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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药人拍卖
入夜时分，兴许是因为天色太冷，集市上不复白日人来人往的盛况，
街道上昏黄的灯衬的冬日里的冷更甚了几分，姜悦不经意地将手和脖子往里面缩了几分，
“待会跟好我，不要轻举妄动。”秦默一路叮嘱着，他自觉不应过来趟这趟浑水，
但良知告诉自己，药人拍卖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他小霸王确实要管上一管。
姜悦、秦默二人很快便顺着地图来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场地，
如果不是有地图，秦默、姜悦二人是断然没办法轻易寻得此处的，
毕竟东街的集市的小巷奇多，而他们二人也是顺着指示兜兜转转两个小时才到了拍卖地，
本就已经入夜，而周围也只有几盏昏黄的煤油灯，衬的现场诡谲无比，
姜悦抬眼望去，只见已然有数十人已经到场，有几位还头戴慕离，
毕竟参与黑市拍卖的可能还有王公贵族，倘若被抓到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污点了，
随着几声钟声响起，
中央的拍卖台上出现了一名老者，做江湖打扮，他道：“各位贵客，感谢各位来拍卖会捧场。”
“我们这次拍卖的是一名药人，他已十年如一日浸泡在各种毒药中，是我们这批药人里面体质最独特的。不是在下夸张，他的血可以治百毒。各位如有兴趣，价高者得，起拍价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本就是个不小的数目，何况这还只是起拍的价格，
“来人，把药人带上来。”他说罢，便向着后方吩咐道。
很快，几名做江湖打扮的黑衣人便带上来了一名男童。
虽然被绳子五花大绑，嘴巴里还塞着布条，但男童似乎没有半分惧意，异色的瞳孔愤怒地扫视着众人。
只是因为嘴巴里塞着布条，并不能发出半分声响。
秦默的脸上是遮盖不了的怒色，没想到太平年间真的有人拍卖药人。
看着男童异色的瞳孔，姜悦的心中浮起了怪异的钝痛，腹中的蛊虫不断叫嚣着，
姜悦可以肯定自己和药人有种特别的联系，但她并不知这种联系为何。
只是很快她便化作镇定，本要从手心中发出的利刃也是一瞬间便已经被收了回去，
现场情况复杂，此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如果还想见你姐姐，给我安分点。”老者怒斥道。
药童似乎这时才停止了挣扎，
“我出一千一百两......”很快，一名男子便已经开始叫价。
“一千二百两......”
“一千三百两......”
毕竟药人血可以解百毒，想要药人的不计其数。
......
“两千两......”喊价的赫然是一名头戴慕离的女子。虽是一袭黑衣，但是身形看着十分娇弱，一看便知是女扮男装的。
“两千两一次......”老者的声音还未落下，便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老者本就是混迹江湖的，自然拍卖会已经做了完全准备，
很快随者拍卖场上的机关被老者按开，男童和老者都已然消失在夜色中......
拍卖老者和药人消失的瞬间，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踏得周围的土地都在轻轻颤抖，
不过刹那间，火光照亮了周围，现场众人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完了，大理寺来了.......”
“大理寺办案，快走......”
现场一片混乱，但是参加拍卖的人已然被大理寺的衙役团团围住，
姜悦抬眼望去，只见一身着红色官袍的男子随者马蹄声靠近很快便到了拍卖现场，
只听得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给本官全部缉拿到大理寺!”，
一群侍卫快速行动，便已将现场的人全部拿住。
“糟糕......居然是贺安宁......”秦默天不怕地不怕，却十分怕贺安宁，
十八岁高中文武双状元、次年官至大理寺卿，虽父母皆是商人出生，但是办案手段雷霆，汴京城人称活阎王。
秦默并没有束手就擒，而是缓缓走进贺安宁，道：
“原来是贺大人办案，失敬失敬！我只是凑巧过来的，这件事情跟我毫无关系，我到现在也一头雾水。居然有人拍卖药人，贺大人你赶紧彻查为上，别让歹徒跑了。”
秦默可不想因为好奇而被关押到大理寺，如果大哥知道肯定是要掀了自己一层皮。
“秦小将军深夜到此秦淮安大人可知情？我朝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秦大人是武官的表率定然不会纵容包庇吧！”
贺安宁神色依旧冷沉，全然没有因为秦默放低姿态而有所改变。
下一瞬，贺安宁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秦默和身边做男子打扮但是却不似男子的书童，
黑色的瞳孔闪烁，
他早年在雪山习武，他刚刚靠近现场的时候，分明看到了书童手中待发的银针，
姜悦也察觉到了红色官袍男子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那分明是捕猎者的气息。幸好自己刚刚并没有轻举妄动。
“将秦小将军和他身边的书童一同带到大理寺。”贺安宁脸上端的是笑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万分心寒。
贺安宁的话刚落下，秦默愁容满面，这下真的是完犊子了。赔了自己就算了，姜悦细皮嫩肉的还要受牢狱之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