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途往众人身后的马匹瞧去,上面皆驮着出行之物。
好歹也是城主啊,所以白新山办事,肯定不会有纰漏。
他也不怀疑此去天极城,会丢三落四,缺这样缺那样的。
接着张途,又将目光放在白若溪身上。
白若溪确实是长得太美了,颜值绝对是满分,对此,连张途也不得不认同。
人类男子对于美貌异性的追求,以及征服欲,乃是刻在基因中的本能,这一点毋庸置疑。
能够对容貌出众的女子,有像张途这般免疫力的人,可谓凤毛麟角。
要是走到哪儿,都能让外人见到白若溪真容,不知这一路上,要惹出多少乱子。
张途因而笑道:“若溪啊,你就这么出发?”
白若溪不解:“有何不妥?”
白新山这时跟着笑道:
“若溪,张公子是说你太招人眼,你还是乔装一下吧,你平日出门,不是都要带面纱斗笠的吗?”
她的小脸蛋,顿时涨得通红:
“父亲所说之物,就在若溪的马匹上挂着,您又不是不知道。”
“哈哈哈。”白新山和王伦大笑起来。
这家人着实有趣,父亲这么开女儿的玩笑,寻常人家确实不多见。
张途掩嘴,差点笑出猪叫声,缓了好一阵才稳住。
白若溪实在很难为情,又不好多说什么。
张途见状,随即皱眉道:“若溪,你必须正视自己。”
“都说美丽的外貌,是父母和上天的恩赐,但也会因此,招来他人心怀叵测的觊觎。
“美貌女子若要自保,以及有决定自身命运的权力,光靠家世可不够,还得智慧和实力并存才行!”
“现在,你或许不得不遮掩自己的长处,以免被贱人妒恨。”
“当有一天,你强大到可以傲视一切,那么就没有人能威胁得了你,前提是你得有这个实力。”
“所以,努力吧,若溪!”
闻言,白新山和王伦止住笑意,而白若溪则变得凝重起来。
白新山正色:“公子所言极是,若溪,你一定要牢记公子的教诲。”
“离开了飘渺城,外界又是另一番天地,到处都充满着凶险。”
“切记,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
白若溪作揖:“若溪明白。”
白若溪不一样,她说明白,那就是真的明白,所以用不着白新山来苦口婆心的啰嗦。
“公子可还有什么,要吩咐在下去置办的?”白新山又对张途问。
“没了,白城主办事,我还能不放心吗。”
白新山笑而不语。
张途紧接着道:“既然准备好了,那出发吧?”
白新山和王伦再拜:“公子,保重。”
见状,一名军士,给张途和白若溪,牵来两人的马匹。
张途指着自己放在台阶上的包裹道:“谁来搭把手,这是我的东西,我要带上。”
军士们非常有眼力见,闻言,立即出列两人跑到阶梯上,提起他的东西,还挺沉。
紧接着,两名军士将他的东西,三下五除二的绑在属于他的马匹上,然后又退回了队伍。
一系列动作下来,根本用不着张途亲自动手。
他看得摇头一笑,现在觉得,有人可以指挥,确实很方便。
之后,十二人翻身上马。
白若溪已经和自己的父亲告过别了,此刻用不着做出小女儿姿态,所以一言不发。
张途则颔首:“白城主,再会。”
言毕,一位军士率先而行,给张途引路。
一行人一点儿也不扭捏,说完便走,朝着东方去了。
他们走远后,白新山一直凝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王伦道:“城主,既然舍不得大小姐,您又为何放她离开?”
“说不定她去天极城,在张公子的帮助下,真的加入了凌云宗,去了暮仙洲,恐怕下次父女相见,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白新山回神,轻笑道:“生在这天地间,你以为靠我的庇护,若溪真的能活得好吗?”
“我清楚,她一个女子,自小拼命修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你难道没听到张公子刚才的话吗?只有拥有实力,才能把握自己命运。”
“若溪不是凡人,我不能这么自私,也没有资格,一直将她留在身边。”
“她不属于这小小的飘渺城,也不属于这逐云洲。”
“她的人生,应该属于那浩瀚无垠的天地。”
王伦摇头叹息:“唉,人呐,有时候就是活得太纠结,伤神哦。”
白新山苦笑:“是啊,把她留下,或是放她走,这两个选择有可能都是错的。”
“但我希望,我今天的决定,是对的!”
……
八日后,天极城,南城外。
一对十二人的人马,立于南城门百米外,正是张途他们。
作为凌国的王都,天极城不像飘渺城那般“内秀”。
两丈高的城墙,城中繁密的建筑群,上百万的人口居于其中,从外到内,无不凸显出了一国之都的磅礴之气。
如白新山所言,他们沿途走官道,住驿站,目标只有赶路。
因此十日左右的路程,他们八日就到了。
而且张途并不觉得这次远行,时间有多紧,算很轻松了。
他们又行至南门下三十米外,两侧居然驻守了五十多名守卫。
一般情况,天极城平日里,城门有个十人驻守,就算多了。
而且还门外还设置了拒马,来往之人,无论是富人马车,还是贩夫走卒,守卫皆要一一盘问检查,更显得有些奇怪。
张途心怀疑虑,招呼到身后一名军士:“孙兄!”
一名浑身透着行伍之气,眼神锐利,国字脸壮年男子,拨马上前作揖:“公子有何吩咐?”
此人名叫孙玉,乃是这次天极城之行,给张途他们带路的领队,也是其他军士的头儿。
为了便宜行事,张途只好与他们主仆相称。
张途的教养,使他不会对这群人有所倨傲。
故而对孙玉,他唤其一声孙兄,而非呼来喝去。
他可以喊众人一声老哥,但众人可不敢没规矩,和他称兄道弟。
所以两人之间,一个喊孙兄,一个喊公子,听起来很是滑稽。
“孙兄,你可知这城门为何……”接着,张途指着城门处问。
话说一半,不料地面忽然传来震动。
他们后方又来了一队人马,人数达上百,皆身穿银白铠甲。
这百余人中,为首之人,是个身穿银龙甲胄,束发带冠,模样三十出头,眉目间透着英气的男子。
张途瞧着对方人马,距离自己已不足五十米,而自己的队伍,却占在道路上停留。
他很有眼力见,招呼众人:“给他们让路。”
接着十二人拨马,退到路边的草地上,让那波人先行过去。
那队人马走近后,男子先是瞥了张途一眼,见张途仪表不俗,眼中有些疑惑。
紧接着男子将目光投向张途身侧,一名身穿白衣,带着斗笠和面纱的女子身上。
不用猜,女子正是白若溪。
男子见了白若溪,更加困惑了,因为白若溪即便遮蔽了容貌。
但她那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见之,就会觉得面纱下的容貌,一定是绝美无比。
之后,男子又看向张途身后的随从,不禁神色一变。
同为军旅出身,男子显然是看出了那些人,不是寻常人家中的护院保镖,而是军人!
不过那男子,并没有停下马匹上前去招惹张途他们。
而是收回目光后,纵马前行,直至城门下。
男子身旁的副将,向守卫展示了一枚令牌,守卫随后竟齐齐下跪,放他们进城。
直到百余人全部入城后,守卫们才敢起身。
这一切,都被张途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