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抱歉,让你们遗憾终身真的不是我本意 第四百九十章 仍记得你的喜好

  里层拔出之际,飘落一张纸片,室中诸人齐地一怔。

  清风道长疾步上前,将纸片拾起,天石真人皱眉道:

  “拿过来。”

  清风道长稍一踌躇,终于将纸片递与天石。

  赵子原忍不住好奇心动,将脸凑近一看,许是经过多年,那张纸片已经变成黄色,上面写着几行潦草的字迹:

  “九月既望,时交四更,残月斜挂,余突闻蹄音及马嘶声由远而近,余居处远僻,深夜何来夜骑?颇怪之,及闻敲门声响,往开,门外杏无人影。遂返室,犹觉残灯无焰影幢幢,一连三夜均是如此,莫非鬼魂作祟为怪邪?”

  赵子原只瞧得心子怦然而跳,不知不觉手心已是直冒汗渍。

  清风道长道:“无头无尾,这是谁写的?”天石真人嘘了一声,道:

  “别作声,我们先看完它——”纸片上继续写着:

  “第四夜,风雨大作,又有夜骑至,余出而观之,周遭仍杳无一人,惟泥地为雨水淋湿,蹄印凌乱,沿马迹而行,至一荒坟,遂见一白衣骑士驻马于一座坟家之前,磷火绕缭于近处,恍似返家之游魂,白衣骑士见余趋至,举手招之,余方举步上前,坟墓中突发

  写到这里,纸片生似为人撕去一半,下面再无字迹。

  赵子原一颗心子几乎要跳到腔口,失声道:

  “鬼镇!……纸片上所写的地点是鬼镇,及鬼镇近郊的坟家!”

  刹时室内五人十道目光不约而同盯视住赵子原,赵子原只若未觉,细细咀嚼着纸片上的留字,忽然地隐隐觉得整件事情似乎有一条脉迹可寻了,然而那事件的前因后果,他依旧思之不透。天石真人沉声道:“施主见过相同的纸片留字么?”

  赵子原道:

  “在鬼镇荒园古宅里,小可见到一具棺木上刻着这几个字——”

  清风道长插口道:

  “棺木上镌字与纸片可是完全相同?”

  赵子原摇头道:

  “不然,那棺木上只刻了‘九月既望,时交四更,残月斜挂,余突闻——’几个字,较纸片上留字少了许多,系为人以金刚指力镌刻上去,以小可之见,生似要留与某一个人观看——”

  清风道长轻咳一声,道:

  “赵施主,你没有看错么?”

  赵子原下意识望一望清风道长,瞧见对方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他迅速转过眼瞳,说道:

  “小可所瞧,千真万确,并无捏造一言半句。”

  说出这话时,倏然又有一道奇异的想法自脑海升起,好象自己已在迷蒙中摸着了另一个线索。

  他冲着天石真人抱了抱拳,道:

  “道长请恕打扰之罪,就此告别。”

  倒行三步,退出内室,身形一掠而起。

  天石真人呼道:

  “施主稍候——”

  然而赵子原已经去远,这时残月已斜,层层叠叠的彤云在天顶聚拢,膝陇灰暗的夜色平铺四周,空山静悄悄,只有尖锐的晚风像流水般呻吟喧嘈着……

  踏着淡淡的月色,赵子原翻过后山,循着一条小道直掠而去,不一刻便远离大观,下到武当山脚。

  他脑际思潮仍自翻涌不止,默默地沉思着:

  “武当之行,出乎意料的竟是大有收获,虽则断剑已被窃走,但我只要找出此事的来龙去脉,大半疑团和便可迎刃而解了。”

  想起适才在武当山上的诸般遭遇,心忖:

  “那黑岩老大厉向野临终之际,不是连吐了两句‘鬼镇荒园’么?看来我只要再走一趟鬼镇,必能获得不少新的线索。”

  心中想着,足下不知不觉踏上了通往鬼镇的道路。

  这日黄昏,赵子原来到了一座小镇,估计距离鬼镇约莫还有三日脚程,几天来他马不停蹄竟日赶路,身心疲惫非常,正须好好歇息一番,于是他在小镇集街角,找了一家“悦来客栈”投店落脚。

  这悦来客栈门面不大,但前厅的酒楼倒还宽敞,赵子原一个人据了一张抬子,叫了酒食用起晚点来。

  正吃喝间,小店大门来了一名背插长剑的中年道人,赵子原无意中瞥了一眼,来者竟是武当清风道长!

  那清风道长环目在店里四扫,视线从赵子原身上掠过,气度相当沉稳,逞自走到临窗桌旁落座。

  赵子原心子平空一紧,忖道:

  “清风道长显然有意跟踪我而来了,一路上我全然不曾有所警觉,未免太疏忽了,不审他用意何在?”

  那清风道长分明已注意到了赵子原,却装作没有瞧见,向店小二叫了几样小菜素食,低首进食。

  赵子原心想与其闷在心里,倒不如拿言语试他一试,遂站起来,冲着清风道长拱了拱手道:

  “想不到又在此地遇见道长,真是巧之又巧了。”

  清风道长面上毫无任何表情,道:

  “巧极,的确巧极。”

  赵子原道:

  “道长若不嫌弃,请移驾过来同席如何?”

  清风道长沉吟道:

  “毋庸打扰了,再说贫道也正在等候一人……”

  言犹未尽,蓦然店门外面传来一声佛号。

  那一声“阿弥陀佛”甚是沉重有力,店中诸人俱是一震,不自觉中止进食,举目望去。

  只见一名身着灰色袈裟,肩上扛了一把方便铲,模样显得邪里怪气的大和尚,正站在门槛之外!

  赵子原惊疑不定,心中忖道:

  “这不是那自称花和尚的僧人么?怎地他也来到这里了?”

  斜眼望那清风道长时,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花和尚。

  花和尚一步跨过门槛,绕经几张台子,缓缓走到清风道长桌前,顺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清风道长双目微瞌,道:

  “和尚刚刚到么?”

  花和尚道:

  “贫僧接到你传人通知,便匆匆赶来——”

  赵子原闻言,心中已有了谱,心忖:

  “好戏开始上场了,原来他们两人还是预先约好在此会面的,我得格外注意才是……”

  花和尚拍掌大呼道:

  “伙计,来两斤烫过的白干,再做几样鱼肉小菜下酒!”

  店伙大大一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嚅嗫道:

  “大……大师点的什么?请再说——再说一遍……”

  花和尚怒道:

  “两斤白干老酒,鱼肉酒菜,你没听清楚么?酒菜送迟了,当心我把这家鸟店砸掉!”

  那店伙干活已久,应付过各色各样的旅客,但出家和尚公然呼点酒肉,却还是第一次碰到,他经验颇丰,情知越是行径奇特的客,越是不能轻易得罪,忙唯唯喏喏而去。

  店里聚然来敢一僧一道聚在一处,本来就够醒人耳目了,此刻再经花和尚一阵吆喝,一众酒客的视线都落到这一桌来。

  花和尚眼帘一掀,露出两道凶厉寒芒,往四下一扫,众人生生打了个寒颤,齐然收回目光。

  清风道长冷冷道:

  “几年来,你那大酒大肉的嗜好依然未改。”

  花和尚裂嘴笑道:

  “除色字一关,吃、喝、赌,贫僧是一日都离不得的,道长你知我甚深,又何必故作讥嘲之言。”店伙将酒菜端来,花和尚擎起一杯酒饮了一口,骂道:

  “拿这种娘儿们淡酒与贫僧喝,你酒店不要开了么?”

  一甩手,将满杯之酒泼在地上,酒杯打得粉碎。

  店伙陪着笑脸,换过一坛老酒,花和尚满满倒了一杯,举觥一饮而尽,弧了抵嘴唇,连呼道:“过痛!过瘾!”清风道长冷然道:

  “酒多误事,你还是少饮一些的好。”

  花和尚举起袈袖抹去嘴边酒渍,道:

  “笑话,区区一坛老酒岂能把我醉倒。”

  清风道长沉声道:

  “那话儿你带来了没有?”

  花和尚道:“带来了。”他朝清风道长一眨眼,大声道;

  “牛鼻子,咱们已有许久未尝聚头,今日得好好干上一扬,别一别苗头……”

  说着伸手人怀取出一付纸牌,摊开摆在桌面。

  赵子原心道:

  “我道花和尚话语中所谓干上一场指的什么?原来是又要赌牌了,难道他居然毫不避讳,当着一众酒客前,大喇喇与清风道长斗叶为戏么?奇怪的是,清风道长才间到他带来‘那话儿’没有?分明意有所指,花和尚即取出那一付纸牌做什么?”

  清风道长道:

  “你又手痒了不成?贫道便陪你赌一付牌也罢。”

  花和尚开始砌牌,手法甚是干净俐落,一撒骰子,道:

  “黑杠三点,四五加翻,倒霉,你先掀牌——”

  清风道长正待伸手拿牌,花和尚一把将他按住,道:

  “且慢,你拿什么下注?”

  清风道长笑道:

  “便赌一坛老酒怎样?”

  花和尚点点头,忽然压低嗓门道:

  “掀第二十六张——第二十七张纸牌……”

  赵子原心念一动,那花和尚虽然已将嗓子放低,但因他坐在邻坐,加以运功用心窃听,故以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默默呼道:

  “果然有鬼——”

  敢情花和尚与清风道长乃是故意借斗牌为戏,以瞒人耳目,其却实在暗地里传递讯息,或进行某项交易阴谋,那花和尚既然指示清风道长掀翻第二十七张纸牌,可见那一张纸牌必有古怪。

  赵子原想到这里,眼睛更一瞬也不瞬的望着清风道长的掀牌动作。

  清风道长若无其事地数了数牌张,然后抽出其中一张纸牌放在手里,旁人不明就里还以为他在点妥纸牌的数目,但赵子原心中可就有谱了,——那清风道长拿到手里的正是第二十七张纸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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