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宠妾灭妻?主母携崽二嫁权宦 第499章 买莲

  河道衙门内。

  殷离坐在院中上首,面前是堆成了小山的修葺堤坝的籍册,以及劳工名单等。

  面前站着十数名河道官员。

  殷离一目十行地翻完了册子,随后往书堆里一丢,冷声:“河道官呢?让他出来见我。”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笑了一声,上前拱手道:“奉陛下之命,河台大人正在忙着治理水患,实在没空觐见公主,还望殿下海涵。”

  “而且公主虽贵为殿下,却实在不应到咱们这衙门里来,此地处理的是朝堂之事,却是不您分内的了。”

  殷离身后的侍卫正欲提刀呵斥,被殷离抬臂拦下,他不多话,从侍从手中接过一道圣旨举在手中,“这是陛下签发的河道巡抚任状,你等敢不听令?”

  那些官员互觑了一眼,故作敬畏地弯着腰一声不吭,但满眼写着不以为意。

  心想公主真是天真,算拿出个河道巡抚的圣旨来又能有什么用呢?只要他们这些人装聋作哑,包管什么命令都传不出去,什么也做不了,更何况……

  “这是河道巡抚的委任状不错,可......”那官员打量了殷离一眼,故作惊讶道:“不知巡抚大人何在?怎得让您独自前来衙门?车马劳顿了这许多日,想必您也疲累了,不如先回驿站歇息吧。其他的,可以等巡抚大人到了再商议。”

  官员说时,与身旁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下,谁不知道那病秧子刚落地就病倒了?

  再者,连太子殿下都没能收拾的烂摊子,一个病秧子跟一个无官无职的公主又能做什么?

  “你敢质疑殿下?”十四伪装成府兵的模样站在殷离身旁,听见这句怒而上前径直拔剑而出。

  那人只觉得咽喉处忽地一凉,一片锋锐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肉,而那个骤然出手的府兵眸底更是肃杀一片,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他捅穿一般。

  官员脸上表情一凝,浑身剧颤,呆愣半晌才抖着嗓子求饶似地喊道:“五殿下......”

  这回殷离不拦了,任由十四行事,那官员终于害怕了,哆嗦了一下后强作镇定:“五殿下,臣乃朝廷命官,就算是陛下也不能不问而斩,您这是要......”

  殷离不以为然,而是撩起眼皮,冷眼睨向那官员,见对方油光满面,他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手上提着把鞭子走去,随后不由分说就将人衣襟一提,拎小鸡似地将人提溜到那书卷堆里用力一掼。

  官员一个趔趄就栽倒下来,脸被殷离死死按在书卷中。

  这些文人哪见过这种阵仗,都惊慌得瞪大了眼,知道五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倒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那气势与杀气,看得人直打哆嗦。。

  殷离一手提着马鞭,用鞭柄指了指其中翻开的一卷册子道:“这劳工薄上白纸黑字,单一个戌字坝每日一千名劳工,日薪二百文钱,分两组早晚轮班,十二个时辰不间断抢修。”

  “我卯时上坝查看,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官员肥胖的脸颊被殷离牢牢侧按在地挤压着,将嘴都挤得变了形,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殷离凑近他耳边,声音轻缓却让人忍不住战栗:“我一个劳工的影子都没看见。”

  话落,殷离忽低松开手,官员狼狈地试图爬起来,却听一道响亮的鞭声突然贯穿耳膜,忽地哇呀一声痛叫起来。

  围观者纷纷倒抽凉气,只见官员背上已经血肉模糊一片,被鞭子抽烂的衣裳和崩裂的血肉混淆在一起,让人不忍直视。

  “殿下!”有官员下意识后退,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惊恐道:“就算您贵为公主,也不能随意殴打朝廷命官!这是重罪!”

  此言一出,殷离身后一众侍卫纷纷拔刀而出。

  此人霎时噤了声,其他人也纷纷吓得面色苍白,不敢再上前一步。

  殷离冷哼一声,“重罪?”

  他将鞭尾一下一下落在掌心,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听得那些站着的官员跟着一阵哆嗦,两股战战。

  “那你们呢?谎报修葺款,中饱私囊,贪赃枉法。洪湖沿岸堤坝或受损或坍塌,胡乱撤离周围府县百姓,致十室九空,流民四处逃难,连修坝的劳工都招不上来!百姓流离失所,大渝危在旦夕,你们说,这哪一条不是重罪?!”话落,又是一声鞭响,比方才更响亮许多,惊得众官员一哆嗦。

  殷离用鞭子指着众人,眼神冷冽,“这哪一条不够诛尔等九族?!”

  有人被这一声直接吓得瘫坐在地,忽然大声呼道:“冤枉!我等绝没有中饱私囊。”

  “冤枉啊!”官员们纷纷跪地哀嚎,极力辩解:“堤坝受损乃是因年久失修,撤离百姓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怎能说成是我等中饱私囊?着实冤枉!”

  “修葺款项走账都是河台大人亲自盯着的,银钱款项未经我手,如何中饱私囊?这是无中生有啊!”

  “正是!五殿下这帽子扣得实在太大,我等要上书请奏,让陛下明察!”

  “我等要申冤!”

  殷离额间青筋暴起,真是小看这些人了,居然还敢义正词严地喊冤卖惨?他正欲发作,却在此时,忽而传来嗖地一声破空声,一道白光从众官员身后疾驰而来,未待众人反应,便听“砰”地一声,剑光削铁如泥,直直没入砖石间。

  众人见此情形不由一窒,喊冤声顿时一弱,再打眼一看,竟是一柄利剑,剑锋没入砖石内数寸有余。

  那可是汉白玉的石砖,竟像块豆腐一般被剑锋直刺其中。

  有人的额间立即渗出一层冷汗,方才那剑再偏几寸,恐怕就要抹掉他的脖子!

  殷离抬眼望去,便见门外一袭青袍人影,那个身影刚刚出现,周遭气温便忽地骤降,伴随着那人缓步而来,一种不可名状的气息蔓延开来。

  有人被这气场压迫几乎不敢扭头去看。

  众人惴惴不安,来人到底是谁?

  直到那人从众人身旁擦身而过,来到殷离身边站定,众人才看清来人。

  “萧......”不知谁惊叫了声,下一瞬又立刻闭了嘴。

  “你怎么来了?”殷离见了来人先是面露欣喜,随后又有些不满地道:“不是让你歇着吗?这些我会处理的。”

  却见萧沐冲殷离微微颔首,“我没事了,公主不用担心我。”

  他漆黑的眼中含着一点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深邃的夜空中亮起点点星河,看得殷离一愣,心跳也快了些许。

  萧沐垂眼瞥向地上的剑,伸手去拔,只听嘶啦一声,剑身不费摧毁之力被萧沐提起,徒留石砖上一个三寸宽,尺余深的裂缝。

  官员大气不敢喘,畏畏缩缩地垂着首,只敢悄悄瞥向这位传闻中的恶鬼萧世子。本以为五殿下已经够可怕的了,没想到一个病秧子世子竟比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沐回头扫一眼众人,须臾,冷声开口:“申冤?”

  他一提衣摆,在高座上落座,一幅十足的上位者模样,威压未曾收敛分毫,压得官员们心惊不已。

  他一边挽着袖沿小心翼翼擦拭剑身上沾染的尘土,一边头也不抬地道:“我是萧沐,陛下新委任的河道巡抚,有先斩后奏之权,你们要找谁申冤?”

  殷离看着他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地拭剑,眼中写满珍爱,不由额角一抽,方才跳快的心脏瞬间就平静了。

  看公主只是客客气气地笑,看剑那可就不一样了,果真像看着挚爱一般。

  亏他还有些吃刺客的味,有什么可吃的?恐怕就算是能跟萧沐对上几招的刺客,在其心中的分量还没有那把剑的万一。

  殷离长长地深吸口气,什么公主也好,刺客也罢,甭管女人还是男人,在这呆子眼里都远远不如一把剑!

  萧沐没有察觉到殷离的目光,擦好剑后,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半分尘土才满意地点点头。

  发现无人答话,他提着剑直指众人,一一扫视过去,“嗯?怎么不说话了?”

  众人眼中,那上位者自带的气场简直堪比阎王,仰头望去,连萧沐的眸底都覆着一层冰,令人完全不敢逼视,只瞥了一眼,便彻底瘫软倒地。

  还有人双腿发抖,衣袍下的石砖洇湿了一片。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

  萧沐以剑鞘支地,双手交叠搁在剑柄上,大马金刀地坐着,见众人老实了,扭头去看殷离,“他们应该没有冤要申了,公主有什么吩咐就说吧。”

  殷离回头看向已经成片瘫倒的官员们,不由挑了一下眉,没想到这病秧子还有这本事,光是气场就把这些官员吓傻了。

  他扭头看向众官员,再次问道:“河台何在?”

  众人都陷入了一片惊恐与愣怔中,竟无人答话。

  萧沐拧了拧眉,撤下些威压,冷声:“说话。”

  有人打了个寒战,连忙哆哆嗦嗦地道:“河......河道官大人,担心守不住大坝,已经回......回老家避灾了。”

  殷离冷哼一声,抬手示意正坐在一旁记录的书记官,“临阵脱逃,擅离职守,罪加一等,记下。”

  眼看着那书记官一五一十地将罪状记录下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辩解:“我等可是一直恪尽职守啊!”

  殷离摆手示意众人住口,声音里带着警告:“你们经不经得住查,自己心里清楚。”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住口。

  便听殷离继续道:“但当务之急,是要遏制水患,雨报你们都看了,后头的雨势只会越来越大,目前郑家堰本就已经摇摇欲坠,再不抓紧抢修,就连盛京都难免劫难,届时......”

  殷离觑一眼众人,“你们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吗?”

  此话一出,有人倒抽一口凉气,终于敞开话匣哭诉起来:“不瞒殿下,实在是这十里八乡的百姓逃难的逃难,剩下的也因河道衙门发不出饷银,不愿到这坝上来卖命,前几日抓来的壮丁已经被洪峰卷走了十几人,再没人肯来,实在是没有劳工了啊。”

  “是啊!”还有官员大倒苦水,“说什么年久失修,下官驻守的申字坝从前年就在请款,请了两年,一两银子都没有看见,如何修葺啊?”

  殷离思忖片刻后,道:“饷银我来想办法,你们只管拿巡抚大人的调令,从周围府县调来衙役,招募劳工。”

  “另外,我已经在高处安全地带设粥棚及安置地,并传讯出去,安抚留守百姓,能回来的也尽量劝返,只要肯出一把力,就能糊口,总比他们四处逃难的强。”

  “我最后告诉你们一遍,郑家堰在,你们在,若是垮了,你们整个河道衙门,一并陪葬。”

  众官员闻言具是心头一惊,却已经不敢再多言,纷纷互望一眼后,陆续老实地从殷离手上领了差事,转头战战兢兢地忙碌起来。

  待众人离开,殷离回头看萧沐一眼,只见方才的活阎王消失了,坐在那的只是个身量略显单薄,干干净净的一个小公子,正扬起头来,投来一个纯澈无比的笑容。

  像振翅的蝴蝶掠过殷离的心湖,在湖面略做停顿后又飞走了,徒留几许涟漪,一浪一浪地推开,再也静不下来。

  殷离别开视线,喉结滚了一下,干涩地道:“你回驿站歇着吧,我......去忙了。”

  “我总不能真是来这做门神的吧?公主要做什么,我能帮上忙吗?”

  萧沐说时收剑起身,缓步走了过来。

  殷离打量萧沐一眼,摇摇头,“你帮不上。”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大坝的缺口堵上,他缺的是人。尽管已经把所有官差侍卫都派到坝上去了,却还是不够。

  他能做的只有把粥棚及安置地快速搭建起来,让逃难的百姓回流,周边府县的劳工招募到位。

  萧沐眸光略显失望,哦了一声。

  此时,有下属回报,说粥棚已经搭好了,就在半山腰的一片平地,那里地势高,本就有不少百姓在那里逃难,于是他们就地取材,建起一片广场,搭了许多帐篷用于安置流民。

  殷离点点头,快步走到院门外,利落地翻身上马,又扭头叮嘱萧沐回去驿站休息。

  萧沐见殷离眼底有些许青黑,像是一整夜都没有休息的模样,想起来茗瑞说公主一到此处就马不停蹄去了坝上,大概到现在都没有合过眼。

  他心中油然生出敬佩之感。

  公主尚且如此,他又怎么能躲在后头只顾自己休息呢?

  他坚定地摇头,左右看一眼没有多余的马匹,便仰头对马上的殷离道:“我陪公主去。”说时,不等殷离反应,便按着马鞍一跃而上,落在殷离身后。

  殷离只觉身后一沉,然后一双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腰侧,殷离整个人都绷直了。

  萧沐是在摸他的......腰吗?

  光是这么一想,他心头的兔子就又开始乱蹦了。

  萧沐也没法子,缰绳被公主攥着,马鞍被公主蹬着,他为了保持平衡只能下意识扶住前面人的腰。但感应到公主瞬间肌肉绷紧,便连忙松开了手,“抱歉公主,我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殷离一把拉过他的手,又放回了自己腰上,还变本加厉将他双手交叠环住了自己,并侧脸道:“扶好。”

  萧沐愣了一下,又出现了昨晚在马车上那道低沉得像是男人的嗓音,他有些诧异地下意识去看殷离的脖颈。

  公主虽然平日喜欢穿骑装或劲装,但领子都特别高,有些衣裳甚至有特质的翻襟高领,所以从来没在他面前露出过脖子。

  不对,应该有一次,萧沐回想起自己有一回闯进公主房间,而对方正在更衣。

  不过那时候他想着非礼勿视,视线都移开了,便没注意到。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为什么,对公主的脖颈很是好奇。

  殷离策马飞驰,眼睛直视前方,注意力却全在后背上,那里传来萧沐的体温,伴随着微弱的心跳。他的一只手紧紧按着萧沐交叠在自己腰前的双手上,根本不舍得松开,还下意识地在那光洁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萧沐的手心贴着他的小腹,隔着不厚的衣料,能感受到些许温热。

  萧沐体弱,那一点温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殷离只要想到这双手是萧沐的,他浑身的感官就像是被放大了一般,一丝一毫的温度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一股热流往小腹蹿去,殷离眸子暗沉,强压下翻身把人搂在怀里的冲动,策马跑得更快了。

  不消多时他们便一路跑到了粥棚。

  眼看着萧沐松开了自己,背后那点温热撤去,殷离这才回过神来,心头暗骂了一声跑那么快干什么?!

  萧沐翻身下马,伸手过来要接殷离。

  殷离见状,浅浅勾了一下唇,正欲牵手过去,却余光瞥见某处,忽然浑身一僵,清了清嗓子,“等等,我......等会再下马。”

  萧沐一愣:?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疑惑道:“可我们已经到了。”

  殷离闭上眼,暗骂自己最近跟干柴似的一点就着,而萧沐就是那个火星子,轻飘飘落在自己这堆干柴上,立刻就燃起火来。

  殷离支吾嗯了一声,眼珠子一转,胡乱解释:“跑得太快,腿......颠麻了。”

  萧沐恍然,“我给你揉揉?”他说时,一双玉白的手就伸向了殷离的小腿。

  殷离呼吸一滞,还没答话,便见萧沐的手按在了他的靴裤上,并揉捏起来。

  这不揉还好,只一下,殷离就回想起上次萧沐捧着自己的腿检查骨折时的情形,当时他的脚心踩在萧沐的腿根......

  想到这,登时一股热流就往下蹿,耳根也烧红了。

  从他的视线看下去,正好居高临下地看见萧沐乌黑的眼睫,精致的鼻梁,还有皙白的脖颈线条一路向下蜿蜒至衣襟深处。

  “不......不用了。”殷离话都结巴了,小腿处传来的触感令他浑身肌肉绷紧,呼吸更加急促。

  他暗自叫苦,这一下更不能下马了。

  萧沐只觉公主的小腿肌肉越按越紧,不由疑惑皱了一下眉。

  不对啊。

  这肌肉都快硬成石头了,他的手法有这么差吗?

  修行人惯常磕磕碰碰,于是给自己缓解肌肉不适,舒筋活络是常有的事,萧沐自认自己的手艺应该还行。

  可是看公主皱紧了眉,一幅难耐模样,他又疑惑了。

  冥思苦想一会,他恍然地暗暗哦了一声,公主是女子,这个世界可不比修真界,女人的身体天然就比男子柔软些,怎么能用相同的力道呢?一定是按疼了。

  这么想着,他放松了力道,十分小心地轻轻揉按,还抬头问:“这样呢?好点了吗?”

  殷离只觉本就难耐的按揉此时更是痒得像是百爪挠心一般,他正欲制止,就看见萧沐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认真看过来,充满了关切的询问,要说的话瞬间就被他咽了回去。

  他嘴角蠕动了一下,终于违心地道:“还行。”

  萧沐点点头,果然,这样的力道才合适,于是便保持着这样的力量轻揉缓捏。

  这简直就是酷刑,那丝丝痒意从小腿蔓延上来,非但没能缓解问题,还更严重了。

  殷离闭着眼,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才哑着声音道:“行了。”他吞咽了一下,深吸口气,对萧沐强颜欢笑:“我好了,谢谢世子。”

  萧沐扬了一下眉,虽说他感觉公主还是浑身绷紧的,但既然对方说不用了,那他便也乖乖停下动作,伸手去牵殷离下马。

  殷离硬着头皮落地,面对着马背长长地深吸口气,再次垂眼去看,心头暗骂了一声。

  上回在宫里,萧沐给他检查时他穿的是宽松的袍子,自然没有大碍,可这回他为了办事方便,带的都是帖身的劲装,这叫他怎么回头?

  萧沐见公主背对着自己,双手还放在马鞍上,不知在垂首想着什么,不由疑惑:“殿下?”

  殷离猛然抬头,清了清嗓子,“我......有点冷。”他说时扭头对侍从道:“去取件斗篷来。”

  萧沐见这里荒郊野外,上哪去取斗篷?便制止了侍从,直接褪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殷离肩头,“公主穿我的吧。”

  一股熟悉的雪松气息包裹过来,如清风拂面,又如林间清泉兜头泼下,将殷离浑身的燥热霎时涤荡,他垂眼一看,萧沐的青色外衫正披在自己身上。

  他扭头去看,见萧沐只穿了件直裰,没了外衫的遮掩,腰身被玉带束得紧,盈盈一握。

  他的视线被那副窄腰烫了一下,连忙别开视线,却又不敢把衣衫还给萧沐,只好道:“谢谢,我......一会就好。”

  萧沐点头,“走一走就不冷了。”说完便提着剑转身迈开步子。

  殷离看着那个背影,不由深吸口气。

  心道不行,他以后得跟这火星子......呸,这呆子保持距离,千万不能再随随便便就被撩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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