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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的暖婚新妻》第886章 佑宁阿姨,再见了(2)

作者:唐玉 字数:2751 书籍:陆少的暖婚新妻

  姜黎在房车里简单冲洗过后, 赵雨将换下来的戏服交给服装老师。拍摄时姜黎身上难免溅道血,戏服需要及时处理,若是处理不掉这套衣服算是报废了。

  一下车便听到大家欢呼说要烤羊肉串。

  姜黎:“……”

  十分怀疑导演是想吃羊肉串了, 才安排的加戏。

  王导确实是吃羊肉串的高手,调料、烧烤动作熟练,定是时常在家芭比Q。来新疆拍摄外景的剧组里里外外大几十号人, 不可能靠王导一个人烤。烤串不是什么难活儿, 串号肉串后勤翻翻面,别烤糊了就成。

  王导双手齐上, 一把烤出了二十来串。分成两份, 分别给金老师和刚刚过来的姜黎。

  姜黎有些惊讶。

  王导呵呵一笑, 笑容倒是真诚了几分。

  姜黎接过烤好的羊肉串:“谢谢导演。”

  俩人之间的“龃龉”便在这一送一接间消弭,至少面上要如此。有些事不需要主动说透,给彼此间留有余地。都在一个圈子混,今后谁也说不准儿会不会继续合作,给台阶就下,省得闹得尴尬。就算不为了今后的合作,还要朝夕相对拍摄几个月, 谁不喜欢融洽的工作氛围呢。

  姜黎提出要帮忙,被王导拒绝了:“快去吃吧,油烟对皮肤不好。”

  说着自己滋滋啦啦继续烤起了肉串。

  姜黎端着羊肉串左右看了看,到一旁的金老师身边坐下。刚一坐下, 陈天宇挤了过来, 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温柔模样,要是不知道他看自己八卦, 还真以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音乐才子。

  只是接下来有对手戏, 不好不理人。

  姜黎想了想送出一串羊肉串:“吃吗?”

  “谢谢。”

  还以为对方不会吃这种重油重料的食物, 对歌手的嗓子不好,不想陈天宇直接伸手接过。

  正好和要往回收的姜黎撞了个正着。

  姜黎:“……”

  好尴尬,我是真心想给的!

  陈天宇:“……”

  我该不该要?

  一旁的金老师更是“火上浇油”,噗呲一声直接笑出声。面对两位年轻人的眼神射线,金老师笑呵呵的摆摆手:“肉串不错,好吃,吃羊肉还得是内蒙和新疆的,肉嫩不膻。”

  不愧是老戏骨,瞧人家这心态。

  姜黎连忙收回手,并盘子往前送了送。

  “咋不吃呢?小陈吃不了辣啊,这有没加辣椒的。”王导又送了一把刚刚烤好的串儿过来。

  瞬间打破刚才因为一串肉串引发的尴尬。

  ……

  王导和金老师聊了起来,姜黎陈天宇撸串做听众。和闺蜜谈天说地,和不熟悉的年长异性,姜黎没有开口的欲望。面上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实际思绪早就飘忽了。

  三口一串羊肉串,看的远处的赵雨直瞪眼,不断给姜黎使眼色,以期待她能想起自己是个刚刚进组的女艺人!!

  可惜姜黎连头也不回,赵雨不好直接过去提醒,黎黎姐脾气好,私底下怎么吵吵节食减肥都没关系。但有外人在,得给“老板”面子。

  赵雨无奈,在姜黎又又又拿起一串肉串后,赵雨抱着衣服走了过去。

  “黎黎姐晚上冷。”

  “哥多喝点水!”

  赵雨和陈天宇的助理一起开口道,两人对视一眼,看向彼此手中的外套和水杯,默默移开眼神。

  姜黎懂了,默默放下手中加麻加辣的美味肉串。陈天宇脸皮薄,双颊腾的一下红了!

  看的众人那叫一个新奇。

  一场聚餐让大家的关系熟悉了起来,之后的拍摄导演没在搞什么“加戏”的事情,严格按照剧本拍摄。但依旧不给演员讲戏,看来王导确是不喜欢给演员讲戏。

  导演不讲戏,姜黎刚开始有些不适应,慢慢拍摄几场后也习惯了,完全自由发挥的感觉非常不错。

  姜黎按照自己的理解饰演林知味,王导满意便让姜黎一遍过,不满意就会把她叫过来,让她看拍摄回放。“悟性低”的怕是真理解不了导演的意图。姜黎也发现了王导是个挺别扭的人,最明显的表现:有话不直说。

  这一点姜黎挺讨厌的,但没办法,戏还得拍。没有导演迁就演员的说法,只能是姜黎去尽力配合王导的拍戏风格。

  姜黎尽力配合王导,金老师是老戏骨,剧中爷爷这个角色,他就是玩儿着演都能把角色演好。唯一适应不了的当属陈天宇了,他本就是歌手,这些年陆陆续续客串了一些戏份不重的角色,但面对全权放手的导演。顿时,他就懵了。

  而且周洵这个角色,剧本中描述的并不多,只说他是商行公子,自小不收束缚喜爱自由,与林知味算是青梅竹马因为美食相识相恋,最后因家族分手。

  一个不算渣男的“渣男”,一个靠家族生存的小公子,确实无法决定婚姻,抗争过后二人的分手是必然的。但分手时,周洵要林知味做他外室,就显得有些渣了。

  陈天宇思考过后,抱着剧本走到了姜黎面前。

  “黎黎姐。”

  赵雨推了姜黎一下,姜黎抬起头正对上满脸犹豫之色的陈天宇。

  “陈老师。”

  姜黎合上剧本,起身打了声招呼。

  “我……”

  陈天宇张张嘴,有些不知怎么开口,毕竟不熟悉。

  “陈老师有事?先坐!”姜黎见他找自己似乎有事儿,遂先开口道。

  小唐连忙起身,将自己的凳子让给陈天宇。

  陈天宇点点头,一屁股坐下,然后看着姜黎不说话。

  姜黎:“……”

  这个剧组怎么这么多别扭的人。

  “陈老师找我……对戏?”姜黎看着陈天宇手中的剧本,不确定的问道。

  陈天宇眼眸一亮,连忙点头:“打扰了。”

  姜黎瞬间放松一笑,原来是对戏啊,吓她一身冷汗。

  “不打扰不打扰,正好我有几场戏一直没想好,正好对一对,找找感觉。”姜黎笑着说道。

  陈天宇顿时放心了,丝毫没意思到姜黎也许是在说客气话。

  俩人一起把剧本翻开。

  好干净的剧本,姜黎被陈天宇手上“洁净如新”的剧本闪了眼。不!不是洁净如新,是根本就是新的,翻都没翻过。

  低头看看都被自己翻卷边,甚至不小心沾染咖啡渍的剧本。没有身为好学生的骄傲,甚至有点……不好意思。

  两人就这剧本台词对了一会儿后,对的姜黎浑身难受。无他,陈天宇太平了,不管是台词还是情绪,甚至不如赵雨和小唐陪她对台词是有激情。

  “陈老师,我想问一下你觉得周洵这个角色怎么样?”姜黎不想这样浪费时间。

  “啊?”

  陈天宇懵懵的看向姜黎,别说陈天宇的颜是真的很能打,这么“懵逼”的动作在他的脸上非但不丑,还颇有几分呆萌之感。让人托着脸颊只想喊:哇~哇~好可爱~妈妈的好大儿~

  可惜姜黎不吃这类帅哥。

  戏都对不好,谁也功夫欣赏美男。

  “这样问,你觉得周洵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咱俩刚才对的这场戏是说:周洵在家族的压力下决定和林知味分手。周洵的情绪应该有哪些转变?”问道最后姜黎的声音有些严肃。

  陈天宇忍不住坐直身体,像个课堂上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一样,吭哧半天后脸一红:“我……我不知道。”

  “现在想!”姜黎皱眉道。

  赵雨吓了一跳,连忙给姜黎使眼色,这样太得罪人了,姐!

  对演戏一直高标准的姜黎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同组演员不认真,说实在的跟姜黎没什么关系,她能做的只有演好自己的角色,但陈天宇既然找到她面前了,姜黎就忍不住“好为人师”。

  陈天宇没有生气,别看他平时淡淡的一副高冷美男子的模样,实际上他的性格还挺乖的,特别听话。尤其面对性格强势的人,他很少于人起冲突。

  回答不上姜黎的问题,陈天宇手掌心都在冒汗,丝毫想不起来自己才是“前辈”的事实。

  沉思一会儿,陈天宇道:“应该是心虚……”

  不能娶心爱女子为妻还要对方做自己外室,一定是心虚!

  姜黎没评价陈天宇的答案,因为她发现他对周洵这个角色根本没做功课,想想也是,一个客串而已,确是不能要求他认真构思角色。

  “算了,咱们从头开始捋。”

  姜黎为这部剧下了很大的功夫,系统兴趣室中的厨艺课非但没停,在确定出演后她还加重了课程。周洵这个角色出场靠前,演的太糟糕会导致观众弃剧的。

  闻言,陈天宇非但没嫌烦,反而眼眸一亮,立马乖乖坐好。他接了这么多客串,除了公司给的通告不好拒绝外,更是因为他并不讨厌演戏,反而是喜欢的。可惜他能接到的都是戏份不重的小角色,有时候还会剧中客串“自己”。

  导演们对他的要求几乎没有,客客气气的请来,再客客气气的送走。这让陈天宇很气馁,却也没办法。

  “周洵出身商行大家,又是最小的公子并不需要担起家族责任,所以他的少年时期极为肆意,做事随心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感……”

  姜黎分析角色时,不可能是分析林知味一个角色,角色的性格是由剧情展现的。林知味性格中决绝的这一面就是在于初恋分手戏中表现出来的。

  对于初恋周洵周公子这个角色姜黎也是有过分析的,剧本中,他让人记忆最深的戏份就是分手后要女主角做他外室的话语。但如果因此就将这个角色当作是,简单的“渣男”,角色就显得过于单薄了。甚至会影响女主角林知味人物的塑造。

  有句话她一直觉得挺对的,反派的实力决定了主角的实力。林知味,三岁学艺,十三岁担起知味小馆,虽说哪个成功的女人背后没遇到两个渣,但周洵这个角色身上可挖掘的点,还是很多的。

  “如果你没有想法,我建议将这个角色往天真、不谙世事和懦弱方面塑造。他对林知味感情真挚不惨假,但他太过天真,天真的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就能永远在一起。在受到家族打压后心中清楚,但却懦弱的选择不听不看,可笑的提出外室让林知味对他彻底失望。”

  姜黎分析了一大段,最后总结道。

  陈天宇已经在剧本上记了满满大半篇了,刚要开口,便听到,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

  一转头,鼓掌的人正是王导,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姜黎看向赵雨,赵雨一摊手,王导刚来她就提醒了,俩人太认真,谁也没搭理她!

  “小姜分析的很好,下了功夫的。”王导带着两分叹息说道。姜黎虽然不是他心中林知味的第一人选,但现在,他也不敢确定自己认为最适合的,是否真的适合了。

  姜黎这才意思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交浅言深,会遭人讨厌的。

  姜黎客气的笑了笑:“我的一点想法,还是得听陈老师和导演的。”

  “小姜你这个态度可不好,剧是大家的,有想法得提。”王导不乐意了。

  姜黎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

  王导没有继续“教育”姜黎,转头看向陈天宇:“周洵这个角色身上可挖掘点很多,是把他当成平平无奇的一次客串还是能让观众记住,都得在你的选择。”

  好老套的激将法,别说陈天宇还就吃这套,当即表示让导演放心,他一定好好表现。

  姜黎平静的撇了他一眼,初见时高冷男神的形象彻底崩塌。什么艺术家,一颗糖就能骗走的小傻瓜罢了。

  演员和歌手工作虽然不同,但在情感表达上面是共通的。经典的歌曲不是旋律曲谱的多动听、歌曲写得多唯美、或是歌唱技巧多好高超,真正的好歌是要打动听众的心,引起彼此间情感的共鸣。陈天宇演技虽然不佳,但确实是一位实力派歌手。经过姜黎对周洵这个角色的分析,霎时间他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通悟了。

  对戏时不在木木的,眼神、表情灵动起来,好像一尊精美的木偶有了灵魂。

  正式开拍时,王导没有难为陈天宇,选择分手那场戏难度最大的戏。而是选择循序渐进,好让陈天宇更好抓住角色特点。

  这场戏说的是:知味小馆遭遇食客刁难,林知味以高超厨艺化解刁难,不想食客恼羞成怒大骂林知味一介女流不知羞耻。十三岁便开店做生意,这样的刁难林知味不知遭遇了多少。嘲笑一声,双刀其出,将一只烤鸡刷刷几刀,骨和肉完整分开,鸡肉完整不伤骨架一分。周洵大声叫好,起身引经据典骂人不带脏字的将恶客奚落一番。小情侣二人一人善武,一人善文,热闹的化解了一场食客刁难。

  这场戏姜黎换了一身新衣服,衣服是十分娇嫩的粉色,袖口收窄方便干活。服装组准备的衣服多,但基本都是窄袖,广袖虽然好看但并不符合聚众林知味女厨子的身份。剧组在这一点上很细心,只要涉及下厨的剧情,姜黎的发型都是以发巾包裹长发的发型。

  讲戏之后,姜黎和陈天宇的关系拉进了不少。不过今天姜黎没功夫为陈天宇讲戏,她正忧愁自己这场戏要怎么拍呢。

  这场戏在情绪表演上面不难,难在如何双刀片烤鸡。

  姜黎试了两次,单刀她都无法将烤鸡片的完整,别提双刀炫技了。

  再一次将鸡头剁掉,姜黎摇摇头:“不行导演我做不到,肉太滑了刀又重,根本做不到不伤鸡骨头。”

  王导也没为难姜黎,让剧组请来的专业大厨上手试了试。整部剧最大的卖点就是美食,自然不能用道具糊弄观众,剧组请了两位大厨现场制作拍摄所需要的美食。

  两位大厨,一位男性一位女性,女老师的手长得很漂亮,正好如果姜黎上不了,可以做她的手替 。

  两位老师都上手尝试,片肉没问题,但一边炫刀工一边片肉……两位老师摆摆手:“导演这根本做不到。”

  “不行吗,咱们慢点,后期加速呢?”导演还想试一试。

  姜黎怀疑王导是星爷的电影看多了,以为真实的大厨跟电影中一样。

  “我们可以提前片好,骨架也清理的出来,但做不到一起弄。”两位老师对视一眼,摇摇头拒绝道。

  电视剧为了追求视觉效果,动作设计夸张根本不考虑现实。一定要拍,只能靠特效合成。

  王导挠挠头:“拍!分开拍!”

  王导这个人年纪不大,做事还挺老派,似乎并不喜欢特效,喜欢追求镜头的真实感。连日常拍摄打光都要求灯光老师以自然光为主,夜戏不用大灯,用蜡烛和火把营造古朴的朦胧美。这一点和许林有些相似,不过许林选择自然光拍摄,主要是为了省后期特效的钱。

  虽然拍摄时费劲了些,对打光老师的技术要求极高。但姜黎还挺喜欢王导对镜头真实感的追求。高清摄像头虽然会放大演员脸上的瑕疵,但同样也能清晰把每一个微表情、小细节如实地展现给观众。这让姜黎觉得自己下的功夫没有白费。

  为了这个镜头,足足拍摄了两个多小时,放到剧中不过几秒而已。怪不得沙漠小镇不过四五集的戏份,王导准备了一个月的拍摄时间,显然是对自己,很有数。

  终于搞定了“炫技”的镜头,开始拍摄其他戏份。

  食客的扮演者是剧组的一位副导演,一身松鹤延年的丝绸长衫,小肚微微挺起,一仰脖自带一副“我要搞事”的恶人相。

  ……

  副导演收起震惊表情,盯着姜黎手中两把菜刀,咽咽口水后退一小步,依旧梗着脖子嚷嚷道:“雕虫小技!不愧是女子为厨,难登大雅之堂,哼~”

  说话间胖乎乎的脸蛋忍不住抖三抖,生怕自己也如同那只烤鸡一般,刷刷几刀,骨肉分离,成了一副完整的骨头架子。

  姜黎有个萌点,看不得肉乎乎颤抖抖的东西,一看就想笑。副导演戏瘾还挺大,临时被抓过来,表演上小表情小动作一个接一个的出。直面对方颤抖的小肥肉,姜黎差点笑场,连忙稳住表情,挑眉冷哼一声,拿起自己的宝贝菜刀,轻弹刀刃,威胁之意不用言表。

  两位饰演伙计的演员同时露出“阴狠”笑意,配合着自家老板娘,一场无辜客人深陷沙漠黑店的惨剧似乎随时都要上演。

  刷的一声,周洵一甩折扇,下巴微抬学着食客方才找茬时的表情,摇头晃脑的唱念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有人出声食客当即松了一口气,闻言满脸懵逼的问道:“这位公子,何解?”

  “说你是mo脸mo皮的大老鼠涅!”

  负责扫地的群演阿姨用不知哪个地方的方言说道。

  “噗——”

  “哈哈哈哈!”

  “哈哈哈……”

  一瞬间,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所有人一起笑场了。连入戏后很少笑场的姜黎都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阿姨那句话,简直神来之笔。

  王导:“……咔——”

  你们都在笑什么!

  ……

  度过不熟悉的磨合期后,每天拍摄顺利了不少。陈天宇每天都会找姜黎对戏,大帅哥又认真,姜黎并不讨厌和他对戏。对戏中,姜黎也能蹦出一些新想法,表演中使得林知味这个角色更加丰满灵动。

  但要说最能提升演技的当属和金老师的对手戏,不愧是演了几十年话剧的老戏骨。姜黎和他演对手戏时,根本不需要催眠自己入戏,只要随着对方的节奏,很轻松就能完成表演。

  她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金老师站在摄影机前面,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姜黎轻易入戏。剧中林知味自小与爷爷相依为命,两人即是祖孙又是师徒,爷爷对林知味来说不但是唯一的亲人,更是厨艺道路上的引路人。姜黎之前一直在思考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要怎么表现?

  一直没想通的问题在于金老师对戏时,瞬间通悟了,顺其自然,亲情本就不需要特意表现。

  今天是场夜戏,主要演员姜黎和金老师。

  林家小院里,林老头一身长衫,头发稀疏的盘了一个揪在头顶,任由发丝飞扬,好一个放荡不羁的老头子。石桌上摆放了几碟酒菜,金老师背对着镜头,月光下背影带着几分萧索之感,一个简单的镜头连脸都没露,便将林老头这个看似随性自在实际心中背负沉重的矛盾形象立住了,让人忍不住探究:这人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爷爷,你又喝酒!”姜黎推门进入,念台词道。

  “臭丫头,回来了。”

  金老师转身,一笑,满脸皱纹撑开,方才的萧索感瞬间消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一个沙漠小镇里的糟老头子,能有什么秘密?

  姜黎走过去坐下,顺手给俩人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十分豪爽。

  金老师饰演的林老头,脸上嫌弃的看着孙女,眼眸确是深深的疼爱与不舍。随即端起酒杯隐藏眼眸中的复杂情感:“又去见周家那小子了。”

  “爷爷!”姜黎脸上带着几分娇俏的嗲怪道。

  “女大不中留啊……知味你知道你名字的由来吗?”林爷爷摇摇头,慢慢的问道。

  “您一年一个说法,小时候您告诉我是跟人家打赌应了知味馆我便得了林知味这个名字,后来你又说什么皇上御赐,等酒醒了我在问您,您让我少做梦!今天又想到什么新说法了?”林知味在爷爷面前少了成熟泼辣,永远是一副依赖爷爷的小女儿模样。

  姜黎念着大长段台词,机位固定好,姜黎按照提前走好的位置入座。这场戏一镜到底,中间不会喊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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