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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歌行》第27章 先生

作者:半夏谷 字数:984 书籍:怨歌行

  那人收拾盘子的动作一顿, 差点让盘子脱手掉地。

  季羡阳手死扣着门框,切齿道:“嘴他妈是不够你亲吗?!还要啃脖!”

  他单手握拳朝门框砸去:“皮被你咬破就算了,脖子还要吗!”

  盛向怔了几秒, 将后腰靠在旁边的桌棱,单手撑着桌面:“你自己扬的脖,不怪我。”

  “……”季羡阳被堵着说不出话,除了眨巴眼, 最终就只能闷气地把自己狠狠扔在沙发上。

  他连狡辩的理由都找不到。

  过了几秒, 季羡阳就看见盛向坐到了他旁边, 侧头问他:“不喜欢?”

  季羡阳正双手交叉,把半边脸都遮在了宽大的衣领下,瞥眼道:“滚。”

  “我看看。”

  脾气暴躁的季少爷一躲,冷眼着:“看屁!你他妈亲完后自己没看吗?!”他将衣领从鼻尖处拿下,让脖颈一侧的淡红印记暴露了出来。

  盛向定眼一看, 发现那几处痕迹都红得十分明显。

  学霸吸了口气, 轻摸了下鼻尖, 清嗓道:“是有些红,挺明显的。”

  “什么?!”季羡阳听后又捂着自己的侧颈,憋了半天才开口, “那……我明天怎么办?”

  那人想了片刻, 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箱, 放在了茶几上:“我有创口贴, 明天贴上吧。”

  季羡阳鼓着半边腮帮, 明显不乐意。

  但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他深呼吸了几下,默认了学霸的提议。

  想不到他的一世英名, 竟会败在这羞耻的红印上。

  越往这方面想, 季羡阳肝里就越是燃着火。

  他迅速起身, 快步走进盛向的卧室,摔了门:“我睡觉了,别烦我。”

  盛向见那人拖鞋反着穿,强忍着笑,准备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他指尖轻滑过自己的薄唇,垂下了眼。

  软绵,温热,还带着点甜。

  这是他的感觉。

  他之所以想了很久才控制不住地回吻,是因为他担心季羡阳会有所顾虑。

  他不希望季羡阳被动适应,而是主动迎合。

  这样的话,那人才能算是真正学会接纳自己的一切。

  因此,盛向才好几次故意地轻点他的唇,全然让季羡阳主动靠近自己。

  盛向将沙发上的薄被掀开,铺在了沙发的最宽处,走进浴室洗澡。

  如果说季羡阳能将时间缩短至三四分钟来洗澡,那盛向最快也只能是他的一倍左右。

  当他带着热腾的雾气和淡淡的薄荷香走出浴室时,夜色已经掩盖过了清月的折射光。

  但夜深人寐时,总会有人还未入眠。

  比如此时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的季羡阳。

  “你不是睡了吗?”盛向重新按动着开关,将客厅的灯光亮度调暗。

  季羡阳抬起眼眸,打着哈欠:“睡不着。”

  盛向看他眼皮打架得厉害,单手托着他快向后碰墙的后脑勺:“困成这样,还睡不着?”

  “等你。”

  季羡阳迷糊地应着。

  他轻抓起那人的衣角,头贴在盛向放在自己后脑勺的掌心:“还是一起睡吧。”

  “那我背你回卧室睡,”盛向拉过他的手臂,“两个人沙发睡不下。”

  “睡得下,我就睡这儿。”季羡阳听后用半瞌着眼的眼眸示威道,“你也睡这儿。”

  盛学霸瞄了一眼沙发,有些无奈:“你对沙发情有独钟吗?”

  季羡阳一字一句地说:“人不能变吗?我今晚就睡这儿。”

  他往沙发里挪了挪,紧靠着墙一侧,手一挥,薄被就被他盖在了身上:“你也睡这儿。”

  盛向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那人的下唇破了点皮,大半个锁骨暴露在外,头顶还炸着毛,表情有些恶狠:“快点!”

  不知道是他困得实在不行还是酒精作用的后遗症。

  总之他看起来虽然像是下一秒要出手揍人,但给人的感觉反而有些……可爱。

  那人的反应逗得盛向轻笑了一声,拿出手机抓拍了一张。

  季某疑惑地朝镜头转去,偶尔晃动了几下快倒下的身体,配合地望着镜头。

  盛向笑着收回了手机,掀开沙发上的薄被,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

  他单肘放在沙发枕上,在季羡阳身旁侧躺着。

  季羡阳为他留了大半个空间,但两位高大的男生一起躺着,仍是有些挤。

  盛向调整了位置,好让季羡阳有空间翻身。

  按照季羡阳以往的霸道习惯,只要他和人睡个觉,定会睡到那人身上去。

  盛向这是第二次体验胸口被压着的经历。

  从夜半时分起,季羡阳连续换了好几种姿势才安分下来。

  等两人被崭新的金日照醒时,季羡阳毫不出盛向所料。

  他整个人快挂到盛向身上去了。

  季羡阳弯曲着手臂,单手放在盛向的腹部中央,将头埋入他的窝肩,还压着他的胳膊。

  连续几小时的动作维持,盛向胳膊已经有了蚂蚁满身他的麻感。

  盛向好不容易地将手抽了出来,起身发现被子已经被季羡阳蹬在了地上。

  “……”盛向将被子重新给他盖好,轻手轻脚地洗漱后,看了眼时间,将季羡阳叫了起来。

  季羡阳其实头晕了一夜,昨晚的醉酒反应竟延迟到半夜才发作。

  他被盛向伺候着穿衣洗漱,出门前重新为他泡了一杯枸杞。

  还给他贴上了几张创口贴。

  季羡阳检查了好几遍,才穿着盛向的衣服和他一块儿进了学校。

  垂重感让季羡阳觉得自己并没有穿衣服,一路都将衣领使劲往上提,想尽各种方法将衣角扎进裤里。

  上衣被季羡阳弄得比较皱,但更加显现出了他的细腰和直长腿。

  睡眠有些不足的季羡阳跟着班级队伍站在操场,暴晒在阳光下。

  操场上站满了人,嘈杂声瞬间让周围变得比以往更加燥热。

  季羡阳被热得冒出了汗,白色T恤被其浸湿了好几处。

  只要季羡阳挺直腰背或者做出幅度较大的动作,他身上紧绷而又清晰的腰腹线条隔着薄衣料也照样若隐若现。

  他微微扯动着衣领,抬头望着前方。

  主席台上又铺着季羡阳熟悉的红毯和摆放着仿真树,挂在台上的星光大屏闪现着许多人的运动瞬间。

  季羡阳被光照刺着,眉头紧皱,疑惑地扫过主席台,问着他前面正在偷塞咖啡糖的丁体委:“要干什么?今天不是周一,不升旗吧?”

  丁鹤连续吃下好几颗咖啡糖,扭头对季羡阳说道:“你没听莉姐说啊?今天要举行颁奖启动仪式。”

  浓厚而粘稠的黑咖啡味道扑面而来,不禁让季羡阳微微后退,不自觉地将兜里的薄荷糖塞进嘴里,清新空气。

  他将糖咬得咔嘣脆:“不知道。”

  丁鹤对他的听课效率竖了个大拇:“学霸在你边上,你也本性难移。”

  季羡阳正想拍开丁鹤的欠手,腰腹就被人一把环过,让他往后退着。

  一阵热气传入他的耳侧:“安静一点。”

  季羡阳将腹部一下收紧,拿起的手肘变为抓住身后人的手腕,迅速别过头。

  谁知两人在人群里的微小举动,正巧被被时刻观察着他们动态的女生所捕捉。

  季羡阳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片啊声震得耳朵又一顿麻。

  他扭了几下腰,用手肘去戳那人的侧腰:“你先松开。”

  咣——

  刺耳的话筒杂音从台上的黑箱里涌出,操场的沸腾声戛然而止,人们将注意力放回到主席台上。

  身着黑色西装的校长在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下拿着话筒缓缓出场。

  台下积极地吹响了口哨。

  校长早已习惯九中青少年的迷惑行为,他带着个高原红的笑脸,发言比谁都激情。

  荧光大屏上的图片被切换了好几次后,最终奔入了颁奖环节。

  校长比获奖选手还要激动:“有请荣获本次校运动会三等奖的运动选手们,上台领奖并合影留恋。”

  六班分子同样提高音量,拉着丁鹤上前。

  要不是盛向手臂季羡阳的腰部环着,估计他也要被着这人潮洪水给冲走。

  季羡阳身体向后一倾,头靠在盛向的肩膀上:“下一个就是你了,二等奖。”

  “站好。”盛向抬起手,将他的衣角往下扯了扯,“别露肉。”

  季羡阳一耸肩,立刻将身子站直,去看台上的人,老实了一阵。

  等丁鹤从台上冲下来时,人们就抢劫着他挂在脖子上的奖牌。

  丁鹤拍开人群的手,嫌弃道:“别抢!狗爪给我他妈摸掉漆了!”

  喧闹声淹没过电音,除了周围人的叫声外,季羡阳很难听到透明般存在的校长的发言。

  他皱着眉,在断续的说话声中终于听到了话筒里的声音。

  他眉一扬,转头拉着盛向的手腕:“该你上去了,学霸。”

  人们话锋一转,给学霸让了路,双手朝着主席台的方向:“学霸——请!”

  季羡阳不是很理解他们的行为,但还是推着盛向上前:“去吧。”

  盛向迈步时捏了把季羡阳的后颈,耳语道:“你还是把扎在裤子里的衣角放下去。”

  正准备催促学霸的丁鹤猛然咳嗽:“……”

  盛向从丁鹤身边走过时,拍了拍他的肩:“咳嗽离他远点,小心传染。”

  丁鹤揉着他的喉结,对着学霸的背影纳闷着:“啊?”

  他回归队伍,一脸懵地看了眼季羡阳,转而将眼眸瞪得更大:“?!”

  丁鹤用手指着季羡阳的脖颈,努了努嘴:“你脖子怎么了?”

  “什么?”季羡阳愣了片刻,强作冷静:“受了点伤。”

  丁鹤听后,更是情绪激动:“受什么伤受成这样?!”他歪头看着季羡阳的脖颈,“一个脖子贴这么多创口贴?!”

  季羡阳忍着不一拳揍死他的耐心,任凭着他翻转自己的身子。

  反正有创口贴挡着,他不担…

  “你确定是受的伤?”

  季羡阳顿了顿:“不然呢?”

  “……”丁鹤盯了他十几秒,最终下手将贴在季羡阳侧颈的创口贴一把撕下,塞在季羡阳的手中。

  季羡阳望着手里已经没有多少粘性的微湿创口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其不然。

  丁鹤哼道:“你以为自己这么挡一下,就骗过我了?”

  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顶着腮帮,艰难地从牙缝里憋出字:“这他妈是吻痕吧?”

  季羡阳莫地眼神闪躲,刚想要狡辩,只听丁审犯员威严道:“谁?谁他妈亲的?!”

  那人别过脸:“没谁。”

  “交代!”丁体委头顶快要冒烟了,“咱俩这么多年兄弟,我他妈都不知道你谈恋爱了!谁这么猖狂?!”

  季羡阳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

  这件事,或许他接受不了。

  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做到让每个人都理解或许赞同自己。

  哪怕是关系很亲近,也总会有一堵墙将两人相隔。

  季羡阳不知道这方面的东西会不会触碰到丁鹤的雷点。

  虽然丁鹤这变态最近总在看这类型的漫画,但是季羡阳也拿不准。

  因为现实,并没有如漫画或书籍那样美好。

  季羡阳望着丁鹤有些狰狞的脸,难以开口:“……”

  丁鹤看他欲言又止,来气道:“说啊,不说咱俩绝交。”

  季羡阳叹着气:“我要怎么说?”

  丁鹤眨着眼:“你就说是谁不就完了?”

  “……”

  不知过了多久,季羡阳的视线才从丁鹤身上移开,逐渐看向站在讲台上讲述获奖感言的那人。

  丁鹤嘴角一抽搐,顺着他的视线僵硬地将头转了过去。

  只见盛向正拿着话筒讲话,他似乎感受到了台下特殊两人的目光,将头一下转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季羡阳。

  随之冲击丁鹤视网膜是,台上的学霸对着自己身后十几年的兄弟淡淡一笑。

  丁鹤表情瞬时凝固。

  闪电般的对视,长柔似的笑容。

  都是情人间暧昧的绝佳证明。

  丁鹤嗓子像是被东西堵了,说话有些颤:“是……我想的那样吗?”

  季羡阳低骂了一声,对他开了光的大脑感觉无奈,最终摊牌:“你想的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吧。”

  “我——靠!”丁鹤倍受刺激,连续飙了好几声粗言,“你们……你和他……你和学霸…”

  由于丁鹤动作反应过大,周围的人全望着这两位疯子。

  季羡阳瞥了人群一眼,红了耳朵,咬牙道:“要不我把话筒拿下来,你当众讲?”

  丁鹤又开始咳嗽,努力摆手着,好让自己缓冲。

  “所以”他指着自己的脖子,问道,“你这脖子上……学霸亲的?”

  丁小朋友吃惊得身体有些僵硬:“你俩昨晚……”

  “没怎么。”

  丁鹤伸出手指,挡在季羡阳面前,认真道:“放屁,你他妈嘴都破皮了。”

  “……”季羡阳下意识抿唇,酝酿了良久才开口,“活动范围就在脖子以上。”

  丁鹤愣了愣,随后倒吸一口气,离季羡阳稍微远了几步,自顾自地摆头,嘀咕的内容季羡阳听不清。

  “你们干什么离这么远?”

  丁鹤一下转头,正看见盛向站在自己身后。

  他差点没像弹簧那样跳出班里的长排队伍。

  他清了清嗓,但眼睛却没有看着学霸:“咳、咳嗽嘛,怕传染。”

  盛向朝他点了点头,从校裤兜里摸出了全新包装的蓝色医用口罩,递给他:“那戴着吧,这样保险一点。”

  丁鹤接过这玩意儿,抬头望着这学霸:“……”

  季羡阳颤抖着肩,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盛向将腰快笑弯的季羡阳往后拉了一些,叮嘱他小心。

  蓝色口罩的包装被丁鹤用力一撕,气冲冲地拿出戴上。

  一肚子闷气的丁鹤看着那两人紧挨着,一下转身:“操!”

  “……”盛向扭头看了他一眼,对还在憋笑的季羡阳问着,“他怎么了?”

  “啊?”季羡阳笑出了声,肩膀紧挨着盛向,低声道,“快疯了吧。”

  作者有话说:

  季羡阳:劣质创口贴;

  感谢每一位小可爱读者的阅读!

  正常情况都会隔日更(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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