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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晏语气冷淡地回应。
“需要我给介绍吗？”男Sa笑眯眯地问。
他最喜欢的，就是陆晏这种类型客户，几乎每次都带不同的女人，出手阔气。
“有人接待，不必了。”陆晏说。
“哦，那个啊，是我们店里的短期实习生，她业务水平不行，懂得不多，别让她耽误了您的事。”男Sa意有所指。
陆晏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看着他问:“你说她什么？”
男Sa以为对方信了自己说的，声音更笃定了:“她业务水平不行，可能面试时候说得好听店里这段时间又缺人，才浑水摸鱼进来打工。”
陆晏觉得有趣，以看死人的眼光看着他:“嗯，你眼光还挺独到。”
“那您和这位小姐需要什么，我来带您看看？”男Sa觉得有戏。
“我说过不用了，买个东西而已，用不着那么麻烦。”陆晏语气更冷了。
男Sa终于识趣，退了下去，狠狠瞪程依依一眼。
陆晏走到苏苗旁边，看着为苏苗介绍鞋子的程依依，低声一笑:“微服私访，体验生活？”
程依依不卑不亢:“好好工作，天天向上，这位顾客，您有什么需要？”
陆晏嗤笑一声，转向苏苗:“选好没有？”
苏苗指了指其中一双:“这双吧。”
程依依问了她的码数，给她和陆晏拿了水，让他们坐下，去取了苏苗的尺码。
苏苗刚想接过，程依依就蹲了下来。
苏苗吓得差点把手机砸在地上。
“别……”
“店里其他顾客来，我也是这样的。”程依依蹲着，仰头一笑，给苏苗换下鞋，穿上新的。
苏苗全身僵住，一动不敢动。
她垂首看着程依依，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衣服打理得干净整齐，动作又轻柔又利落，明明嫁了豪门被千娇万宠，替别人穿鞋却丝毫不嫌弃不扭捏。
陆晏又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发给颜斯野。
陆晏:你夫人给我女朋友穿鞋呢。
颜斯野:我叫依依一声夫人，她扑进我怀里。你说苏苗是你女朋友，你看她认不认你。
陆晏:颜少说得有道理，不如我也去买双鞋？
颜斯野:你前女友的名单我有一本，不如送你现女友本？
陆晏:[抱拳][抱拳]恕我冒昧，自愧不如，甘拜下风，高抬贵手。
颜斯野:呵呵。买完快走，别整妖活。
陆晏:行吧，给你提个醒，店里有不上道的老油条，明着欺负尊夫人。
颜斯野:知道。依依说过，她会处理，你还算个人。
陆晏:那当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一起泡过吧的情谊仍然在。
颜斯野:我泡的是清吧，烦的是工作。你喝的是花酒，搂的是女人。
陆晏:你等等，我好像看上一双鞋。
颜斯野:[图片]（陆晏和前女友一）[图片]（陆晏和前女友二）[图片]（陆晏和前女友三）
陆晏:不好意思颜少，刚才眼神不好，看错了[抱拳]
颜斯野:呵呵[微笑]
陆晏抬起头时候，苏苗已经穿好鞋，正在镜子前端详。
“好看，买。”陆晏瞥了一眼说道。
苏苗点点头，她其实觉得上脚有点太华丽了，但是好歹是程依依给自己穿上的，她也没勇气说再试试，让程依依给自己试穿第二双了。
“不再看看别的鞋？”陆晏在他耳边问。
苏苗瞪他一眼，看到陆晏的坏笑。
“我想看看包。”她对程依依说。
“不买鞋了？衣服不再看看？”陆晏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了，我觉得衣服很多，只想看包。”苏苗微微一笑，觉得颜斯野在场，高低得给陆晏来几下。
“这边衣服确实有不少适合你的。”程依依开口。
她说得是实话。
苏苗身材前凸后翘，相比于她单薄的身材，更适合EYG的风格，能撑起来衣服。
“不了依……衣服够多了，有黑色的小胖包吗？”苏苗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断。
小胖包是别称，是新出的款，因为形状圆乎乎胖鼓鼓，但是又不大，很受年轻女孩子欢迎。
“有的，稍等我去拿。”程依依说。
樱粉色小胖包比较紧俏，基本一到店就被预留出去。不过苏苗要的黑色款，其实还好，店里恰恰有。
程依依把包拿来，苏苗一看就喜欢上了。
很多人觉得黑色小胖包不够可爱，白废了这个造型，苏苗却觉得这恰恰好，庄重又不失俏皮。
程依依为苏苗把鞋子和包包好，接过陆晏的卡刷过，把东西递给他们。
“依……一个月柜姐工资有多少？”苏苗突然问。
旁边的Sa都一愣，心想这姑娘买东西就买东西吧，问她们工资，是想嘲讽吗？
比如你们我一个包是你们几个月工资什么的？
程依依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我是实习，工资和他们正式员工不一样。”
“多么？”苏苗问。
“我觉得，挺多的。”程依依实话实说，“不过也辛苦，有业绩指标，而且要站一天。”
“也能养活自己，不错了。”苏苗回答，低头沉思。
“你想这些做什么，给你的钱不够？”陆晏硬邦邦得问。
“只是好奇。”苏苗笑笑，“毕业了总得工作的，不是吗。”
“豪门阔太就不用。”陆晏说。
“是吗？”苏苗看看程依依。
陆晏:……
“除非自己特别想有事业。”陆晏补充。
“不是每只金丝雀，都能飞进门的，更多的，还要自己筑巢。”苏苗说。
陆晏沉沉地看着她。
“谢谢陆少的包和鞋子，礼物我很喜欢。”苏苗似是不觉，晃晃袋子，冲他一笑。
程依依实习这件事，启发了她。
以前她总是觉得，豪门太太舒服，社畜搬砖辛苦。
她没想到，程依依躺着都有花不完的钱了，还是会选择工作，
而且她发现，程依依工作的样子，也很美。
不，是更美了。
哪怕戴着很丑的黑框眼镜，别着不合适的刘海，但是那种耐心和专注，自带光辉。
甚至比穿着新娘婚纱的时候，更加光芒万丈，神采飞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