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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姐。”
久违的称呼。
刘昭楠就这么仗着后背一双手稳稳护着自己, 抬着张小脸一个劲往后仰，一副你快点亲我的表情，下面是台阶, 太危险, 江北蹙着眉把这人给捞回来，接着道：“我说注意点影响行不。”
刘昭楠被扯回去撞进怀里，正合她意, 双手勾住江北脖子扯下来，猝不及防就往他嘴角亲了口, 发出啵的一声。
“啧。”江北服了她，一边吐槽, “你个流氓, 全是酒气。”
酷酷的表情加上红红的耳廓，刘昭楠一头长发垂落，仰头看着他笑, 好可爱, 一边笑一边保证道：“江北，这次我再退缩我就是小狗。”
江北不咸不淡哦一声，估计这人的酒劲可能有点上来了, 在凌寻那次也是这样，一开始瞧着没什么，到后面疯得不行。
风吹乱刘昭楠头发，江北把吹进她嘴里的发丝用指尖轻轻刮出来，问她, “要不要背？”
“要的。”刘昭楠温顺地点点头。
江北背着刘昭楠走在路上, 回头率颇高, 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 刘昭楠看着红灯缓慢地倒数，有点心急，倾声到江北耳边问，“不坐车吗？这样好慢。”
江北偏头用脸颊贴了她一下，安抚她道：“给我多背会儿，好久没背你了。”
刘昭楠完全听不进他说什么，就想快点回去，“快点回去行行，关了门就可以亲了吗？”
什么屁啊！
地下情能不能有点地下情的自觉！
江北感觉这一秒周围的人都在看他，故作镇定地对刘昭楠嘘了一声，给自己留点面子吧女朋友。
半年没见，他真有点摸不清刘昭楠酒量，但那晚她灌他可不是这样，江北怀疑这女的八成在装，有点不敢把这人往他那带了。
刘昭楠全身热乎乎的，像是看出他想法，谨慎地问了句，“你在想什么？”
“我今晚估计hold不住你，我送你回你那吧。”
这下周围的人是真偏头在看他。
不过江北无所谓，他不要脸。
“不要！”刘昭楠反对，一个大劲，两条胳膊勒死江北，下面两条腿差点把他的腰夹断。
操了！猛女。
回到出租屋，刘昭楠被放在鞋柜上后就拽着江北胸前的衣服不放，但江北真不想跟喝醉的刘昭楠瞎搞。
分开那么久又复合，女孩子容易感性，江北理解刘昭楠急切想要交付自己的心情，他的情绪一点不比她少，复合的滋味就像久旱逢甘霖，但他不能跟着乱来，她喝酒了，她才大一，她爸妈还没同意他两在一起。
拎出哪一点都不行。
江北几乎没对刘昭楠强硬过，单手剪着她双手手腕禁锢在头顶，低头凝视着她问，“乖一点行不行。”
“你是没准备好吗？”刘昭楠很真诚地问他。
江北眉间突了突。
刘昭楠继续道：“你那天晚上虽然秒…”
江北急忙捂了她的嘴，脸色也不是很好，咬牙切齿，“你闭嘴吧你。”
男人估计都挺在意这个的，秒/射说出来确实太伤他面子了，刘昭楠乖乖闭了嘴。
江北警告她道：“别说话，好好坐着，我去拿个东西。”
套子吗？
刘昭楠想。
上次刘昭楠走后江北去了趟超市，什么都买了些，把冰箱塞满了，从里边拎了瓶红豆酸奶插了吸管塞刘昭楠怀里。
刘昭楠抱着酸奶瞧着他又进了房间，再出来时手里拎着一张薄薄的卡片，看不清颜色，一开始她以为是名片之类的东西，直到这东西被江北塞进她手里。
刘昭楠低头看着银行卡，愣住了，给她卡什么意思？要养她？
江北蹲下身，把上次买的棉拖拿出来给她换上，一边道：“你嫌我这里冷我也嫌弃，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生活自理能力，家里该是什么样子该有些什么都不会挑不会买，你有时间就网上看看，给我添点东西，快冻死了。”
“密码是你生日。”江北站起来把人扛肩膀上就往房间里去，一边屁事贼多的挑三拣四继续要求。
“衣服也给我买两套吧，谁知道倒春寒那么冷，颜色要黑色，要能修显出我完美的身材比例，款式要情侣款，不是情侣款不穿，鞋子也要情侣款。”
刘昭楠被扔床上，柔软的大床弹了两下。
江北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两边，低下头，鼻尖碰了碰她的，继续道：“这事你给爷办好了，没准高兴了我就带着你玩转北城，吃香的喝辣的天天供你三餐住宿。”
亲了下她的软唇，江北站起来押了下颈子道：“咱两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今晚你就老老实实睡觉。”
刘昭楠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头发乱哄哄的，紧紧盯着他的背道：“那你睡哪？”
江北头也不回往外走，扔下冷淡的两个字，“沙发。”
刘昭楠捏着卡嘀咕，“沙发哪有我好睡。”你怎么那么爱睡沙发。
闭嘴吧你。
*
对于江北给她卡这事，还在在喝了酒的时候给，刘昭楠隔天醒来反应了好一会儿，觉得江北想得太多。
他挑的时机很微妙，他说的话很有情商，总结起来就是做事圆满周到但大费周章。
她知道他是在照顾她的自尊，以一种柔软的方式告诉她，他是她的后盾，不论精神或物质。
明明是那么温柔细心的人。
她起床时江北已经去学校了，刘昭楠猜想她估计是又耽误他时间了，餐桌上江北留了早餐和纸条。
他说：早安，女朋友。
后来他每天都给她发早安和晚安。
没有间断。
每天早上醒来看到置顶一栏的红点点，心里特别安稳。
仅仅只是这么个举动。
她这半年来的不安全感竟然真的在慢慢被填补。
*
他们的地下情进展得很顺利，但两人的见面并不是很频繁，各自都很忙，特别是刘昭楠，她急切的希望自己能快点独立。
她的大学生活过得和高中没什么区别，甚至没有娱乐社交。
月底，刘谨茹给她打了下个月的生活费，手机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刘昭楠不用看都知道是银行卡到账的信息。
紧接着，微信响了一声。
刘昭楠以为是江北的消息，拿起来看，是刘谨茹的消息。
妈妈：[这个假期回来吗？]
刘昭楠：[假期有兼职。]
妈妈：[你上个假期就没回来，家里穷得你要这样？]
妈妈：[刘昭楠，你在闹什么？]
妈妈：[这个假期必须回来。]
刘昭楠觉得窒息，有那么一秒钟，她冲动得想直接告诉刘谨茹她和江北又在一起了，他们分不开他两，但编辑好的信息最终是被她删除。
选择无视，选择逃避。
隔天早上，刘昭楠收到一条邓佳霖的消息。
先是一个链接转发，后是一条文字。
邓佳霖：[昭楠，你那晚坐在江北上的照片被人发论坛上了。]
刘昭楠点进论坛里看，帖子顶在最上面，已经盖了很多楼，刘昭楠对论坛里面的各种揣度和谩骂没有任何感受。
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人躲在躯壳或是阴暗里，会变得膨胀，甚至越界，束之高阁的道德约束不了他们，哪怕法律，都变得那么摇摇欲坠。
她不关心人性善恶，她只在乎她和江北的关系暴露了。
刘谨茹迟早会知道。
该来的总是挡不住。
她刚洗漱好，又收到江北的消息。
要哄的男朋友：[下午有事吗？]
刘昭楠回复：[没事。]
要哄的男朋友：[来体育馆看我打球。]
*
今天是信息系内的篮球赛。
邱泽晨和一众队友亲眼目睹了体育场馆是如何在三十分钟内从空无人烟到人满为患的，就体院的篮球赛也没见过有那么多人。
邱泽晨终于体会到了张星凝说的那句什么叫拉风。
今天天气冷，江北外边穿了件黑色风衣，下身一条同色运动裤，黑色的短发凌厉，而他又是冷白色的皮肤，整个人看着很好冷。
但邱泽晨还是注意到江北今天穿的衣服是第一次见，以前没在基地见过。
他现在跟江北算熟一点，上次开会他迟到江北无缘无故早退，后来两人被费教授摁了一堆的数据分析任务。
邱泽晨走到他身边道：“没想到你会来，我给你找一件球衣吧。”
“谢了。”江北说着脱了外套。
邱泽晨看着江北套上球衣，以前没在基地见他穿过短袖，这会儿倒是真切的看到他的身材，手臂线条的力量感很有男人味。
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这人换上球衣后又把风衣给穿上了，拉链拉到顶。
邱泽晨：？？？
很冷吗？
还好吧。
不过一转头就看到大半个球场的女生都往这边盯着，邱泽晨就十分理解了，他八成是有女人密集恐惧症，觉得那么多女的都跟饿狼一样。
邱泽晨转头看着江北道：“确实是穿上比较安全。”
说着他又特别好奇江北的女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生，竟然能拿捏住这种高冷大佬，到这会儿，邱泽晨还不知道今早论坛炸了。
邱泽晨一心扑在这次比赛上，他问江北，“你擅长打前锋还是守卫？”
江北道：“我都行。”
上了球场，事实证明他是真行。
张星凝听说江北在篮球馆后直接从图书馆冲出来，她这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看帅哥猛男，冲到篮球馆后空位已经不是很多，随便找了个空位插进去。
邓佳霖被踩了一脚，张星凝赶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啊。”
邓佳霖摇摇头，收了点脚让张星凝在旁边坐下来。
郑蕊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到张星凝，笑道：“你也来看球赛啊？”
邓佳霖这时才注意到郑蕊，喊了声，“学姐。”
郑蕊瞥邓佳霖一眼，随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张星凝，“我还以为你只会在图书馆呢。”
张星凝跟郑蕊开学就结了梁子，开学的时候两人抢过宿舍床位，后来郑蕊跟宿舍关系不和谐就搬校外住了。
张星凝笑道：“哎呀不来不行呀，江北啊，邱泽晨啊，他们全是我们基地的人，天天见面，这不来加个油以后都不好意思见，哦，你法学院的来干嘛呀？”
邓佳霖眼看两个学姐就要吵起来，突然，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哄乱，以为是江北上场了，三个女生纷纷把目光往篮球场上移。
却先听到周围有人小声喊出“刘昭楠”三个字。
附带着一些不好听的言语。
邓佳霖看到刘昭楠时，她已经落坐在她前面的位置，郑蕊的旁边。
身后一些女生以不大不小但当事人一定能听到的音量聊起天。
“好厉害啊这心理素质，还敢出现在这。”
“哎呀，能往有女朋友的人身上坐的那肯定心理素质不差啊。”
“真知人知面不知心，也就看着温温柔柔。”
很快一群女生的聊天中断，因为篮球场上计算机学院换人，江北又上场了。
两个学院的比分越拉越大，刘昭楠眼睛看着球场上的比赛，一边跟旁边的郑蕊聊起天，“论坛里的照片是你发的吧。”
郑蕊全神贯注在球场上的江北身上，忽然一顿，偏头看刘昭楠，“不论照片谁发的，但那就是事实。”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蛋。”郑蕊补了句。
后边张星凝和邓佳霖以微妙的倾身在偷听两人说话。
刘昭楠没再说话，直到比赛时间接近尾声，江北以一个灌篮判定比赛结局，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包括郑蕊也激动的鼓起来掌来。
刘昭楠目光盯着球场上恣意张扬的少年，靠近郑蕊，“告诉你个秘密。”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夹在在掌声和欢呼里，清清淡淡道：“江北在床上的第一个/套/是我亲手给他套的。”
邓佳霖：！！！
张星凝：！！！
郑蕊：！！！
球场上邱泽晨一群人疯了似的欢呼奔跑，江北双脚落地，额角覆着细汗却不喘，径直走到球场边，跟裁判道：“麻烦借个麦。”
这计算机学院终于赢了一回裁判正兴奋，直接把麦从衣领上拿下来给江北。
江北接过麦，眼睛扫射向坐满的观众席，说话的声音从篮球馆内的扩音器里传出来。
“刘昭楠 ，什么时候愿意承认江北是你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