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穹敞开着他的被安如月摸过的胸膛,神情盎然地看向顾清煜。
“何意?”顾清煜冷声问道。
“她是一个,所有男人都会喜欢的女子,不是吗?”
擎穹那犀利的双眸中,似乎带着洞察万物的穿透力。
顾清煜的手有些发抖,这是他最最讨厌的一句话。
因为擎穹的话,意味着,安如月对待所有的男人,都一样的温柔善良。
那么他,就不是那唯一的一个。
“妄语!她只不过是同情你罢了。”
顾清煜嘴唇气得都有些发抖。
“……”擎穹嘴角向一个方向,咧出一个弧度,似乎并不想回答顾清煜的话。
“今日,我就是送你归西的。”
顾清煜寒眸一道亮光,就拿起拔出寒刃刺了过来。
“本王死了何妨,就怕你再也找不出你们大晟国的细作了。”
擎穹不慌不忙地说道。
下一瞬,顾清煜的剑,停在了半空中。
也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已经拿着一把草药向这边跑来。
他连忙躲在一暗处。
“快快,你咋把衣裳合上了?”
安如月走到擎穹面前,见他的白色亵衣挡住了皮肤,又一把给他抓开了。
然后将草药揉碎,向他剪头周围的皮肤抹去…
“你这剪头,需要拔掉。”
安如月仔细地抹完了四周,才抬起头,看着擎穹的正插入肉里面的箭头说道。
由于适才的奔跑,她额头已经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脸蛋也微微泛红。
“会不会大出血?”擎穹剑眉微皱。
“死不了,赶紧的。”
“这箭头插得太深,要不,你帮我用牙齿咬出一点,我再拔如何?”
擎穹假装很为难的样子。
藏在暗处的男人手心捏得紧紧的,安如月要是敢趴在魔王的胸上吸,他不介意把他们都打死。
至少他此刻已经热血沸腾了。
“我傻呀,你这有毒,要不…”
安如月正说着,擎穹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安如月忽然从他背后拔出一个匕首,一匕首就刺在了他的胸口。
“呃…”魔王隐忍着没有出声。
“你想要杀亲夫呀。”他吸着一冷气说道。
又一匕首,眼见血肉模糊。
安如月冷笑,看他还敢占她的便宜。
“多说点好听的,马上就好了。”她假装柔声说道。
手底下却没有丝毫手软~
“你有种!”擎穹咧着嘴,要是一般人,他一巴掌就把其打成空气了。
可这是安如月,曾经救过他的人。
他再疼也得忍着。
“好了,我来吧。”他实在不想她拿他当泥娃娃般地捏弄了,伸出大手,放在箭头上,一用力,整个箭头,带着一股血腥,就拔了出来…
一股血,喷涌如泉。
安如月瞬间将一粒药丸揉碎放了里面,又把一大堆草药也放了进去,最后熟练地扯下一块布料,从他的后面,绕到他的前面,一圈圈地给他包扎,每一次绕道后面时,她的脸,就会紧贴在他的胸膛…
一股热气,带着清香,从她的唇间流出,痒得他有些奇怪的感觉。
要是别人不会有,可偏偏是这个曾经把他成功挑逗过的女人,他就难免想入非非。
即使顾清煜就在暗处,似乎不妨碍他的春梦。
或许,他从来压根就没有把顾清煜放在眼里。
等到安如月终于给他包扎好,准备坐下来缓口气时,他忽然假装小腹疼痛。
“怎么了?”安如月看着他捂住小腹,似乎疼痛难忍的样子。
“你要不要帮我看看,下面有没有中毒?”
他故意说道。上一回,她不经过他的同意,不就是把他扒光了胡乱揉搓的吗?
那是他刻骨铭心的一刻。那时他恨不得杀了她,可后来每每到了夜里,就会想到这一幕,越想越甜蜜。
“下面?”安如月说着就准备把他的腰带解开,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嗯,下面。你看看大腿根处,好疼~”
他流氓无比,安如月以为下面真有伤,正待细瞧。
“无耻!”
忽然听闻后面一声,如碎玉般的声音暗哑而愤怒,如火山爆发般出现在她耳畔。
她转过身,看到了顾清煜。他正握着宝剑,怒视着她。
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她正待解释,可忽然一想,解释什么,为何解释?
“煜王有何隐疾,也需要小女治治?”
她故意热情地问道,似乎眼前之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你!安如月!”
顾清煜一剑刺了过来,擎穹瞬间拉开安如月,用掌心挡了回去,可顾清煜哪里肯罢休,他本来武功就和魔王不相上下,此刻魔王又在受伤。
所以尽管擎穹多方保护,依然抵不过顾清煜的剑。
只是这次,他把寒刃,放在了安如月的肩膀。
安如月并没有躲,她微微一笑,看着顾清煜,闭上双眸。
“你动手吧。”她知道她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死在他的手上,她觉得就是个讽刺。
这一场历劫,果然还是个情劫。
也罢,这劫历的,人间清醒了。
他拿着寒刃的手,微微颤抖,她竟然不求情。
“……”他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把寒刃放了下来。
当他再次睁开双眸之时,眼角有一丝莹润。
安如月,伤害了他。
他转身离开,一股冷风般,从空气中消失。
安如月看向他离去的方向,蹲下来,揉了揉额头,她觉得特别累,似乎很久都没有休息过一般。
擎穹走过来,他看得出,顾清煜的死穴是这个女人。
“好了,跟我去一个地方如何?”
他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我不想去你那个鬼屋。”安如月没有抬头,她哭着说道。
不知为何,她心里特别憋屈,好像一个丧家犬一般。
在临安城许久了,连一个落身之处也没有。
“不用去鬼屋也行,在北方,有个大国,人民富庶,兵精粮足,民主开明,胜如大晟国百倍。”
擎穹望着北方的天空,温和无比地说道。
“真的?那做官者是何人?不看门第身份吗?”安如月想到了阿弟。
要是真有这么一处,她阿弟岂不是可以大展宏图。
如今她是大晟国的逃犯,估计安家再无翻身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