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封地1秒涨1兵,女帝跪求别造反 第545章 民之怒 下

  重绵从容吟那里得到两个关键信息,不多,但也足够了。

  这里是玄幻世界。

  外面有修士正准备救人。

  一想到很快便能脱困地牢,重绵原本焦虑不安的心得到了平稳的栖息,然而莫名的,她的心中隐约存在一丝不安,彩蝶已经顺利逃出地牢,会不会出现问题?

  她这杞人忧天的性子,平日生活安稳幸福也就罢了,碰到这种根本预料不及的灾祸,她可以脑补一百种后续的发展,实在属于自寻烦恼。

  重绵瘫在干草上,放空大脑。

  翌日一早,随着时间往午后推移,容吟的神情显得愈发凝重。

  重绵心思敏锐,立即猜到他表情的含义。

  昨夜他放出通信的彩蝶,按照修士的脚程,一晚上足够他们赶到地牢,然而那些修士没来,不知哪里出了差错。

  担忧的情况终究发生了,重绵抱腿望向天窗。

  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将她裹覆,她希望能逃离地牢,也希望有能力协助他。

  但她知道,自己只是个凡人,不给人添麻烦就不错了。

  又等了一个白日,再次夜深时,容吟的手掌心陆续飞出五只颜色缤纷的彩蝶。

  它们留下痕迹和气味,分开往不同的方向去,消失在阒黑的天空下。

  重绵看到这一幕,暗暗祈祷:这次一定要成功。

  彩蝶遵循容吟的命令,飞出窗外后本应分离,靠近凌虚剑宗后再次聚合。然而,才飞了不到一刻,一股未知的力量吸引它们从四面八方聚集。

  一只惨白的手途中捏住了它们细小的翅膀。

  影影绰绰的密林,月光照不进幽深的暗处,盲童歪了歪头,空洞的眼睛往地牢的方向看。

  第二次了。

  盲童鲜红的唇往下耷拉,顺手捏碎了彩蝶们。

  -

  “容师兄的彩蝶到了吗?”

  “没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会不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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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虚剑宗执行任务的一员,便有这位凌虚剑宗日月峰的大师姐,以及其余十位同门弟子。

  苍玲然正靠在宗门口的石碑上,等待容吟的消息,听到师弟师妹们的嘀咕讨论,叽叽喳喳如鸟啼声,她不堪其扰,瞪了一眼:“别瞎说,容吟执行任务也不是第一次了,从未出过差错。”

  青衣弟子挠了挠头,小声嘀咕:“可是大师姐,这次情况有点诡异,而且容师兄是医修,我是怕他……”

  苍玲然摆手:“容师弟好歹也是悟道期的修士,相信他。”

  她道完后,身后这群师弟师妹闭上了嘴巴。

  苍玲然安抚完,内心却不像他们那般无波无澜,心里焦躁又急促,身为御清真人的亲传大弟子,沉重的责任和面子,让她不能表现一丝一毫的忐忑不安,否则,还怎么震住这些乱哄哄的小弟子。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叫什么事?

  凌虚剑宗身为第一仙门,降妖除魔,使各大洲平静稳定了许多年,第一次碰到这般猖狂的恶徒,竟敢绑架囚禁数十名百姓。

  容吟了无音讯,任务进度停滞。

  更糟糕的是,祝牧歌又莫名陷入昏迷……

  祸不单行,却束手无策。

  一股无力袭上心头,苍玲然抿唇,握紧手里的长剑,转头朝祝牧歌所在的吹雪峰御剑飞去。

  凌虚剑宗共有四大山峰,九曲峰为主峰,日月峰为次峰。

  千仞峰是任务堂,弟子们接取门派任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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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余一座吹雪峰用作住宿吃饭。

  苍玲然一路思考任务中遗留的线索,以极快的速度赶到吹雪峰。

  吹雪峰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修为愈高,住的便愈高。

  祝牧歌才到筑基期,住在山底下的小屋子,屋内挤了五个人,四位医修胡须眉毛皆白,围在她的床前议论纷纭。

  站在中间的青年男子,墨蓝衣衫,玉冠束发,一副风流潇洒的姿态,却紧紧皱眉,看上去忧心重重。

  “查出什么问题?”苍玲然推开门。

  四位医修摇头,说:“牧歌心脉稳定,端看身体毫无异样,我们尚不清楚昏睡的缘由。”

  “怎会如此。”

  苍玲然心力交瘁,为师弟师妹操碎了心。

  符煦眉头皱得更深,转头询问苍玲然:“容吟有消息了吗?”

  “还未。”

  他扯了下嘴角:“若他在,必定能找出牧歌昏迷的原因。”

  四位医修面面相觑,脸颊上的肉抽动了下,他们生出一种被质疑的怨怒,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容吟仅仅三百多岁,医术高明,已是宗门内最年轻有为的医修,倘若别的医修治不好的疑难杂症,让容吟接手,总能药到病除。

  他是凌虚剑宗的医修巅峰,更闻名整个修真界,不少友宗弟子千里迢迢来找他,花费重金也在所不惜,为的便是他超卓的医术。

  曾有专修医术的水云宗,竟敢上门挖墙角,让容吟去他们宗门当长老,被众多日月峰弟子轰了回去。

  符煦当着四位修士暗讽,他们气得脸色发青,干脆甩袖而去,连病人也不顾了。

  苍玲然抽嘴角:“你作甚么把他们气走。”

  “不过是一群九曲峰的窝囊废。”符煦冷声道,“留在这里,不定想出一些旁门左道的办法。”

  他所说的确可能发生。

  九曲峰和日月峰虽是同一门派,但向来不对盘。

  九曲峰由宗主太虚真人执掌,太虚此人偏袒偏护自己的弟子,法宝武器等资源都紧着九曲峰,早已惹日月峰不满。

  太虚真人的兄弟御清真人,负责执掌日月峰,为人淡泊友善,不喜争端,所以旗下弟子不敢在明面上挑拨,反而用一张尖嘴厉牙冷嘲热讽。

  两大峰的矛盾日积月累,弟子互看对方不顺眼。

  然而,宗门并不是非黑即白,有符煦这样针锋相对的弟子,也有提倡和谐相处的人。

  譬如苍玲然,她作为日月峰大师姐,以第一仙门为荣,秉持着高别人一辈的师姐身份,倡导宗门和平。

  明明看上去二十初头的姑娘,端的是一派老成庄重。

  此刻她坐在床边,握住祝牧歌冰凉的手,轻描淡写怼了他一句:“牧歌是九曲峰的人,怎么不见你总是针对她?”

  符煦脸色一僵,轻咳一声道:“她与其他人不一样。”

  苍玲然转头翻白眼,动作幅度略大,玉簪上的流苏跳动,刻意撞出的稳重骤然被打破。

  她不欲与他争辩,发现牧歌额上渗出一层冷汗,体贴替她擦拭。

  “牧歌一向身体安康,到底怎么了?”

  -

  在容吟离开宗门执行任务的当天,祝牧歌陷入莫名的昏迷。

  旁人都以为她受了严重的伤,实际上,她只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境。

  梦里光阴如梭,如流沙从指缝间穿过,未曾留下一点痕迹。

  她以梦中人,度过虚妄一生,这一生挚爱符煦,心里装的都是他。

  十六岁初次相遇,是在北洲和西洲交界的断情湖,他墨蓝色的衣袍被血染成黑红色,倒在湖边半人高的草丛。

  &nbs p;她为他吃下灵药,背他去附近的山洞,日日夜夜照顾。

  帮他脱衣敷药,搬动他的身躯,惹得她脸红心跳。

  山外从春日变换成夏季,他虽面色好转,但迟迟不睁眼。

  日复一日的照顾中,祝牧歌渐渐春心萌动,每日盼望他醒来,问清楚他的身份。

  她喜欢她,想嫁给他,若他愿意,即使挨骂受斥责,也要请求父母成全。

  不曾预料,偷偷在山洞藏了个男人的事,被人暗中告发给了父母。

  父母看出她的想法,当然不同意。

  东洲西洲北洲南洲,四大洲中,祝家身为西洲大族,岂能随便捡个男人当女婿。

  更何况未来凌虚剑宗下山收弟子,举荐自家长女,只要灵根合格,不出意外,祝牧歌注定会成为仙门弟子。

  她的前途一片光明,不能被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毁了。

  祝牧歌被锁在闺房半个月,待重回自由,奔向山洞,墨蓝男子早已消失。

  幸运的是,大抵缘分未断,几年后,她成功进入凌虚剑宗,竟又一次见到了他。

  他依然俊朗非凡,倚靠湖边栏杆,瞥了她一眼,调笑道:“哪里来的小师妹,长得很是眼熟。”

  祝牧歌封闭许久的心,如晨间的花瓣,悄悄绽放。

  后来,他频频向她示好。

  她以为他也爱着她。

  某一日,新来的师妹林若蕊踏入宗门的那一刻,打破了她一直以来的幻想和喜悦。

  林若蕊长得和她有八分相似。

  云鬓轻挽,朝符煦投去一眼,露出遇见故人的欣喜笑容。

  而符煦楞了许久,低喃出声:“是你。”

  当着一众同门,祝牧歌脸色大变,青了红,红了又白,总算明白他第一眼的眼熟,是个什么意思。

  但她依然抱着希冀,像条不停朝人摇尾巴的狗,匍匐于他身下。

  林若蕊性格阴险毒辣,和她抢符煦,几乎是用尽了手段。

  害她被同门误解厌恶。

  离间她与符煦的感情。

  甚至给符煦下药。

  她满心悲愤,去质问符煦,才知道他是中了蛇焱蛊。

  蛇焱蛊,由数百条处于发情期的毒蛇炼制而成的蛊毒,可使人浑身如烈火燃烧,需每月一次阴阳调和,否则暴毙而亡。

  见他痛苦不堪的样子,祝牧歌哭着原谅了。

  她付出了那么多,以为他能回心转意,真心待她。

  直到一次任务,妖魔抓住她和林若蕊,让他选择救谁。

  他望着她,嘴唇翕动,祝牧歌眼眸明亮,以为他会救自己。

  却听他颤声说:“对不起,牧歌……”

  她的心瞬间被冷水浇透,从灭神崖下跌落,听到模糊的言语传来:“若蕊曾经救过我……”

  灭神崖下,她被容吟救走。

  前半生,梦中呈现黯淡的灰。

  崖下的一段时光却是彩色的。

  容吟捡走她,用幽星草和自身半数修为,换了她一条命。

  但祝牧歌未曾多看他一眼,恢复身体后,因执念深重,不听苍玲然的劝说,飞蛾扑火般,再次投入符煦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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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于最后,祝牧歌早早逝去,仍旧不明白,她到底输在哪里?

  故事到这里,结局已然翻尽。

  但其他人的剧情并未结束。

  她如同游魂,冷眼看着符煦为她造 棺,每年微雨落花之际,来她坟前祭奠。

  可没有任何办法,祝牧歌仍然如同幽魂,困在坟前。

  彼时因林若蕊的陷害,祝牧歌已经身败名裂,几乎没有同门愿意前来祭奠。

  唯有苍玲然,谢永寒和容吟,偶尔会一起来看望她。

  与容吟的最后一面,春雨霏霏,他抱着水蓝色的缺月琴,同谢永寒和苍玲然淡淡道:“师兄师姐,我明日便走了,望你们珍重。”

  他从坟前离去,轻风拂起他纤尘不染的衣诀,白色发带迎风,掠过坟前的柳枝。

  祝牧歌怔怔看着他的背影,听到苍玲然悄悄抹眼泪说:“如果,如果当年你选择容吟,该多好。”

  她手指颤抖。

  崖底下那段平静无波的时光,竟然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是啊,如果能重来,她选择容吟该多好?

  灰蒙蒙的天,密织般的雨滴,苍玲然和大师兄的脸突然四分五裂,世界灰飞烟灭。

  祝牧歌眼角含泪,转眼间从梦魇中脱离,她大喘着气,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着身边人的手哭问:“容吟在哪?”

  她突然清醒,第一件事竟然是寻找容吟,苍玲然愣了许久。

  仔细瞧,才发现祝牧歌的表情不太对劲,她脸色惨白,眼眸含着水雾,略显癫狂。

  像是在绝处中找一个希望。

  苍玲然看看旁边黑着脸的符煦,抿了抿唇,安抚道:“你忘了吗?他在执行任务,很快便有消息了。”

  祝牧歌低喃:“我等他回来。”

  -

  炽阳谷,地牢内。

  已经两日了,白衣男子的同门依然没能及时前来援救。

  重绵压制内心上前探究的想法,她不想给他添麻烦,所以将疑问憋在心底。

  像现代某个表情包,暗中观察他。

  容吟也早已发觉,这个扎着简单马尾,头发日渐凌乱的小姑娘,总是忍不住偷觑他一眼又一眼,每次欲言又止,等他回望过去,又慌慌张张埋头,把整张脸埋到那个奇怪的包裹里。

  他有些想笑,猜想她是有话要问,却碍于内敛害羞的性格,说不出口。

  并且每次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不知每个动作每个神情,一概不落都看在他的眼底。

  他不自觉弯了弯唇,任凭她琢磨观察。

  渐渐地,次数多了,重绵没想好到底要不要上去和他攀谈,倒是发现了之前漏看的一个小细节。

  他的腰带下垂落一块小小蓝玉,仿佛蓝色海水般通透,蓝莹莹的分外好看。

  玉佩常有绿色,白色,蓝得像天空和海洋的品种,并不多见。

  重绵又想到了《春波媚》中的男二容吟。

  他也有一块蓝玉,不过蓝玉并非普通的玉佩,实际上是缺月琴的化形。

  容吟闲时,总爱在花间弹琴,祝牧歌虽不喜欢他,但很欣赏他弹奏的曲子。

  第一次在祝牧歌面前弹奏,是从灭神崖下坠落,容吟替她疗完伤期间,于门前花草间弹了一曲。

  第二次是本书BE完结,某个短小番外,容吟和大师兄大师姐一起去祝牧歌坟前祭拜,苍玲然怀念地提起祝牧歌很喜欢他的曲子,请求他弹一曲,所以他便在坟前奏乐。

  重绵想起容吟对祝牧歌的情深义重,那晚看书时,她疯狂磕CP,恨不得让容吟上位。

  此时此景,她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个私心,不希望他是容吟。

  几片雪花从天窗飞落,白衣男子身形颀长挺拔。

  她深吸一口气,注视他的背影,忍不住想问他的名字。

  唇动了动,最后仍是没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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