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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马车外的秦歌，平静的看着马车里的张芊芊，一脸淡定从容。
他自然看见了张芊芊眼底的怒火，但他同样不在乎。
说实话，要不是小作精太过分了，他根本不会戳穿张芊芊。
撕破脸多没意思，吃瓜看戏不香吗？
千万不要以为魏如烟没有看出张芊芊的小心思，那可是北平第一才女，更是魏大学士亲自教导熏陶出来的魏大小姐，她的手段岂是张芊芊能比？
先前张芊芊的拉踩，魏大才女自是心知肚明。
不过如今被秦歌说出了张芊芊的心声，魏如烟自然也就没必要再跟张芊芊虚与委蛇下去了。
“狗东西，你就是在找死！”张芊芊紧紧盯着秦歌，咬牙切齿的说着。
看了一眼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张芊芊，秦歌正要展现一下他的骂街小技巧，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前面就传来了魏如烟的声音：“还不走？”.CoM
听了魏如烟的话，秦歌呵呵一笑，耸了耸肩膀，转身向前走去。
马车内的张芊芊看着这一幕，脸色愈发难看，看着渐行渐远的两道背影，一阵阵咬牙切齿。
轻哼了一声，张芊芊缓缓平复了心情，收回目光冷笑一声。
尽管被秦歌戳穿了她和魏如烟的姐妹情，但这样也好，还省的她继续在魏如烟面前装了。
“北平第一才女？哼，咱们走着瞧！”张芊芊眼底寒光微微一闪，咬牙说着。
……
魏府临赤水河而建，而那四海楼也在赤水河边，两地相隔不足一里地，即便步行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你那是天眷神通吧？”魏如烟在前方莲步款款，并未回头，轻声说着。
九州大陆，人族亿万，读书人和武夫更是如过江之鲫。
武夫晋升四品陆地神仙境能拥有掌控风雷的神通，四品大儒同样也能言出法随。
除此之外，另有一些天骄会受天地眷顾，天生便拥有各种各样的神通，称之为天眷神通。
秦歌能看穿别人心声，还能用对方的声音说出来，这在魏如烟看来便是一种天眷神通。
但秦歌不置可否，依旧与魏如烟并肩而行。
看见秦歌没有回答，魏如烟也没有继续追问，一边向前走，一边说着：“你先前所作所为很不理智，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燕王府四面楚歌，就算你与张语嫣有婚约，得罪张家对你也没有半分好处。”
很显然，魏如烟以为秦歌施展天眷神通戳穿张芊芊是少年意气，一时冲动所为。
只不过秦歌听了这话，淡淡一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明显没放在心上。
“多谢魏大小姐提醒，我自有分寸！”秦歌心底念头翻涌，轻笑一声，向魏如烟说道。
听了秦歌的话，魏如烟也没再多说，她跟秦歌也不算熟，自是点到为止，径自迈步向前走去。
与此同时，前方隐隐传来鼎沸人声，显然是四海楼到了。
此地以十里赤水为轴，左右分布着贡院，圣庙，玉泉山和燕王府等重地，乃是整个北平城的中心，可谓是寸土寸金。
然而在这样的地方，四海楼临河而建，占地方圆百丈，十二层楼高耸入云，雄伟壮阔。
四海楼，听名字便知道这是燕王府的产业。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北平城差不多半数的商行店铺背后都是燕王府，可谓是日进斗金。
因为明日更是乡试盛会，如今在这四海楼内自是汇聚了整个北平城的九品秀才。
秦歌不紧不慢的迈步走着，几乎与魏如烟前后脚到了四海楼大门前。
“如烟姐，你去哪儿了？我去你家找你都没见到人呢！”还没等魏如烟停下脚步，先一步到了四海楼的张芊芊便热情上前，开口说道。
一边说着，张芊芊一边向魏如烟身后看去，一副好奇的模样。
而与此同时，张芊芊身后的读书人也都纷纷看了过来，一道道目光瞬间就落在了背对众人的秦歌身上。
该说不说，秦歌的卖相是真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只见他身躯伟岸修长，唇红齿白，俊美如妖，一身白衣胜雪，尽显读书人的风流潇洒。
与魏如烟走在一起，简直就是金童玉女，仿佛天造地设一般。
几乎是在刹那间，在场男子看向秦歌背影的眼神便多了一些敌意，尤其是魏如烟的拥趸，更是紧紧盯着秦歌。
而就在这个时候，魏如烟听了张芊芊的话，一脸淡然平静，缓缓说道：“闲着无事便先出来走走，倒是让芊芊妹妹白跑一趟了。”
此情此景，在外人看来她们依旧是情深似海的姐妹，没有丝毫芥蒂。
而张芊芊听了魏如烟的话，轻轻一笑，上前一步挽住了魏如烟的手臂，轻声说着：“如烟姐姐怎么如此客气？你我姐妹，别说白跑一次了，就是十次，百次，芊芊也愿意！”
听了这话，魏如烟不置可否，只是俏脸之上愈发傲然清冷。
不过这才符合魏如烟的冷傲才女的人设，在场自然没人看出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张芊芊向魏如烟说完之后，却是目光一转，看向了站在旁边的秦歌，轻声向魏如烟问道：“如烟姐姐，这位跟你一起来的公子是谁呀？该不会是魏大学士…”
张芊芊并没把话说完，但在场众人都知道魏大学士平常的所作所为，顿时就明白了张芊芊的意思，一个个敌意更浓。
只不过以前魏大学士带回魏府的读书人，没有一个能入魏如烟法眼，一个个铩羽而归。
今天魏如烟竟然与秦歌同游赤水，瞬间就让人误会了。
下一刻，一个身穿盘领长衫，头戴四方平定巾，脚踏平步青云靴，长的还算俊朗的年轻人迈步上前，沉声问道：“如烟小姐，他真是魏大学士…”
说话的年轻人便是赵阳，乃北平知府赵天德长子，今年二十二岁，同样是九品秀才。。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魏如烟便开口打断：“赵公子误会了！我与他素昧相识，只是恰巧同时走到四海楼罢了！”
听了这话，四周的读书人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一个个自是对魏如烟的话深信不疑。
赵阳听了魏如烟的话，更是喜形于色，斜眼看了一眼背对众人秦歌，嘴角露出一缕冷笑。
他也是魏如烟的拥趸，只不过他爹赵天德虽是北平知府，朝廷的封疆大吏，但文位只是七品进士，根本不好意思上门提亲。
只不过赵阳好歹也算是北平城第一衙内，赵天德虽然不好意思上魏府提亲，但在北平城内谁想要靠近魏如烟，那也要看他赵阳同意不同意！
“呵呵，既然如烟小姐到了，这次押题文会也该开始了，请吧！”下一刻，赵阳一脸堆笑的向魏如烟说着。
一边说着，赵阳一边引领着魏如烟向四海楼内走去，周围的读书人更是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
秦歌站在后面看着，一脸平静，内视紫府文宫，看着激荡翻涌而出的七情魔气，嘴角微微上翘。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本来只是想给魏大学士一个面子，这才跟着魏如烟来了文会，却没想到竟还让他的修为提升了不少。
不过魏如烟还真是正经读书人，坑人那是一点都不手软。
不过秦歌倒是很愿意配合演出，反正他又不吃亏。
微微一笑，秦歌迈步上前，就要跟随众人进入四海楼。
虽说这押题文会对他没什么用，不过来都来了，蹭顿饭也不错。
“站住！你的请柬呢？”然而就在秦歌跟着众人向前走的时候，前方的赵阳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向秦歌沉声喝道。
闻言，周围读书人微微一愣，他们可从来没听过文会还需要请柬的。
尤其是这样的大型文会，只要是读书人，即便没有文位功名在身都能随便参加。
但转念一想，周围读书人便明白了赵阳是在刁难秦歌，故意让他难堪。
秦歌自然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赵阳的想法，微微侧目瞥了一眼远处正在靠近四海楼的轿子，轻轻一笑，开口说道：“文会需要请柬吗？抱歉，在下才疏学浅，还真听过这样的规矩。”
听了秦歌的话，赵阳冷哼一声，一副睥睨四海，舍我其谁的模样喝道：“在这北平城，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闻言，秦歌笑而不语，安静的看着赵阳表演。
不过秦歌的沉吟不语的模样，在周围读书人眼中自然是认怂的表现，一个个暗笑不已。
赵阳更是得意，再次斜眼看了一眼背对众人的秦歌，大声喝道：“既然没有请柬，那就滚！呸，什么东西，穷酸一个竟也有脸来参加文会，你配吗？”
随着赵阳的话音落下，周围读书人顿时哄笑起来，一个个尽是用可怜嘲讽的眼神看着秦歌。
文人相轻，反正又不是他们难堪，当然乐见其成。
与此同时，被众星拱月的魏如烟依旧一脸清冷傲然，根本没有要替秦歌说话的意思。
而挽着魏如烟手臂的张芊芊，看了一眼秦歌，又看了一眼魏如烟，眼底同样闪过一丝得意。
“你的规矩就是规矩？”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