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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要去北方？”
晚上的庆功宴会过后，朱高煜把手下的高层都聚集了起来，了解了一下他离开后的发展情况后，便说出了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那就是，他要前往北方，到大明的边界哈密卫去。
老大回来刚放下心的蹇义，有些无语的看着朱高煜。
他算是彻底看清楚了。
这位越王殿下，跟他老子是一个德性，完全就是家里坐不住的主。
就好像家里的位置长钉一样，总想着往外跑。
“殿下，您也别嫌臣啰嗦，您身为琼州之主，整个东南亚决定人，留在琼州处理事情，才是您最该干的事情，而不是天天乱跑。”
“要是您想回京城看王妃和世子，臣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可为什么要到那个偏远的地方去。”
蹇义话中的意思就是，你回金陵看老婆孩子我不阻拦，你要是跑别的地方，那我就要说道说道了。
“蹇公，我去那里是有事情的，不是你想象的去玩，更不是想和我老爹掺和北边的事。”
朱高煜解释了一下，说明自己去那里有事。
“有事？”蹇义皱了皱眉头，指着下面的官员道：“殿下如果有事，可以吩咐各位去做，我等可不是白拿俸禄的。”
朱高煜无奈，他也想把这事交给手下人，可问题是他怕手下人扛不住。
“我去领马的。”
“领马？”
蹇义等人更疑惑了，这又跟马有什么关系。
朱高煜见此，也不废话了直接道：“我路过帖木儿帝国的时候，跟他们的王做了笔交易，拿十艘战船和他们换了15000匹的战马。”
“因为海上运输不下，所以我就让吴山带领部队，押送着马匹从帖木儿帝国穿过，沿着丝绸之路回来，我会在哈密卫会合。”
众人这才恍然，他们就说嘛，怎么回来的船少了，甚至连海军总督都没回来。
几人刚开始还误以为海上遇到了风浪沉了，怕提起来惹得朱高煜伤心，便没敢说这事。
可没想到原来是拿船换马了。
等等……不对呀！
换了十艘，那说来还是对不上啊。
“殿下，马的事咱先不提，臣能不能问一句，王进将军他是不是？”
蹇义没有点明，但话中的意思众人都听明白，是不是王进等人出了意外了。
朱高煜摇了摇头，“没有，他去执行其他任务了，估计要过个一两年才能回来。”
知道了王进等人没出意外，蹇义说话也不再遮遮掩掩了，直接道：“就算是马匹，那也没事啊，派个人去不就一样吗。”
朱高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敲了敲桌子提醒道：“伱别忘了我家老头还在北边打仗呢，他要是知道有这么多优良的战马，从他屁股后面过去，你说他会不会非常好心的暂时替我养着。”
此言一出，蹇义这些长时间接触老爷子的人，瞬间哑然失笑。
这还真有这种可能。
老爷子是什么德性，他们可是最清楚的。
如果只是一些普通货物，老爷子肯定会直接无视。
可身为马上皇帝，老爷子对战马兵器这一类的最在意了。
前段时间出征的时候，还下旨琼州工匠营这边，有制造好的武器弹药先运送到那边。
也正因此，陆羽这次回来整编的部队，目前武器只装备了一半。
“这确实是这个事。”
想到老爷子的性格，蹇义觉得还真是个麻烦事。
一般人去了，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马的事情，别说亲自发话了，一道口谕就要老老实实的上交。
可如果越王殿下去就不一样。
朝中几位大佬谁不知道，在太子几兄弟中，这位殿下是最不怕陛下的。
而且15000匹上等战马，可是非常珍贵的资源，要是被老爷子给劫去了，琼州再想组建出骑兵势力，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明白了其中原因，蹇义也不再拒绝，不过他还是交代了，把马弄回来以后就尽量立刻回来。
“殿下，您是打算怎么去，是先回金陵一趟，还是直接去哈密卫？”
确定了下来后，蹇义问起了朱高煜的行程，他好接下来做安排。
朱高煜想了想，问高武道：“蒸汽船能远航吗？”
“能！”
高武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回答。
经过这段时间的测试，蒸汽船的性能已经彻底的稳定下来。
如果不是等着朱高煜回来，好让其亲自看看，他早就带着船进行远航试验了。
“那好。”朱高煜一拍桌子决定道：“那我们就乘蒸汽船去，你们给我送到天津卫，然后我再转陆路前往哈密卫。”
说完又看向孙云端，对他交代道：“货物人员腾空完毕后，带着船队就直接北上，在威海卫码头等着我。”
“得令！”
二人起身，大声回答。
商量完了出行的事，朱高煜对蹇义等人给予了正式的任命。
蹇义这个长史没变，给其加了一个行政官的身份，负责管理整个东南亚行政问题以及人事任命。
这老头朱高煜已经跟海升打听过，虽然心没放在他这边，但选人处理政务的事情方面真的没得说。
用海升的话来讲，这老头已经对争权夺利已经不感兴趣了。
现在只想着发展琼州，好在将来的史书上留下一席之地。
可以给予一定的权利，但不能给予全部的信任，适当的监督还是有必要的。
解缙这个大明第一才子，正式成为琼州教育，负责整个教育文化的事。
这种读书人，还是老老实实的教书育人吧，政治玩脑子方面还是别参与。
周新被任命为东南亚按察使，负责朱高煜名下所有地盘，案件审理官员监督。
周新这个人，朱高煜派人了解过，是一个非常公正清廉的人，也不是哪个派系的人。
对他而言，太子也好，越王也罢，只要能还天下清明，让老百姓安康，他就会追随对方，老老实实的办好自己的事情。
其他派来的几个官员，朱高煜根据调查的结果，也给予了不同的任命。
安排完了老爷子派来的人，朱高煜冲着众人后面招了招手。
全程听大佬说话的于谦，连忙走了上来，向朱高煜先行了一礼，随后又向其他人拱手见了一礼。
在众人的好奇注视下，朱高煜笑着介绍道：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收的学生于谦。”
没错，朱高煜收于谦为徒了。
在回马六甲以后，于谦就跟着朱高煜返回了琼州。
随着接触的时政越多，于谦就越觉得自己的知识底蕴不够。
后来他听满赖加总督说，整个天下，若论懂得最多学识最广的，非越王殿下不可。
于谦刚开始还不相信，为此在回来的路上，有任何问题就去请教朱高煜，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结果无论他问什么问题，朱高煜都能给他完美的解答，甚至说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多次以后，于谦是彻底的心服口服。
后来在一次两人吃酒中，于谦喝醉了，嚷嚷着想要拜朱高煜为师，学习治国强民之策。
朱高煜当时喝的也有点懵，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然后于谦就那样直接磕了头拜了师，正式确认了二人师徒关系。
等两人酒醒之后，朱高煜倒是没什么。
于谦倒是尴尬不已，他虽然有想拜师的想法，但并没有付出行的，他怕别人说他有高攀之嫌。
然而没想到，喝顿酒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而且还拜师成功了。
朱高煜见这家伙一脸纠结的模样，当时就哈哈大笑的揉了揉于谦的脑袋。
“都说你于谦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这个时候怂了，我这个师傅都没说什么，你却是一脸纠结，难道我不够资格收你为徒。”
朱高煜这话一提，于谦当时就一梗脖子。
不就是拜个师吗？有什么可怂的，只要对方敢认，自己就敢当这个徒弟。
所以从那以后，于谦又多了一个新身份，越王殿下的弟子。
随着成为朱高煜弟子，于谦也感觉到了周边有很多改变。
以前船上的官兵见到他，只是点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如今见了面，都抱拳行礼，口称一声，于公子！
以前一些机密的事情，于谦根本就不知道，而现在很多事情，他都有了一些了解。
朱高煜在处理政务的时候，还会把其叫过来给其讲解，让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收于谦为徒，虽然是一场意外，但朱高煜却并没有什么后悔。
仅仅一个师徒关系，就把未来的于少保收入名下，朱高煜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如此会不会有什么不合适，朱高煜也没有在意。
他爷爷还收了那么多干儿子呢，这可比师徒更亲了，也没见出什么问题。
这种师徒或者是义父子的关系，其实是很多当权者拉拢人才的手段。
于谦当了朱高煜的徒弟，将来战神怎么办，朱高煜就不关心了。
先不提战神还有没有可能当上皇帝，就算是当了皇帝又如何，没了于谦不是更好吗。
众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于谦，见其在这么多大佬的注视下，气定神闲，并没有任何紧张的模样，众人暗暗的点了点头。
“廷益，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跟着各位先生学习，有什么问题随时可请教。”
“在座的都是当世人杰，你学会各位先生的一些皮毛，都够你受用一辈子了。”
“是。”
于谦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后向着再众人拱手。
“于谦拜见各位先生，以后多有打扰，还望各位先生海涵！”
如此谦谦有礼的模样，让众人再次点了点头，对这个小家伙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如此隆重的介绍于谦，并且让其跟所有人学习的决定，是朱高煜特意安排的。
他手下的人员实在太复杂，有他自己收服的，也有老爷子派来的，还有是从民间选拔的。
这么多势力混杂在一起，难免会有一些事情出现。
朱高煜有时候忙起来，也不可能顾得过来，有于谦这个越王弟子在各部门游走，可以避免很多事情发生。
说白了，于谦起了个缓和的作用，既可以监督警示他人，也缓和各势力之间的关系。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的，等专属于自己的人才培养起来了，或者是将来拿下那个位置，这一切就会有改变了。
朱高煜在琼州没做停留，巡视了一下各部门，安排了一些事情，就乘坐试航的蒸汽船往北而去。
吴山他们是走陆路，而且还是行马，速度肯定比朱高煜的速度快。
为了防止老爷子发现打劫，朱高煜必须要尽快赶过去，把自己的骑兵给带回来。
可惜，朱高煜终究还是小看了老爷子对骑兵的重视，他带着人刚赶到刚在天津卫登岸，就撞到了吴山派人在那里等待的人。
“怎么回事？”
朱高煜黑着脸看着吴海，有些生气的询问原因。
“殿下，我们也没办法呀。”
吴海哭丧着脸会报道：“我们刚到哈密卫没几天，准备修整一下就继续南下跟您会合的时候，陛下的圣旨就下达了。”
“陛下让我哥带着骑兵北上，而且还定死了时间，如果不去就是抗旨抗命，派来带领的锦衣卫可直接斩立决。”
“我哥实在没办法，就让我赶紧赶过来，等您到了，立刻把消息汇报给您。”
“真是土匪！”
听到这老头为了抢自己的马，连圣旨都下了，朱高煜脸黑的吐槽了一句。
他当初让吴山带着骑兵从丝绸之路回来，除了方便之外，就是想着老爷子在北方打仗，暂时注意不到这边，便可以趁机溜过来。
可朱高煜却忽略了，西域这片区域还不归大明管，老爷子跟北边打仗，东察合台汗国这个不稳定的地方，肯定会监视起来。
而恰好，吴山带着骑兵从这里过来，被监视的人员一下子锁定了。
虽然确定了这是自己人，但该汇报还是要汇报的。
老爷子那边本来就因为骑兵少，担心在决战的时候不够用，结果一下子蹦出来了1万多马匹，而且根据汇报还是非常精良的马匹。
老爷子高兴坏了，直接无视了汇报上越王殿下买的马匹字样，下达圣旨要求吴山立刻带着马匹部队赶过来。
老爷子这场北伐可是唯一一次大战斗，这要是打起来了，自己那1万多匹马还能剩多少都不确定。
朱高煜越想越不甘心，也顾不得休息了，直接招呼护卫队立刻往北边进发。
本来这场北伐，朱高煜是根本没打算参与的，在他想来，去不去都无所谓，反正最后的胜利是属于大明。
可如今老爷子抢了他的马，那他就要掺和一场了。
而且他好像还记得，自家那个在九龙口防守的大侄子，在这场战斗中，和内侍李谦加入战斗，倒霉的直接被敌人包围，如果不是敌人不知道他的存在，见大明的援军来直接撤退了，大明的历史就要改写了。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想到这，朱高煜看一下北方的目光微微的眯了起来。
在朱高煜赶往忽然忽失温的时候，老爷子的大军已经行进到了三峡口。
在草原上溜达了这么久，今天终于遇到了瓦剌的小股部队，击退之后从俘虏口中得知，一直寻找的马哈木大军正在忽兰忽失温驻扎。
找到了敌人主力，将领们都激动不已，终于可以进行决战了。
然而一向战场经验丰富的老爷子，却从其中看出了不一样。
忽兰忽失温地形多山，非常适合骑兵冲锋。
如果大军疲惫而至，他要是马哈木绝对会借助骑兵的优势从上而下，趁机冲杀，冲乱大军。
“陛下，忽兰忽失温地形太复杂，实在不利于我军，末将建议就驻扎在此，等待敌人大军到来，再进行决战。”
带着神机营跟着老爷子出来的柳升，沉吟了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爷子没做声，看向了其他人。
“安远侯此言不错，然而却忽略了一件事，我们毕竟是深入敌腹，后勤补给拉的非常长，几十万大军在这里，每天的消耗都是天文数字，如果敌人不来进攻，就这样跟我们干耗着，一到冬天，那我们除了撤退再无选择。”
领中军的武安侯郑亨，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确实，如果我要是马哈木，我会选择一部分主力牵制住咱们的大军，然后派尤其骚扰咱们的后勤。”
“一旦后勤出现了问题，那我们就陷入危险之地了。”
丰城侯李彬提出了自己的设想，反正总而言之，明军现在陷入了两难的选择。
前进可能是敌人的陷阱，固守等待可能会陷入僵持战，对远征的大明也不利。
不过还有一条选择，那就是直接撤退。
以大明军队的强盛，以马哈木的精明绝对不会追击。
可老爷子是那种不打就跑的人吗，固守等待更不是他的性格。
“吴山的骑兵队来了吗？”
没有说出自己的决定，老爷子看向了内侍李谦。
“回陛下，昨日收到回报，以在400里外，预计明天就能赶到。”
老爷子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一拍桌子。
“加上吴山的战马，就可以在组织二万多骑兵，再加上我方大军，马哈木3万骑兵，只不过是土鸡瓦狗尔。”
“朕决定，等吴山骑兵队到达以后，挑选骑兵人员，整队三日，立刻向胡兰忽失温进发，与其决战！”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