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穿到荒年不逃荒,我带全村占地为王 第325章 媳妇儿我错了

  梦忆柔悲切的道:

  “但,你就要背弃了……”

  寒山重摇摇头,低柔地道:

  “别胡思乱想,我一定要回来,小柔,我还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世上……”

  梦忆柔哭得又厉害了,她流着泪道:

  “不,山重,我不要你再去做这些空洞的善事了,我只要看着你,守着你,就算你是天下人所共指的恶徒,我也心满意足……”

  寒山重闭闭眼,长长吸了口气,低回却有力的道:

  “相信我,小柔,我会回来,我不能离开你,真的,我一时一刻也不能离开你,小柔,你相信我……”

  只是摇头,只是流泪,梦忆柔死死抱着寒山重,说什么也不肯稍放一点,寒山重以目投向无缘大师求助,无缘大师却低首合十,嘴皮蠕动,不知在祷告些什么。

  一条瘦削的影子靠近,那是司马长雄,他已多少恢复了疲惫,但是,面孔却仍然带着用力过度后的铁青,他沙哑着嗓子向梦忆柔躬身:

  “梦姑娘,院主票赋特异,功力深湛,定可全身而回,姑娘……”

  梦忆柔蓦的回头,抽噎着盯视司马长雄:

  “司马长雄……你……你脑子里,除了名声,除了威仪,还有没有一点别的?你们就把生命看得如此不值?”

  司马长雄怔仲了一下,嘴唇袁张了几次,低低的道:

  “梦姑娘责骂得是,但浩穆一鼎……浩穆一鼎乃天下豪中之豪……”

  梦忆柔一跺脚,哭泣着:

  “不,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只要他这个人,我只晓得寒山重是我未来的夫婿……”

  司马长雄再次躬身,缓缓退到一旁,没有再多说,眸子里,有一股隐隐约约的郁悒。

  寒山重凝视着梦忆柔良久,道:

  “小柔,放开我,我答应你不死。”

  梦忆柔像横了心,一点也不肯妥协的拼命抱着寒山重,在那边的红狮猛札已脱掉了穿在外面的齐膝红色外衫,他看见寒山重一直与梦忆柔在缠绵,脑子里却会错了意,于是,他趾高气扬的大吼道:

  “老汉,你这也像个男人吗?要走就走,要拼就拼,和娘儿们缠着还算什么玩意?”

  寒山重哧哧一笑,闪电般在梦忆柔冰冷的颊上吻了一下,断然道:

  “小柔,等着我!”

  梦亿柔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表示,已觉得肋下微微一麻,浑身一软,那么恰好不过的被寒山重扶着坐在地下。

  寒山重向司马长雄哼了一声,这位忠心耿耿的煞手早已一步跨到梦忆柔身侧护卫,梦亿柔知道她已留不住寒山重了,泪水再度簌簌滴落两腮,她此刻虽然毫无点力,却仍能说话,在那冤家转身的刹那,她泣血似的道:

  “山重……你好狠……如你回不来,我会跟着你去

  寒山重移着脚步,心中一阵黯然,他咬着牙,头也不回的大步行去,一条灰色影子飘然到了他的身侧,一只枯瘦的手上摊着一枚小巧玲珑的,红润细致的赤玉如意,寒山重顺着手掌往上看,不错,是无缘大师。

  无缘大师枯槁的面孔上,那重叠的皱纹仿佛更多了,他低哑的道:

  “施主,这枚小小的赤玉如意,是老僧出家时由恩师所赐,这枚玉如意浸沾过老僧二十多年来的血泪与悲喜,每当老僧捏着它的时候,老僧便可忍耐那些几乎无法忍耐的痛楚与空虚,老僧称它为‘静逆’,它贴身伴着老僧,已有二十多年的时光。施主,你拿着,让‘静逆’贴着你心,让佛祖的慈光沾照着你,渡过艰困渡过逆境……”

  寒山重注视着无缘大师片刻,伸手接过,深刻的道:

  “大师,寒山重借着大师之言讨个吉兆,大师,寒山重必可复还:”

  无缘大师垂眉合十,向寒山重恭施一礼,默默退后。

  寒山重闪身还礼后,大步向猛札那边行去,猛札这时气态轩昂,大马金刀的等候寒山重。

  二人互望了一眼,猛札回身向他的部属吼了几句,于是,自双六飞豹开始,每一张粗犷的脸上都流露出一股由衷的敬佩,双六飞豹等二十人再度高举双臂,振奋的率众高呼:

  “白鲁弟一”

  红狮猛札得意而威风的一挥手,朝寒山重看了一眼。

  寒山重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映闪起一抹莹洁的瓷光,他缓缓的道:

  “白鲁弟……狮中之王,现在,我们且试试鱼游在水,鸟翔于空的味道吧。”

  猛札重重的,不屑的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向怪石嵯峨的崖岸行去,寒山重与他并肩而行,意态之间,却极为悠闲。

  双驼峰似两个冷然眸眸着流水崖岸的魔神,那么严酷,那么没有一丁点怜悯,与它相较,站在它下面的这些人群,又是显得何其渺小与微不足道啊。

  斜阳已在天之西缘,凄凉的晚霞映照浩垂荡挂的宽阔水瀑,映幻着进溅飞舞的水珠,而雾气迷蒙,而千回江激流凝滚,气氛肃穆,似带可以闻嗅得到的浓重悲感。

  现在,双方的,所有的人,已完全缓缓靠近了崖岸─那明摆着的,人世间的生死界。

  血斧--十七、翔命攫生 水帘洞天

  十七、翔命攫生 水帘洞天

  跃上一块灰色的,状若一朵山菇菌般的石岩,寒山重仰首向天,宛如在祈告着什么,半晌,他吁了一口气,将黑色的头巾紧紧缚在脑后,轻轻按了按手腕儿,在一阵清脆而慑人心弦的震响中,他侧首望着红狮猛札。

  猛札独立在一块平扁的石头上,他的前面三尺,即是深邃的绝崖与滚动的水流,即使有浓密的雾气,仍然可以隐隐看见那在暮色中已呈乌灰色的汹涌波涛,自双驼峰问流挂下来的水瀑宏烈浩荡,似天上的银河决了堤!

  流瀑冲击着江水,起着可怕的,巨大的漩涡,水声轰隆着如山崩地裂,震击得人们的耳膜宛如欲破裂而寒气渗人,像置身冰窖,像置身于腊月的风雪之中,而赤裸裸的。

  眼前的情景,有一股大自然中无可抗衡的慑人之力,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力量,紧紧压折着人们的心弦,令思维飘游于寰宇,使形体变幻为虚渺,不足以有一丝儿称雄立霸之想了。

  在奔雷似的水流声中,寒山重大吼道:

  “狮中之王,你先去,抑是大爷先去?”

  猛札这时的气焰像是一下子消散了,他怔愣愣的望着眼前的情景,寒山重的话,他宛如没有听到。

  哧哧一笑,笑声渗合在雷似的水瀑声中,寒山重再度大叫:

  “现在,猛札,你方才的英雄气呢?充英雄要拿出英雄的行径来啊!”

  猛札蓦地回头,狠狠瞪着寒山重,狂吼道:

  “汉狗,你为何不先去?”

  寒山重豁然大笑起来,笑声突然高亢,如裂金石,与轰隆的水声互相迎合,直至压过了那怕人的声音之上了!

  猛札感到那阵笑声如像一只无形的手掌抓盖在他的心上,令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以在疆梦之中,那么恐怖,又无能为力。

  忽地……─

  寒山重那瘦削的身躯像一片鸟羽般轻轻飘起,凌空于水瀑江流之上,那么稍稍一轻,已飘到猛札立身之处的前面,前面的空气中。

  在蒙蒙的水雾中,猛札可以看见寒山重那张带着一抹淡淡讽笑的面孔,那双炯然如冷电的眼睛,正凝聚着瞧向自己,而他飘浮在空气里,下面是狂荡的波涛,侧边是凌空的飞瀑,这情景,假如没有亲见,说破了嘴他也不会相信,人,原是生活在地面上的动物啊!

  似是寒山重惯于在虚空里浮游,他竟轻飘飘的定在那里,那隔着猛札五尺之外的空间。

  于是,这位边疆大豪真正的震骇,这时,他才知道中原武术的精深与特异,但是,在此刻,他如何咽下这口气呢?

  寒山重在空中露齿一笑,向他招招手一一他这个有形无质的幽灵于夜黯中追慑于他的仇人。戏弄于他的仇人,猛札不自觉的一哆嗦,寒山重已飘然朝他这边落下,脚根刚刚齐着崖边:

  “为何不来尝试一下翱翔于天地之间,狂涛之滨的风味,嘿!”

  猛札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寒山重,寒山重像是一条细弱的柳枝般在崖边不停的晃荡。似是随时可以堕落于崖底波涛之中。但,他就偏偏堕不下去。

  寒山重撇撇嘴唇,又高声道:

  “猛札,这里是生与死的九泉路口,但你已无法回转,你心里怕,但你不能就此而回,是么?”

  猛札面色铁青着,嘴角在不停的抽搐,没有回答,寒山重冷冷的望着他,语声如焦雷:

  “中原有句俗谚,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描述生之万物贪婪本能的最佳言律,猛札,今日,你,或者大爷,都已走上了这条路,当我们的目的相同,我们就必须依靠自己的本事来夺取了。”

  猛札突然狂叫一声,吼道:

  “汉狗,红狮死也与你赌下这口气!”

  寒山重一拍手……─以致他身躯大大摇晃了一下:

  “好,有骨气,虽然结果仍使你一无所得……”

  他哧哧一笑,再加上一句:

  “而且,令你老命就此归向寂灭。”

  猛札那张狰狞的脸孔完全扭曲得变了形,他嘴唇哆嗦着,双目中的光辉带着疯狂的红芒,似一头受了伤的野兽,猛然冲向崖岸之外,在他身形离开实地的刹那,在空中翻了三滚,然后,有如一头大鸟般展臂平滑而下。

  寒山重长笑一声,倒射如怒矢,一个盘旋,已紧紧跟在猛札身侧,他满脸都是水痕凝珠,振吭大吼:

  “猛札,你的轻身术较大爷想象中稍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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