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七零:美艳娇气包带千亿资产穿书 第 323章 你个败家仔!

  武陵郡侯走得匆匆,下值后经过坊门就听见有人在议论,说见辛家往郡侯府后门上运东西,“起先是好几个包袱,后来见人押出个女郎来,一路拖拖拽拽送进了边门。”

  武陵郡侯听在耳里,心头忽地悬起来,隐约觉得要出事了。到家后一问,才知道确有其事,辛家来的人已经送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正在盘问。

  关于自己的母亲,对于武陵郡侯来说是家中最权威,甚至比父亲在世时,还要令他畏惧几分。尤其现在大历建国,郡侯府真正的皇亲国戚是她,连自己这爵位,也是在她与亡父的份上,朝廷才赏赐的。

  辛家这通作为,恐怕早就把母亲气坏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母亲寝楼前,远远见母亲常用作纳凉的亭台上半垂着竹帘,竹帘底下透出好几个身影。他不敢耽搁,顺着台阶进了厅内,打眼一便见果儿垂首站在那里。听见脚步声,忙回头,见到他顿如见了救星一样,既惊且喜地唤了声郎君。

  他唇间嗫嚅了下,那句“卿卿”险些脱口而出,但见母亲冷冷着自己,只好又憋了回去。

  稳住心神走上前,向上座的母亲叉手行了个礼,再望向果儿,见她脸上带着伤,就知道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一霎满心怜悯,男人维护人的劲头一旦兴起,总得拿出些担当来,便对母亲道:“阿娘,一切先放一旁,我她身上有伤,还是找个医官来一吧。”

  可惜缓兵之计不管用,陈国夫人冷冷道:“这点伤,死不了。当初你阿耶身上扎了两箭,还策马三十里赶去与大军汇合,如今她不过吃了几记耳光,也站在这里好半晌,难道见了你,就要倒下了?”

  这话说完,正准备酝酿晕倒的果儿,不得不取消了计划。

  武陵郡侯没有办法,两下里对望,果儿泪眼婆娑,轻轻抽泣道:“郎君,小娘子容不下我我在西明寺遇见了大娘子”

  零零散散的几句话,武陵郡侯明白了,陈国夫人也明白了。

  “原来这事还被辛家大娘子知道了。陈国夫人哼笑起来,“你们可真会替我找事,不知道那辛家如今和东宫连了姻吗?人人巴结都来不及,大郎,你也巴结,巴结上了她家的婢女,真是干得漂亮!”

  武陵郡侯红了脸,他母亲说话一向如此,从来不留半分情面,即便当着满屋子仆妇的面,也是一样。

  平常如此就罢了,但在果儿面前,他还是要维护尊严的,略沉默了下道:“这件事,就算是儿做错了,如今人既然送来了,就请阿娘从长计议吧。”

  “从长计议什么?“陈国夫人道,“人家送你个婢女,你就欢天喜地笑纳了,堂堂的郡侯,原来只配与人家的婢女纠缠,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你陈国夫人抬起手,指了指果儿的面门,“打得这个模样送进来,这是在打她吗,分明是在打你,打我们郡侯府的脸,你不出来吗?我问你们,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惹得人家如此恼恨。今日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否则这个结解不开,郡侯府就要与辛家结一辈子的梁子大郎,你知道其中利害吗?知道将来,你会处于何等险困的境地吗?

  武陵郡侯哪能不知道,其实这件事若能像果儿计划的那样一直捂着,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只是没想到刚才会面之后,她在西明寺遇见了辛家大娘子。辛大娘子许了两朝太子,怕是不简单,倘或把一切都逼问了出来,那么后果确实严重,辛家没有直接登门质问,已经是顾全脸面的了。

  他果儿,心里知道先前的筹谋说不出口,犹豫了半晌才含糊道:“阿娘别问了,我与辛二娘子没有婚约,这件事,用不着给她什么交代。”

  陈国夫人被他的一根筋气到了,转头对身边的仆妇道:“你们瞧,你们的阿郎就长了这样一颗脑袋。”说完又望向他,“你是不用给人家交代,人家还宽宏大量,把人给你送来了,另附上了身契。如今这贼婢是你的人了,大郎,你该欢喜了是么?可以不顾廉耻,正大光明地抬举她了,是么?”

  越是这么问,就越知道这事成不了,武陵郡侯先前豁出脸面把人留住的勇气,忽然消磨了大半。

  他梨花带雨的果儿,又上座的母亲,想了想,终于做出了自以为最大牺牲的妥协,“儿把她带到别处去安置”

  “混账!”陈国夫人拍案道,你还打算堂皇地养起外室来,嫌脸丢得不够,想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如今长安和东都的女郎们,个个主意大得很,只要听说男子有宠婢、有外室,就不会与你缔结婚姻,难道你打算让这贼婢成为你的正室夫人?我劝你,赶紧打消了念头,给我上辛家负荆请罪去。他家二娘子既然心悦你,说不定还有补救的机会,反正已经没脸了,索性一客不烦二主,好好低头认个错,置办上重重的聘礼,把亲事定下。”

  可他们的谋划,只怕早就把辛家得罪彻底了。他不敢让母亲知道内情,更不会上辛家自取其辱。

  果儿惨然望着他,“郎君,你不能去”

  招来了仆妇的呵斥:“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要是再敢插嘴,就把你的嘴堵起来。吓得果儿一激灵,再不敢多言了。

  武陵郡侯也沉下心来,对母亲道:“阿娘,辛家我是绝不会去的,得罪了他们,大不了日后永不来往就是了。”

  陈国夫人听后,愈发对他感到失望。亡夫留下的几个儿子里,他的资质最是平庸,仗着是嫡长,才坐上今天的位置。他没什么远见,且也不懂筹谋,即便你为他操碎了心,他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气不打一处来,陈国夫人缓缓点头,“好好好好得很。今日不与辛家来往,将来不与朝堂上的皇帝来往,来我们韩家出了个痴情种,要为个妇人,与全天下为敌了。”

  这话对一个有爵在身的人来说,无疑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脑门上。

  武陵郡侯成了困兽,冲口道:“阿娘,那你要儿怎么办?果儿被她们欺辱成这样,她犯了什么错?不过是喜欢儿罢了!”

  他冲着母亲抬高了嗓门,还是生平第一遭。

  陈国夫人显然没想到,惊讶过后反倒冷静下来,仍试着游说他:“你若是个贩夫走卒,她还能得上你吗?正因辛二娘子对你有意,你才成了第一个她能接近的高官,今日是你,明日换成张三李四,她必定也是这样打算。儿啊,这种伎俩你不曾见过,我却见得多了,踩着主人的肩一步步爬上高位,最后取而代之,不正是这些下作人的算盘吗。你听阿娘的,这件事我来处置,人不宜留在长安,须得远远送出去。你若是愿意去辛家赔罪,那是最好,若不愿意,我来出面周全。这长安说大大,说小也小,辛家家主升任了右相,你们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若因一个婢女起了嫌隙,大大地不上算。”

  果儿一听,忍不住惊恐嚎哭起来:“郎君,夫人要将我卖给胡商,卖到波斯去,你救救我吧。”

  陈国夫人见她这样愈发恼火,更确定这是个祸害,在辛家时夺主人所好,要是留在侯府,母子之情也会被她断送。

  结果她那好大儿,是个头脑简单的糊涂蛋,被她这么一呼喊,章法全没了,倔强道:“阿娘,我不会让你卖了果儿的。阿娘要是想处置她,连儿也一并处置了吧。”

  患难与共上了头,连自己都要感动了。武陵郡侯大有豁出去的意思,一把将果儿护进了怀里。

  陈国夫人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抽搐,站起身,定眼了儿子半晌,“大郎,你可是决定了,要留下这贱婢?”

  果儿紧紧攀附着武陵郡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男人呢,这种时候责任心爆炸,他紧紧手臂以示安抚,然后对母亲说是,儿要留下她,请母亲成全。”

  缓缓长出一口气,陈国夫人重坐了下来,“还好,我不止你一个儿子。这郡侯的爵位,是你父亲拿命换来的,不是你的功绩,传给哪个儿子都一样。你一定要留下她,那就留下吧,但我事先同你说明白,家中爵位一辈辈往下传,绝不能传到婢生子的手上。”顿了顿又问,“你的心意还是不变,是吗?”

  武陵郡侯也在赌,他赌母亲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就放弃他这个儿子。略挣扎了下说是,“儿的心意不变,定要和果儿长相厮守。”

  陈国夫人说好,“我成全你们,但今日起,你不是我韩家的子孙,所做的一切,也不和我们韩家相干。韩煜,我会入大内面见圣上和皇后殿下,呈禀你不孝不悌,忤逆父母,上疏免去你郡侯的爵位,改由二郎承袭。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女子,弄丢自己的爵位,你好好想想,值不值得。

  亭中的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样地步。

  韩煜呢,倔脾气又上来了,负气道:“听凭阿娘安排。”

  果儿自然是感激又感动,心想自己没有错人,也坚信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感情--天底下哪有斗得过子女的父母!

  她在等着,等陈国夫人妥协,哪怕不即刻给与名分,先收留下来,安排个住处也好。

  可谁知那位陈国夫人刚毅,二话不说便往外走,边走边吩咐身边人:“给我取诰命的袍服来。”

  韩煜愣住了,他茫然着母亲去远,心里犹豫起来。边上的仆妇又在规劝:“阿郎,快向老夫人认个错吧,若是真闹到圣上面前,就无可挽回了。”

  可他站着没有挪步。母亲虽然威严,但一向溺他,他并不相信她真的会进宫,料准了她只是在吓唬他。

  于是横了心,像以前母子间赌气一样,带着果儿回了自己的寝楼,替她上了点药,甚至好生温存了一番。

  果儿偎在他怀里问:“郎君,老夫人不会真的面见圣上吧?”

  他说不会,“爵位是大事,岂是说变动就能变动的。”

  果儿松了口气,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细声道:“我也没想到,一日之间竟会发生这么多事。早知这样就能和郎君在一起,我受些皮肉之苦也没什么关系。”

  说得韩煜心疼,赌咒立誓般安慰:“你放心,以后有我在,没人再敢伤害你。”

  这厢一对小儿女卿卿我我,把半辈子的柔情都用光了。那厢候在坊院对面的人,着一辆马车从郡侯府出来,驶上了朱雀大街。

  跟了一程,亲眼目送车辇进了朱雀门,忙踅身返回待贤坊,把消息回禀了上去。

  这时居上正准备回行辕,听了顿下步子问:“清车里坐的是什么人了吗?”

  家仆说没有,“不过马车装点得很精美,坐的必是女眷。”

  居安哗然,“难道郡侯老夫人面见圣上,请求赐婚?”

  顾夫人失笑:“让圣上给婢女赐婚?那位国夫人怕不是脑子受了潮。”

  反正一时半刻等不来消息,眼天色要晚,第一遍暮鼓已经敲过了,居上不得不赶回行辕,以图下次买卖。

  大家把她送出大门,居安问:“阿姐明日还回来吗?万一有消息,大家一起高兴呀。”

  居上道:“等晚间见了太子殿下,我再试着告一日假。”

  说起来好可悲,简直像收监一样,如今行动都受限制,可惜了往日活蹦乱跳的居上。

  杨夫人亲自把她送进了马车,仔细叮嘱着:“万一太子不答应,也不要起争执,有了消息,我让你阿妹给你传信。”

  居上说好,挥手和大家道别,路上遇见了乘着夕阳晚归的父亲,立刻打起帘子,大唤了声“阿耶”。

  辛道昭很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居上笑嘻嘻说:“我想家,回来阿耶和阿娘。”

  “是偷着跑回来的吗?”辛道昭忙道,“快回去,我先前见太子殿下从嘉福门出来,算算时候,不多会儿就到昌坊了,别让他逮个正着。”

  仿佛爷娘都知道她的臭德行,从来不觉得她办事靠谱,想也不想,就以为她没走正规途径。

  居上说:“阿耶别担心,我和殿下说定了的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辛道昭打断了,“人家都下值了,你还在外面乱晃?赶紧回去”一迭摆手,“没什么要紧事,少回来。”

  啊,居上有点心酸,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自己还没嫁呢,阿耶就让她没事别回家了。

  药藤则安慰她:“阿郎向来刀子嘴腐心,过两日不见你,又要担心你。”

  “那我好不容易回来,又着急赶我走?”

  药藤想了想道:“可能是怕被你连累。”

  所以药藤是个插刀的高手,一般情况下非死即伤,居上颓然一崴,崴在了她肩头。

  浩大的鼓声,伴着落日逐渐席卷长安,震荡出一片盛世的恢弘景像。

  城池规整,道路经纬纵横,余晖之中有鸟群掠过半空,鼓声阵阵似有实形,拨转了那些细小黑影盘旋的方向。

  待贤坊在西市以南,昌坊在东市以南,两个坊院位于一条贯穿东西的坊道上,中以朱雀大街作为分割。居上的马车穿过大街,再行一程就到行辕了,远远见乐游原的景致,盘算着:“来了好几日,还不曾去原上逛过。等天气凉快些,我带你去枫叶。”

  药藤说好,正想夸一夸原上引下的泉水清甜,忽然眼梢一瞥,瞥见了尾随马车的一队翊卫。

  忙推居上,“小娘子,太子殿下好像在后面。”

  居上闻言忙探出半个脑袋,愉快地招呼了一声,“郎君,这么巧?”

  勒马前行的凌溯抿着唇,没有说话。

  居上暗道做太子就要这么冷峻吗,路上碰面,打个招呼都不会。

  于是又探了探头,“我同你说,今日发生了好多事,你想不想听?”

  作为男人,那么听别人的闲事,显得很没有格调。太子毕竟是太子,对她的话并未表现半分兴,淡漠地了她一眼

  “来你是不想听啊”居上见他不上钩,装模作样抱怨,“哎呀,今日好累啊,回去要早些睡觉。药藤,和厨上说,给我准备一碗蛤蜊羹,再要一碟芹齑,就行了。”

  药藤说是,“到家就让人给娘子备水,好好梳洗梳洗。”

  她们那里一唱一和,满以为会引发太子的好奇心,就等他厚着脸皮来打听,却没想到外面的嗓音飘过来,慢条斯理一击即中,“未时,武陵郡侯之母陈国夫人入大内,于含元殿面见了陛下。”

  石破天惊,自己所知的,其实在他面前好像完全不值一提啊。

  于是厚着脸皮打听的人变成了她,她扒着车窗,仰头向并驾而行的人,“郎君,咱们来交换一下消息吧!你告诉我陈国夫人面见陛下做什么,我告诉你西明寺中那个‘辛家女郎’是谁,好不好?”

  凌溯不为所动,两眼直视前方,陈国夫人面见陛下的经过,我不知道,也不曾刻意打听。”

  这种托词没人会相信,居上道:“话说半截的人最不可,郎君不是这样的人。

  ”说着讪笑,“今晚用罢了饭,我去你院子里坐坐,方便吗?”

  凌溯说不便,“孤男寡女,夜深人静,蚊虫又多

  居上立刻表示别担心,“我可以自备艾草和雄黄,郎君要是嫌不够热闹,我还可以把院里侍奉的女史全带去,这样就不怕孤男寡女了。”

  凌溯大概觉得这种人难以捉摸,说到或许真的会做到,还是有些顾忌的。待不理她,又怕她在婢女面前下不来台,只好随意扔了句“回头再说”,一夹马腹,越过马车,昂扬地往前去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