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宫魔女立即反击回敬,发出一声直撼心脉的叱喝,以十成劲道发出荡魄魔音,要一举震腐对方的脑髓,音波形成柱锥,向对方的脑门汇聚。
这人张开了大嘴,呼出一口大气,左掌在眼前徐徐晃动两次,最后哈哈两声怪笑,升剑待发。
再一声叱喝,魔女不死心再次用荡魄魔音攻击。
“不要浪费精力了,柳姑娘。”丘星河好言相劝:“就算这位前辈不行功相抗,你也撼动不了他。你的内功火候,距纯青之
期遥之又遥,御发时三衰四竭,你已经连发两次,再发一次你将连举剑的力道都没有了,拼内功,你输定了。”
他对魔女仍然有三两分好感,真不希望魔女精力衰竭任人宰割。“哼!你自顾不暇呢?”姜秋华怒叫。
美丽骄傲的女人,性情的变幻也与众不同,说变就变,喜怒令人难测。
随着叫声身动剑发,一招飞星逐月急似雷霆,发起猝然的猛袭,身剑合一像是幻电火流光。
剑尖前,尺长的凝聚剑气像是墨柱,剑身幻发的五彩光华耀目生花。
久凝神功骤然爆发,猛烈的程度可想而知,全力以赴志在必得,这一招真有石破天惊的威力。
丘星河一声长笑,向下一挫,蓦地风生八步,形影倏然隐没了。
长笑声仍在,声源倏忽远去。
闻声而不见其影,正是传说中的遁术。
姜秋华一剑落空,哼了一声,身形疾转,裙袂飘扬,旋风乍起、身形也倏然隐没。
丘星河出现在词前的门阶上,向下走,一脚踏落在最下一阶,摹地剑涌万道电虹。
狂风掠到,姜秋华的身影幻现,斜上的黑气与五彩光华已难分辨,只看到漫天彻地霞光流转。
电虹与霞光纠缠片刻,似已凝合为一体,三丈内走石飞沙;剑气的撕裂声惊心动魄。
最后,传出一连串怪常的金铁交呜。可知双剑已开始从拼技巧转变为快速接触,也表示双方的精力损耗得差不多了、无法避免兵刃碰撞啦!
四面八方的房舍内,都有人向外窥探,被两人不可思议的神
奇激斗惊得毛骨悚然,有几个人不知不觉到了广场外围旁观,一个个目定口呆。
绛宫魔女早已退至一旁,不住倒抽凉气,握剑的手不住颤动,眼中有骇恐的神情流露。
向魔女叫阵的人,也看得张口结舌。
金铁交鸣声突然消失,姜秋华的身影也幻没不见。
丘星河的淡淡身影,急剧地随现随没,似乎共有十七八个丘星河,在广场乍幻乍现,更像在表演分身术。
乍现时,每个幻影的姿势都不同,挥舞的剑也姿势各异,一道道电火流光满场闪烁、流转、旋舞,风雷声动魄心惊。
狂风沙形成激烈的气旋,追随着乍幻乍现的虚影满场狂刮,五彩光华也八方飞腾,却不见人影。
片刻,又片刻。
狂风沙与气旋突然四散。
传出一声尖叫,蓦地风止雷息。
“下次,我一定可以杀死你……”幻现在北面一座屋顶上的姜秋华厉叫,脸色泛灰,呼吸急促,香汗湿衣,绝代风华不再存在、披头散发像个巫婆。
丘星河幻现在广场的东面,也是大汗彻体,但气色不变,仅虎目中神光减弱了许多。
“你好狠,每一种毒招都用上了。”丘星河收剑入鞘,不悦地大声说:“下次你再把那些阴毒的伎俩掏出来,我一定……一定要你好看,哼!”
他本来想说,我一定宰了你!
迄今为止,他仍然割舍不了那点无望的情思。
另一座屋顶上,升起四个黑衣人。
“我们来收拾这妖女。”黑衣人之一大叫,举起手中的诸葛连弩、沿屋脊飞跃接近。
姜秋华精力将竭,怎敢再逞强?
她身形连间,去势仍然可媲美星跳九掷。
绛宫魔女已经不见了,乘乱悄然溜之大吉。
“老弟,谢谢。”向魔女叫阵的人,向远处的丘星河含笑挥手示意,大踏步由原处走了。
片刻间,四周已渺无人踪。
疯丐四位怪杰由小巷钻出,不住摇头苦笑。
“我知道这妖女的来历了,好可怕!”疯丐是江湖人精,见多识广语气肯定。
“我也知道。”五湖浪客说:“天暴星陶冰的传人,武功与道术全传给这姓姜的妖女了。”
“天暴星名列十大魔头的第二名,她嫁给太行山飞狐岭摩天堡堡主,金鞭太岁姜霸,这妖女姓姜。”疯丐说:“所以,妖女必定是天暴星陶冰的女儿。金鞭太岁是绿林之霸,他的女儿要成为江湖之豪。假使她成功,不知要在死多少江湖精英呐!丘小子,你可千万不要情迷心窍。让妖女雄霸天下……”
“少废话’别扯上我。”丘星河焦灼地大叫:“除魔卫道,是你们这些可敬前辈的事。快找保正甲首鸣锣告知村民,救人要紧。”
“好吧好吧!快找保甲鸣锣。”疯丐知道他心中焦急,不再讽刺他:“我觉得,那个什么杨姑娘,比这妖女可爱多多,你小子到底眼睛管不管用?”
“你……”
“不说不说,我去找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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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穷追不舍
姜秋华只剩下七个人,损失了四分之三的人,甚至尸体也被不知来历的人带走了,损失极为惨重。
两个小侍女刁钻而灵活,居然逃过了大劫,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搜村时人分为五组,她这一组三个人都健在。
其他四组每组有六个人以上,只有一组逃出四个人,另三组是如何被人消灭的,己无法得悉了。
逃出四个人的一组原来有八个人,有四个被疯丐尹非四位怪杰所拦住,以雷霆万钩的声势击毙在小巷口,再把其他四个人赶得落荒而逃,也因而保住了老命。
其实,她的亲信损失并不大,有一半以上的人,是替九华山庄效忠的江湖小有名气二流人物,由无俦秀士派给她助威的。
她自己的姜家亲信,并没跟在她身边策应,她是临时起意赶来鸿沟集的,来不及通知在暗中策应的亲信随行,无意中保全了她的亲信子弟兵,损失的大半是无俦秀士派给她助威的爪牙。
逃离鸿沟集,首要的事是尽快与另一批亲信会合。
黑白两道群雄已正式展开复仇行动,人手少必定处处凶险,任何时候她都可能受到黑白道群雄的袭击,人多才能从容进退,不怕群雄袭击。
七个人凄凄惶惶南奔,她本来就是从南面来的。
一路上她不断咒骂丘星河,把丘星河恨人骨髓。
大道向西南伸展,鸿沟集西南二十里是三同村,路一分为二,右至确山县,左是至真阳县的小官道。
她的亲信预定在三同村潜伏,妙笔生花也有一批人在该处暂住。
假的无俦秀士该已到了信阳州,随行的仅有十几个人,用意是弓队注目,本身缺乏与大批高手周旋的力量。
她不能赶到信阳州,要等从太和归来的真无俦秀士会合。
假使她赶往信阳州、就得与假无俦秀士面对大群黑道群雄的无情攻击。
因为她已经知道,假无俦秀士已经有效地,吸引了许多黑白道群雄南奔,黑白道群雄公然大举报复的信息传到信阳,必定向假无俦秀士群起而攻,她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马匹全丢了,在大太阳下赶路,七个人有五个是女的,委实难煞,辛苦万分。
车留在三冈村,她只好咬紧牙关,顶着大太阳走路,所穿的高丽衣裙,本来就不宜在大官道行走,难怪她怨天恨地,不断咒骂丘星河该杀千刀。
距三同村还有十里左右,走了十里路她就大感焦躁啦!
恰巧路旁有一条小河:巨柳成荫,正好歇息洗把脸,大太阳晒得她头昏脑胀,必须歇息躲躲大太阳。
歇息片刻,北面来路蹄声隐隐。
“有送坐骑的人来了!”一名女随从兴奋地大叫,立即准备兵刃。
她的老爹金鞭太岁是绿林巨寇,打家劫舍认为是替天行道,理所当然。在阳关大道上抢坐骑,在她来说,是名正言顺的老本行,拦路打劫有如家常便饭。
“有七八匹马。”一位男随从用行家的口吻说:“很可能是武威所的人。”
“就算是玉皇太帝经过这里,也得留下坐骑。”女随从大概曾经做过女强盗,口气横蛮得很:“希望他们识相,不然就会大水冲塌了龙王庙。”
自己人抢自己人,她们也认为是正当的。
里外出现八匹健马,骑士们衣着凌乱,有青有黑,有骑装有长衫,都带有兵刃,鞍后带有马包。
“不但是武威所的人,真妙。”另一位女随从欣然说:“是武林同道,大概得多费手脚。”
八骑士并不急于赶路,分为两路一面小驰一面谈笑,似乎并不是一伙的,穿着打扮各有特色,一看便知是临时结伴的旅客。
领先的两位中年骑士都佩了剑,远远地便看到路旁边树下的两个小侍女,接着便看到侍女所佩的华丽匕首,眼中涌起警戒的神情,向后面的同伴打出小心的手式。
在任何一条旅客络绎于途的大道上,决不可能看到衣着华丽,佩了匕首的美丽小女孩赶路。
如果有,也决不会是普通的旅客。
一个老江湖,自然会产生警戒的反应。
人匹坐骑蹄下放慢,逐渐接近路旁的小侍女,八双精光四射的大眼中,有重重疑云和强烈的警戒神情。
接近至二十步左右,他们终于发现溪旁大柳树后隐藏的人影,眼中的警戒神情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