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陆少的暖婚新妻 第680章 不爱,所以不温柔(1)

《陆少的暖婚新妻》第680章 不爱,所以不温柔(1)

作者:唐玉 字数:2557 书籍:陆少的暖婚新妻

  两地相去不过四十里,瞬息可达,却是江湖人的天下,北省有名的几家大镖局全设在这儿,就是设在别处的镖局,也都设有分局,以便承揽生意。

  除了镖局,附带而设的客栈与酒楼也多,因为这是少不了的,接洽业务,商谈生意,货物交割,起运,全是在这儿。

  镖局以商家为主要的客户,那又都是些花得起钱的豪客,更因为在京畿之外,没有宵禁的限制,这儿可以城开不夜,歌舞达旦,小小的一个市镇,繁华竟过于京师。

  虽然这是顺天府的辖区,但谁也不会以为这儿跟京师是分开的,所以龙腾虎跃,终日在刀光剑影中讨生活的江湖豪杰们,就成了长辛店上最易见到的人了。

  司马青与上官红应该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对,可是他们徐步策马,踏上长辛店的街道时,不但没有引起骚动,反而引起了一片寂静,整个长辛店竟是以寂寞来欢迎他们的。

  本来是喧闹的酒楼饭馆、在他们快接近时,忽然就静了下来,丝竹弦唱十一下子都停了。

  静得只有他们的马蹄声敲着石子路所发出的单调声响,上官红愕然地回顾,然后低声地问道:“青哥!是怎么同事?”

  司马青却有点愤慨地道:“怎么回事,卫天风的势力已经先一步来到这儿了,人家把我们当成了瘟疫,唯恐被沾上。”

  “这简直岂有此理,我爹在世之日,对他们的赐惠最多,就是在我爹的葬礼上,他们都表现得慷慨激昂,所以爹才告诉我,说上这儿来较为安全。”

  “那只是一时的激动,再者还有一半的人是从江南来的,他们不在卫天风的威胁之下,敢于主持正义,等那批人一走,这些人基于利害,就是另一种态度了。”

  “那………我们怎么办?离开算了,我们又不是来求助,而是帮助他们离开卫天风的胁迫的。”

  “小红,对武林情势,人情冷暖我比你看得多,也许卫天风许了他们什么好处,这本在我的意料中,所以我并不指望他们能有多少助力,而且我深信武林中虽多因利而忘义之徒,但毕竟还有为义而不计生死的侠义之举,目前的情形正好给人性作一番透视,我也深信这儿还有几个朋友的,只要有一个,那就是真正的朋友。”

  两个人轻声交谈着,终于在一家叫集贤栈的店前下了马,那是一家很大的店,前面是酒楼,后进是客店。

  来到门口,有个小二过来,倒是很客气地哈腰招呼道:“二位是打尖是宿店?吩咐了小的好侍候。”

  “打尖宿店,准备两间相邻的上房,把牲口卸下加料,马包拿进去,我们用过酒饭才回房。”

  “是!是,不过相公,上房只剩一间了。”

  司马青看看那小二,忽而一笑道:“就是一间给姑娘留着,在外面的客房架张铺。”

  小二答应着,上官红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青哥,咱们可以换一家。”

  “不必,上那儿都是一样,但是这一家最安全,那个小二是闻人杰乔装的,这儿是他的产业,他是专候着我们的。”

  上官红低哦了一声,司马青道:“闻人杰既然以店伙的身份出现招呼,可见此地已充满了艰险,我们进去时得小心些。”

  上官红苦笑一声,拍拍肩头的剑:“我这些日子+那天不是剑不离身,何尝松懈过。”

  “也不必太过于紧张,只装着不知道此地的情况一样,我们要看看卫天风作了些什么安排?”

  两人走进了酒店,约有七八成座,除了一些穿着斯文的酒客仍是笑谈自若,对他们较为注意外,有不少武士打扮的江湖人居然都低下了头,避开了他们。

  司马青装着不知道,拣了付空座坐下,而且还点了几样酒菜,低声向上官红道:“看看!

  有没有认识的,跟他打个招呼。”

  “左边第二桌上是辽东双义镖局分局的镖头,双刀花云!跟他哥哥双枪花平合称辽东双义,跟我爹是老朋友,也受过我爹的好处,可是他现在避着我。”

  “过去,跟他招呼一声,瞧瞧他的态度。”

  “这是何苦呢,人家既然不愿意理咱们就算了。”

  “不!还有一些人你并不认识,没有避你的必要,我要知道他们的立场,同时也让卫天风的真面目败露出来。”

  上官红略顿一顿,终于站起来,走向那一桌去:“花二叔!您已经回来了,在先父的葬礼上,侄女儿多承您仗义支持,还没谢您呢,回头上您那儿磕头去。”

  花云还陪着两个商人打扮的客户,见上官红过来向他招呼了,显得十分尴尬,困窘地站了起来:“不敢当!不敢当,我有两个客人,不招呼你了,一会儿我就要起镖上辽东去了,回来再跟你谈,你忙吧。”

  他没有邀请上官红坐下,也不想多说话,虽然菜才吃了没几口,他已经吩咐柜上结帐了,偏偏那个堂倌过来道:“花爷!您要的烤鸭已经上架了,马上就好。”

  花云实在恨透了这堂倌的不识趣,摔手就是一嘴巴:“结帐,叫的菜都算在帐上,难道我非得等把菜吃了才能走路吗?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小二正是先前在门口招呼他们的闻人杰,他挨了一嘴巴,态度也强了起来,跳着脚叫道:“花爷!您有银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叫了菜还没送上来,您就要结帐走了,我们总得问一声,那也值得打人吗?咱们评评理,小的店号不算老,可也开了十几年了,卖酒卖菜可不卖嘴巴子,你今天不作个交代就甭想走。”

  店里的帐房也过来了,神态不怎么客气:“花爷!这伙计是我的侄儿,刚来没多久,要是他不懂事,您教训他没话说,刚才老汉看得很清楚,他没有得罪您,您伸手就打人,这不是明着欺负人。”

  花云更是窘了,他伸手打人,原是一时的气,怨那小二太没眼色,故意出他的丑,但人家闹了起来,显得自己理亏,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上官红却冷笑道:“店家,你们也别闹了,花二爷是有苦衷,他家有人得了急病快死了,那有心情吃喝。”

  花云闻言老脸一红,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忙道:“贤侄女,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红冷冷地道:“没什么意思,你是家里有人快死了,死的是你们双义镖局上那个义字,我劝你趁早日自己去摘下来,否则也会有人替你摘的,别以为你投靠了卫天风就能从此天下太平了,光是有银子而没了脸,你还是做不了人的。”

  花云一张脸急成了猪肝的颜色,但是面对着上官红他不敢再说什么,掏出了一块银子丢在桌上,匆匆地拉了那两个客人,低头而去。

  上官红愤愤地回到座上,已经有五六个江湖人围了过来,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汉子,瞪着三角眼冷冷地道:“二位是司马青与上官红?”

  司马青凶凶地道:“不错!阁下有何指教?”

  “在下巴天义,是龙武镖局的镖头,现在代表长辛店所有的镖局同行,向二位提出一句忠告,希望二位吃过了这一顿,立刻上马离开,长辛店不欢迎二位。”

  司马青淡然一笑道:“有什么理由吗?”

  “有!听说二位在大名府搅了双泰镖局,杀死了陈三泰。”

  “有这么同事,不过陈三泰是被他们自己人误杀的。”

  “不管怎么说,反正长辛店不欢迎二位,站在镖局同行的情分上,我们有为陈老爷子讨回公道的义务。”

  “我们如果不走呢?”

  “那二位在此地会很不愉快,陈老爷子总是因你们而死的,我们绝不客你们在这儿………”

  青光突闪,巴天义呼叫着退后,脸上已经被司马青刺了道剑痕,司马青剑又归鞘,冷笑道:“替卫天风卖命也得有两下子,阁下还不够份量。”

  巴天义再也没想到司马青的出手会如此之快,他摸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手虽然已经按上了剑把,就是不敢拔出来,他身边的那几个同伴也都骇然变色。

  整个酒座上的吃客见已经动了兵器流了血,胆小的立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急得几名伙计直叫:“客官!您老的酒帐还没会呢!”

  有的满不情愿地掏银子付了,跑得快的则早已不见了影子。

  先前挨了花云一巴掌的那个伙计原是闻人杰乔装的,这时又挨了过来,先向司马青拱手道:“这位爷,您行行好,小号是生意人,可经不起这种损失,您要打架,请上外面去………”

  司马青微微一笑道:“对不起,小二哥,我知道搅了你们的买卖很不该,可是你看见了,这是他们找上来的,而且我也希望能到外面去解决,可是你得问问这位巴大爷敢不敢去?”

  小二一拍胸膛道:“巴大爷是长辛店有头有脸的英雄好汉,怎会不敢去,拐过大街有所城皇庙,门口有一片广场,很宽敞,正是抡刀动剑的好地方,您请上那儿去,巴大爷准到。”

  帐房捧着小烟袋过来了,哈哈地道:“小六子,滚过一边儿去,这里那有你插嘴的份儿。”

  小二陪笑道:“叔叔,侄儿是怕他们在这儿打起来搅了生意。”

  帐房一瞪眼斥道:“不长眼珠的东西,巴大爷在长辛店是什么身份,他选中了咱们的店堂跟人打架是看得起咱们,龙武镖局家大业大,打破了一个碟子都少不了咱们的,去把那些没会帐的酒菜结一结,一起挂在巴爷的帐上。”

  巴天义眼前为司马青的气势所慑,已经够窝囊了,现在听这叔侄二人,一吹一唱,竟像是说好了也来窝囊他似的,不禁动了火,厉声道:“慢来,巴某凭什么要替那些人付酒菜帐。”

  帐房把水晶眼镜往上抬了一抬,阴阳怪气地道:“巴大爷,您这话说得不漂亮,这条街上所有的酒楼客栈,您都派人去打过招呼,说是有这样两位客人来的时候不准接待,唯独小号未曾接到通知,小老儿还以为巴大爷看中了小号,要在小号跟人解决过节,所以特地叫我这个侄儿在这门口等着。两位客人一到,就把他们给接了进来,我们如此巴结巴大爷,难道还错了。”

  这一来使得巴天义更是难堪了,厉声道:“老家伙,你满口嚼些什么蛆,谁又派人去通知了?”

  帐房先生看了他一下才道:“巴大爷,您要是不敢承认就算了,但您心里明白,我老头子说的是不是真话,如果要证据,我还可以找几个人来证明,我们虽是做小买卖的生意人,同行之间的道义还有,比你们这些保镖的义气强多了,小六子,告诉大伙儿一声,今儿这酒座上的帐都甭收了,算是咱们请客,只有巴大爷那一桌,可得算算清楚,一个子儿也不能少,而且先要了来。”

  小二答应了一声,到那边桌子,来到巴天义的面前,道:“一共是二两四钱。巴大爷,请先会一会。”

  巴天义怒道:“混帐东西,大爷还没吃完呢。”

  小二笑笑道:“您没吃完可以回去慢慢吃,现在这些帐是您已经要过的酒菜,请您先赏下,您如果还要什么,只要先把帐付了,小的立刻给您送上来。”

  巴天义感到脸上无光叫道:“那家的酒馆是先付帐后吃的?”

  帐房先生慢斯条理地道:“没有一家有这规矩,小号也是对您巴大爷特别,本来客人上门就是衣食父母,咱们理该尊敬,可是您巴大爷却是存心要我们关门砸招牌来的,我们对您不必尊敬。”

  “老家伙,你说话明白点,我怎么是存心砸招牌来的?”

  帐房先生冷笑道:“你派人到每一家都打过招呼了,独独漏了我们这一家,分明是打算在小号闹事,这两位客人进来后,你果然过来闹事了,这不是存心是什么?没第二句话说的,巴大爷,酒菜银子请先会下,因为照你说了不算的习惯,很可能一转眼,你连这一顿也给赖了。”

  “混帐东西,巴大爷几时赖过人的帐。”

  帐房先生笑道:“你以前的信用如何不知道,至少你派人挨家通知是事实,没多久的事你就翻脸不认了,对你巴大爷的为人也就可以想像而知了,你说一声,银子付不付吧。”

  “不付!我姓巴的从没受过这种侮辱。”

  帐房先生冷笑道:“不付就算了,才二两多银子,小号还赔得起,就当小号做好事,斋了孤魂野鬼了。”

  说完他冷冷地回到柜上去了,而且还道:“大家听着,以后有保镖的上门,一律先收钱后上菜,给多少银子上多少菜,一个子儿都不准赊欠,这些保镖的专好逞强使刁耍无赖。”

  这句话把旁座上的几个镖师都惹火了,一个壮汉立刻一拍桌子,厉声吼道:“老家伙,你说什么?”

  帐房先生淡淡地道:“秦爷,您别发横,姓巴的赖帐您听见了没有?”

  那个大汉是镇远镖局的镖师秦刚,外号叫霹雳火,镇远镖局的总镖头赵镇远号称神刀镇三山,与一轮明月赵九洲是同族弟兄,因此镇远镖局跟嵩云别庄上官世家的交情非同泛泛,自然也是真心支持上官红他们的。

  秦刚看见上官红与司马青进来,知道一定会闹事,所以留下来没走,也是看机会要为他们帮帮场子。

  现在见到这酒楼里跟巴天义闹开,心中有点明白,这家酒楼必然是与上官红或司马青有点渊源,否则一个做生意的人,说什么也不会用这种态度对待客人的,何况得罪的还是有点名望的江湖人。

  秦刚觉得自己也应该表明一下态度,免得让司马青与上官红误会了他们也是卫天风一气的。

  就着帐房先生的问话,冷笑一声道:“我没听见,我只听见畜生在放屁,懒得理会,掌柜的,姓巴的不是人,你可别扯到镖行的头上,我们保镖的里头固然有些杂种畜生,但也有响叮当的好汉。”

  巴天义这下子可找到发泄的了,对司马青,他是为了对方的剑所慑,不敢再发横,对那个老帐房,他要顾全身份,不便发作,可是对秦刚,他却不能再忍,龙武镖局的规模比缜远大,他是堂堂总镖头,叫对方一个镖师给压了下去,长辛店就真的不能混了。

  倏地转身,冲到秦刚的桌子面前:“秦刚,你刚才说些什么?”

  秦刚毫无畏惧地道:“老子说的就是你这无胆的鼠辈,你自己看看你做的那一件像人事,跟司马大侠与上官姑娘过不去,还可以说是你舔了卫天风的屁股眼,老子还可以原谅你,可是吃了几两银子的酒带菜想要赖不付,连叫人家生意人把咱们镖行界的瞧扁了,老子再不开口,不就跟你一样不是人了。”

  巴天义气极就想拔剑,秦刚却冷笑一声道:“慢来,要打架老子不含糊你,可是咱们不要在这儿打,折损了人家的东西,你王八蛋一定又耍赖不肯赔,要老子替你赔上你那一份儿,老子也不甘心,等老子吃够了,喝足了,到外面去较量去。”

  说完又自顾坐下,掏了一块银子丢在桌上道:“掌柜的,来把银子收去。”

  闻人杰过来笑道:“秦爷!咱们老爷子说过了,今儿这些座上的酒菜算是小号孝敬了,您要什么只管吩咐,赏赐却不敢领。”

  秦刚笑笑道:“我听见了,我这边就谢谢了,这是替那一桌上付的,那个王八蛋口中说代表长辛店所有的镖行同业,却干出那种没廉耻的事,叫我坐在一边都脸红,人家不要脸,长辛店开镖行的不会都是没脸的人。”

  巴天义气得呛然拔剑,可是四座忽地站起了十几个人,都是短打佩刀的武林中人,全体都围了过来。

  巴天义急了道:“各位这是干什么?”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道:“巴兄,咱们北地镖行同业对上官盟主十分敬仰,对天风堡也很客气,因此他们两家的料纷,我们感到很难插手,只有置身事外,这一点请上官姑娘与司马大侠见谅。”

  上官红笑了一笑道:“老爷子言重了,上官红身负家难,但也知道天风堡势力通天,不敢奢求各位协助。”

  老者的脸红了一红才叹道:“上官姑娘,说句老实话,令尊上官盟主威震北五省,但是对我们镖行同道的照顾,实在还不如天风堡来得周密,令尊执事的时候,我们跟绿林道上的朋友时有冲突,一定要等我们出了事儿,求告到令尊那儿才能解决,可是卫堡主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太平无事了,我们干保镖这一行虽是以卖力气,卖性命为常事,但是能够平平安安地吃碗饭,总是比成日拿家伙跟人拚命强,姑娘以为然否。”

  上官红低头无言,司马青却笑道:“借问老前辈高姓大名。”

  秦刚已经嘴快抢着道:“这是银枪邱广超邱老爷子,他的广和镖局在长辛店的字号最老,辈份也最尊,真正要代表长辛店的镖行业,邱老爷子说句话,大家还肯听得进,他巴天义算是什么玩意,舔着天风堡的屁股就当招牌了。”

  巴天义又要发作,邱广超沉下脸来拦住道:“巴老弟,老朽也不是倚老卖老,卫堡主与老朽的交情总比你深,天风堡与上官家的料纷,老朽也向卫堡主表示过意见,我们实是不便介入,卫堡主也通达人情,并没有要大家怎么样,因此你老弟代表长辛店镖行同业所作那些言行,老朽实在难以苟同,所以,老朽特别声明一句,人各有志,无法勉强,老弟眼卫堡主也许关系不同,你要为天风堡多尽点力,那是你的事,可别把大家都带进去。”

  巴天义没想到邱广超也会上来扯他的后腿,不禁急了道:“邱老爷子,兄弟不是跟各位打过招呼了吗?”

  邱广超道:“不错!贵行的人是到敝局来过,但是老弟做事太莽撞了,你只是派人知会了一声,并没有问问我们的意见,是否同意你这样做,老弟,我相信这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主张,卫堡主至少不会这么胡闹的,因此你既不能代表卫堡主,也不能代表长辛店的同业。”

  巴天义道:“兄弟也是得到天风堡来人的指示才这样做的。”

  邱广超冷笑道:“那就更岂有此理了,我们承了卫堡主的情,心中是很感激,但是还没有要到听命指示的程度,我相信就是卫堡主自己来了,也不会说出指示这两个字。”

  巴天义孤立无助地看看左右,连他身边的那几名汉子也都收起兵刃退开了,不禁大是着急:“尤兄!吴兄!二位也说句话呀。”

  一个汉子冷冷地哼了一声:“扶不起的阿斗,巴总镖头,堡主看你平时很能干的,才请你向各位朋友连系一下,那知道你是这样办事的,损了堡主的名头不说,还替堡主得罪了朋友,昨天我们来,你还拍胸膛说一切都办妥了,敢情是这么回事儿,要像这个样子,何必还借重你的大名,干脆由堡主自己写封信给每家镖局,请大家支持了,堡主的面子还会没有你姓巴的叫得开。巴天义,从现在开始,你自己爱怎么干都行,可不准再牵上天风堡三个字。”

  巴天义更是着急了,向那两名汉子道:“尤兄,这………这是做什么呢?”

  那姓尤的汉子冷冷地道:“巴天义,卫堡主敬重的是侠义英雄,结交的是肝胆豪杰,不是贪生怕死,狐假虎威的鼠辈。”

  语毕又对邱广超拱拱手道:“邱老爷子,兄弟尤青雄,这是敝拜弟海狮,咱们弟兄一直都在海上讨生活,跟陆上英雄疏于亲近,承蒙卫大哥不弃,结为手足………”

  邱广超一怔道:“莫非是渤海龙王尤大当家与吴二当家二位。”

  尤青雄笑道:“不敢当,尤某兄弟过去在渤海混世面,没做过什么值得骄傲足以让人称道的事,深感惭愧,自从与卫大哥结交后,才懂得了许多做人的道理,故而把海上的摊子收了,愿以此身为江湖侠义略尽棉薄,尚祈邱老不吝赐诲。”

  邱广超骇然变色道:“二位昔年威镇渤海,声势之盛,无与伦比,想不到………”

  吴海狮淡淡一笑道:“邱老爷子言重了,敝兄弟当年不过是一个海盗头子而已,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倒是追随卫大哥之后,才觉得不负此生。”

  司马青听了也暗觉心惊,这两个家伙是渤海之霸,也是绿林道上最负盛名的四海龙王之一,想不到居然会被卫天风网罗了去,可见卫天风确有过人之处。

  邱广超沉吟片刻才道:“关于上官家与卫堡主之间的恩怨,老朽已经说过了,我们局外人不便介入,至于巴天义的那种作法………”

  尤青雄立刻道:“邱老,在下方才对巴天义表明了,他以前怎么做的,尤某实在不知道,但是尤某可以保证,卫大哥只是想跟武林同道共同合作以期天下武林共扬武道,和平相处,绝对无意要压迫那一个家或是跨在谁的头上,以后再有人敢出那种言行;邱老尽管加以教训就是,假使邱老不愿意生闲气,就请知会在下一声,敝兄弟受卫大哥之托,在京师负责澄清一些武林朋友的误会,目前敝兄弟宿寓在京师东大街集安客栈,过些日子,那儿有一家天风居酒楼开张,敝兄弟就在那儿落脚,举凡武林朋友有什么需要卫大哥效劳之处,无论大小,只要知会一声,敝兄弟一定竭诚服务,如若是敝兄弟办不了的,也会转请卫大哥全力支持。”

  他笑笑又向司马青与上官红道:“司马大侠,上官姑娘,在下也带来了卫大哥一句话,你们对卫大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可以去找他当面解决,却不可以在背后诋毁卫大哥的名誉。”

  上官红冷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卫天风如果行事果真问心无愧,就不必怕人批评。”

  尤青雄一沉脸道:“卫大哥当然不在乎,而且他是长辈,不便与你们计较,只是我们这些做弟兄的对卫大哥十分敬仰,不愿意见到卫大哥的英名受损………”

  司马青微微一笑道:“阁下很清楚,我们自从进门后有没有说过什么,倒是卫天风的爪牙咄咄逼人,让人看得不顺眼了,阁下既是卫天风的心腹,不妨多注意一点,卫天风如果要想在武林上称义而立威,最好多用一些如阁下这种识大体会办事的,少用那些张牙舞爪的小人。”

  尤青雄的涵养很好,居然笑道:“这是好话,在下一定会记住,而且会把这种情形转告卫大哥,请他在别的地方也注意一下,以免损却天风堡的盛名,至于二位,在下只有一句忠告,二位如果是为公义,是非自有公论,如果是为私怨,大可自行与卫大哥作个解决,千万别把朋友也拖进去,言尽于此,告辞了。”

  说完走到帐房前,抛下两锭赤金道:“对不起,老先生,今日之事,因天风堡而起,不能让宝号白受损失,这是代那些没付帐的朋友付的酒帐,多下来的就作为宝号上下的辛苦酬劳吧,打扰了,卫大哥对那位闻人杰老弟感到很抱歉,只有在别的地方补偿他,以后对贵号的生意,广为推荐,请武林朋友多来捧场了。”

  语毕朝闻人杰笑了一笑,倒是把他弄呆了。

  酒楼中一时很沉默,尤青雄与吴海狮带着两名汉子走了,留下了巴天义,显得更为旁徨孤立,简直就像要哭的样子。

  邱广超叹了一口气道:“巴老弟,武人最要紧的保持风骨,尤其是在江湖上混,谁也不可能一手遮天的,吃镖行这碗饭虽然不愿多事,但至少不能有软骨头,因为我们毕竟是卖血肉以求生的,你热衷过了度,那位老哥则软过了头,自己都没有把自己当个人,又怎能得到别人的尊敬呢,你的龙武镖局也不必开了,开了也不会再有生意上门的,还是回家去过几年太平日子吧。”

  巴天义木然地转身下楼,看着他的下场,虽说是咎由自取,但每个人的心头都很沉重。

  邱广超又对司马青与上官红道:“老朽对二位也很抱歉,如果老朽只有一个人,或是老朽年纪还轻,说不定还能追随二位一洒热血,但是老朽已经上了年纪,家有老小,更有一大堆的伙计人员指着镖行养家活口,所以老朽只有两不得罪,万祈赐谅。”

  上官红只有躬躬身道:“多谢邱老爷子,有老爷子这句话,使再晚知道公道自在人心,晚辈已经感谢不尽。”

  邱广超叹了口气,脸上多少带点歉意,也带着一大堆人走了,酒座上只剩下了秦刚等三四个人,他倒是满腔热血,一拍案子道:“他XXXX的,什么武林道义,都是些胆小鬼,上官女侠,咱们总镖头接到他堂兄赵大爷的来信后就对全局的同仁表示过了,咱们一致支持你………”

  上官红恭身致礼道:“谢谢你,秦大叔,请致上赵伯伯,我非常感激他的盛情,只是目前情势,恐怕还不是与卫天风公然相抗之时,请赵伯伯暂时忍耐一下。”

  秦刚道:“上官姑娘,如果不趁这个时候力谋对策,等时日一久,天风堡势日长,人心倾向,就更难对付了?”

  上官红看看司马青,然后道:“秦叔叔,假如卫天风真能做到使人心归向,以正义为心,造福武林,再晚的这点私仇就算了。”

  这个答覆颇出秦刚意料之外,上官红接道:“先父去世前,已经把一部份忠心的部属遣散隐伏,等侯我去召集,因此再晚并不欠缺人手,先父遗留的人力虽然不足以舆天风堡为敌,却也够踞一地以自保的,但是再晚不想动用这些人,也是为大局着想,只要卫天风善尽一个武者的责任,我绝不跟他作对。”

  秦刚肃然道:“姑娘的心胸可敬,可是巴天义所说陈三泰之事………”

  司马青道:“有的,我们风闻他在大名开设双泰镖局,前去访问,原是想把昔日恩怨弄个清楚,到了那儿,才发现双泰镖局根本上是个幌子,局中暗藏大批高手,完全不以保镖为业,他也承认了昔年嫁妹之举是应卫天风的邀约而为,起先的目的是想打击上官盟主的威望,但是到了后来,卫天风忽又改变了主意,故意忍了下来,以义相胁,使他的妹妹得以进入上官世家,逐步相计,取代了上官盟主的地位与实力,直等事机成熟,才下手鸩害了上官盟主………”

  “这些都是陈三泰自己说的?”

  “不错,他看见我们只有两个人前去,以为我们必难逃过那些高手的围攻,这整个计划是他们得意之作,忍不住要向我们炫耀一番,结果………”

  “结果他反而死在二位的剑下了。”

  “不!这是一个最有力的人证,我们怎会杀死他,但是那些人见无法拦下我们,却不愿留下个活口。”

  “是他们自己人下的手了。”

  司马青苦笑了一声:“不过没人会相信的,由于陈三泰之死,我们探悉的真相也就失去了证据,只是明白了昔年因果而已。”

  秦刚外号叫霹雳火,为人却粗中有细,极富心计,听了这些笼统的话,居然已摸出了头绪,没再多问,只是道:“太极陈在中间又有什么好处?”

  “太极陈虽是一门之长,但太极门已分为南丁北陈,而南丁之声誉日隆,凌驾北陈之上,卫天风答应助他重振声威,这是个很动人的条件,他当然会接受了。”

  “卫天风真能做得到吗?”

  上官红笑了一声道:“秦大叔,连渤海龙王那等人物,都能为卫天风所网罗而自甘屈居于下,卫天风对扶持一个门派复起,自是绰有余力,只可惜太极陈不是那块材料,得意太早,他只要多忍耐几天,不多久,太极门就可以重新抖起来了。”

  “卫天风的确是个枭雄之才。”

  司马青凝重地道:“是的,只看他在长辛店所施的手法就知道了,先弄几个小人起来作威作福,试试大家的态度,一看那一套行不通,他立刻就有第二套办法出来了。”

  “上官姑娘,你放心好了,长辛店这边的人不会真正倒向他的,邱广超只是逼于现势,内心还是倾向于你这边的,别处想来也差不多,卫天凤真正控制的是黑道势力,所以赵总镖头对他绝不假以辞色,他也明白敝局与上官世家的交情,根本也不来找我们。”

  “我知道,秦大叔,请你跟赵伯伯说,暂时还是别去惹他,黑白两道一直是利益冲突,难以两全的,他既以黑道势力为后盾,多少总会偏向于绿林道,对白道中多方压迫,那时才是我们公开向他声讨之时。”

  司马青道:“听说他已经授意黑道中几个魁首,向镖行提出通知,如果没有天风堡的令旗随行,过路的例费要提高一倍。”

  “似乎有这个说法,但是敝局却没有接到通知。”

  司马青想了一下道:“这正是他高明的地方,贵局与上官盟主私谊极笃,明摆着不会与他妥协,对你们特别客气,可以作为他借口,使得那些受到警告的镖局,想揭发他的威胁也无人会信,因为贵局明着跟他作对也没怎么样。”

  “这个倒是没想到,我要跟总镖头从长计议一番,二位如果在此居住不便,可以到敝局去。”

  司马青摇头道:“不必了,而且我们在此地行动,有时必须与他们正面冲突,住到贵局去,反而会给贵局添麻烦,我们也下去拜会赵总镖头了,倒是贵局如果接下什么重镖,不妨知会一声,我想卫天风不会容忍贵局长时公开与他作对的,但也不便公然打击贵局,必须要找一个一举能造成贵局大损失的机会方才下手的。”

  秦刚笑了一笑道:“赵总镖头想到这一层了,真要有这种事发生了,我们会应付的,但也一定会告诉二位,趁机揭穿他的伪善面具。”

  他告辞走了,酒座整个地空了,外面虽然有着熙攘往来的行人,但大家连望都不望这儿一眼,似乎已经知道这是个非之地,不敢进来找麻烦了。

  闻人杰看了情形,把跑堂的帽子摘下往桌上一抛道:“卫天风是厉害,多年前先兄在这儿设下这片生意,原是作着一时退路之用,布置十分隐密,帐房上那位刘二先生是小弟的师叔,从不在江湖走动,受敝兄弟的恳托,来此开设酒楼客栈,一应人手也都是他老人家在北京所收的门人,与山寨从无连络,想不到他还是知道了。”

  司马青笑笑道:“那不足为奇,卫天风是个有心人,有心做一件事情,一切相关的事物都会特别留心,再说这座客栈的掩饰工作做得并不好,所有的人手虽然都是小心从事,但是每个人都有着一股不甘心的神气,招呼虽然殷勤却不热衷,不像是唯利是图的生意人。”

  闻人杰一怔道:“有这么许多毛病?刘师叔还一再告诫大家要注意呢。”

  司马青道:“兄台也不必为此耿耿,拆穿了也好,大家原不是干这个的,何必硬受罪呢,贵同仁也不是不小心,只是武人的天生气质难以掩藏而已。”

  刘二先生也过来了,笑笑道:“司马大侠,老朽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破绽,敬祈指教,老朽就怕孩儿们不行,每天都亲自在柜上照料着,看他们都很老实称职,没什么不对。”

  司马青一笑道:“再晚进来后,看见有两起食客付帐离去,一起是两个大商人,叫了六个菜,共计三两银子,他们付了五两银子,还声明不必找了。”

  “长辛店的豪客很多,这并不出奇,天天都有。”

  “另一起是两位武朋友,只吃了两盘羊肉,一斤饼,算帐是一吊二,只给了一百小钱外赏,那位伙计连声道谢。”

  “原来是这个,老朽关照过,做生意以和气生财,上门就是主顾,不能够以势利取人!”

  “话是不错,但二两银子的外赏与一百小钱的小帐之间,差别很大,真正的生意人,态度应该有所不同。”

  刘二先生笑了起来道:“说得对,这是老朽疏而未及之处。”

  闻人杰道:“师叔,底子既然被揭开了,咱们这买卖不做也罢。”

  刘二先生道:“为什么?这是正正当当的行业,我答应你们出来做这行买卖,主要是为你们留个退路,以前你们的局面闹得太大,我无法劝你们收下来,现在你哥遭了事,正是你退出江湖的时候,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做生意。”

  “可是哥哥的仇不能不报。”

  “你哥哥的仇没有报的价值,江湖人的下场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难道你还是想不透。”

  闻人杰急了,刘二先生又道:“但是对支持司马青大侠与上官姑娘的义举,我不反对,我们练了一身武功,原应该有所作为,如有必要,连我这身老骨头,加上店里十六个孩儿,全数赔上也在所不惜,但是我们只为义而牺牲,不为私仇而拚命。”

  司马青对这个老人倒是充满敬意,一拱手道:“前辈的教诲句句金玉,再晚也受教了。”

  刘二先生笑了道:“大侠客气了,大丈夫立身处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连这一点都弄不清楚,就不配学武功,舍师侄兄弟俩早年不慎,误入歧途,所幸尚未违义,所以老朽未子深责,但行侠之途,假手绿林总是下策,闻人俊身死不论,只剩这小子,老朽要代死去的师兄好好管教他,只有眼随大侠行事,老朽是放心的。”

  司马青反倒感到很惭愧,连连谦辞不敢。

  刘二先生道:“杰儿,司马大侠与土官姑娘旅途劳顿,你送他们去休息吧,记住,你还是个开店的,别又使出你二大王的性子。”

  闻人杰也只有苦笑答应着,将二人引到后面道:“这两间上房是专为二位留着的,中间只隔着一间客堂,很清静,呼应也方便。”

  上官红却道:“闻人兄,不必了,另外一间可以租出去,只要一间。”

  闻人杰不禁一怔,随即笑道:“原来二位已经………恭喜了………”

  上官红的脸红了一红,但仍是大方地道:“是的,客中匆匆未及公告诸亲好友,但是先人已有遗命,而且为了习俗,如未能在先父丧后百日内出嫁,就必须要等三年丧满,我们这三年内很忙………”

  闻人杰一笑道:“是!是!其实二位是天作之合,早就是武林公认的一对佳耦了,只是这件喜讯来得太迟………”

  他见到二人的脸上神色都没有什么兴奋之色,遂也不便多说,把他们引到一间雅房中,就告辞退出道:“二位还有什么吩咐?”

  上官红道:“没有了,今天我们只想好好休息一下,麻烦闻人兄告诉外面一声,即使有人来找,也说我们出去了。”

  闻人杰笑道:“是!二位放心好了,在这儿落脚,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的,而且房中的卧具太简陋,也不是为二位准备的,掀开铺板,下面另有一间密室,才是供二位休息之用,二位如果要出去不想惊动人,也可以从下面的密道离开,那儿通向隔街的一座小社公祠,祠中只有一个火工老道姓胡,是个很靠得住的人,只请二位将去向告诉他一声,以便急要时,可以找得到二位。”

  司马青大喜道:“这个设计太好了,我正愁有时要办点事不方便。”

  “司马兄上这儿来驻脚,自然要为兄台设想周到一点,再见了!二位大喜的消息………”

  上官红笑着道:“自己的朋友就告诉他们好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那就太好了,等着喝二位喜酒的人不知有多少,现在虽因情势不合其时,喜酒是喝不成了,但是这个喜讯让关心二位的人知道了,也好为二位高兴一下。”

  他这下子倒是真的走了。

  上官红才掩上门,撩起炕上的席子,翻开铺板,果然有一道阶梯下去,下面是一间布置得很精美的卧室,她再把两人的马包也拿了下来,掩好了盖板,望着那点上的红罩马灯,娇羞地道:“青哥,这就是我们的洞房了。”

  司马青望着她,颇为不解地道:“小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上官红脸色一庄道:“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知道卫铁民对我还没有死心,让那个消息传出去,他好死心塌地了;第二个原因就是我希望真正地成为你的妻子。”

  “那也不必这么草草呀,我们已经说好了,难道你还怕我会变卦不成?”

  “我不是怕,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种人,可是我怕卫天风,今天在酒楼上,我才了解到他势力的雄厚,更了解到他的厉害,爹告诉我,在长辛店我可以找到一些帮助我的人,可是我来到后,除了镇远镖局外,似乎再也没有第二家朋友了,赵伯伯固然是一番盛情,但我不想连累他,因此今后我们要孤军奋斗了。”

  “这原是在我的意料中,我也告诉过你了。”

  “是的,我并不会为此而气馁,但是我怕我们随时随地都会有杀身之危,死,我并不在乎,只是我不愿意这么孤单单的死去,一个女人的一生并不在江湖,为人妇,为人母,才是女人的本份,为人母?太遥远了,我不敢奢望,至少我可以尽到为人妇的责任。”

  她殷勤地整好了床铺,便推着司马青上了床,为他除去了靴子,放下了帐子,司马青含笑地由她摆布,而且在帐子里笑道:“洞房之夕,都是新娘子在床上等新郎的。”

  “我这个新娘子不同。”

  帐帘一掀,倒把司马青吓了一大跳,因为上官红已经除去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手中擎着那盏灯。

  “小红,你这是干什么?”

  上官红把灯举向一侧,照着自己的左臂:“青哥,你看清楚了,这是守宫砂,是我从小就点上去的,你一定要验明了我才上床。”

  她的声音很冷静,但是她擎灯的那只手却在发抖,这证明她的冷静都是装出来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