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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贵由
秦哉心知，若是紫色蛛卵迟迟不能孵化，自己迟早会被人怀疑。一咬牙，决意将自己的一部分寿元输送给紫色蛛卵。
就在他乖乖地修习长春功时，一缕带有蛮荒气息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传开，似乎是由颅顶上的紫色蛛卵中发出，“小子，你总算是想开了，愿意助本座降世。本座如今与你血脉相连，断不会害你，你若是有功，我还会赏你。”
秦哉心中一惊，他早已暗自推想这紫色蛛卵有蹊跷，没想到里面果然住着个怪物。他按捺住紧张的心情，表面上不动声色，问道：“我若用自己的寿元滋养你，等你出世后，我也衰老将死，你的赏赐对我而言又有何意义？”
紫色蛛卵道：“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本座已然了解你们这个世界运作的规则。在你们这个世界上，异人的地位崇高至极，可将众生当作牛羊。本座历劫数万年，通晓天地，轻易便可传授给你一门神通，你从此能够摆脱力奴的身份，像其他异人一般修炼追求长生，何愁此生不逍遥，不知你对本座的交换条件是否满意？”
秦哉并未轻信，冷道：“我虽不了解阁下，但也听人讲过很多远古传说。阁下想必是极为远古的强大存在，我区区一条小命不够助你出世。俗话说，天不降财，只怕等不到请你兑现承诺的那天，我便已命尽人亡。”
紫色蛛卵没有气恼，反而大笑：“算你小子有眼光，本座乃是上古神圣，名讳贵由，只因遭遇劫难，这才困顿至今。我能感应到，就在距离本地不远处，那里有一处极深的水潭，能够助我恢复原本的力量。你无需付出任何代价，只要将我送到那里，将我浸泡在潭水中，待我脱困后自会报答你。”
秦哉想了下，这位名叫贵由的上古神圣提出的建议并不过分，且自己也能借机摆脱眼下的困厄，堪称双赢之举，于是他在向其试探着问了些情况后，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他趁夜避开崔家看守，施展轻功翻过院墙，溜出了力奴居住的院子，然后在贵由的指挥下，向西一路狂奔。
他越走越诧异，这竟是返回自己老家的路，一路上的景色分外熟悉，即便闭上眼睛，他也能清晰地分出方位来。哪里是山，哪里是水，哪里是田，在他脑海中一清二楚。
秦哉来到两座大山之间的峡谷中，此处风声鹤唳，他迎着风径直往里走，有个村落坐落在峡谷中，半夜里有数几盏灯仍然点亮。
此村正是秦哉的故乡，名为炼魔村。至于村庄名字的来历，据说是源于村子西头一个名叫炼魔池的深潭。
根据村里老人讲述，在未知的年代，有位上古大能将降服的百余头妖魔带到此地，炼化成滚滚黑油，注入到潭水中。潭水因此粘稠无比，黑亮似油，平日里阴森异常，村子里无人敢近。
想到这，秦哉似乎预料到贵由计划中的去处。两人最终果然来到炼魔池旁，在皎皎明月照耀之下，池水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贵由急不可耐地喊道：“好浓郁的力量，本座喜欢。就是这里，快把我放进去！”
秦哉不禁犹豫了下，贵由接连摧他，他只得从怀中掏出佩刀，割开头皮，取出紫色蛛卵。
他不顾头顶流血，双手捧着紫色蛛卵，轻轻放入潭水中。
蛛卵在水中浸泡了约莫一刻钟后，逐渐被潭水中的奇怪墨色包围，无数墨色从四面八方涌来，钻入卵内。蛛卵迅速膨胀，变得和真人般大小，里面的贵由发出哈哈大笑声。
只见蛋壳破碎，一个黏糊糊的人形踏水而立，正是贵由。
贵由道：“本座现在只是初步恢复人形，若想恢复往昔力量，会为天道所不容，必然会遭受九天劫雷轰击，好在我早有准备。”
他从口中吐出一物，此物在他的掌心中迅速变大，乃是一件由数十块兽皮缝合而成的长袍，“此衣名曰百兽袍，乃是本座狩猎了上百头有避雷之能的千年妖兽，取其皮毛精华处制成。这百兽袍是雷电的克星，披上它，即便是九天劫雷也奈何本座不得。只是你我如今血脉互通，待会儿天雷若是伤及你，本座必然会受牵连，因此你也在此期间也不可受到半点损伤。”
贵由说完手指一点，百兽袍凌空飞起，在空中迅速旋转，如同巨伞般将他和站在潭边的秦哉笼罩。
他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脸上覆盖的黑油首先缓缓褪去，露出一个白首老者的面目。
与此同时，天空中响起隐隐的雷声。
一道蓝色雷电贯穿云层，喀喇喇地劈向炼魔池，被百兽袍轻易挡下，化作流光瞬逝。
雷声越大越大，落下的闪电从起初的一道变成多达百来道，每一道都足有碗口粗细，直看得秦哉目瞪口呆。若非有头顶的百兽袍抵挡，恐怕他早已灰飞烟灭。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贵由的大半个身子褪去黑油，以一位面目俊朗的长袍老者形象出现在秦哉面前。与其儒雅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萦绕于其周身的一股强大的诡异气息。
这股气息令秦哉感到十分压抑，只觉喘不过气来，同时也引起天地间某种法则的强烈响应，来自天空的落雷变得如雨滴般密集，连百兽袍也遭受不住，竟被劈出指尖大小的窟窿。
一道雷电贯孔而入，正正劈中贵由后背。贵由惨叫一声，原本儒雅的老者形象消失不见，一只人首蛛身的巨妖凭空出现。
秦哉大惊，暗道：“原来这家伙不是人，是妖魔，难怪老天降雷劈他！”
贵由不敢迟疑，张口吐出一口黑血。黑血飞至空中，百兽袍得到黑血中的力量，竟然瞬间完好如初。
他得此喘息之机，迅速恢复了常态，变回原先的老者形态，长吐了一口气，向秦哉道：“再过半个时辰，本座便能彻底恢复。你且在此坚持，勿要乱动。”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