷、大爷,二小姐来了!”额尔赫同里头的人说道。挽月迈进门,瞧见纳穆福也在,多少有点惊讶。

  “阿玛!哥哥!”

  鳌拜冲挽月招招手,“月儿来了,快来坐!阿玛给你准备了些小厨房做的糕点,你趁热吃些。一路火急火燎把你从宫里召回来,累了吧?”

  挽月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阿玛,您这么急,可是有

  要紧的事同我问?”

  纳穆福再度感怀自己这个二妹妹当真是聪明人,便也不藏着掖着寒暄了,“小妹啊,听说你在宫里因为和科尔沁来的塔娜公主起争执,而被太皇太后罚了。这里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还听说,皇帝身边的大总管梁九功,亲自送了你一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对宫里的事情一清二楚,挽月也在意料之中。坐到这个位置的臣子,宫里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眼线呢?

  不过她同皇上之间的事,他们父子就未必知道了。

  挽月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同鳌拜与纳穆福和盘托出。

  听罢,鳌拜思忖了须臾,才缓缓道:“这么说,你知道皇上故意让梁九功送你,是想激怒科尔沁公主,所以你索性将计就计,甚至还推波助澜了一把。顺水推舟给皇上送了一个人情,帮他不费吹灰之力,客客气气请走了科尔沁的人?”

  “是。”

  鳌拜同纳穆福相视一眼,目中有惊讶也有欣赏。

  “你这事儿做得漂亮利落!真不愧是我鳌拜的女儿。你若是个男子,也可与你哥哥一样,同阿玛共谋大事。”

  挽月心里一颤,抬眸间眼底的担忧之色也全都落在鳌拜眼中,“你这是什么神情?皇上如今不是对你信任又上了心吗?依我看,皇上兴许已经对你是情根深种,不然何以做出种种举动?”愿陪她在乾清宫一同罚跪,这是鳌拜始料未及,也让他大为惊喜。

  挽月的脸上却并未见到娇羞,反倒微微垂首,看不清眼底的神色,“阿玛,女儿生性谨慎,不敢信帝王深情。更怕这深情背后万一有所隐藏,那必定伤人更深入骨髓,置人于万劫不复。女儿宁愿先防备,保全自身后再去慢慢信。”

  鳌拜再度认真地打量着女儿,原只以为她相貌出众,又机敏聪慧,懂得俘获皇上的心,能为他提供助力。可刚刚听了这一番话,他反倒觉得,单就这一点上来说,便是许多男子都不及。谋大事者必得心狠,不能有妇人之仁。他先前担心过,女儿是否会反被皇帝俘获芳心,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多虑了。

  “皇上远比您想得要有谋略多了,他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您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挽月想起康熙在这个十几岁的年纪就能除掉鳌拜,而把吴二桂为首的二藩之乱平定也不过才二十几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轻易为感情所困扰束缚手脚之人?

  她不敢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信,或者赌。古往今来,信有帝王霸业之心男子的女人,无一例外都是薄命。

  这一切于她而言都是变数。

  她的出现,也是那个最大的变数。

  鳌拜挑了挑眉,挽月说的这话,他是打心底里不认同且不想认同的。这点,挽月和纳穆福都看了出来。

  鳌拜生性骄傲,刚愎自用,更因为这些年被身边的党羽捧上高台,处处奉承,享受到了大权在握的荣光,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个对自己俯首帖耳的小皇帝不但不听话,心里还藏着要对付他的谋划。也许有吧,想除掉他那必然是有这份心

  思的,可如今跟自己作对的大臣几乎都被他除掉,剩下的都是听话的和不足为惧的,皇帝能掀起什么风浪?

  纳穆福背着手,“阿玛,我觉得小妹说的有道理。皇上近来不为难您,甚至对小妹好,我都怀疑是故意让咱们家麻痹大意。兴许暗地里有大动作呢!”

  鳌拜不是心里不认,而是嘴上不想承认,他握紧拳头,侧首深吸一口气,“他这两年没少针对我,但都是小打小闹而已。主要是身边有个苏克萨哈怂恿,现在又多了一个索额图,凭他自己……”

  “凭他自己也是完全动得了这个对付您的心思。”挽月认真地看着鳌拜道,“您别忘了,他也是您一手教出来的。”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鳌拜瞳孔放大,像被一下击中。他站起身,在书房内踱步,“我是觉得近来有些蹊跷。我和苏克萨哈争圈地的事,他也没有起先那么大的成见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纳穆福同我说,发现銮仪卫在偷偷调查班布尔善,我怀疑他是想先从我身边的人入手。”他突然立定道:“不行!我不能任由皇上除掉班布尔善,拔了我的爪牙,对我来说就是伤筋动骨的事!”

  若不是提前知道结局,挽月也定赞同鳌拜此举,可事实并非如此。玄烨早就布好了一张大网,索额图和明珠都是支持者,外有皇亲,还有太皇太后蒙古的娘家人们。

  “皇上要办班布尔善,或许这也是给您下的一个圈套。您想,那銮仪卫是皇上心腹,只替他一人做事,行事诡秘、手段狠辣,如若盯上了班大人,必定已经掌握了结党营私的证据。您这时候站出来,岂不是自投罗网?毕竟现在皇上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知道皇上有多大后招。”

  鳌拜深吸一口气,左思右想,踯躅再二,走近女儿身边道:“难为你在宫里,还不忘惦记阿玛这些事情。我不是个好阿玛,让你和你额娘流落在外多年,回来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要跟我一起提心吊胆。阿玛往后一定竭尽全力补偿你。”

  挽月淡淡一笑,凝视着鳌拜的眼睛,“阿玛,女儿真的怕死,也不想看你们任何一个人去送死,您还是打算谋大事吗?您已经大权在握了呀!”

  鳌拜眼底流露出慈爱,望着身后挂在墙上的猛虎下山图,生出英雄迟暮的悲壮与遗憾,“阿玛手中的大权便是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皇帝若想要,就必然要除掉我。可让我乖乖送还,阿玛又怎么肯甘心?这边是骑虎难下。

  我从未想过自己当皇帝,我只是舍不得还政罢了。他就这样硬生生想从我手里夺,我不甘心!死也不甘心!这些年大清能稳,我鳌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他们却只看见我霸占权力不放、居功自傲。这我又向谁要说法去?将来到了地下向去了的太宗、世祖吗?”

  他回过头来,“月儿你放心,你说的话阿玛听进去了。我会慎重思量,慎重行事,不会掉以轻心也不会鲁莽。”

  挽月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一回家,阿玛便把你叫过来,一定累了吧。你先回去歇息,回头阿玛若有别

  的思量,再叫你过来。”

  挽月福了福身子,离开了书房。

  待女儿走后,鳌拜方神色凝重地坐了下来。

  纳穆福垫脚朝外面看看,若有所思,“您为何还是支开小妹?”

  鳌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低头倒了一杯茶,“月儿刚刚有句话说对了。玄烨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们很像,都生性多疑有城府;月儿是我的女儿,我发现她同我也像,谨慎、想得深远。我们仨都有相似之处。那我自然也还是对她有所保留。这是弄不好就满门抄斩的大事,我的确不能掉以轻心。”

  说罢他叹了一口气,“我也怕那个小皇帝万一哪天真把月儿的心给牢牢抓住了,像这次利用她一样,然后再回头咬死我们。”

  纳穆福心惊,同时也不禁升起一阵悲凉。果然生在像他阿玛这样的枭雄家,如同生在帝王家一样,父子、父女、手足之间,只怕必要的时候也难免会有冷酷冷血。

  “皇上这招够狠,他盯上班布尔善,我若跳出来帮了,也许他真有后招,就等着借此拿下我;可我若置之不理,班布尔善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焉知不会为了自保而将一切罪责推到我的头上?我鳌拜左右难做,不若学学挽月,也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哦?阿玛是什么意思?”纳穆福坐了下来。

  “我就心安理得地接受皇帝因为宠爱我的女儿,而不再同他作对。他若进一步紧盯班布尔善,说明他并未打算放过我和我的党羽,对我好对挽月好只是权宜之计,安抚我;那班布尔善必定会找我求助。

  我若不出手,他必定狗急跳墙,他可是姓爱新觉罗的,早就对自己的身份仅仅是个闲散宗室耿耿于怀。我身边的人里,他的谋逆之心最大。这点皇帝也一定知道。”

  纳穆福渐渐回过味来,“你是想拿斑大人投石问路,咱们到时候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鳌拜愤愤一锤桌子,“哼!若皇上把班布尔善逼急了起兵造反,鄂必隆胆小怕事必定不管。我也隔岸观火。他要是胜了,我从后面抄过来;他若是眼见败了,我做清君侧,杀了他以此邀功,将罪责推到他一个人身上,我可全身而退。

  至于党羽,只要辅政大权尚在我手,就不怕没有跟随我的人。可假若康熙不信,那老子便正好借此机会跟他拼了!”

  “老爷!老爷!”

  外头一阵急促脚步声。

  鳌拜一愣,冲纳穆福努努嘴。纳穆福绕过桌子,走到门口,见是二管事扎克丹,一脸焦急上气不接下气。

  纳穆福板着脸,“出什么事儿了?”

  扎克丹指了指身后方向,“咱家大小姐在外头跟人起了冲突。”

  “跟谁?”鳌拜在屋里闻言,也走了过来。

  扎克丹眨巴眨巴眼:“和苏克萨哈家德其少爷。”

  鳌拜眼瞪圆了,“你没听错吧?我们两家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怎么会跟他搅和到一起?”

  纳穆福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

  说完?()”

  扎克丹麻利儿道:“大小姐和德其少爷在八方食府雅间也不知因为什么在一处吃饭,完了就打起来了。掌柜听到动静就去拉架,他知道我们两家恩怨,所以拦着没让人走。不也是怕万一他走了,把这事儿再宣扬出去,对大小姐名声不好……?()『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原来你能一口气说完!早这么说不就结了?”纳穆福没好气道。

  鳌拜摸了摸护腕,“岂有此理!老子混账跟我作对,儿子也出来冒头。带上人,跟我走!”

  挽月刚到悠然居,刚刚坐下,就听院子里一通动静,她好奇回望,见是乐薇来了。

  “小姑姑!小姑姑!出大事儿了!”

  “你别急,慢慢儿说!”

  乐薇一脸惊诧,惊诧中却还带着一丝兴奋,拉住挽月胳膊道:“我大姑姑在八方食府同德其少爷打起来。”

  “啊?”挽月也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德其少爷是谁?”

  “我头一个姑父!”乐薇叉着腰,喘着气,旋即一把拉住挽月的胳膊,就把她往外头拽着走,“回头路上再跟你细说,马车我都套好了,快走快走!迟了赶不上了!”

  挽月哭笑不得,“我没说我要去啊!”

  “我阿玛、额娘、玛父他们都去了,怎么能少了咱们俩!”

  挽月是刚下马车,又上马车。还是被拉去看一对古代的离婚夫妻再见面成仇!好在八方食府离东堂子胡同不远,这赶车的也是,就跟也要赶着去瞧热闹似的,一路疾驰,东摇西晃。待到地方下了车,挽月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门口的跑堂见来的都是家里人,也都知道是干什么的,忙过来相迎,“四楼蟾宫折桂雅间儿!”

  乐薇倒是一路跟着跑堂“蹬蹬蹬蹬”就上了楼梯,挽月秀眉微挑,望着楼下来来往往吃饭的客人。有的人在看她们,有的人接头接耳。

  “扎克丹!”

  “哎,二小姐!”

  挽月驻足向楼下一指,“今儿在这吃饭的一个都不许走,挨个儿去聊聊,看看都知道些什么。务必不许将咱家的事儿传出去。”

  “得嘞!交给我了!”

  她抬头望了望,提起裙尾,缓缓上了楼。蟾宫折桂阁就在上次她请皇上、容若他们吃饭的“平步青云阁”旁边。

  挽月走到里头时,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她大姐敏鸢气势汹汹站在一旁,旁边的椅子上是个被捆的跟粽子似的男人,脸上还有好几道血口子。看样子他就是前姐夫德其了。

  纳穆福几乎跟她们前后脚进来,见状忙训斥敏鸢,“成何体统!还不赶紧给人家松绑!”

  鳌拜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却回头朝挽月和乐薇一瞪,忍不住出言训斥道:“谁叫你们来的?这是你们未出阁的大姑娘能来看的场面么?都给我滚回去!”

  挽月同乐薇扁着嘴,互相对视一眼,尴尬又憋着,老老实实跟鹌鹑似的低头退了出去。乐薇一脸懊恼,一跺脚小声抱怨道:“凭什么不让我

  () 听?我都十六了!马上也要嫁人了。”

  “我就说让你不要来,你非要来。这下挨骂了吧?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光彩事,你还当好玩儿的!”

  乐薇却眼珠转转,拉着挽月径直进了无人的“平步青云阁”。

  “你拉我到这儿作甚?”

  窗户被打开,乐薇靠近了墙。

  挽月又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还被顺道拉来听了个热闹。

  纳穆福做主将德其松开了,那德其愤愤地瞪着敏鸢,一对昔日怨侣此时更如仇家般分外眼红。鳌拜就这么大马金刀地坐着,显然并没有轻易要放德其走的意思。

  德其心里也清楚,他这位前丈人爷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何况近日同他父亲关系恶劣到极致。自己此次本来是想缓和两家关系的,没想到这个泼妇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对他动起了手。

  “德其,怎么着?跑到我们家地盘儿来撒野,是看我鳌拜好欺负?”他冷笑一声,掀下膝盖上翻起的长袍一角,“你们正白旗还真是脸不要,有人占地,有人背叛旧主,有人翻脸不认账。”

  这话说得就很难听了,作为长辈竟然对晚辈出此言,就算是有梁子,也不能如此说。德其瞪大了眼睛,但一想到自己此次来的目的,也只好暂时忍气吞声,“鳌拜叔父,侄儿只是对年轻时候自己做的糊涂事愧疚,来跟敏鸢妹妹道个歉。”

  鳌拜与纳穆福对视一眼,心道:当年这事儿闹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也丝毫没有给苏克萨哈家留面子。他现在说话态度恭敬,难道是那老东西让他来示弱的?

  想二言两语就让他放过?门儿都没有!

  敏鸢朝地上啐道:“我呸!你哪儿是为了当年自己做事糊涂跟我真心悔过?你是看你阿玛被我阿玛压得死死的,永无出头之日了,才自觉‘屈尊’来从我身上下手!你先头娶的夫人、如夫人、小妾通房得有十来个吧?现在死了老婆,还想哄我回去给你当填房?还敢对姑奶奶动手动脚,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鳌拜听得脑门青筋暴突,同时也觉得讪讪的。纳穆福脸上也很尴尬,心道: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德其见敏鸢一点面子都不给,一把扯下了遮羞布,此刻也顾不上别的了,一张脸涨得通红,“给我当继室怎么了?你看看你,满京城谁还敢要你?母老虎!你跟我退亲之后,又被下一任丈夫休了,谁不知道你是个妒妇、飞扬跋扈?你一把年纪,能让你做正室已经是天大的脸面!就这,我还得去跟族里求情呢!”

  纳穆福不甘示弱,当场喝道:“嘿!怎么说话呢?我还没死呢!当我们娘家人干什么吃的?”

  鳌拜冷冷坐着,一双眼睛像淬了毒的鹰。

  敏鸢竟轻轻一笑,“谁说我没人要?只有姑奶奶不要别人的份儿。当初是我不要你,主动退的亲;丈夫也是被我休了的,还被我打了个半死。实话告诉你吧,我就算跟奴才在一起,也不要跟你,因为你不配!”

  德其知道她说的这是气话,也轻蔑笑笑,背着手而站。

  岂知敏鸢却一把拽过站在门口的额尔赫,“这就是我男人。”

  什么什么?!

  躲在平步青云阁偷听的两人全都嘴巴惊得能塞下一个元宵。

  这么石破天惊的深宅秘闻,也是她们能听到的吗?

  乐薇比挽月还愣,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我总算知道玛父刚才为什么让我滚回家了。这真不是我能听的。”懵了片刻,她猛然反应过来,一把揪住挽月,“是额尔赫管家!大姑姑是说气话吧?”

  德其也惊得瞠目结舌,见鳌拜坐着未动,旁边站着的纳穆福虽然错愕,但绝非震惊,可见这事八成不是说的气话。

  想到刚刚敏鸢所说,不就在骂他还不如个奴才!

  德其简直气得发昏。

  “这就是大家闺秀?真是好家教!”他气急败坏拔腿就走。刚经过鳌拜身边,却被拦下了,“站住!女儿教的怎么样,不是你配说的。”

  鳌拜缓缓站了起来,他本就人高马大,站在德其面前,简直是气势性压倒。两巴掌狠狠扇过,几乎将德其甩到地上,“一巴掌替我女儿教训你;一巴掌替你阿玛教训你。回去同苏克萨哈说,我跟之间恩怨得带到棺材里,就看谁先死了。我年轻时叫他一声老哥哥,多半是他先死。”

  德其从地上站起身,知道自己不是鳌拜的对手,也不敢争辩,只好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待人走后,鳌拜方冷冷望着屋里的两个人,“把他们俩给我带回去,到荣威堂!”

  纳穆福同情地看了一眼大妹妹,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冲扎克丹努努嘴,“带走吧。”

  挽月和乐薇躲在隔壁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没了动静,人都走了,方悄默默地出去探探。

  “小姑姑,你说玛父不会杀了额尔赫管家吧?”

  挽月叹了口气,“杀不了,他知道的太多了。还得留他做事呢。”也真是世间不乏痴男怨女。估摸着楼下家里下人已经挨个跟食客谈话了。

  “走吧!”她冲乐薇招了招手,忽然,刚要下楼,却驻足停步。疑云在心中顿生。

  “怎么了……”乐薇刚要说话,却被挽月捂住了嘴,她悄悄地向楼上走了两步,走到蟾宫折桂阁的另外一侧,山河锦绣阁,猛地一推开门,一主一仆正坐在里头喝着茶。抬首望见她进来,也似乎十分惊讶。

  “小……碗子,你怎么也来了?巧了么这不是!”曹寅尴尬地咳嗽两声。

  坐在他身边的人倒是很淡定,英气的眉舒展,倒茶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从容,放下后言笑晏晏同她道:“别来无恙。”

  挽月不客气地走了进来,径直挨着玄烨坐下,就紧盯着他的双目,也同样笑意盈盈。

  “热闹瞧够了?”

  玄烨自顾自饮茶,“什么热闹?”旋即抬眸,也含笑对上她的眼睛,当真一副一无所知的无辜模样。

  “不会是您挑唆的德其来找我大姐吧?”

  茶盏被搁到桌子上,发出轻轻地一声响,明显喝茶的

  人不悦,嘴角却依旧勾起,“爷在你心里有那么下作?”

  挽月没有说话,玄烨向后靠了靠,再次对上她的眼睛,“还以为在你心里,我就算不光风霁月,至少也坦诚磊落。”

  她轻轻一抿嘴,露出一侧酒窝,悄悄靠近了些,小声道:“您在我心里,坏主意可多了。”

  玄烨眯起眼睛,忍俊不禁摇了摇头,“怎么?我只是路过来吃个饭而已,你这八方食府难道不是开门迎客的么?”

  挽月也笑,“吃饭可以,但家丑不可外扬。”

  玄烨反笑,“听你这意思,难不成是要灭口?”说着,他转身从曹寅身侧拔出一把短刀,递到挽月手中,用她的手握起刀把,直指上自己的喉咙,“悉听尊便。”

  曹寅和外头站着的乐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个人乐薇是见过的,这不是皇上么?怎幺小姑姑竟然敢跟他面对面坐这么近,皇上这又是做什么?她都听到什么、看见什么了?

  挽月狡黠地凝望着对面人,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刀被放下了。

  玄烨笑道:“不敢还是舍不得?”

  挽月巧笑嫣然,“脖子挺白挺长的,扎坏了怪可惜的。其实也不一定用灭口这样的方式。”

  “比如呢?”

  曹寅腹诽:比如你俩成一家人了,就不算扬家丑了。喏,我都替你们想出来了!能不能不要当着我面儿打情骂俏!

  乐薇:我错了,怪不得我玛父让我滚回去,我都看见什么了、听到什么了?

  曹寅赶忙打圆场:“那个,嘿嘿嘿!好饿啊,要不要吃点儿什么?”

  玄烨站起身,“不吃了。不是说去云绣坊么?听说近来蜀锦卖得好。二掌柜你呢?”

  挽月也站了起来,忍住笑意,“我投了嫁妆本儿的,自然我也去。”

  街市上很热闹,冬日的北京城是最有京味。极目望去,声浪嘈杂,两边屋宇鳞次栉比,有一些摊贩,还有挑着担子叫卖的人。泱泱盛世,繁华红尘。

  两个人并肩走在人群中,曹寅不远不近地跟着。乐薇早就灰溜溜地跟着马车回了家。

  玄烨见她不时拿起路边摊贩售卖的小玩意儿看看,也会同她一起停下来驻足。她挑挑拣拣,似乎真的是在逛街,他也跟着一起心情舒畅起来,只觉得走路的步子慢下来之后,仿佛连时辰也慢了下来。

  “那有南洋商人!”挽月一指,顿时来了兴致,便想挤过去。玄烨刚放下手中的古董花瓶,怕她被挤丢了,赶紧寸步不离地跟上。挽月却先于他一步停了下来,“爷,您瞧那个人。”

  玄烨定了定神,顺着看去,觉得有几分眼熟。

  挽月知道他贵人多忘事,而且以此人现在的品阶,见到皇上的机会不多。于是提醒道:“今岁殿试二甲第二名,翰林庶吉士李光地。!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