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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百万后,炮灰在年代杀疯了》第442章 :给我一百块钱

作者:王大姑娘 字数:1026 书籍:负债百万后,炮灰在年代杀疯了

  哗啦, 哗啦,哗啦。

  不知是谁在晃荡钥匙串,扰人清梦, 有些讨厌。

  鼻息间有种潮湿的浓郁的酸臭味, 艺书难掩嫌恶地睁开了眼。

  身处牢房, 怪新鲜的。

  他坐在秸秆垫子上, 脚踝上戴着镣铐,墙角的洞穴里钻出一只大老鼠,直奔门口而去。

  那边打翻了一碗稀饭, 蚊蝇乱飞。

  透过牢房栅栏,可以看到一截晴山蓝锦缎衣摆,月白色祥云纹样,点缀其上。

  艺书抬头, 牢房外站着个身量高挑的少女,她拿着一大串钥匙,正挨个往锁眼里怼, 嘴里还焦躁地碎碎念: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怎么这么多?还不是……”

  艺书没有出声,外面这个少女是委托人的复制品,也是司国十七皇女。

  按照委托人的人生影像, 待会儿,外面会再来个九皇女。

  十七怎么也试不出正确钥匙, 是因为她拿的那一串钥匙中就没有能打开这间牢房的, 正确的钥匙在九皇女手里。

  艺书的新身份, 是前丞相的幼子, 萧意舒。

  萧意舒是司国第一才子、第一美男, 备受司京贵女追捧,他随手作的诗词字画,都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珍宝。

  十七皇女和九皇女,都是他的追求者。

  眼下,他是阶下囚,因为他娘萧相犯了诛九族的大罪,且已畏罪自杀。

  萧相曾是诸位皇女的恩师,十七皇女和九皇女与萧意舒实乃青梅竹马之交。

  一方面是感念萧相教导之恩,另一方面是因为心悦萧意舒,两位皇女便发动关系给萧意舒了一些特别待遇——单间牢房。

  今日,萧家九族都要被拉去午门斩首了,两位皇女是违抗皇命来救萧意舒的。

  她们会在门口发生争吵,九皇女嘲讽十七虚伪,口中说着想救人,实际上只是做样子,故意把真正的牢房钥匙落下。

  十七眼睁睁看着九皇女打开了门锁,百口莫辩,气急败坏地指责她才是伪善小人:

  “萧师就是被你祖母罗织罪名陷害入狱的,你现在来这里装什么好人?”

  九皇女反驳她是恶人先告状:“明明你祖母才是陷害萧相的真正凶手,你却想把恶名甩到我头上,简直无耻至极。”

  接下来她们就“到底谁祖母才是真正的凶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听得萧意舒一会儿觉得十七外家是凶手,一会儿又觉得九皇女外家是凶手。

  最后十七会说萧相最满意皇太女这个弟子,皇太女是她一父同胞的亲姐姐,她外家没有理由构陷萧相。

  九皇女被这套说辞驳倒,彻底没了言语。

  萧意舒心悦九皇女,得知是意中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由爱生恨,哭叫着“我恨死你了”,对准九皇女的心口就是一簪子。

  然后九皇女重伤,十七满脸心疼地把萧意舒带出死牢,藏入自己的宫殿,保住他的性命。

  艺书回忆了一下情节发展,觉得这个辩论赛可听可不听,直接走扎心程序就行。

  于是他从袖筒里抽出金簪,吭哧一下戳进九皇女的胸口,还左右转了转。

  最后想想这么粗一根纯金的簪子怪值钱的,让九皇女带走太亏了,于是又反手拔了出来。

  霎时间,温热的血液泉眼似的从九皇女胸口喷出,染红了艺书坐牢还能洁白如雪的囚衣,也染红了十七的脸颊。

  “你……”九皇女瞪大了眼睛,捂着胸口扑街。

  十七抹了把脸,看着自己血红的手掌,比吃了999个懵逼果还懵逼。

  “哼,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艺书面无表情地愤恨了一下,把金簪擦干净揣进袖筒,提醒道,

  “十七殿下来劫狱,女皇不知道吧?我们不赶紧走,等外面的狱卒反应过来,就走不了了。”

  “啊,嗯,对对对,我们快走。”

  十七把做工考究的斗篷往艺书身上一罩,隔着绸缎料子拉住他的手腕就往外跑,临走还“慌不择路”地在九皇女脸上踩了一脚。

  穿过狭长昏暗的通道,出了天牢,不等狱卒询问,十七就心急如焚地吼:

  “有刺客!本殿武艺不精,九皇姐正和刺客缠斗,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还不快去救驾!万一九皇姐出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何人竟敢闯入天牢行凶?”司狱深深地看了十七一眼,“来人,随我捉拿贼子!”

  所有狱卒对被斗篷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的人视若无睹,齐刷刷地进了天牢。

  十七拉着艺书继续跑,隐隐约约的,后方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大喊:“九殿下流了满地的血,重伤昏迷了!”

  “快点穴止血,传太医!”

  “谁有金疮药?先给九殿下敷上!”

  沿着曲曲折折的回廊,十七边跑边抽空安抚了一句:“别怕,老九武功高强,不会死的。”

  艺书当然知道九皇女不会死。

  昨夜,九皇女提前见了萧意舒,凭着“杭家想独占从龙之功,是以见不得萧相与皇太女过于亲近”的说辞,加上一番情深义重的表白,成功让萧意舒把杀母之仇定在了皇太女一派。

  九皇女把十七有可能说的话做的事都预设了一遍,临了给了萧意舒一支金簪。

  因此扎九皇女的那一下,是两人约定好的,跟十七走,也是约定好的。

  逃出天牢,萧意舒见司狱根本不阻拦,就越发相信九皇女说的:“一切都是皇太女一派的阴谋,萧相就是被她们毒死的。”

  在萧意舒看来,十七就是个阴险歹毒的女人,她害了萧家又佯装冒着杀头之罪来救他,无非是想折断他的傲骨,再占有他。

  简直令人作呕!

  他才不会那么愚蠢!

  事实上他就是有那么蠢,从很早之前,他就被九皇女骗走了芳心,所以他潜意识中不愿意质疑九皇女。

  甚至后来一项项证据都指明了,九皇女才是那个害了萧家、毒死萧相的幕后黑手,他也执迷不悟地认定证据是假的,是皇太女一派陷害九皇女编造的。

  也可能有一部分错得太深、不愿意承认自己蠢的原因,反正至死,萧意舒都没改口。

  恋爱脑实锤了。

  艺书有点恋爱脑PTSD,扎九皇女的时候,直接给她来了一下狠的。

  金质柔软,金簪又没打磨过,萧意舒没练过武,恐怕连层层叠叠的绸缎衣裳都扎不破,这搞苦肉计还带偷工减料的?

  想得美。

  艺书就见不得人家不敬业,四颗内力丹下去,找准位置,不一发将九皇女扎成肺痨他把姓倒过来写!

  正闷头跑呢,十七突然急刹车,艺书脚步一错,避免了追尾事故。

  被堵了,咋回事?

  早出狱一会儿引起了不好的变故?

  “皇姐……”

  十七把人往背后藏了藏,心虚地问,“你怎么过来了?哦,是听说老九受伤,去看老九的吗?她还在天牢,皇姐快去吧,我就不耽误你办事了。”

  说完拽着艺书就想溜。

  “咳咳咳。”

  司徒清浦是个体弱多病的,她坚定地挡住他们的去路,声音暗哑异常,“十七,把他留下。”

  “为啥呀?哈、哈。”十七干笑,“皇姐,这是我的侍从,他被蜜蜂蛰了,不能见人,我得赶紧带他去看太医。”

  司徒清浦抬眼,满腔恨意几乎抑制不住:“我叫你把萧意舒留下!”

  “皇姐,你怎么……”

  猝不及防被凶,十七对上她的视线便愣住了。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皇姐的眼神好像在看失而复得的珍宝,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而又带着一股难以理解的偏执。

  十七禁不住的,有些难过。

  长久的沉默,让司徒清浦误以为她是舍不得放开萧意舒。

  也对,她自小就心悦萧意舒,好不容易有机会在萧意舒面前表现,自然舍不得放手。

  但她必须让她放手!

  “十七,皇姐从未与你争抢过什么。”司徒清浦软下态度,指向躲在斗篷下,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的男子,

  “今日,皇姐求你,把他让给皇姐,可以吗?”

  这一刹那的卑微,骇得十七像被蛇咬了似的,嗖地一下撒开艺书跳到了远处。

  “皇姐你…你们…”她瞪大了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差点被气哭,

  “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亏她还以为皇姐方才那叫人心碎心疼的眼神是在看她,结果,皇姐是在看她背后的男人!

  “你们太过分了,我这辈子都不要跟你们讲话了!”十七悲愤欲绝地跑走了。

  嗯?

  不太对吧?

  这皇太女有问题。

  艺书抬头,正好对上了司徒清浦憎恶的眼神。

  “跟孤走。”掩唇咳了两声,司徒清浦咬牙切齿道,“放心,孤不会杀你。”

  师傅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幼子,她会替师傅保下他的命的。

  角门外停了一辆低调的马车,艺书跟着司徒清浦坐了进去。

  车内燃着一种安神镇痛的香,应当是侍从特意为她调制的。

  两人沉默地坐着,马车没有立即离开。

  须臾,一位太医打扮的人进入车内:“属下无能,未找到金簪。”

  司徒清浦蹙眉,萧意舒是个矫情的,从来不戴金簪那种俗气玩意儿。

  明日母皇要求彻查行刺九皇女的真凶,那根明显不属于萧意舒的金簪,会是个金闪闪的线索。

  金簪上有十七的徽记,母皇会怒斥十七心狠手辣毫无手足情义,打十七板子,还会关她半年禁闭。

  虽然老九根本没受什么伤,但她装作重伤昏迷了,是以金簪是被司狱当做重要凶器收了起来。

  司徒清浦想着,老九昏迷不醒,太医借口说要查看凶器有无淬毒,轻而易举便能拿到金簪实施调换。

  可是……

  司徒清浦按按太阳穴,睁开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金簪不在司狱手中?”

  太医回禀:“九殿下重伤昏迷,司狱说,现场没有发现凶器。”

  “重伤昏迷?没有凶器?”

  “是的。”太医瞟了事不关己的艺书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属下深知此事干系甚大,方才自作主张追上十七殿下,询问了事情经过。十七殿下说,九殿下是萧公子刺伤的,而且,金簪在萧公子手中。”

  司徒清浦瞳孔骤缩。

  是她想当然了,擅自以为重生这样的奇迹只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那又如何?

  她是皇太女,而他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死囚犯。

  “萧意舒,把金簪交出来。”司徒清浦目光沉凝,“不要考验孤的耐性,孤想处死一个逃狱的死囚犯,简单……”

  司徒清浦没声了。

  当当当当。

  一颗小金球被丢到她怀里,反弹落到了车板上。

  太医伸手摁住金球,试探地替主子问了句:“这是什么?”

  艺书:“用扎九殿下的那根金簪搓成的。”

  “啊。”太医懵逼。

  理论上是可以把金簪搓成球,可萧公子你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吗?

  “不信?”艺书按摩着有些发红的手指,“十七殿下的徽记还在。”

  太医眯着眼睛瞅了瞅,震撼莫名:“真的还在。”

  “呵。”司徒清浦冷笑一声,挥挥手让太医下去了。

  他爱藏金簪就藏罢,索性她考虑过拿不到金簪的可能性,已经做了更周全的安排。

  以那金簪为引,查来查去只会查到时家人头上,“九皇女陷害十七皇女自作自受”,想必会是个不错的谈资。

  不过老天还真是不开眼,竟会让萧意舒这样又蠢又毒的人重生。

  上一世,司徒清浦虽然跟萧意舒接触不多,但也清楚刚经历过牢狱之灾的萧意舒,不该是这种模样的。

  因此她很确定,眼前的萧意舒与她有着相同的奇遇。

  重生并不意味着能从蠢货变成聪明人,也不意味着弱男子能变成武林高手,萧意舒始终是没那个本事用金簪捅伤老九的。

  太医方才强调了一句“九殿下重伤昏迷”,就是说老九真的重伤昏迷了。

  司徒清浦分析,老九十有八九也重生了。

  上一世因为这次行刺,母皇对十七,实际上是从轻发落的。

  老九大抵是不甘心,所以这次就使了招真正的苦肉计,想一举废掉十七。

  等她醒来得知萧意舒被孤带走,估摸着也能猜到孤的情况,届时,她会变更计谋。

  孤也得随之,提前做好部署才行。

  司徒清浦的身体本就不好,刚重生回来就急忙来救怨种妹妹,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又开始跟空气斗智斗勇……

  艺书眼瞅着她面色越来越白,额头直冒冷汗,被马车晃悠得好似快yue出来了,于是出声打断了她的施法:“我中暑晕车了,想下去透透气。”

  司徒清浦刷地睁开眼睛,恨不得掐死这爱作妖的蠢货。

  艺书耍无赖道:“不让我下去,我就吐你身上。”

  “你最好别蠢到想逃。”

  司徒清浦又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难受得紧,没精力再与他废话。

  艺书当然不会逃跑,只是顺手把车门车窗都打开了。

  下了车,他发现外面是个小巷子,没有行人,周围七八人都是太女殿下的侍卫。

  这个世界的人很特别,艺书靠着马车观察侍卫们,每个人的眉心,都有一个豌豆大小的淡色花苞印记。

  这个印记,被称为育生花。

  育生花是花苞形状,意味着此人未有子嗣。

  女子怀有身孕时,育生花会慢慢长大,并且夜放微光。

  孕妇与男子额头相抵,若男子眉心的育生花能回应微光,那就说明他是孩子的父亲;反之,则相反。

  怀孕满三个月的时候,母亲的育生花会占满大半额头,然后吐出一颗比花生米大些的种子。

  种子在三天之内被种到生育树上,结成育儿茧,育儿茧生长六个月左右裂开,就能产出一个婴儿。

  伴随着子女诞生,父母的育生花会逐渐变成绽放的状态,子女越多,育生花就会开得越艳丽。

  这世上也有人眉心是没有育生花的,那意味着ta没有生育能力。

  育生花还有另一个作用,是帮人择选真命天女/子。

  传说,天命姻缘的两人相遇时,育生花会在瞬间开至荼蘼,他们能嗅到独属于对方的奇异花香,经久不散。

  挺稀奇的,难不成是花草成精?

  艺书捏了捏自己的皮|肉骨骼,感觉跟别界的人类也没什么差别啊。

  “咦?哪里来的小老鼠?”

  很突兀的,一道疑问像在天边又像在耳畔响起,微凉的手掌悄无声息地搭在肩上,艺书想回头看看是何方神圣,却做不到。

  他的视线里,飞鸟停顿在半空中,马尾摇摆的动作僵住,天地间的一切都猝然凝固在当下。

  “尔敢放肆!”

  凛然不可侵犯的呵斥从艺书眉心荡出,若雷鸣轰轰作响。

  哦,不是若。

  呵斥声来自系统,天上也真的有雷电在聚集。

  作者有话说:

  艺书:写作“福利”,读作“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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