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应该庆贺一番。”
又对他神秘地微笑道:“当然啦!弟弟的心愿,姐姐当然义不容辞,那绿衣小姑娘好美啊!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又是吃吃一笑,拍拍胸道:“只要她见面不对姐姐立下杀手,包在我身上,你得先对她说明你我姐弟关系啊!”
文俊在她的粉颊上轻轻一捏,苦笑道:“你这张利嘴真应该缝上,你想到那里去啦?那绿衣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面,差点送命在她那游戏风尘的诡计下几乎到了生死相拼,互不相容的地步呢。”
他见她脸上还是不以为然的神色,便将遭受她们愚弄的经过详说了。
她惑然不解的问道:“你怎说,姐姐倒不得不相信了!那么,你的心愿又什么?”
“一言难尽,请恕我目前不能告诉你。总之,这是刀山剑树,看似不可能之事,说起来,将会引起武林轩然大波,但我得去完成它,非完成不可!除非骨肉化灰。”
她忧形于色地问道:“弟弟,真有这么严重?可不可以对姐姐推心置腹,坦诚相告呢?”
“姐姐,这是万分艰巨而几乎不可能的事绝不容假于他人,稍不慎,横祸立至。我对姐姐敬爱出于至诚,但这事绝不能让你知道,希望能谅我苦衷。
他已将包裹收拾好,说道:“姐姐,我们走。”
迷魂诧女愁容满面,幽怨他说道:“我知道你是骗我的,连心中生死攸关的大事,也不让我知道,还说推心置腹么?我……我不跟你走了。”
文俊只好扯谎道:“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幸而我没告诉你,不然你不是更为我担心么?”
这事牵涉着一件武林血案,我得去叩见师伯询问其中详情,师伯他老人家我还没有见过,还不知道他老人家如反吩咐呢。好了,姐姐和弟弟要赖,你好意思么?”
她仍然不动,说道:“你呀!鬼心眼特多,你道不知道你撤谎么?”
文俊怎肯告诉她,自己要找跺下脚武林天地地摇,日前凶名如日中天的双凶一霸报仇恨的事呢?
只好撇开话题,故意展颜一笑道:“来日方长,不谈那些未来的事,你是走还是不走啊!这石洞阴深得很哩!”
她呶着红艳艳的小樱唇,道:“我不走了,你丢下我吧!”
文俊没法,猛地虎腕突伸,一把将她挽起,笑道:“我不放心,我们说过在江口庆贺的,你背我进来,让我抱你出去吧!”
“呼”一声吹熄灯灭,缓缓向外走去。
迷魂诧女噗一声轻笑,附着他的耳畔轻声说道:“放下我啊,我要在这儿回忆刚才的风光哩!”
“你好意思,小心我摔倒,跌坏了你我可不负责。迷魂诧女挣扎着要下地,文俊牵着她的素手,一步一步的向前摸索着。文俊倒没什么。不久,已远远的看到出口处了。
两人手牵着手,兴冲冲钻出土坑来,不由地同时怔住了。文俊倒没什么,迷魂诧女却惊得花容倏变。
土坑前丈外,正站着一僧一俗,正并肩凝立,讶然地向他们打量。
僧人头顶上秃秃的,戒痕闪闪发亮,身上穿着上灰色野僧常服,足踏多耳麻鞋,身材适中,年约花甲。
他满脸红光,剑眉虎目,鼻梁挺直,嘴角略向上弯,圆圆脸,如果不是剑眉虎目,略带威犯,定然是个随和的出家人。
那身穿灰袍,年在六十开外的老人家,身材修伟,灰发满头,国字脸,隆准海口,长久脸际的美髯迎风飘拂,慈眉美目,一表非俗。
老和尚一看清两人,剑目一竖,撇撇嘴说道:“好啊!你这娃娃原来也是个没出息之徒,老袖终日打雁,却叫雁啄掉了眼.呸?”
又瞥了迷魂诧女一眼,冷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你这贱婆娘跑的不慢哩!只道你随着那牛鼻子躲到世界的尽头去了,想不到你却在这找到了新面首,在这兽窟里快活呢。哼!你就跑到天边去,看我也有抓到你处治的能耐,你再跑吧,这次要让你逃脱,我无影僧真算是白活了。
文俊起初感到老和尚的声音十分熟,猛想起他就是屡次用千里传音来警告他的人,灰衣光头,又自称无影憎,不是他又是准?等到老和尚冷冷地骂迷魂诧女竟指自己是她的新面首,不由气往上行。
轻轻放下她的素手,跨前一步,肃容说道:“这位大师说话请留口德,五常五戒中,第二戒就是戒妄语,大师身为大德高僧,岂可语出轻薄,同犯妄嗅二戒?”
“哈哈!你这小子教训得好!可惜你身入魔障,灵智尽蔽,任费老袖一番徒劳。看你能道出五常五戒,对我沙门戒律不陌生。我问你,你可知佛祖舍身还报的法典么?”
“杀一恶而就百善,佛门弟子谓之大慈。大师还用问么?”
“不用问了,你可知你身旁的女魔的来历么?”
“不但知道,而且大彻大悟。”
“那就是了,你可知道我佛还报舍身的意思了。”
“哈哈!”文俊笑道:“大师谬矣!请问姑娘一身行市中,大师指出她所害之人,那一位是百善中人皆为有口皆碑之徒?”
无影僧一怔,随而怒声说:“依你说,迷魂诧女流毒满江湖,裙下丧生的百十无辜中,就没有百善中人。在下敢武断他说,这是千真万确之事。”你且说来听听。
“在下与姑娘相识不过两时辰,前此之时,却是同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对头。在下学艺不精,被姑娘所擒……”迷魂诧女红着脸接口说:“弟弟,不是的,是我乘你受伤后,暗袭掳来的!”
“文俊说道:“请听我说完,姐姐。自我道色不迷人人自迷;吴姑娘所近的不是天上人子。在下被吴姑娘擒来,在这古穴躲避仇踪。不错,吴姑娘确是百般向下在下诱惑,但在在下不但不为绝色所迷,反而义正严词,交姑娘自欲海中援登彼岸。”
“是啊!我这一生中,破天荒地遇上顶天立地的奇男子:怎能不重新去做人啊!”
“叫哈哈……好一个援登披岸,好一个知而回头,哈哈!小子,你这话骗得谁来?那贱妇一身迷魂绝技,更有素女之术,百花春蕊丸大罗金刚他怕三分,你竟能逃过这场销魂炼狱?哈哈,孩子,你要老衲信你吗?
“住口!”
文俊暮地怒吼,又道:“信不信在你,在下虽不是顶天立地的奇男子,自信还可算是人间大丈夫,岂是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之徒?”
“弟弟,你是顶天立地奇男子毫无愧色,迷魂之术毫不起任何作用,袒胸裸乳投怀送抱亦不为所动,一声当头捧喝,在我如受醒酬灌顶。我……我好惭愧啊!不是你,我在欲海中浮没那一天才见天日哪!”迷魂诧女掩面哀诉,声泪俱下。
老和尚默然,一旁的老人家一直不作声,袖手旁观。
文俊肃容道:“大师,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吴姑娘已痛改前非,立志重新做人,在下敬其心切意诚,故已拜为义姐。难道大师真的不愿慈悲,不愿放她一条自新之路重新行走吗?”
老和尚目中神光闪动,凝视文俊半晌,突然向他说道:“娃儿,你过来。”
文俊夷然无惧,大踏前上前。
老和尚伸出左手说道:“左手。”
文俊伸出左手,才和尚三指往他脉上一把,神目如电,注视着文俊双眸。文俊心中无愧,星目生光,昂然对视良久,老和尚手一松,神目冷电突洽,哈哈大笑道:“娃娃,我得教训教训你。”声落,突然一招“神龙现爪”,快如电光石火,迎胸便抓。两人相距不到三尺,断无不中之理。岂知大谬大然,就在迷魂诧女尖叫一声突然扑出中,文俊已展开“九幽魅影”惊世神功,突然斜飘八丈。
老和尚惊骇莫名,怔住了。突然又大袖一拂,喝声回去!将迷魂诧女迫退丈余。一声长啸,大袖交挥,刹时劲风怒号,罡风排山倒海似的,向丈外的文俊狂卷而去。
文俊剑目倏扬,发出龙吟似的一声长啸,凌空纵起三丈,“怒隼穿林”自罡风上面电射似的猛扑无影憎。
无影僧双袖一翻,突向上一绷“白莲初放”狠着出手,两股罡风向上一涌,巨大的潜力再向两边猛吸猛卷。
文俊被两仪真气震伤内腑,但他体内玉浆所段肌肤,经一次打南,如果能从内功心法行动,不但可迅速痊愈,而且功力更进一一层,上次他被绿眼鬼王打了一记黑沙腐尸毒掌,就是明证。他被两仪真气击伤,以九如心法将所中两仪真气驱出,虽行功火候不移,但已大致痊可真待被迷魂诧女风流炼狱所困,暗中数次行功突穴,无形中血气加速,不但伤处痊可,功力又进数分,只是他自己毫无知觉而已。
他身在空中,罡风一到,他突向上和浮,“八开散手”中的“怒鹰翻云”连翻两转,在罡风怒号中倏然下扑。
无影僧喝声来得好!大袖急似惊雷,一连攻击六袖之多。
文俊到底没有老和尚的功力深厚,始终突破罡负所布的气墙,身形六起六落,足不沾地反击四掌两腿。
无影僧因泛微笑,大袖一出,只见灰影一闪,在哈哈狂笑声中,脱出战圈,现身在旁立的灰衣老人身旁,对落下的文俊道:“哈哈,你小子济一流高手之林而无愧色,告诉我和尚,你贵姓大名?”
文俊也心折无影僧的轻绝奇功,和雄劲霸道的内功。但他不愿说出姓名,仅恭敬地答道:“大师请恕罪,在下乃无名小卒,从不以姓名示人,还请见谅。”
老和尚点头微笑,对那灰衣老人说:“孽龙,你可看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