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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深陷》第19章 堕落我怀里

作者:玉堂 字数:4170 书籍:步步深陷

  傍晚六点钟,我在苏岳楼的门前下车。

  我看了一眼手机信箱,没回复,不过后排的泊车位有一辆奥迪A8,停在橱窗下很隐蔽的角落,车牌号挺眼熟,我收回视线推门而入。

  迎宾小姐引领我上楼,我心不在焉环顾着四周,苏岳楼的环境不错,是一间间单独的小包厢,八九平米大,一屋一景,主题对应“松竹兰菊梅”的装潢,极具格调。

  我问她,“隔音行吗?”

  迎宾小姐一愣,“会有些吵,关上门就好了。”

  我手插进口袋开启录音,“我那扇门别关。”

  她又是一愣。

  纪维钧预订了6号包厢,他点了餐等我,我在他对面落座,“纪总,让您久等了。”

  他亲手给我斟了一杯餐前茶,“男人等女人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微笑,“您真绅士。”

  我接过茶杯,他又用公筷为我布菜,“苏岳楼的几道招牌,应该合你的口味。”

  我并未夹碟子里的梅香排骨,而是开门见山问,“纪总,这顿饭不单单是熟悉一下那么简单吧。”

  我干脆,纪维钧也利落,“韩助理的过往,我略有耳闻。”

  我面色当即一变,“纪总调查我?”我又想到什么,“是冯太太告诉您的。”

  纪维钧否认,“我来见你,她不知情,希望韩助理也守口如瓶。”

  这男人够阴的,他都没和殷怡商量就准备收买我对冯斯干出手,看这架势,他是打算夺取华京就将殷怡踹了。

  我没吭声。

  他擦拭一双崭新的乌木筷,“我没有关注过韩助理,直到那天亲眼得见冯董对你的态度,我才产生了兴趣。不瞒韩助理,我一直寻求志同道合的伙伴,在华京大干一场。我相信你能理解大干一场的含义,屈居人下不是我的志向。”

  我若有所思与他对视,“纪总如此信任我,不怕我出卖您吗?”

  他不慌不忙问,“韩助理为什么出卖我呢。”

  我回答,“因为我是冯董的人。”

  “不。”纪维钧推翻我的定义,“我们不是谁的人,我们是金钱的人。”

  我注视着他,“那纪总,征询过冯太太的意见吗。”

  纪维钧反问,“为何征询她的意见。”

  我装作若无其事扯上林宗易,“有传言林董对华京也很雄心勃勃。”

  他深意十足直视我,“我喜欢吃独食,独食肥,韩助理喜欢肥的还是瘦的呢。”

  我眯着眼,没出声。

  纪维钧端起一盅煮了许久的青梅酒,分别倒进我们两人的酒杯,“韩助理做这行,一年赚得了一套房子吗。”

  我如实说,“赚不了。”

  他笑了,“我可以许诺你十套房,地点随你选。”

  我攥着杯子,五指开始收紧。

  纪维钧察觉这个细节,他趁热打铁,“只要韩助理肯合作,钱不是问题。捞一票去享受人生,不是很好吗?你这行青春饭,又能吃多久呢。冯斯干不是善茬,与其得罪他,不如上我这艘船,你我无冤无仇,我没道理亏待你。”

  我欲言又止,最终咬着牙没说话,本想舀一勺汤,可手抖得厉害,只好又放回原处。这一系列神态和形体我演绎得格外精准到位,任凭眼力如何毒辣的人,也分辨不出我的真伪。痛快答应不免太假,可太过迟疑了证明我的顾虑大,假如冯斯干背地里诈我,我大概率会吓得吐口,纪维钧肯定不放心。所以既要表现出胆子大,渴求金钱,又要表现出深思熟虑,力求万无一失的慎重。

  他从头至尾紧盯我的神情,没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好半晌,我颤音问他,“纪总说到做到吗。”

  纪维钧顿时松了口气,笑容也跟着放大,“我就知道韩助理是聪明人,怎会嫌钱多呢。”

  他举起酒杯,“韩助理,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也举杯,“合作愉快,纪总。”

  我们喝完这第一杯也是最后一杯酒,我提出告辞,纪维钧没强求,我借口去洗手间没有和他一同离开,直接进入隔壁7号包。

  我悄无声息穿过两扇仕女屏风,窗柩下郁郁葱葱的竹叶交叉虚掩成一片竹林,在错落幽深的竹林尽头,林宗易捧着一只钵盂,兴致盎然喂池子里的几条金鱼,一旁酒桌只摆放了三四样清淡的素菜和糕点,尚未动过,正中央鼎炉内檀香缭绕,散发出十分厚重的木质香。

  林宗易虽然风流,但必须承认他本人其实极为持重,这样雅致明亮的场所特别衬他风韵。而不像冯斯乾,只适合沉郁浓暗的色彩,越是黑暗深刻,他的气度越是勾魂。

  我伫立在林宗易身后,伸手抓钵盂里的鱼食,“林董都听到了。”

  他笑而不语。

  我说,“您外甥女的情夫,胃口够大,看来冯太太遇人不淑,自己的丈夫薄情,情夫又虚情假意。”

  林宗易漫不经心撒了一把鱼食,“虚情假意倒谈不上,野心确实过了。”

  我观赏水面夺食的鱼,“尤其是不该有的野心,都贪到林董的头上了。”

  林宗易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你什么想法。”

  我看着他,“我不懂围魏救赵,可我懂养虎为患。”

  他也看着我,“斩草除根是吗。”

  我继续喂鱼。

  林宗易挑眉,“倘若冯斯干的位置有朝一日不得不让位,你愿意那个人是我。”

  我搓捻掉指尖的鱼腥味,“我觉得林董比纪维钧可靠。”

  他笑着说,“你是担心冯斯干没解决完就败了,或者他并无意向帮你解决,卖我一个人情,换取我替你平息麻烦。”

  我默不作声。

  林宗易撂下钵盂,“你的确是一个很机灵的女人。”

  他转身往餐桌走,“但你知道纪维钧的作用吗。”林宗易抽出纸巾擦手,“制衡。拔掉他,指向我的杀气就太重了。”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索文的实力是强劲,可与华京抗争还是稍逊一筹,殷沛东打下的江山非常坚实,冯斯干更是难得一遇的商业将才,林宗易看中华京,冯斯干也知晓他的企图,他们之所以划下楚河汉界,是由于纪维钧暗中结党挑衅冯斯干的地位,又涉及殷怡,殷怡是极其关键的棋子,如果她为纪维钧豁出去了,冯斯干的处境会很棘手,他当务之急是扳倒纪维钧,一旦纪维钧废了,他会马上与林宗易正面交锋。林宗易自认眼下不是良机,因此利用纪维钧拖延一阵。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没再多言,即将走出包厢时,林宗易叫住我,“我很好奇,你费尽心机铲除纪维钧,真实目的是出于什么。”

  我背对他,走廊外夜色阑珊,灯影像长长的水泊,从一端流泻到另一端,“林董刚才不是猜出了吗。”

  他说,“仅仅是这些。”

  我不假思索,“对。”

  林宗易似笑非笑饮了一口清酒。

  我偏头打量他,“不然林董认为呢?”

  他语气平淡,“我认为你最好把控自己一些。”

  我蹙眉。

  林宗易摩挲着杯壁镌刻的牡丹云纹,耐人寻味的口吻,“感情这档事,变幻莫测。”

  我又走回他身边,“林董,男女之情的游戏我是专家,我用自己的方式搞定了几十起,从未翻过船。”

  林宗易上半身后仰,有一搭无一搭敲击着瓷碟,“你看我呢?”

  我不解,“您什么。”

  他又骤然前倾,手抚过我面颊,“我经历过的风月起码上百起,不是照样被韩助理激起了波澜吗。”

  林宗易是我毕生所见中最擅长逢场作戏的男人,游刃有余,逼真至极。

  我望进他眼底,“林董很喜欢我这颗泪痣。”

  他食指仍抚摸着痣,眉间笑意深浓,“我更喜欢拥有这颗泪痣的女人。”

  我面无表情拂开林宗易的手,从包厢离去。

  回家途中我特意绕远路过公司,发现冯斯干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我打开手机屏幕,时间显示八点半。

  我犹豫了几秒,下车走入大楼,乘电梯直达办公室,我步伐极轻走进去,屋里整齐空荡,冯斯干并不在座位上办公。

  “冯先生?”

  我接连喊了两三声都无人回应,正要进里间的浴室查看,一道男音忽然从后面传来,“找我干什么。”

  我猛地回头,冯斯干竟然站在我背后,他居高临下俯视我。

  “冯先生!”我整个人跳高,蹿上去挂在他身上,冯斯干下意识托住我身子,防止我坠下摔倒,当他掌心扣住,我和他同时一僵。

  他拿开的一刻,我说,“不要拿开。”

  冯斯干动作一顿。

  我面孔无声无息沉入他颈窝,“我从没对任何一个男人,像对冯先生这么用心,这么迷恋。从前是假的,这次是真的。”

  他抱着我没有撒手,干燥炙热的手掌虚虚实实贴在我脊背。

  “我想看你为我发疯,不能自控。”我吻上他的胡茬,“我想看你运筹帷幄半辈子,却掌控不了自己的心。”冯斯干的每一根胡茬我都认真亲吻,细细密密的吻像雨点。

  “我最想看冯先生从高处堕落,堕落在我怀里,痴癫上瘾。”

  他胸口像剧烈的涨潮般大起大落,我吮住他唇瓣,他有刹那的抗拒,可刹那过后还是被我钻了空子,我说,“你抽烟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

  我咂吧舌尖的味道,“喝了咖啡,对吗。”

  冯斯干似乎无比干渴,嗓音也喑哑,“下来。”

  我双腿盘在他腰间,“我不下。冯先生总是口是心非了。”

  他情不自禁收缩起腹肌,仿佛我的触碰让他很痒,又麻又胀。

  我意犹未尽舔着嘴角,“以后他们下班了,记得在办公室等我。

  冯斯干的呼吸越来越重,他没有答复。

  我埋在他耳畔发笑,“我傍晚去见了纪维钧,还邀请了林宗易在隔壁旁听,他暴露了自己的心怀不轨,林宗易没有表露要动手的打算,可纪维钧的野心他未必能容,只是他不动而已,不会拦着我动,冯先生躲在幕后看戏就可以了。”

  他闭上眼平复片刻,往沙发走了两步,将我放下,随即扯开领带丢在地上,然后拿起挂在衣架的外套,“自己回去。”

  我目送冯斯干离开办公室,嘴边噙着笑。

  我和闫丽掐完架的转天,她就被调到后勤部,负责给全公司员工送快递和印材料,等同于打杂。闫丽可是一流的大美女,曾经差点嫁给一位79岁的富豪,要不是结婚前夜老头儿死了,她早就跻身阔太行列了,骨子里傲气极了,哪能忍受这种待遇,领了半个月工资便辞职了。她前脚走,公司后脚传言四起,冯董是为了帮我出头,才把经常针对我的闫丽给开了,和她关系最铁的张琪也未能幸免,三薪的年终奖一毛没给,她在办公室里抱怨,赵秘书当场说冯董给她留了面子别不识好歹,张琪灰溜溜也辞职了。这下所有员工都明白了,冯董对我还真是不一般。

  最提心吊胆的非莉亚莫属,下班她拦在格子间门口给我道歉,我慢悠悠剪指甲,问她,“你设的赌局,你猜我能赢吗?”

  莉亚强忍脾气,“能啊,你韩卿有什么办不成的。”

  我把指甲刀塞抽屉里,拎包起身,与她擦肩而过的一霎,我驻足目视前方,“从今往后,嘴巴干净点。你不了解的人,别恶意揣测。”

  我说完扬长而去,等电梯的时候,我听见莉亚砸了她新买的保温壶。

  之后两日,冯斯干陪同市里的考察组在华京总部和分部进行资金与市场调研,江城滨城来回奔波,赵秘书随行,我根本没机会见到他,好不容易勾起的火苗万一平复,再妄图点燃至少比之前多花费两倍的力气,冯斯干在情欲上的自制力相当惊人,这代表他很难在同一个陷阱跌倒两次。

  我给赵秘书打了一通电话,询问冯董是否在江城。她告知我冯董晚上去苏岳楼用餐,考察组组长是上海人,冯董订了一桌本帮菜。

  我当即生出一个很有把握的谋算,或许林宗易教我的招数借助酒局效果会更棒。

  我打定主意先回了一趟家,我住处偏,从城西到城南上班堵一个小时是常事,所以早高峰很少开车了,不过今天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是务必开车去苏岳楼,并且还得喝醉,但只能六分醉,烂醉会影响我的发挥。

  冯斯干对闫丽下狠手,唯独绝口不提我外面那堆恩怨,很明显他始终处于权衡利弊的阶段,他动心了吗?绝对动了,是我的火候不够足,还没彻底打破他的底线。

  我挑出衣柜里一件纯黑底白牡丹图案的改良版旗袍,高开叉,深V领,背部是X型绑线,细腻的肌肤被长发半掩,狭窄直挺的脊骨也若隐若现,金丝带束腰拔高臀线,一走路风情万千。这件是我专门镇场子的,轻易不穿,一出场百分百艳压群芳。

  我又化了一副浓艳的妆面,七厘米的红色高跟鞋搭配旗袍,直奔苏岳楼。

  我推开2号雅间的房门,里面此时正推杯换盏,烟雾熏燎的深处,我瞧见了冯斯乾,他在酒局上话不多,可今晚显然多灌了几杯酒,脸上神色不大自然,有淡淡的醉意,我清楚他酒量不行。

  正对门的男人看到门外的我,先是一怔,接着和一侧的男人面面相觑,“张组长,您安排的?”

  男人一边盯着我一边猛吸烟,“这样靓的货色,我可没处淘换,是冯董请来助兴的吧?”

  男人一琢磨,必定是冯斯乾,商人爱玩,而且敢明目张胆去玩,其他领域的男人无论多么有头有脸,玩都要避讳着,否则会出事。他对冯斯干赞不绝口,“冯董,会办事啊。”

  冯斯干已经没有半点心思同他们应酬,他目光投向我,连眼中的醉意都一哄而散,他用那种野蛮冷冽的眼神,刺穿我的皮与肉。

  他没见过这样的韩卿,高调妩媚却丝毫不低俗,美得张扬摄魄。

  我一开口,冯斯干的眼眸又阴郁了两分,“冯董。”我拉长音,腔调娇软,走到他椅子旁,俯下身,“您不给我介绍介绍呀?”

  冯斯干一言不发望着我。

  我直起腰,“我是冯董的助理,叫我卿卿就行。”

  “卿卿...”他们大笑,“好名字啊,冯董好眼光呐。”

  冯斯干的视线依然没有脱离我的脸。

  男人凑近我,小声问,“哪个亲啊,是亲亲吗?”

  我笑得媚气,手臂掠过冯斯干面前,指腹在男人的虎口一戳,“是卿卿。”

  冯斯干的脸色这时沉得不能再沉了,他深吸气,看向桌上的杯盘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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