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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开局重登太孙之位!》第200章 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

作者:一瓶雪花 字数:2260 书籍:大明:开局重登太孙之位!

  几分钟后,谢庭的手机再次响起,对方说门被反锁了,敲门也没人应声。

  经理清楚陈立成的人品,也知道那位眼角有胎记的男生是陆黎书的人,不敢怠慢也怕出意外便调了监控,发现房间里一片漆黑。

  “门反锁了?还没开灯?”

  经理见识过许青霭上次的病发,便请示谢庭:“是不是拿钥匙过去看看?”

  谢庭顿觉不妙,还没说话就见陆黎书大步离开,浑身裹挟着山雨欲来的怒意与戾气。

  谢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就算是当年,有人得罪他了也最多就是勾着点嘴角,然后将人打到残废。

  从没有这样要杀人的狠劲儿。

  他喃喃道:“陆二这次真的栽了。”

  萧寒也站起身,幽幽道:“你还有心思关心他栽不栽?我看你才是要栽了。”

  谢庭一脸的“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干的。”

  萧寒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慢悠悠提醒道:“他那个宝贝有个娇气病,情绪太过激动就有可能犯病。这是你的地盘儿,让这样的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你说你陆二会不会迁怒你?”

  谢庭头皮一麻“操”了声,赶紧跟了上去,边走边吩咐:“封锁消息别让人靠近,再找两个可靠的人来。”

  许青霭蜷缩着痉挛到窒息的样子闯入脑海,陆黎书等不及谢庭拿钥匙来,抬脚冲着门狠狠踹下去。

  他就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许青霭,而旁边则是抱着肚子在打滚哀嚎的陈立成,整个包间被砸得一片狼藉。

  他伸手去按开关,却发现连灯也被砸坏了。

  他只好在黑暗里走向许青霭,听见他在细细呢喃着什么,如一条烧红的铁丝缠上他的心脏。

  陆黎书才一伸手就被他狠狠推开,一拳猛地朝他挥过来,陆黎书他攥住手腕没等开口另一只手又狠狠砸来。

  他像是一只在黑暗中疯狂的小野兽,无差别攻击着任何靠近的人。

  陆黎书想将他带离这里,但一直没有办法靠近。

  许青霭呼吸已经不太对劲了,再这样下去非伤着不可。

  “许青霭!”陆黎书厉声叫他。

  许青霭嗓音低哑,像是从喉咙里压出的一句“滚开”,俨然是不认得人了。

  陆黎书没有办法只好握住他两只手反剪,将人从伸手揽住,这才听清他嘴里一直在喊“不要”,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词混乱而无序,像是丧失了理智。

  陆黎书低声叫他:“许青霭,安静下来。”

  许青霭意识很乱,棍棒、拳头以及咒骂声全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纠缠。

  鼻腔麻木了闻不到任何气味,他没办法分辨身后的男人是谁,绝望地闭上眼睛发抖,他以为刚才那几拳足够打倒对方了。

  还是没用。

  他还是挣脱不开,从小到现在,他依然躲不掉。

  陆黎书感觉到他手指的僵硬,正想说话就听见谢庭跟上来倒抽了口凉气,冷声交代:“带出去。”

  谢庭忙指挥人带走了,顺便将门关上。

  门响动那一瞬间,许青霭又哆嗦了一下。

  陆黎书听见他呼吸频率的异常,直接将手捂在他嘴唇上,低声靠在他耳边说:“放慢呼吸,跟着我。”

  许青霭脑袋里几乎要炸开,残存的理智完全不够他思考,只能隐约听见很远的地方有一道很低的嗓音在引导他。

  “做得很好,放慢呼吸不要着急。”陆黎书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在他的掌心和虎口轻轻揉按,低声说:“别怕,放松下来。”

  许青霭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耳朵里微弱又低哑的嗓音,像仅有的一束光。

  “跟着我的呼吸频率,对。”陆黎书一下下揉着他的手腕,低声说:“好乖,做得很好。”

  许青霭呼吸逐渐放松,但身体仍然紧绷,陆黎书说:“把眼睛闭上认真听我说话,我给你一分钟,如果你能够把呼吸调整到和我一样的频率,我会给你个奖励,随你挑。”

  许青霭昏昏沉沉地跟着他的话闭上眼睛,耳边男人的声音更温柔几分,带着诱哄与不由分说的命令:“做的很好,现在放慢呼吸,再慢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青霭似乎找回了一点意识,鼻子有一点点知觉,闻到了很淡的香水味与烟味,不太确定地问:“你是不是……S?”

  陆黎书一怔,将原本的话咽回去,说:“嗯,是我。”

  既然他想让救他的人是S,那就是吧。

  “别怕,你可以信任我。”陆黎书捂着他的眼睛,低声在耳边引领他,放轻了声音给予安抚:“交给我来解决。”

  手上忽然一软。

  许青霭支撑不住昏过去了。

  陆黎书手一抄将人抱起来出了包间,低头看他脸色惨白,那股子戾气几乎要收拢不住了。

  萧寒就在门口,看着他一脸寒意地抱人出来,抬了下下巴往旁边指了指,暗示他谢庭已经将人带走了。

  陆黎书没应声,将许青霭放在沙发上:“给他看看。”

  萧寒也没驳斥他又把自己当家庭医生,认命过去给许青霭稍微检查了一下,宽慰道:“没什么问题,实在不放心你可以送他去医院挂点水,不过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陆黎书眉心紧得要命:“你确定?”

  萧寒有点无奈,“陆二,我好歹是个有执照的正经医生,你连我都不信?”

  陆黎书将许青霭刚才的状况说了,萧寒沉吟片刻,问他:“他怕不怕黑?”

  陆黎书想起前几天许青霭过去找笔,在仓库门口踟蹰要他开灯的样子,不太确定地说:“怕黑也有关?”

  萧寒说:“刚才谢庭在隔壁看过那老东西了,被打得很惨。痛哭流涕说自己根本没把他怎么样,还先被他踹了几脚,就是不小心关了灯他就开始发疯,他命根子差点儿断了。”

  萧寒勾了勾嘴角调侃:“还挺凶哈。”

  陆黎书低头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少年,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却又狠得像是个狼崽子。

  萧寒说:“我猜他可能有点儿幽闭恐惧症,当然这个不一定,我只是根据让在关灯之后的异常猜测,不一定准确,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陆黎书只觉得有冷风冲着心脏撕扯,恨不能现在就去拧断陈立成的脖子。

  萧寒怕他真去干点儿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咳了声说:“你也别太担心了,现在不是没事么,消消气,而且是你家孩子险些把人揍废了,说到底还是他吃亏。”

  陆黎书勾勾嘴角,笑意却没到眼底。

  萧寒猛地打了个寒噤,心道:完了。

  陈立成被反绑住双手双脚跪在包间中央,两个彪形大汉压着他动弹不得。

  他看着坐在另一侧玩手机的谢庭连连求饶:“谢老板,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朋友,我……”

  清脆规律的脚步声从门口响起,谢庭伸手指指门口提醒他:“别跟我道歉,他跟我没关系,那是他的人。”

  陈立成回过头,看到了从阴影里走来的陆黎书。

  他脸色极冷,裹挟着几乎要灭顶的戾气,让人不自觉发抖。

  陈立成是听过陆黎书的狠辣与不择手段,落在他手上恐怕要去半条命。

  他也顾不上尊严了,拼命求饶:“陆总,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人,知道我是千万不敢碰的啊!”

  陆黎书声线冰冷:“你碰了?”

  陈立成立即摇头:“没有没有!!!我根本碰不着啊,他打人特别狠,您看看我一脸一身的伤,我根本没办法碰他一下,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陈立成急切的解释,生怕他不信,还张了下嘴给他看掉了的门牙:“我真的知道错了,陆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陆黎书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将手放在膝盖上,压迫感扑面而来。

  陈立成打着哆嗦,冷汗顺着额头一个劲往下滴。

  “他为什么来见你。”陆黎书问。

  陈立成低下头,闪躲视线不敢说。

  陆黎书使了个眼色,陈立成身后的男人立即抓着他的头发狠狠一扯,迫使他抬起头。

  “不说是么。”陆黎书轻笑一声,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给足了陈立成恐惧的时间,不等他开口陈立成就立刻招了。

  “我说,我说!”陈立成咽了口带血的唾沫,艰难地说:“有人跟我说,他有个同学很缺钱,想赚点儿外快。”

  陆黎书眯细了眸子,陈立成生怕他不信,立刻说:“我手机上有短信,还有他的照片和学校班级,我没有骗您。”

  陆黎书一抬下巴,男人从陈立成口袋里掏出手机,问了解锁密码找到短信交给陆黎书。

  上面果然是许青霭的照片,看穿着还是从他家离开那天拍的。

  照片是侧脸,好像是在跟人说话,大概率是偷拍的,但很精妙地将对面的人裁去,只剩许青霭一个人。

  “给你发消息的人是谁?”陆黎书又问。

  陈立成哆哆嗦嗦说:“是顾、顾家的小少爷,叫顾泽。”

  谢庭听见这个名字,玩手机的手顿了下,抬眸看向陆黎书,片刻后又垂眼继续玩手机。

  陆黎书大概理清了事情经过,顾泽用许青霭的照片骗了陈立成,那么许青霭为什么会被骗?

  他不会出卖自己去换取金钱,如果他真的堕落,大可以选择自己,而不是陈立成这种脑满肠肥的垃圾。

  陈立成痛得两眼发黑,战战兢兢说:“他、他一直说自己是来画画的,我、我以为是什么情趣就没在意,我想他应该是被、被骗了……”

  陆黎书心口阵阵紧缩,指尖也发凉。如果今天他不在这儿,如果谢庭不在这儿……

  他不担心许青霭会被欺负,他那个看着又怂又软的性子下藏着的是鱼死网破的刚烈。

  如果他来的不够及时,那留给他的是不是只有一具尸体!

  一个个设想如刀落在心上,陆黎书攥紧手,挤压心脏的抽痛让他几乎窒息。

  陆黎书站起身,给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便出了门。

  谢庭跟上来,未关紧的门缝里传出惨烈的叫声,谢庭头皮猝然麻了一下。

  陆黎书手机响了声,萧寒发来消息说许青霭醒了,问他要不要去看一眼。

  陆黎书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回复:不了,告诉他我有事先走了。

  谢庭万分不解:“不是,你去看看他怎么了?怎么说你也救了他,趁热打铁见缝插针,说不定他一感激就跟你以身相许了呢。”

  陆黎书说:“他以为是S,我的出现只会让他紧张和尴尬。”

  谢庭蹙眉:“陆二,你是不是算计得太清楚了。”

  陆黎书还有个私心。

  他现在出面只会逼许青霭做选择,强行要他将自己和S融合在一起。

  他明明那么怕自己,却要在惊魂未定时强行认知曾和S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对着陆黎书。

  他怕许青霭接受不了,他怕许青霭连S都不要。

  -

  许青霭揉着头起身,思绪还没彻底回笼,看着一脸笑意的萧寒,戒备道:“你是谁?”

  萧寒“哟”了声:“小朋友,才醒就开始咬人啊?”

  许青霭看着包间摆设记忆瞬间回笼,厉声问:“那人呢!”

  “放心,他正在诚心赎罪呢,你身体还好吗?”萧寒打量他一会,撑着下巴慢悠悠道:“坐着歇会儿,我不会伤害你。”

  许青霭眼底防备明显,揉着手腕骨大有你敢我就先撂倒你的意思。

  萧寒从兜里掏出个证件,冲他晃了下:“我叫萧寒,是平洲是人民医院的心脏外科大夫,来,工作证。”

  许青霭伸手摸了下额头,确实已经包扎过了。

  “谢谢。”

  “我可当不起这声谢谢。”萧寒意味深长说了声,跳下椅子过来给许青霭稍微检查了一下,又问了几个问题才说:“同学,常去医院吧?”

  许青霭有些惊讶,这个浪里浪气的医生居然这么敏锐。

  萧寒说:“你的过度呼吸综合症很严重,这周发病两次了吧?不吓唬你,再不注意点儿迟早死这上面。”

  许青霭指尖一顿,笑了下说:“我知道啊。”

  萧寒盯着他的表情看了一会,还没等他琢磨出什么,就听见许青霭问:“刚才救我的人是会所的男模吗?”

  萧寒往门口看了眼,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来,不答反问:“问这个干嘛,你想见他啊?”

  许青霭猛地抬头,眼底闪过几分茫然。

  萧寒到嘴边的话忽然卡住了。

  敢情陆二伪装身份追了那么久,既迂回又坎坷地费尽心思,人家根本没动过心。

  那他这是,单纯的被嫖了?

  萧寒不禁为陆黎书掬了把辛酸泪,心想道,兄弟帮你一把。

  “你喜欢他么?”萧寒问。

  许青霭脑子里闪过画面,极致的黑暗与恐惧之中,S掐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从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声引导着他,给予绝对的保护。

  在那一瞬间,他好像是有点喜欢的。

  可他也明白,人会对困境之中的英雄产生并不可信的崇拜与异样情绪,他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喜欢。

  他需要想一想,他对S的感觉是不是喜欢,还是危机之中的吊桥效应。

  “许青霭。”

  “崽儿!”

  许青霭一抬头,看到室友三个人急匆匆冲进来,一脸的担忧与愤怒。

  费于明看见萧寒就勾了下眉角,“你怎么在这儿?”

  萧寒“啧”了声:“没点儿规矩,喊叔叔。”

  费于明不情不愿喊了声“萧叔叔”,生硬转折问了许青霭的状况,知道没事就把人接走了。

  一路上他都在数落,就差让司机直接掉头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了。

  许青霭第一次发病是刚转学来不久,差点把养尊处优的费少爷吓崩了,一边打120一边嚎。

  他没见过那阵势,看许青霭喘不过气,也不管是不是同性了咬咬牙准备给他心肺复苏加人工呼吸,被许青霭艰难推开。

  “别……”

  费于明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接受不了男人给他人工呼吸,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他还没嫌弃呢!

  后来他才知道过度呼吸综合症这个病是绝对不能做心肺复苏的,只能减少氧气摄入和二氧化碳的释出,增加呼吸道死腔,人工呼吸可能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他听完医生的解释吓得一身冷汗,不倒翁似的连连说谢天谢地。

  自那以后,这几个室友都拿许青霭当瓷娃娃似的照顾,许青霭告诉他们自己的病不是大问题他们也不信,恨不得捧手心里照顾。

  苏希一向絮叨像个老妈子,这次却反常地一路都没说话。

  回到寝室,许青霭强撑着洗了澡疲惫地爬上了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现在能够肯定,有人设了计害他。

  是谁呢?

  陈菲?

  许青霭闭上眼,手背搭在眼睛上,他自认对陈菲不差,虽然偶尔吃她买的东西但也都还回去了,也送过她颜料。

  她为什么这么害自己。

  许青霭头痛欲裂将自己缩成一团卷在被子里,脑子里乱哄哄的,一阵阵恶心。

  “阿霏。”

  许青霭一僵。

  苏希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床,低声说:“今天这事儿我不会善罢甘休,不管是谁害你,我都要他的命!”

  许青霭低低说:“我自己解决,没事的。”

  苏希一听他这个语气就心疼,他总是这样说自己没事、不要紧,没关系,什么都不要别人帮忙,还想要保护别人。

  要不是足够了解他,苏希都觉得他不把自己当兄弟。

  许青霭把头闷在被子里,手机亮了下,是S发来的消息。

  他还是第一次主动给他发消息,许青霭却不想看,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去拿,只看了一眼就将头闷在了被子里。

  苏希说:“阿霏,咱俩是一辈子的兄弟,我一辈子都当你哥。”

  许青霭笑起来:“你又不擅长说这种肉麻话,别硬说了,好怪。”

  苏希停顿了好一会,又说:“你先睡吧,明天早上找陈菲对峙,谁害你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许青霭“嗯”了声,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个语音电话。

  许青霭看着屏幕上的S,迟疑了好半晌才拿过手机接听了放在耳边。

  S声音低而温柔,带着点儿诱哄:“到学校了么?”

  许青霭本来不委屈,但不知怎的听见这句话突然眼眶发酸,轻轻“嗯”了声,想说谢谢他可又不太想回忆。

  他心悬着,如果S提起怎么办。

  “困不困?”

  许青霭心脏一下子落到地上,S没有提起让他安心了几分,迟疑了好几秒说:“困,但是睡不着。”

  S说:“想听故事么?”

  许青霭有点意外平时冷淡又寡言的S居然会给他讲故事,便“嗯”了声:“你会讲吗?”

  S说:“不太会,我没给别人讲过故事,可能讲的不好。”

  许青霭说:“你先讲。”

  陆黎书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霓虹低声说:“十多年前,我在费城认识了一个男人。他本来是个恣意潇洒的……纨绔,家里有哥哥有父母,天塌了总有前面两个人去顶着,所以也不知道什么叫痛苦,这世界在他眼里都是玩不尽的乐子。”

  许青霭听得认真:“后来呢?”

  陆黎书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微微闭了下眼,又继续说:“后来他死了。”

  许青霭:“???”

  什么啊。

  许青霭轻声抱怨:“你根本不会讲故事。”

  陆黎书笑了下,那天陆二确实死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的陆黎书。

  “后来他突然发觉父母也会老,会死,就突然改过自新,学着怎么去承担一个家的责任。”

  也学着……怎么做好陆氏的总裁。

  “后来呢?”许青霭又问。

  陆黎书看着手腕上的旧伤痕,用腕表遮住了,又说:“后来他一个人走了很久,以为这一路也就这样了,孤身一人直到终老,但有一天他遇上了一个小孩儿,很突然也很措手不及。是他久居深渊里开出的一朵玫瑰,热烈赤诚,迷人又漂亮。”

  “他喜欢的人?”许青霭问。“嗯,不过那小孩儿不知道他的心意。”陆黎书没再多讲,看时间不早了便问他:“困了么?”

  许青霭说:“不困。”

  陆黎书说:“不困也要睡觉了,听话。”

  许青霭完全没有睡意,陆黎书低声说:“我会陪着你,直到你睡着,先把眼睛闭上再听我说话。”

  许青霭跟着他的话闭上眼,S的嗓音熨贴着耳膜,温柔而安定。

  “放慢呼吸,只听着我的声音,想着我,集中注意力。”

  只听着我的声音,想着我。

  许青霭不自觉服从他的话,跟着他的声音放慢呼吸,思绪一点点沉下去。

  两端呼吸声交错,让他不自觉想到了在包间里,S在他身后的一声声引导。

  做得很好。

  很乖。

  他声音很低,不疾不徐带着全盘掌控力很轻松地抚平了他的焦躁与痛苦,命令与夸奖交替,轻而易举掌控了他的思维。

  许青霭呼吸逐渐平缓,但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真正睡沉。

  陆黎书将手机关掉,却没有回家,而是亲自驱车去了顾家。

  他到的时候已经后半夜,陆黎书下车按了门铃。

  佣人抱怨着过来开门,认出他身份时立刻给顾老爷子打了电话,不过十分钟,顾家一大家子全聚在了客厅里。

  陆黎书坐在主位上,双腿交叠姿态宛若主人。

  顾老爷子顾守安赔着笑问:“陆总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真是有失远迎,三姐快去倒茶,拿我最好的茶叶。”

  陆黎书说:“不必了,我不是来喝茶的。”

  顾守安心里发怵,陆黎书半夜来准没好事,他们最近做生意挡着他道儿了?

  不能啊,他们这小庙哪儿能冲撞这尊大佛,就算他想挡,也没那资格啊。

  顾守安抹着冷汗说:“还陆总您请明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很好。”陆黎书勾勾嘴角,颇为礼貌地询问:“顾泽,是你的孙子么?”

  顾守安头皮一麻,这又关顾泽什么事儿?难道是他不懂事冲撞了陆黎书?

  顾守安下意识去看儿子顾诚业,对方也一脸茫然,摇头三不知。

  “陆总,是不是这小子惹着您了?”顾守安摸不清状况,只好摸着石头过河,尽力试探道:“他小孩子不懂事冲撞您,您尽管教训,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

  “你想多了,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来通知你。”陆黎书扫了他一眼,淡淡宣判:“三天之内,让顾泽去海下湾卖一晚上。”

  卖、卖一晚上?

  什么意思?

  顾守安和顾诚业相视,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轰然冒出来,险些要给陆黎书跪下。

  顾老太太尖声叫道:“你说什么!”

  陆黎书抬眸看向顾守安:“我的意思不够明显?”

  顾守安不敢跟他逆着来,但这种事怎么可能答应!

  顾泽是家里的独苗儿,还是平城大学法律系高材生,真听了他的话那以后还怎么做人!

  顾守安含着怒,心想陆黎书你就是个小辈儿,我比你爸年龄还大,你敢跟我这么说话,但又忌惮着陆黎书的地位与手段,只好赔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请您明示,我也好处理。”

  顾太太尖叫道:“你别欺人太甚了,有钱也不能为所欲为,什么叫卖、卖一晚上,我告诉你,你这是犯……”

  陆黎书倏地看向她。

  顾太太一句话噎在嗓子眼儿里,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

  “坐牢与卖一晚,你选一个,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陆黎书起身,看着顾守安说:“不要想着送他出国,我保证,我给的这两条路是他最好的选择。”

  -

  许青霭一觉睡得很安稳,居然没有做梦。

  起床的时候随手拿起手机,S的消息静静躺在列表里,问他有没有起床。

  许青霭心里淌过暖流,坐在床上给他回消息:起来了。

  S破天荒主动给他发了一张照片,虽然还是没有拍脸,但拍了整个上半身,大概是换衣服的时候拍的,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领口处留了两颗没有扣完,露出凸起的喉结。

  许青霭看着照片,总觉得缺点儿什么。

  他歪头想了半天,应该配上一个袖箍,便得寸进尺地问:你有没有袖箍啊?

  S说:有。

  许青霭舔了下嘴角,结果等来了一句:下次再看。

  ……哦。

  许青霭今天没课,爬起来洗漱完刚准备出门就看到费于明从外头进来,拎着个袋子边呼冷气边说:“有人给你点了外卖,来吃饭。”

  许青霭一看半江月顿时明白了是谁点的。

  费于明往椅子上一坐,大有审判的意思:“崽儿,谁给你点的,嗯?半江月这个店根本不支持外卖,订位都费劲,他们居然亲自派人送过来,面子挺大啊。”

  许青霭:“……”

  费于明凑近了审视他:“说!”

  许青霭“呃”了半天,被迫将包养S的事情讲了,费于明脑门飘过一团问号,能支使半江月亲自送外卖的人,缺你这三千?

  许青霭拿过粥去吃,边给S发消息问:是不是你点的粥啊?

  S:嗯,好吃么?

  许青霭心想当然好吃啊,全平洲最高贵的店之一,能不好吃么。

  不过他也有点儿好奇,便问:我同学说他们家不接外卖,为什么你可以订啊?

  S:我有个朋友在里面上班,你喜欢的话下次可以直接找他送。

  许青霭吃着滚烫鲜香的粥,心里暖呼呼的,思来想去还是跟S说了声谢谢,不仅是粥,还有昨晚。

  他没有明白讲,S也没有多问,只让他乖乖吃饭便不再回复。

  许青霭吃完饭便约了陈菲出来,他要当面问清楚这件事,他不想冤枉任何人也不会吃这个亏。

  食堂里人不多,许青霭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等她来的时候抬头看了眼:“请坐。”

  陈菲看他神色冰冷,奇怪地伸手在他额头上碰了碰:“崽儿咋了啊?不舒服?”

  许青霭喉咙动了下,尽力平静地问她:“昨天那个活儿,是你朋友吗?”

  陈菲“啊”了声,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许青霭说:“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请我吃的早餐我都加倍还给你,我也指导过你画画,对,我是缺钱,但我没缺到这个地步。”

  陈菲拧眉:“你在说什么啊?”

  许青霭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厉声道:“你觉得我像出去卖的吗?”

  陈菲当头霹雳,被他说懵了。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我什么时候说你卖……不是,你到底怎么了啊?”陈菲一头雾水。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许青霭,所有的随和与热烈都不见了,冷而利,暴躁又狠,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有点怀疑,如果不是涵养够好,他会当场掐死自己。

  陈菲有点怕,哆嗦着嘴唇问他:“你说清楚。”

  许青霭见她仍旧要装傻,冷笑了声道:“那个男人说,我的同学已经跟他谈好了,我陪他一夜,给我一千块,我在你心里,只值这一千块么?陈菲。”陈菲头皮都麻了,脑子里转不过弯儿来,磕磕巴巴地眨了半天眼睛才有点明白,看他要走了忙道:“你等等!”

  许青霭看向她。

  陈菲急切解释:“不是,我没说这些!我也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昨天有人给我发了一个邮件,说有人很喜欢你的画但是没有你的联系方式,知道我是你的班长就想通过我问问你,我心想你很缺钱就让费于明跟你说了。”

  许青霭反问她:“所以,那是你的朋友吗?”

  许青霭平时的防备心不会那么低,因为是陈菲说那是她的朋友,所以他便轻而易举的答应了,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陈菲很心虚,但又忍不住狡辩:“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要害你,我也是想帮你啊。”

  许青霭冷笑了声:“那我要谢谢你吗?”

  陈菲蹙眉道:“你干嘛啊?我又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知道我肯定不会让你去啊,帮你还帮出仇了吗。”

  许青霭看着她,几秒后忽然笑了声:“嗯,你没错,是我不知道感恩了,谢谢您的好意,我道歉。”

  陈菲被他刺了一下,脸上青青白白的说不出话,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看他起身了,又问:“那个……你没事吧?”

  许青霭转过身,问她:“如果有事,你打算拿什么补偿?”

  陈菲被他问蒙了,脑子真的跟着他的话过了一下,如果许青霭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她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许青霭嗤了声:“对不起么?”

  陈菲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她发现许青霭说的很对,自己根本没办法承担责任。

  许青霭与她错身而过时说:“麻烦把邮箱的账号密码发给我,谢谢。”

  陈菲动了动嘴唇,艰难地问他:那……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许青霭果断又绝情地告诉她:“永远不是。”

  拿到了陈菲的邮箱,陈克查了一下说:“是我们学校的专用邮箱地址,ip也在学校,不过更具体的就查不出来了。”

  费于明说:“交给哥来。”

  他在校园论坛里发了个帖子,重金悬赏:找出这个邮箱的拥有者,奖金十万。

  陈克和苏希瞪大眼看向他,齐声道:“费少爷,过分了吧?你搁这儿悬赏人头呢。”

  费于明发完帖子,无所谓道:“十万块而已,买双鞋的事儿,大不了下个月不买鞋了,还能让我们崽儿受委屈了?”

  许青霭心里有点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费于明道:“别说什么自己能解决的话啊,不爱听那个,你实在觉得感动,等咱俩毕业了一块儿开工作室,我当甩手老板。”

  许青霭就要点头,被苏希一把按住,冲费于明踹了一脚:“去你大爷的,万恶的资本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费于明的行为完全验证了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下午无数个人加他好友提供线索,不过大多都是浑水摸鱼。

  费于明看了一下午眼睛都要瞎了,正骂人,一下子翻身坐起来,“我靠,这个对了,法律系顾泽,有他的论文,是这个。”

  许青霭一怔。

  顾泽?

  那天他在校园墙遇见的人,还帮他画了个表情包,他要加自己好友但因为不认识所以他没同意。

  许青霭确信自己不认识他,为什么他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害自己?

  许青霭蹭的一下站起身,苏希忙问:“你上哪儿去?”

  许青霭说:“找顾泽。”

  费于明“哎”了声,说:“等会儿,顾泽被退……退学了?!”

  许青霭转过身,一把抢过费于明的手机浏览帖子。

  从标题到内容,详详细细地将他论文作假、考试作弊、骚扰女同学、过失致人死亡……他这辈子干过的事儿巨细无遗全扒了出来。

  一夕之间身败名裂。

  他从法律系男神到即将锒铛入狱仅在一瞬间,整个校园论坛都炸锅了。

  校长亲自出来发声表示谴责这样的行为,绝不姑息任何犯罪,开除顾泽以儆效尤,表示在校庆之际发生这样的事非常痛心。

  费于明张了张口:“谁……谁这么牛逼啊?这下顾家想保都保不住了。”

  苏希去看许青霭,后者茫然两秒:“我没这本事。”

  费于明刷了会微信,突然瞪大眼睛:“我靠,顾家的公司也出事儿了,质检出含有大量有害什么玩意的元素,昌盛公司面临查封危机,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许青霭蹙了蹙眉,是有人在帮他吗?

  会是S吗?

  他一个男模,应该没有这么大本事吧?

  许青霭想了想,还是给S发了条消息:是不是你在帮我啊?

  陆黎书还在开会,看到手机亮了下,抬手让秦缨继续,然后拿起手机委婉回复他:嗯,找了几个朋友帮忙,你觉得不妥?

  许青霭抿了下嘴角,他没有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撑过腰,有些不安地猜测他这么做的目的性。

  陆黎书以为吓到他了,停顿了一会问他:怕闹大?

  许青霭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跟他说:我不怕。

  陆黎书勾唇一笑。

  挺勇敢。

  许青霭说:做了恶的人应该受到惩罚,我没有做错的事情就不会怕,我也不需要息事宁人。

  齐校长那件事,所有人都在指责他,都在骂他下贱,也有很多人劝他离开雁城不要再回去,或者躲起来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再出来。

  他偏不要。

  他没有做错,就是要站在全世界面前,他不要躲躲藏藏,也不要畏畏缩缩,在众人的口水声之下承认自己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

  除了几个室友,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强硬地为他撑腰。

  许青霭迟疑片刻,问他:你为什么帮我啊?

  陆黎书指尖停顿,隔了一会才说:孩子在外受了委屈,爸爸自然要去讨回公道。

  许青霭耳根子一下红了,打字的手也抖了下,敲出一团乱码来,这句话原本是他跟S开玩笑时候说着玩儿的,没想到却被他拿来调侃自己。

  他删掉后慢吞吞一个字一个字打:什幺爸爸啊,你占我便宜。

  陆黎书笑了下,略过这句话,问他:我跟你说过什么还记得么?

  许青霭当时思绪混乱,什么都听不进去最后被他从边缘拽回来,在耳边一声声说:交给我。

  许青霭以为是哄他先冷静下来,没想到那是承诺。

  出了事他一向是靠自己的手去解决,从来没有奢望过依靠别人,也没有人给过他这样的依靠。

  许青霭心里发热,有一种在外头受了委屈,家长全权接过的安全感。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影响他啊?顾家在平洲很有权势,许青霭怕他们对S不利,便提出还是自己解决。

  陆黎书抬眸扫了眼会议桌,顾家是什么东西,权势?

  S:许青霭。

  许青霭被这三个字震得有点心慌,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仅仅是出现在屏幕上也能让他这么不安和心跳加速,仿佛是燃烧起来的火苗,带着点儿燥热与难以触碰的灼烈。

  他抿住唇回了一个字:嗯。

  S: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会帮你。

  许青霭心猛地颤了下,这是他在陆许琛二叔家那天跟他撒娇时候说的话,要他无论什么时候都站在自己这边,要帮他。

  他当时只是开玩笑,随口说上一句没想到他也记住了。

  许青霭心尖发热,看着手机屏幕眼眶慢慢泛出湿热的酸呛,这样明目张胆的偏向让他很陌生,也很心动。

  他好像真的有点喜欢S。

  确切的偏爱、强硬的保护、温柔的引导,独一无二的选择,每一步都很令他心动。

  许青霭舌尖抵住牙齿,很缓慢地打字,问他为什么?

  顶栏上的正在输入持续了一会,许青霭的心脏也一直悬着,直到消息蹦出来的一瞬间,心脏陡然落了地。

  S说: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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