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女人。”这人愤怒沉叱:“你居然敢嘲笑老夫是胆小鬼……”
“你不是吗?”
“该死的贱女人,胆敢侮辱老夫,你真知道老夫是谁?哼!”
“天下正邪十把刀,目下这里就有两把,妙手绝刀是正刀之一,你是邪刀之一唯我毒刀汪成龙,你那把蓝汪汪的毒刀就是活招牌,我没料错吧。”
“既然认识老夫……”
“所以才向你叫阵单挑呀!你不敢。”
“小女人,老夫倒是小看你了。初出道的年轻人勇气可嘉,每个人都自以为天下英雄舍我其谁,你一个小女人,一定骄傲自负,以女英雄自居,所以胆敢向老夫叫阵单挑……”
“你不敢就换一个敢的人来。”
“老夫接受你的挑战,你贵姓芳名?”
“不必问,我进招了。”
“你上吧!小女人。”
唯我毒刀心中恨极,但外表没流露愤怒的表情,毒刀一引,有风度地让晚辈先起手进招。
女郎冷然逼进,举剑的手凝实沉稳,一拉马步,剑动风生,气势磅礴,赫然有名家气势。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唯我毒刀心中一惊,轻敌的念头与冲顶的怒火一扫而空。
一声冷叱,剑虹破空疾射。
唯我毒刀是大名鼎鼎的高手名宿,格斗的经验极为丰富,一点也不在乎走中宫射来的剑虹,这是最平常的进手招式,初学乍练的人也会封架或躲闪,一看招式平凡,劲道不足,他消失了的怒火和轻敌的念头也恢复了。
一声冷笑,他升刀斜封来创,刀上骤然增加三成劲,要将创震断乘势切入反击,人刀疾进,速度比剑势快了三倍,势如排云驭电。
一刀封空,剑撤回的速度更快三倍。
当面人影侧移,他的刀如影随行致命一刀。
糟了,剑虹就在刀势一转的前一刹那重新射出。
他只看到一颗星芒,以绝不可能的速度钻隙而入,几乎是从他的刀锋前缘楔入的,几疑眼花,来不及有所反应,身躯已猛然一震,护身气功挡不住劲道更浑厚的剑尖,在剑尖贯入体时一泄而散。
“铮!”
刀被剑挡住了。
可是,剑尖已入体四寸,再被刀一挡,创口扩大,彻骨奇痛陡然光临。
毒刀反震飞起,幻化为急剧旋转的蓝色光团。
“呃……射星……散……手剑……你是……”他抱住右胁肋,踉跄后退。
女郎已疾退出丈外,剑失血迹隐约。
一声哀叫,他蜷曲着栽倒,说的话太过含糊,在旁的人谁也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射星散手剑术,是锦绣山庄商庄主的绝技,在武林有崇高的地位,名列天下四大剑客之一。
剑不发则已,发则有如流星划空,侧方看,见虹不见影;在前面看,见星不见剑,信手挥洒攻击,有如射出一阵阵流星雨,对手封架十分困难。
女郎是商玉洁姑娘,扮成村姑不再穿男装。
“在下也挑一个。”扮村汉的迅雷剑客踱出,剑向吸血鬼王一指:“我挑你。有件事想请教,你那位狼狈为奸,善潜伏偷袭的毒行者百了贼秃,好像不曾与你同行,不是你窝里反谋杀了他吧?”
吸血鬼王不得不出来,仗剑迎出。
“小辈,你挑我,杀死你,我并不光彩。”吸血鬼王似乎勇气陡增,嗓门特大:“你要见百了大师?你瞧,他就在路南端,你永远没有机会排他了,因为我鬼王一定可以杀死你。”
路两端,已聚集了不少胆子大的人看热闹,看人打架,感兴趣的人甚多。
六个旅客打扮的人,刚从路两侧的树林中钻出,恰好到达路南端看热闹的人丛前面会合。
他们是妙手绝刀的另一拨同伴,走在前面相互呼应,发现第二拨人有警,从前面绕回来了。
旅客打扮,没有僧人在内。
毒行者百了很少公然以僧人身分露面,与吸血鬼王在江湖为非作歹,吸血鬼王在明他在暗,不屑与人明里交手拼搏。
他认为只要能尽快地、安全地、不费力地把对手杀掉,便是真正的高手英雄,何必冒险与人交手拼命?
所以他不但暗器歹毒,行事更歹毒。
所以,很少有人在交手拼搏时,看到这位已可称毒暗器高手,甚至可列名宗师级的毒和尚,以真面目出现在斗场。
这六位伪装的旅客,都经过化装易容,吸血鬼王说毒行者来了,那他一定是六旅客中的一个。
“你能杀死我,我还敢向你这宇内凶魔公然单挑?”迅雷剑客的话充满自信:“不管毒行者扮成什么人,目下他都无法在暗中保护你了。”
“嘿嘿……你这小辈自以为吃定了我鬼主,想必真有几下惊世绝招呢!你姓甚名谁……”
“呵呵呵……”迅雷剑客用豪笑回报对方的阴笑:“你们都
是开封周府的大菩萨,咱们却是见不得天日的小鬼,隐起身分不露名号理所当然,你又何必急于知道将要死在谁的手中?在下要进招了!”
六个旅客到了,与吸血鬼王剩下的七个人,分别堵住路两端,把天鹰五个人堵在中间,与合围差不了多少,十二比五。占了绝对优势。
旅客中踱出一个挨了尺八短护手钩的人,左手戴了薄皮手套像是黑假手。
“我毒行者被人看成见不得人的下三滥,真是可恶。”旅客愤怒地露了名号:“鬼王,咱们就联手碎剐了这不敢亮名号的狂小狗。”
商玉洁正要冲出,她知道迅雷剑客应付不了两个高手合击,毒行者如用暗器先攻,后果可怕。
旅客中掠出两个人,两支剑光芒四射。
“有谁想先一步见阎王,咱们奉陪。”为首的人满脸横肉,声如沉雷般震耳:“你们要是一涌而上,那将是一比三的局面,让你们一比二,已经够公平了。今天不是江湖道个人名位之争,咱们公务在身,你们那一套武林私斗的规矩收起来吧!咱们不吃那一套。”
所有的人皆跃然欲动,一比三的混战局面很可能出现,唯我毒刀被杀,这些人怎肯善罢干休?
“他们已杀了唯我毒刀汪领队。”四海游神凶狠地说,举手一挥:“咱们唯一可做的事,是尽快替汪领队报仇,把他们乱剑分尸,不然如何向上级交代?他们是死定了的人,咱们还用得着一比一和他们赌命?上吧!”
“对,上啊!等什么?”有人怒吼。
眼看要三比一展开混战,天鹰五个人一照面之下,很可能损失一半人手,赚回老本的机会微乎其微。
别说一比三,一比一也可能有人一照面便被暗器击毙,这些人是不肯公平相决的,会不择手段以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尽快把对手置于死地。
“往树林突围!”天鹰是五人的司令人,知道大事不妙,火速低声下令,并打出脱走的手势。
来不及了,两端的人左右一分,快速地形成合围,他们一动,必定立即引起混战。
路右的树林前,突然出现一匹健马。
“喂!你们干什么呀?”马上的丘星河来得正是时候,嗓门大震耳欲聋:“是拦路打劫的强盗吗?阳关大道公然啸聚抢劫,像话吗?”
这十二位仁兄,都是从开封赶来的,没有人认识他是老几,更没有人将一个年轻小辈放在眼下。
有两个人认识他,商姑娘和迅雷剑客。
“苍天有眼,派他来救我们。”商姑娘心中一宽,向并肩联手的迅雷剑客欣然说。
“玉洁,我们欠了他多份救命恩情。”迅雷剑客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对丘星河怀有无尽的感恩之情:“交手时,我们一定要全力保护他的后方。我留意毒行者的动静,你多费心留意有人接近丘兄身后偷袭。”
“好的,我希望我们能配合得上他。”
他俩心中明白,丘星河的武功深不可测,但混战中,势难注意身后有人用暗器偷袭,必须让丘星河无后顾之忧,因此,决定行动的联手方法,希望能配合得上丘星河的行动。
要配合一个高手行动是很不容易的事,需要三方面的圆熟默契,但他们从来就不曾在一起合作过,因此商姑娘的信心不足。
负责堵住路右的两个人,不由怒火上冲。
“闭上你的狗嘴!”一个留了鼠须的人怒叱:“咱们是开封
周王府的护卫,在此捉拿要犯,你这厮竟敢胡说八道,一定也是要犯。”
“王府护卫?”丘星河扳鞍下马挂上缰,挪了挪配剑向前接近:“去你娘的护卫!王府护卫应该窝在王府里做看门狗,来到这里未免走得太远了吧?你这混蛋一脸贼相,做强盗居然敢冒充王府护卫,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嘴脸,有哪一点像……”
这人气炸了肺,猛地一抬手,袖箭破空,距离不足八尺,肉眼即使能看到箭影,也不可能及时闪避,必定箭到人倒。
弯箭射向心穴,认位奇准,下手极狠,志在一箭夺魄追魂。
眼一花,人影迎面压到,举起放箭的手还来不及放下,右肩井已被一只大手扣住了,右半身一麻,双腿支持不住向下压的劲道,人向下挫。
丘星河的右手中,有接来的六寸铁杆袖箭。
“不杀你,滚吧!
声落膝抬,一膝撞在那人的胸口,有骨折声传出,最少也有两对胸骨折断。
右手所扣处五指一收,锁骨立折,肩骨也变形走样,随即人凌空飞翻而起,向左面的三个人飞砸,狂叫声凄厉刺耳。
同一瞬间,另一人左手发射一枚三棱镖,右手创招发狠着白虹贯日攻上盘,闪电似的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