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我开出租不拉客,只拉女鬼和模特 第18章 施主请留步

  曙光融融,西风拂过庭中枯黄的桑叶。

  齐邯满身血污,猝不及防的被她紧紧箍住,整个身子一下子僵在原处,几乎动弹不得。

  不是身子太过疲乏没了力道,而是想不出该怎么办。

  见他只是愣在那儿,任凭自个哭了半天也没什么回应,萧神爱更难过了,呜咽声愈发的迅疾,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你……你怎么、你怎么不理我啊?”

  待到好容易说出一段完整的话,她早已哭成了个泪人。

  “呜呜,你都不理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萧神爱抽噎了几下,原先用力圈着他腰身的手渐渐松懈了力道,似有脱离的迹象。

  她抽空抬头,看向那面容僵滞的男人,更是委屈极了,不由气恼道:“我……我不要……”

  话还没说完,忽而就被人禁锢住了那道细细纤腰,用力之大,几乎要将她融入骨血一般。

  “桐桐。”齐邯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低声道,“别说这些我不爱听的。”

  萧神爱身子骤然腾空,失了支撑后,她下意识挣了几下。

  然腿弯和上身都被人牢牢扣着,稍微动一下也没法子,她别过头红了眼:“谁叫你刚才……”

  明明是他先不搭理她的,怎么还怪上她了?

  太不讲道理了!

  蜷了蜷手指后,萧神爱试着伸手去推他。

  然粉嫩的指尖甫一触上那银亮的甲胄,冰凉的温度传递过来,下意识的又向后缩。

  秋日本就是霜色尽染、露气深重的时候,阵阵寒意裹挟而来,再这么冻上一下,浑身霎时一个激灵。

  “好冷。”她微努着嘴,很不高兴。

  齐邯本意是叫她离自个远些,怕她沾染了自个甲胄上的血迹和污泥,这会儿她蹭都蹭上了,只得叹了口气,抱着人阔步朝浴房走去。

  院中侍从对视一眼,这才从方才的呆滞中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跑烧水,也有去拿沐浴的用具和更换衣物的。

  清檀刚支使了女萝去拿澡豆和香膏,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后,心境才略略平复下来,领着两个小丫鬟去庖厨,叫人置办一桌吃食出来。

  齐邯将萧神爱放在浴房的一张檀木小榻上,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方才我身上脏,才不欲抱你的,哪想到有只小脏猫将我缠着不放。你自个瞧瞧,这回可真成个小脏猫了。”

  萧神爱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个缃色裙摆上满是污渍,手上有了些血点子。

  她这才抽空去注意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抬眸看去,见着齐邯右侧颌骨与颈项交汇处,有两道交错的伤口,便颤着声问:“你受伤了?”

  齐邯这会子才觉着那伤处有些隐隐作痛,他抬手摸了摸,轻声道:“一点皮外伤,不妨事。”

  “哪里会不妨事,流了这么多血……”萧神爱又开始哭了起来,先前眼圈的一圈红肿还没消下去,此时愈发的醒目,哭得身子都在打颤。

  齐邯半蹲下来,将她揽在怀里拍了拍,想起她当是头一回见到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没被自己给吓着、还能在这儿好好说话就已经很好了。

  没法子再要求更多。

  无声的哄了片刻,他无奈笑道:“别怕,不是我的血,是旁人的。”

  萧神爱于啼哭中缓缓抬起头,将信将疑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齐邯轻声哄着,柔声道,“桐桐帮我把甲胄解了可好?解了甲胄,你就知道我说的真假了。”

  萧神爱看了一眼,抿抿唇道:“可是我不会……”

  齐邯笑着捏了捏她的耳珠:“没事,我教你。”

  顺着齐邯的指引,萧神爱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先解开了那身明光铠上的护肩。

  便是一个护肩的重量,叫她提着也很有些吃力,得用手捧着才行,遑论齐邯要长时间穿在身上行动。

  一路解着身甲和护膝的系带,萧神爱累得气喘吁吁的,离他这般的近,那股子血腥混杂着黄尘的气息,也是一刻不停的往鼻子里钻。

  她颤巍巍的抬头,见着齐邯身前的护心镜似乎有些裂损,愣了片刻,替他解下后戳了戳心口处:“这儿可有受伤?”

  齐邯眉眼含笑的望着她,声音柔和:“有一支暗箭,恰好被护心镜给挡住了。”

  光是听他这般说,萧神爱心尖便是一颤。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抽了抽鼻子:“怎么这么凶险呢?”

  浴房被人从外扣响,是侍从送了水过来,齐邯看着她那双朦胧泪眼,忽而有些后悔带着她一块儿进来了。

  现在就哭成这样,一会儿若是瞧见他身上的疤,他都不敢想象会是如何景象。

  叹了口气,他吩咐侍从将水放在屏风外,而后自个挽着袖子提了进来,亲自往浴桶中加水。

  萧神爱眼尖,在他挽袖子的时候就瞧见了胳膊上的一道伤口,直至他将浴桶中放满了水,方才轻声说:“子彰,你身上还有伤吗?”

  “没、没了。”齐邯心下一紧,连忙回了一句,又轻声说,“乖,你先洗着,我在旁边给你看着水。”

  往常急不可耐的人,今日突的成了佛,必定是有猫腻在的。

  萧神爱没理会,径直朝他走了过去,扯住他的衣袖:“你叫我瞧瞧。”

  齐邯伸手将那处衣袖拽着,温声说:“没什么好瞧的,你哪儿没瞧过不成?如今天冷了,水容易凉,快些洗吧。”

  说着,他捏了下萧神爱的面颊,唇角勾起一抹笑:“桐桐今日,可真是热情啊……”

  瞧着那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饶是萧神爱此刻,也忍不住红了红脸。

  但她还是牢记着方才的决定,遂寸步不让的同他对视,如蝶翼的长睫扇动几下,掩盖住了那双桃花眸中的潋滟水波。

  周遭静得出奇,唯余庭院中的寒螀低鸣声。

  最终还是齐邯败下阵来,担心她因此着了凉,只得退了一步,轻叹道:“好好好,让你瞧,只瞧一眼好不好?”

  他这般说,萧神爱便是认定了自己的判断。

  她轻哼了声,声音娇娇的,仿若一只小兽:“那你得先叫我看看再说。”

  齐邯没了法子,只得解了衣衫,叫她去看伤处。

  新旧伤疤交错,旧疤颜色深些,新脱落的地方还泛着点淡粉。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未愈合的地方,在他背部和胸腹处纵横着,让人心尖都揪成了一团。

  “你不是说没事吗?”萧神爱捏着他的胳膊,仰头去问。

  齐邯垂首,同她抵着额头哄道:“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儿么?”每一场战事,都有着不可避免的伤亡。每一次见着身边原本鲜活的人只剩一具冰冷的尸体,他都万分庆幸,庆幸自个还活着,还能活着回来见她。

  幸好都已经结了痂,不至于不能沾水,萧神爱抽抽搭搭一阵,才勉强止住了这阵难挨的心绪。

  齐邯伸手试了试水温,方才替萧神爱褪了衣衫,将她抱进了浴桶中。

  方才折腾了好一阵,萧神爱早就没了力气,懒懒散散的靠在浴桶之中。

  然齐邯也紧随其后跨入,浴桶中的水位霎时高了一大截,萧神爱起来不及,差点被呛着。

  她轻咳了几声,转身怒视齐邯,小声哼道:“你怎么这样啊?”

  知道她这会子心里不舒坦,齐邯也不敢触她霉头,只得小心翼翼的哄着,半句重话也不敢说,声音柔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好容易将人哄好了些,乖乖顺顺的靠在他怀中,身子微微蜷缩着,全身心的依赖着他。

  和从前一样,黏人得紧。

  萧神爱没力气的靠着,微努着嘴,一瞧就是很不高兴的样子。可是又没有力气说话,兼之齐邯伺候得太舒服了。

  她想着,要不暂且缓缓,先享受好了,待会再来折腾他。

  享受着享受着,她逐渐忘了先前的不虞,眼皮向下耷拉着,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齐邯取过一旁的沐浴用具,澡豆、香膏、面脂……一个不落的用着,极为熟稔。

  好容易盥洗好了,齐邯抱着萧神爱从浴桶中起来,拿干净的絺布替她擦过身子,才取了屏风上挂着的寝衣给怀中美人换上。

  萧神爱怔怔看他。

  他今日很古怪。往常若是俩人一同沐浴,齐邯少不得得在浴房中要几次的。

  可今日却一次也没有,只是替她按揉了一下身子,除去偶尔带些暧昧的手法,并无旁的举动。

  待给她穿好了衣衫,齐邯方才俯身吻了下眼尾,轻笑道:“好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府衙,你现在家里休息一会好不好?”

  原来是因着这个。

  “你不用些吃食再去吗?”萧神爱攀着他的脖颈,哼哼唧唧的问。

  美人儿柔软的藕臂缠绕着自个,姣美的面庞近在咫尺,呵气如兰。这样的情景,没有几个人按捺得住。

  齐邯亦是忍得难受,却还是伸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今日刚剿灭了天水王,还有许多投降的残部需要我出面处理,我带着大军班师回来,也一直未曾休整过。”见着她面上露出些许失望,他道,“乖,我晚上回来陪你用晚膳,再过几日咱们就回京了。”

  俩人换了身衣衫出来,庖厨刚整治了一桌子的菜。被关了这些日子,府里余粮又都捐了出去,庖厨几乎是将剩下的好东西都烧了。

  萧神爱推推他:“你用两口吧?什么都不吃就往府衙去,周郡守那么抠,他才不会给你管饭呢。”

  齐邯忍不住笑了下,依言坐下,就着菜用了一整碗牢丸。

  *****

  周郡守一回城,就听人说起妻子将家中米粮都捐了的事,一时间觉得沈氏这回少了往日里的凶悍样,很给自己长脸。

  他不禁笑着吩咐道:“着人去跟夫人说一声,城中安好即可,捐的这些东西,全当是给自个积福。”

  底下府衙僚属们也笑着称是,顺着他的话,夸赞起了郡守夫人深明大义、舍己为人。

  沈氏接着周郡守传来的话时,却只是哼了一声:“咋的?他一个只顾外头的,家中这些年攒下来的银钱,还不是靠我打理,捐些米粮还要他同意不成?”

  婢女在旁抽了抽嘴角,赔笑道:“夫人,郎君只是在表彰夫人,并无什么恶意的,也不是夫人想的这个意思。”

  沈氏闻言更是不耐:“真是反了天了,他还敢来表彰我,这可真是……”

  婢女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闭嘴。

  夫人这性子,是最不许旁人来评判她的,郎君尤甚。

  众人在府衙相见时,具已换了身齐整公服,相互拜见后,方才在厅中坐了。

  周郡守先派人整了些吃食,去犒慰会宁和平凉前来支援的将士,方才掸了掸公服上不存在的灰,同齐邯道:“战事既已平定,天水王的事儿便交给都督了,我且先处理咱们郡内的庶务。”

  齐邯轻轻颔首,道了声知晓,却并未先行离去,而是抬眸望着不远处的粉墙黛瓦,并两株相对而种的银杏树。

  不多时,林县令被押了上来。

  见着他后,齐邯面色转冷,握着扶手的手缓缓收紧,几欲暴起将他踹翻在地。

  便是此人,欺负了他的桐桐。

  “郡守救我!”林县令上来后,先行喊冤,“下官本欲坚守御敌,奈何郡主和李长史狼狈为奸,将我关押了起来,甚至还意图献城而降。”

  齐邯冷冷看着他,手指轻扣了几下桌案,不咸不淡问道:“是么?”

  这两个字令林县令一个哆嗦,这才发现厅中上首还有一人,顿时吓得跌坐在地。

  “方才没听清楚,县令可否将刚才的话,再给本官复述一遍?”齐邯面带笑意,轻声问他。

  见着他脸上的那几分笑,林县令稍稍安定了些。

  说起来,以面前这青年的家世和手段,天底下恐怕谁都能娶得。

  偏就早早定了亲,被迫娶了个了无依靠的郡主。

  换做谁不想摆脱?

  自个若是借此助他脱身,想来也能借此抵了许多罪过,到时候问责起来,说不定还能叫他捞一把。

  思及此,林县令定了定神,拱手道:“回都督话,下官方才说的是,郡主和李长史狼狈为奸,意图献城而降。”

  “彼时下官正是坚守不出,想要开粮仓赈济城中贫户和下户的时候,郡主却不知怎的和李长史联系上,将下官给关了起来。下官隐约听他们商量着,说城中余粮不多,不如开城门献降算了,下官反对,还被他们给打了一顿呢。”

  他指着脸上的伤,叫众人去看。

  那日被齐五给打的淤青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一点点印迹。

  厅堂中众人面面相觑起来,弄不清楚是个什么状况。这几日跟着李长史理事的诸多僚属却是义愤填膺,碍于长官在上首端坐着,不好发声。

  周郡守侧眸去看齐邯,想知道他留在这儿,是否想要插手此案。

  被一双双眼睛盯着,齐邯仅是摩挲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碧玉韘,轻笑了笑。

  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时,他却忽的变了脸色,起身一脚踹向了林县令的心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张开你的那张嘴。否则,我瞧着是可以不用要了。”

  林县令被他踹得一个趔趄,径直仰栽到地上,忍着身上的疼去看那青年,却见他理了理衣袍,转身对周郡守道:“兹事体大,不仅涉及郡主,还有郡中被贪墨的那么多米粮。还望郡守秉公审理,过几日此人还需押往朝廷受审。”

  说罢,他阔步出了厅堂,浅紫色公服袍角擦过林县令的身子,使他下意识捂着心窝,向旁边躲了躲。

  赵硕跟在他身后,他是离齐邯最近的人,这会儿尚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磅礴怒意。知晓林县令今日是触了侯爷的逆鳞,遂大气也不敢喘的跟着,一直低着个头,劝也不敢劝上一句。

  旁的时候还好说,若摊上那人的事,便是他这个自小跟在身边的亲卫,也担心被迁怒。

  出了厅堂后,齐邯深吸一口气,也有些诧异今日的失态。

  换做往常,他即便心中怒急,也一向是勉强压抑着,求个师出有名。

  譬如那被他砍了头的天水王,便是战场瞬息万变,谁也预料不得,他亦没有丝毫错处。

  但刚才去踹那林县令,则完全是出于本心。不仅是踹他一脚这么简单,甚至想将他下到昭狱,狠狠折磨一番,方能抚平心头怒火。

  行至廊檐外,他回首看了眼,里头周郡守尚在审理,从意图绑架郡主问到了贪墨米粮的事儿。

  自个辖地出了这样一桩大案子,周郡守也不敢怠慢,审理得十分卖力,力图将自个从贪墨嫌疑里头摘出来。

  虽知道连带责任必不可少,却也力求将过错降到最小。

  齐邯出了郡守府衙后,翻身上马,前往都督官署。

  那蓄着短髭的芫军师正在核对此次战利,手中拿着账册,着人清点着。见他执着马鞭阔步入内,上前两步道:“伤亡士卒已清点好了,划分好了等级,依都督看,是何时发放抚恤?”

  齐邯略有些讶异,震惊于他的速度之快,往常这些事儿,少说也得是三两日的工夫,他竟是这么快就好了。

  “宜早不宜迟,既然都已经清点好了,一会下午就着人开始处理吧。”齐邯接过他手中的账册,缓声回了句。

  五郡的将士,若要将伤亡抚恤全都发放完毕,少说也要个把月才行。越早开始,便能越快处理完。

  看了眼官署中忙碌的众人,齐邯将账册递了回去,嘱咐道:“咱们下月初便回京,你且着手开始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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