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离婚这么大喜的日子,谢总哭什么? 第 292 章 那就试试

  不多时,服务生将晚餐送进了虞清晚的房间里。

  除了新鲜空运来的日料,还有一小壶清酒。

  想到贺晟一会儿就会回来,她想看他的纹身,可能需要一点酒精壮壮胆。

  虞清晚咬了咬唇,有些蠢蠢欲动。

  她只偷偷喝一点,不被贺晟发现就好了。

  日式清酒入口辛辣,回味沾着米香,比她想象的口感要好喝许多。

  不知不觉的,虞清晚就喝了小三杯下肚。

  意识隐隐有些飘忽,但晕得不厉害,还是清醒的。

  趁着贺晟回来之前,她就赶忙毁尸灭迹,把杯子洗干净倒扣回去。

  很快,门口响起窸窣声响。

  贺晟回来了。

  “你回来了?”

  虞清晚眨了眨眼,发现他换了一身衣服。

  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嗯。”

  哪怕他换过衣服,虞清晚依然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还有那阵戾气。

  她对他再熟悉不过,知道他必然是做完了什么才回来了。

  贺晟侧眸看着她,哑声问:“伤口还疼不疼?”

  虞清晚摇了摇头,眼睫动了动。

  静默了下,她抬起眸,对他说:“我们去泡一会儿温泉吧。”

  贺明绯让人给他们安排的房间里面有单独的温泉池,就在庭院里面。

  虞清晚觉得,他现在的心情可能也需要一些方式缓解一下。

  刚刚看见她受伤,他比她更怕。

  贺晟看了看她手臂上的纱布,抿唇拒绝:“你手上伤了,不行。”

  虞清晚垂下眼睫,嗓音有些软,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轻扯了扯他的袖口。

  “不碰到水就好了,我把胳膊露在外面,不会沾水的。要不今天就白来了....”

  明天她就得赶回市区继续筹备画展的事,肯定不会再住一晚了,白来一趟确实很可惜。

  灯色柔和,女人的眼眸亮亮的,那么眼巴巴地望着他。

  贺晟无可奈何地蹙了蹙眉,最后还是妥协了。

  虞清晚先进房间换了泳衣。

  她没自己带泳衣过来,是酒店的人准备的,一件白色的绑带泳衣,上下是分离的,后背是镂空的设计,比基尼的设计,所有的安全感只来自于背后细细一条带子。

  虞清晚没穿过这么暴露的泳衣,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么穿出去,纠结了半天,还是披上了一件单薄的浴袍。

  等她换好衣服走到院子里,贺晟还没出来。

  她连忙解开浴袍进到池子里,将脖颈以下的部位都藏在水里,然后将受伤的那只胳膊搭在温泉池的边缘,这样就不会沾到。

  温热的水流瞬间将她的全身包裹着,暖洋洋的感觉慢慢流淌到四肢百骸,催化了几分刚刚的酒意,热意汹涌翻滚。

  很快,虞清晚就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

  她的呼吸不自觉屏紧,默默又往水下埋了一点,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

  贺晟盯着她通红的耳尖,弯下腰,轻松将她人抱起来。

  她太瘦了,抱起来坐在他身上的重量真就跟抱了只兔子在怀里差不多。

  腰肢软得好像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斜坐在他的腿上的姿势,她的手臂就能顺势搭在他的肩上,不会沾到温泉水,只是过于暧昧罢了。

  虞清晚发现贺晟也披了件薄浴袍下水,上半身没如她所愿地裸.露出来。

  她轻咳了声,不想把目的暴露的太快,于是试图找一个话题缓解此刻的气氛:“姐姐和谈医生,是不是...”

  贺晟轻应了声,幽暗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

  “嗯。”

  虞清晚茫然地眨了眨眼,又好奇问:“那他们是什么时候...”

  贺晟没打算瞒她,淡声道:“几年前谈砚被家里送到国外去了,当时贺家的事他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贺明绯已经答应嫁给宫彻了。”

  谈砚这人心思深,对贺明绯的意思藏了十几年,旁人都不知道。

  他随手挑起一缕散落在她肩膀的长发,漫不经心地缠在指尖把玩着。

  “这件事我也才知道不久,你怎么发现的?”

  虞清晚小声回答:“我那天晚宴看到谈医生领口上的口红印了....”

  闻言,贺晟轻笑了声,语调意味深长:“观察别人倒是挺仔细。”

  听出他话里的醋味,虞清晚抿抿唇,为自己辩解:“我不小心看到的嘛....”

  提到看这个字眼,虞清晚忽然想起来重要的事。

  她咬了咬唇,抬起眸直视着他的眼。

  “我能不能看看你身上的纹身...我想看。”

  贺晟顿了几秒,随手把身上早就浸水湿透的浴袍扯下来。

  虞清晚终于得以看清他背部的图案。

  越过他的肩颈,看见紧实流畅的背部线条,除了纵横交错的伤痕,还有那片纹身。

  她的呼吸忍不住停了一拍。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别人身上有如此大面积的纹身。

  藤蔓盘踞着十字架蔓延而上,鹰的翅膀肆意展开,占据大片肌肤,给人诡谲而强势的感觉,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在虞清晚的刻板印象里,一般很大面积的纹身都会或多或少破坏很多身体的美感。

  可在贺晟身上没有。

  不仅没有破坏,反而更加让人震撼,极富视觉冲击力。

  他的肤色极为冷白,肌肉线条紧实分明,腹肌清晰明显,肩颈线也格外流畅,大面积的纹身覆盖在他胸前一处,连带到后背。

  桀骜不驯,又充满了野性气息。

  性感得要命。

  她忍不住轻咽了咽喉咙,心口砰砰乱跳起来,轻声问:“为什么要纹身?”

  贺晟敛了敛眸,藏起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黯色,嗓音听起来依旧漫不经心。

  他没说实话:“想就做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的确是离经叛道的性子,这个回答让虞清晚也没再多想。

  她的视线落在缠绕在纹身里的三个字母上,其中两个字她看不懂,像是梵文。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指尖,“这是什么意思?”

  贺晟低声答:“作恶。”

  他总是觉得自己作恶多端,日复一日地在泥潭里挣扎。

  虞清晚不自觉屏紧呼吸,心口泛起一阵涩意。

  除了那两个梵文字体,还有一串英文字母。

  ——>是她的名字。

  刚好纹在他心脏边缘的位置。

  胸膛里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虞清晚攥紧了指尖,努力克制着那阵悸动。

  贺晟握住她的指尖,低声开口:“非要泡温泉,其实存的是这个心思?”

  小心思被他这么直白地拆穿,虞清晚的耳根有些发热。

  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我看看而已....”

  然而下一刻,两颊就被他用手指抓住,转回了他的方向。

  沾了水气的眼睫颤了颤,隔着水雾,只见男人俊美深邃的五官近在咫尺,视线下移,他的喉结线条锋利,在朦胧的雾气里更添性感。

  “没说不让你看。”

  是怕吓着她。

  毕竟很多人不喜欢这样。

  看她眼眨也不眨的模样,贺晟蹙了蹙眉,以为她不喜欢。

  “不好看?”

  她眨了眨眼,下意识将心里的实话脱口而出:“好看的。”

  盈盈月光下,女人莹亮的眸子像是沁着一汪水,倒映出他的影子,细白的颈,还有水波下饱满的弧度,身上柔软的触感,无一不在刺激着神经。

  贺晟喉结滑动了下,哑声问:“什么好看?”

  她才刚想往后退,就被他一把扣住后腰,又拢回了怀里。

  水面立刻荡开一圈圈波纹。

  温泉的白雾氤氲在空气中,迷蒙了眼前的视线,脸上的温度也节节攀升。

  虞清晚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感觉到腰间禁锢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又重新跌坐回他腿上。

  “还没回答,就想走?”

  男人的唇贴上耳畔,细捻慢拢过耳尖。

  “纹身好看,还是我好看?”

  夜色茫茫,温泉的热气氤氲,白色的雾飘渺缭绕四周。

  心脏快要跳出胸口,虞清晚只觉得大脑几乎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本能地将那个答案脱口而出。

  “你好看...”

  他奖励似的吻了吻她的耳尖,低沉磁性的声线敲击着耳膜。

  “乖。”

  不知道是不是酒意被催发,虞清晚只觉得大脑白茫一片,男人的面容似乎也沾染上雾气,朦胧水光一片,看不真切。

  他侧过头,把她颈侧系着的绑带咬开了。

  齿尖微微刺入肌肤,带来些异样的触感,她忍不住弓起身子,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还没等冷意有机会侵袭而来,她就已经被抱回卧室里。

  “贺晟....”

  “叫我什么。”

  她弓起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梭巡,不知轻重地触碰,像是在惩罚她叫错的称呼。

  “昨天怎么叫的,今天就怎么叫。”

  露天的温泉池,夜晚的风轻轻刮过,暴露在冷空气中的皮肤不自觉泛起颤栗,浑身力气都被卸去,她趴在他的肩头,咬紧唇,羞赧得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她不好意思叫。

  酒意混杂着热意直冲脸颊,将女人白皙的面颊晕成绯红,长发散乱在洁白的被单上,纤长的眼睫轻颤着。

  贺晟的眸色蓦地暗下去,低下头。

  鼻息潮热,窗外盈盈月色摇曳,薄雾飘渺,湿漉漉的潮意顺着玻璃窗爬上,眼前的视线一片白茫,困倦感一阵阵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薄唇泛着水光,他直起身,拉开床头柜,拆开里面的盒子。

  看见上面标注的尺寸,他顿时皱起眉。

  常规大小,但对他不够用。

  贺晟屏息,不得不起身去打客房电话,让他们拿新的上来。

  等酒店的人把最大尺寸的送上来,贺晟回到房间,只见女人闭着眼,散乱的长发盖住脸颊,露出一小截下巴,睡得很熟,大概真是困极了。

  他就出去这么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贺晟不甘心地蹙紧眉头,放低声音问她:“睡着了?”

  回应他的只有平缓清浅的呼吸声。

  燥热难耐,贺晟沉沉吐出一口气,眉头皱紧,看见她纤细手臂上缠着的纱布,心里生出一丝不忍。

  “今天先欠着。”

  -

  次日清晨。

  待再度转醒时,头隐隐作痛着,让虞清晚恍惚片刻。

  破碎的记忆慢慢回笼,那些无法描述的画面一帧帧从脑海里闪过。

  温泉里,贺晟把她抱出来,再到床上。

  然后,他低下头,薄唇也染上水渍.....

  余光瞥见床下还可怜兮兮地躺着两片布料,是她昨晚穿的泳衣。

  虞清晚的脸瞬间涨红一片。

  从未经历过的濡湿颤栗的触感仿佛还残存着。

  后来....就不记得了。

  四肢并没有明显的酸痛感,虞清晚赶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上。

  是一件新睡裙,不是她自己穿的。

  那就是贺晟帮她换的。

  就连内衣也帮她穿上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贺晟从外面走进来。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男人一身黑衬衫黑西裤,戾气被不着痕迹地藏了回去,露出的一截腕骨线条凌厉,处处透着高不可攀的矜贵,全然看不出昨晚漆眸底汹涌的欲.色。

  视线缓缓下移,虞清晚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脑海里的画面突然一下浮现出来,伴随着那阵陌生又让人颤栗,脚几乎踏上云端的感觉。

  她的脸一点点烫起来,指尖抠紧了身下的被单。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抬脚朝她走过来。

  “脸红什么?”

  虞清晚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脱口而出:“我..我的衣服...”

  完了,她提衣服做什么。

  后知后觉的懊悔涌上心头,还没等她有机会开口补救,男人的气息就已经逼近,四面八方地倾袭而来。

  贺晟垂眸盯着她,语调有些轻佻。

  “早上刚学会怎么系内衣扣。”

  男人狭长的眼眸微挑,俯下身,漆黑的眼紧紧噙着她的影子。

  他又哑声问:“我再试一次?”

  虞清晚咬紧唇,羞耻得脸颊涨红。

  “现在是白天....”贺晟却不依不饶地凑近她,声线压低:“昨晚我白伺候了?”

  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虞清晚咽了咽喉咙,还试图挣扎一下:“我今天下午要去画廊,时间快来不及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那换种方式。”

  她还想逃避,心跳开始加速:“我...我不会。”

  他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深邃幽暗,压抑在深处的欲.念涌动。

  “我教你。”

  房间里拉上窗帘,衣服布料摩挲的窸窣声响灌进耳朵里,还有男人低哑磁性的嗓音。

  “揉一下。”

  -

  哪怕他嘴上答应了快点,等虞清晚洗完手从卫生间里出来,磨磨蹭蹭的,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一点,临走前又匆忙和贺明绯道了个别。

  等贺晟开车送她回了市区,已经将近下午三点钟。

  画廊里,虞清晚在跟负责装修场地的工作人员商量画展展区的事,却忍不住频频走神。

  “虞老师,你的手....”

  虞清晚猛回过神,脑海里的画面随着这个关键词一下子蹦出来,瞬间面红耳赤。

  看见她手臂上露出的纱布,女孩眨眨眼,没理解为什么虞清晚会突然脸红,关切解释:“我说,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啊?”

  虞清晚轻咳一声,稳住心神回答:“啊..是,昨天不小心碰到了。”

  好尴尬....

  都怪贺晟。

  害得她一下午都没法集中精神。

  这时,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探出头来。

  “虞老师,外面有人找你。”

  虞清晚出了门,便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等在那里。

  她蹙了蹙眉,走过去礼貌问:“您是....”

  男人转头,视线慢慢描摹过她的五官,像是在确认什么。

  片刻,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她开口。

  “我是虞姝的父亲。”

  -

  半小时后,咖啡厅里。

  虞清晚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消化了男人刚刚话里的信息。

  她的语气里仍然有些不确信:“你说..你是我叔叔?”

  虞逸德已经改了口,目光看起来十分恳切真诚,眼眶还微微含着泪。“千真万确,清晚。”

  “你四岁大的时候,就在福利院里,对吧。那个时候就是逼不得已,我才把你送过去的,是我把你的名字告诉了福利院的院长....”

  虞逸德眼含热泪地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她面前:“你看,这是你爸妈留下来的,当年给你取名字的时候,你爸翻遍了这本书,就为了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

  那是一本古诗集。

  书页纸张隐隐有些泛黄,能看出来已经有了年头,其中一页的里面的某句诗词被人圈里起来。

  ——清晚窗前杜宇啼。

  里面清晚两个字下面被划上了一道横线,旁边用笔迹写了下几个字。

  ——爱女,虞清晚。

  像是心口忽然被猛刺了下,纸页的尖角刺进掌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虞清晚竭力维持着平静,指尖却越来越不受控制地收拢。

  “你左手臂里侧有一颗小痣,小时候你爸妈还说,你那也算是一颗美人痣,长大肯定是个美人坯子....”

  她的指尖攥紧纸页,努力克制声线里的颤抖,打断虞逸德的话。

  “我爸妈...他们在哪里。”

  -

  从咖啡厅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附近就是江边公园,到了晚上的时间,公园里异常热闹,不少都是带孩子出来消食遛圈的父母,还有年迈互相扶持的老人。

  一个小女孩指着不远处的棉花糖摊子:“爸爸妈妈,我想吃那个棉花糖!”

  母亲率先开口拒绝:“牙都坏了几颗了,不许吃。”

  小女孩立刻垮了脸,可怜兮兮地望向父亲求助。

  一旁的父亲不忍心道:“哎呀,孩子想吃,就给他买一个吧。也不差这一次了。”

  母亲扭头,嗔怪地瞪他:“就是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惯着她,惯出来一身坏习惯,看以后谁还要她.....”

  “是是是,都怪我,没人要更好,大不了我以后养闺女一辈子....”

  说着,父亲大笑着在女儿面前蹲下身,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来,闺女,到爸爸背上来,爸爸背着你回家。”

  小女孩顿时笑开了花,蹦哒哒地拿着棉花糖爬上去,一家人相偕着走远,消失在街头的灯火阑珊中。

  虞清晚怔怔地望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心里像是破裂开了一处洞口,呼啸的冷风灌进去。

  让她羡慕,又酸涩。

  曾经她以为,她只是找不到她的家人。

  她的爸爸妈妈,现在或许就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幸福地生活着。

  她那么努力地想要活下来,治好病,其中一个原因大概就是,她还在期待着,某一天能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哪怕希望很小,她却还是在心底隐隐期盼着,会有那么一天。

  可今天虞逸德的出现,无比残忍地戳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不会有那一天了。

  她最亲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早就没有了那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她只有自己一个人。

  虞清晚顺手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瓶啤酒,回到公园的长椅上坐下。

  她还记得昨晚喝了一点点酒,意识就快飘忽得不清醒。

  她现在就很需要酒精来麻痹神经,至少不要让她现在再难过下去了。

  虞清晚想要忍耐,可眼泪却偏偏不受控制,流得更加肆虐汹涌。

  越是坐在人潮汹涌的地方,她却越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走。

  不远处,贺晟看见长椅上的那道身影,胸膛里极速跳动的心脏终于有了缓和的征兆。

  下午他去画廊接她,那里的人说虞清晚早就已经走了,和一个陌生男人。

  她不接电话,手机关机,贺晟发了疯一样地找人,查了无数监控,就差把临城翻了个遍。

  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哭得昏天黑地,瘦弱的肩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垂在身侧紧绷的手背终于放松开,他抬脚朝她走过去。听见脚步声,虞清晚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怔怔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人。

  喧闹吵闹的背景里,他同样孑然一身地走过来,从夜色里,走到温暖的路灯下。

  男人半蹲在她面前,抬起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擦拭过她哭得通红的眼尾,动作透着不易察觉的怜惜,声音是鲜少听见的温柔。

  “告诉我,被谁欺负了。”

  所有的无助不安像是忽然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途径,她的声线微微颤抖着,满眼期待地看着他,泪水迷蒙眼前的视线。

  “贺晟...你能帮我实现一个愿望吗?”

  他说过的,会帮她实现愿望。

  贺晟看着她的眼睛,问:“什么愿望。”

  望着他深邃的眼,虞清晚哽咽着,却还在努力把话说完:“我想...我想见见我妈妈,还有我爸爸。只见一面就好....”

  她不贪心的,只要见他们一面就好。

  给他们看一看她画的画,然后告诉他们,她会很努力地活下去,活得越久越好,她会去看遍世界上的所有风景。

  听见虞清晚的话,贺晟却少见地沉默下来。

  他会拼尽全力地帮她实现所有愿望。

  可唯独这一个愿望,他没法实现。

  沉默片刻,他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裹在她身上,用身体帮她挡住呼啸肆虐的冷风。

  清冽的檀香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钻入鼻腔,沾染了男人体温的衣料紧紧包裹着她,温暖着她冻得冰凉的身体。

  下一刻,他背对着她半蹲下来,露出宽阔的后背。

  虞清晚的意识清醒了些许,怔怔地看着他。

  抓着大衣的指尖无声收拢,她咽了咽喉咙,出口的嗓音莫名滞涩。

  “你做什么...”

  “上来,带晚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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