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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对着叹了口气。
白洛又突然说：“五儿师姐，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呀。”
赵五儿道：“你说你说。”
白洛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甜美的微笑说道：“五儿师姐，我在青丘女孩子里面，是不是算长的顶丑的？”
赵五儿道：“你跟那帮子流民比干什么？你不算特别丑呀！好歹身材还是不错的，眼睛也大，就是背有一点驼。你真的不算那种特别丑的。”
白洛眨眨眼睛，很真诚的说：“师姐，想当年在洞天福地一直是你带我，我一直很尊重你的。你对我也很好，这我是知道的。”
赵五儿：“阿洛你说这个干什么？”
白洛：“师姐，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吗？”
赵五儿：“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不把你当朋友了？”
白洛正襟危坐，一脸正气。
“师姐，朋友间就应该坦诚相待。你该对我说实话。”
赵五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哭笑不得了半晌，只好说了实话。
“其实吧……你在青丘姑娘里，的确不算漂亮的。”
白洛趴在桌子上，光打雷不下雨。
“呜呜呜……”
赵五儿苦笑无奈。
“阿洛，别呜了。咱跟他们比干什么！你嫁到了我们涂山国，以后就是涂山人了。涂山女孩子看的主要是内涵，并不是容貌的！你写的一手好文章，又有文化又有修为，不知比他们强了多少倍呢！”
白洛：“呜呜……希望如此。”
赵五儿气道：“说起来了。你一提青丘人，我就一肚子气。我不是一直在帮他们捕快干活嘛。你是不知道，这些天咱们老城的抢劫杀人骗财的案件，十桩案子里得有七八桩都是青丘人干的。那帮子流民成天不务正业，寻衅滋事，讨厌的很呢！”
白洛眨眨眼睛，心里突然觉得，也许自己能在这方面说上两句话。
她说：“师姐，其实吧，这些天我在家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也经常上街去逛，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照我看，这帮子青丘人之所以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也跟涂山人的歧视有着一些关系。”
赵五儿道：“我们怎么能不歧视他们？成天寻衅滋事，不务正业，你说哪个捕快能喜欢他们？——阿洛，我不是说我讨厌所有的青丘人，我只是讨厌这帮子流民。
我之前也接触过许多普通的青丘人，这些人大部分却也是彬彬有礼的，至少脑瓜子正常的。咱洞天福地里也出过你，还有之前那个走了的叫晋辰的小弟子，人都是挺好的，我都蛮喜欢。谁知道他们能跟你们有这么大差距！
女君为了安定民心，都逼着大师兄把你给娶了。只可惜他们这帮子流民仍然成天是这个德性！”
白洛静静的听着，心想：额，师姐，我觉得你可能是不太了解我。其实我也挺喜欢寻衅滋事的。
她于是笑笑。
“照我看，师姐，你也许接触的大多都是我们这些字打小就生长在涂山、没怎么接触过青丘文化的人。
你且听我说。
青丘那个地方山多地少，地形崎岖，很多农民种田只能靠天吃饭，自己并没有耕地浇地的习惯，撒下种子这块地能长出来吃的那就长出来，长不出来就算了。更有很多的地方半农半牧。
因此我们那地方比你们涂山国要穷很多，民风也更加彪悍、更加懒散。
很多青丘流民在战争中失去了土地，背井离乡的来到这里。他们带来了他们骨子里那种又彪又懒的习性，在这里又不能很好的生活下去，自然就要做些违法乱纪之事，谁都管不住了。
但是师姐，我是说他们，我没说我啊。我是有点疯，但是脑瓜子正常，而且我也不懒。”
赵五儿点点头。
“阿洛，你说的这些，其实师父他们也分析出来过。但是分析出来了又能怎么样？知道他们这种脾性是怎么来的，又不能让他们滚回去或者把这种脾性改掉！”
白洛笑笑。
“额，其实这种脾性却也不是不能改的。师姐，你有没有发现，这些青丘人很多都爱唱一种叫“狐灵戏”的戏曲？”
赵五儿：“所以呢？”
白洛道：“青丘女人是不能唱戏的。狐灵戏所有的戏子，都是男人。这些男戏子唱女人戏的时候都会将腰束起来，让自己看着更苗条，或是在脸上涂脂抹粉。这些人唱着唱着，因为长期束腰，身体素质就会大不如前。很多人唱的多了就会变成一个娘炮。”
赵五儿愣了一下。
“何为娘炮？”
白洛笑道：“就是娘娘腔。”
赵五儿挑挑眉毛，点点头，心中对白洛说的话有了点眉目。
“让我看，倒不如说让官府直接设一个乐府衙门，多招几个这种唱狐灵戏尤其是演女人的演员，再抱以丰厚的报酬。青丘流民生活困难，看干这个事儿有利可图，自当会多愿意去唱一些这样子束腰抹粉的戏。到时候官府再一推广，让这种涂脂抹粉束腰的阴柔之风在青丘流民间流传开来，到时候青丘流民自会失去一些本来的彪悍习性。这样还可以给不少流民一个生计，给他们一碗饭。有饭吃了，谁还会整天上赶着做这些违法乱纪的活计？涂山官府也可借他们之力宣传两族同为一家、和睦共生的观念，这不是一举三得吗。”
赵五儿听完白洛的话，点点头，眸子一亮。
“阿洛，果然是你鬼主意多。”
白洛嘿嘿笑。
“这还不是师父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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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跟赵五儿聊完天，就自己回大皇子的府邸去了。
过了两天，她再出门去耍时，发现涂山竟然真的开始广设那种狐灵戏乐府，报名者果然甚众。
她还发现市面上开始出现一个传闻。
“传说大皇子妃白景月曾经有过一个唱狐灵戏旦角的恋人。后来这白景月奉王命嫁给了大皇子，但却仍然忘不掉之前那个英俊的恋人，因此最近迷上了狐灵戏。据说她缠着女君以死相逼，逼女君在全国各地广设乐府，专挑那些唱狐灵戏的戏子。这些戏子们一旦入了乐府，之后那便是给涂山国打工，报酬甚是丰厚。甚至有人还说，这狐灵戏唱的若是好了，被那大皇子妃看中，还能直接入住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呢！”
这个传闻传到了白洛耳朵里，白洛眼皮子跳了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