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园一举收益破三十万,除去材料费和人工费,到账户里的有近二十万。
这个数字和雁决以往坐在办公室里当总裁所赚的那些钱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陶与尧却很开
"这幺小范围的试点纯利润就有近二十万,等把种植范围扩大了,多大的钱挣不到?"
工资一下子缩水到五分之一的李非一点儿也不沮丧,反而连连点头, "雁总头脑聪明,踏实勤干,东山再起不过早晚的事。"
陶与尧嘻嘻笑,"李助,月工资不到一万的什么感觉?"李非:"个人价值的增长空间更大了。"陶与尧不得不朝他竖起大拇指,不住夸他情商高。
“那您呢?"李非问, "小先生,听雁总说您要继续读研,研究进行得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不知想到什么,陶与尧神情有点无奈,他看了眼时间,“我还有实验,先回学校一趟。
“行。”李非说。
陶与尧一走,雁决刚好走棚里出来,"人呢?"
“走啦,回学校了。”李非答。
雁决蹙着眉,觉得陶与尧和李非的交流比和自己还多。
陶与尧的导师手底下有两个研究生,加上他这个未来的研究生,一共三个人。
三个人需共用一个实验室,一套实验设备。
他们三个人当中,有一个是“自扫门前雪”的独立自主派,另一个是“我就是宇宙中心”的特立独行派。
陶与尧最近有点窝火,他和这个宇宙中心之间有点不对付。两人都是做完实验要写论文的研究生,而他只是另一只脚都还没踏入门槛的小半个研究生。
他的研究任务自然也没有另外两人那么重,所以他尽量避免产生矛盾,该谦让的都谦让了。
宇宙中心名叫张轻赟,是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嘴巴微微往外凸出,但胜在脸型还算优越,衣品也不错,整体外形高于平均分。
可人不可貌相,他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好相处。
陶与尧脸上戴了一副白色边框的墨镜,他弯着腰,用镊子翻了翻最新一组实验的反应物,眸色微凝。
怎么就是不对呢…
…
他找出材料,重新称重,用同样的方式又做了一组相同的实验。
把反应盅放在烤灯底下,陶与尧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等合成物完全反应结束,拿过来查看。“唉……”他不可抑制地又叹了生气。
明明方法和步骤跟文献里都是一模一样的,怎么就是做不出东西呢!
"你的实验做好了吗?"张轻赟在这时走进来, "做完了的话,我用一下烤灯。"他难得有一两次说话不带刺,陶与尧态度也很好。
"还没有,学长可以先用。"他拿着自己的东西让到一旁。
张轻赟自然而然地和陶与尧换了位置,调配好反应物的比例后放到了烤灯底下。
陶与尧这才发现,他根本没有调整灯的温度。
他们俩做的是不同的物质,他所需要的温度比张轻赟要高很多,大多数时候都需要把灯开到最大。
导师也同他们说过,这灯无必要不要动,开最大放着就好。"学长,你调过灯的温度?"
张轻赟冲他抬了下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陶与尧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废物,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以后在调整灯的温度时能跟我说一声吗?"
他手里的实验张轻赟一早就做过,看一眼残留物就知道他实验失败了。实验台上还放着几组一模一样的残留物。张轻赟难得有一点点愧疚, "抱歉,我影响了你的时间进程。"
“没关系。”陶与尧摇了摇头, "你以后调完跟我说一声,我需要用的时候自己调回来就可以了。
张轻赟答应了,并说, "这样吧,下周我不来实验室,让你多做一周。""好的,谢谢学长。"
陶与尧不想浪费时间,就在一旁候着,打算等他做完了自己再做一组。张轻赟的实验反应时间短,二十分钟就能做两组。陶与尧也没等多久。
张轻赟冲他点了点头,就把仪器让给了他。出了实验室,他径直向导师办公室走去。
"老师,实验室里的灯可以调吗?"
老师:"可以,但你们组每个人的实验所需
要的温度不一样,调完做了实验要记得调回……"张轻赞已经风一样出了门。
陶与尧正在洗烧杯,“砰”的一声巨响在身后炸开门,被一脚踹开了!
“陶与尧,吴老师说灯是可以调的!”张轻赟声音大得隔壁实验室都听得见。
刚刚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学长,我没说灯不能调,我们所需要的温度不同,我只是说,你用完了能不能调回原来的温度。”陶与尧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我就问你灯能不能调?!"张轻赟死抓着一个点不放。
"能调。”陶与尧把墨镜摘下来,努力心平气和地说话, “我是说,你调完了跟我说一声,我自己调回来就行,省得做出一组一组的错误数据。"
"你做出错误数据是因为你自己没有考虑自己的实验参数,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轻赟说话的声音很大,炸得陶与尧耳朵疼。
"学长,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走,我们现在去跟老师对质,让老师告诉你这灯到底能不能调!"
“老师之前说过,我们大多数反应需要的温度都较高,所以灯开到最大放着就好。”陶与尧复述了一遍吴老师先前的说法,又说, "我也没指责你,我只是……"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张轻赟觉得自己占理,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陶与尧,你一个本科生来跟我们抢实验室,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倒神气起来了,跟我在这提要求?"
"不是要求……”陶与尧年纪小,脾气敛都敛不住,要不是始终记着吴老师说的"你是半途加入的,注意实验室和谐”,他真想破口大骂。
"不是要求是什么?"张轻赟缠着不放,逼着陶与尧和他去办公室跟吴老师对质。
“行,灯是可以调的,你想调到几度就调几度,也不用跟任何人讲。”陶与尧不想跟这样毫不讲道理的人在一个不需要纠结的问题上浪费时间,"这样你满意了吗?"
"呵,你还生气了?可别忘了,你还是个本科生,这实验室本来就轮不到你
走进来,不知感恩的……"
他后面的话陶与尧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转身关上门就走了。他怕再晚一点自己就忍不住要上手干架。在学校里不算顺利,回到家,也得到了一个不太顺利的消息。
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李非却还在他们家沙发上坐着,雁决坐在他对面,臂弯里抱了个白皙漂亮的小娃娃。
"小先生回来了?"管家迎上来,把他的书包和雨伞接过去,挂在一旁的置物架上, "厨房准备了你爱喝的甜汤。"
陶与尧摇了摇头, “今天不喝了,没胃口。”
"这是怎么了?在学校里遇到不开心的事了?"陈伯伯问。
陶与尧抿着嘴唇,没说话。
发现李非也在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助理这么大半夜了还在老板家,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没处理好。
“园区发生什么事了吗?”陶与尧坐下来,从雁决怀里接过软乎乎的小知悦。
小朋友正处于对外界正好奇的年龄阶段,一只小手在空中抓来抓去,最后落在陶与尧脸上,揪着他的脸颊肉往上提,嘴里一边“呜呜啊啊”地叫。
陶与尧被强行扯出个微笑,忍不住加深了笑容。
李非说出问题, "现在的情况是,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蔬菜种植园在模仿我们的做法了,虽然我们是先行者,但有的园区面积更大,果蔬种类更齐全,放任不管的话,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取代我们,甚至比我们做得更好。"
"经营模式可以申请专利吗?"陶与尧把头靠在宝宝小小的肩膀上,闻到一阵奶呼呼的味道。
"不能。”雁决说, “这类‘产品’可复制性太高,他们只要在我们的基础上稍加改动就能做出一套新的经营方案。"
陶与尧陷入思忖。
在原有基础上升级改进,说不定比他们还能做得更好。
李非:“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人无我有,人有我优’,我们起步早,各方面也比其他园区更加完善,暂时不用担心什么,但他们总会发展起来,届时我们就需要考虑新的发展方向了。"
陶与尧认同, "要么转行,要么追新,做出更加新颖
的方案。"
小知悦听着大人们在谈话,乖乖坐在陶与尧怀里,一点儿也不闹腾,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看得人心都要融化。
陶与尧笑起来,两只手掐着嘎着窝,把孩子举得高高的, "宝宝呀,你的两个爸爸同时陷入困境啦~"
小知悦咯咯笑,露出下面一排光秃秃的小牙床,两只套着小袜子的小脚肉乎乎的在半空中瞎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