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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御山河》第七十九章 忽闻噩耗

作者:梁清墨 字数:1819 书籍:权御山河

  只见他的眉眼皆是上乘,且气质矜贵,一看就是精养之人。

  青楼中有的是特殊手段调.教人,所以侍者兀自猜想,莫不是不听话,所以被那位女客送进来调.教的?

  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一会儿就该屋里这位上场子了。

  所以进来那位侍者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强制将脑子里面那些不正常心思都甩开。

  他脸上带上讨好的笑,走上前。他哪里有闲情关心旁人,自己都自身难保,同他一样都是可怜人儿哩。

  "公子,奴来服侍您更衣上妆罢。"那侍者在风月场所待惯了,所以一眼就看出来,这位若是没有被人买回去,估计以后就是流芳阁的‘头牌’了。

  可不是谁都有机会伺候这样的头牌,所以侍者自然要好生想办法讨他的欢喜,好到时候到他的房门中,摆脱最低贱的身份。

  侍者扬着满脸的笑意上前,双膝卑微地跪在奉时雪的面前,神情虔诚,似带着莫大的欢喜。他伸手想要去碰奉时雪的脚,却被躲过去了。

  昭阳这些年越渐的腐败,上至宫中朝堂,下至平民百姓,都有见人就双膝卑微下跪的习惯。那是被历经几百年,所培育出来的奴性。

  奉时雪每每见之,都很厌恶这样的奴性,就像他最开始亦是一样被那些人这样‘调.教’过。

  "公子,可是有奴那里做得不对?"那侍者被拒绝后脸上闪着惶恐,俯下身子轻微地颤抖着。

  卑微而不自知的奴性,深怕自己在无意间将人得罪了。

  奉时雪垂头凝视俯甸在地上的人,忽然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感觉。

  他一直想要冲破这个腐败的王朝,但暂时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使得他心底空落落的。

  其实他并非是悲天悯之人,甚至可以说他对任何事情,都持有一种无情的漠视。

  可是偏生见不得这样的卑微,让他好似瞧见了当时……

  “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奉时雪垂下眼帘,将自己眼中的情绪遮住。

  侍者听见奉时雪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脸上扬起欢喜,欢天喜地站起来,半点不觉得自己刚才多么的卑微。

  他们这样的人是最低等人,有的时候遇见贵人的狗,可能都要跪一跪,这是早就已经养成的

  奴性。

  “嗳,公子若是有事尽管吩咐奴,奴就在外面,听见后随时就能进来。”侍者道。等到奉时雪点头之后,侍者才出去将门带上,只能看见他的一个身影立在外面。

  奉时雪垂头摊开手,是一对泛着荧光的环,凝视它半响却没有将其放下,转眸收回视线,落在刚

  才那人拿进来的托盘上面。

  金珂羽衣,白玉冠,足见这个地方的人还挺重视他的,说不定还指望着他赚钱呢。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命花。

  奉时雪面无表情的褪去自己身上一贯的纯白,雪白的肌肤上还有被掐过的红印。他透过铜镜凝视上面的红印,抬手将金珂羽衣打开换上。

  褚月见成功从那边悄悄回来了,原本带着的侍卫早已经发觉到她失踪了,正在四处找她。他们见到突然出现的褚月见这才松口气,历经方才的事,这些人后面便寸步不让地跟着。这次褚月见回去之后倒是没有再乱跑,百般无聊地趴在栏杆上,等着奉时雪出来。她已经唤过青楼的人过来,暗自问了很多次了,倒数第二个就是奉时雪。

  此刻正值气氛的高潮,底下的客人皆饮了不少的酒,大部分客人已经丑态尽现了。

  圆顶露天的台子下,贵人们搂着男男女女左拥右抱,丝毫不会顾及这是在外间,场面何其不堪和霪乱。

  褚月见忽然听见了一个人名,顿时将移动的视线定格下来,待看清那人时,鼻息轻嗤。

  懒懒地凝视半响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愈渐的无害,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姐。

  钓鱼手法在某些时候还是挺管用的,就比如眼下,她抛下了钩子,等着小鱼儿主动上来。

  终于,在前面几场拍卖结束之后,流芳阁内的管事终于站出来了。

  管事一脸神秘地摸着自己的小山羊胡子,立在圆台上,抬了抬手示意。

  “劳驾各位静下片刻,暂且容我讲几句话。”管事的声音如洪钟出来后,底下的人都停下自己的动作,倚在座位上看过去。

  他们这次来这里无非就是最后的压轴,管事出来便代表着快要到压轴的花魁娘子了。

  想起那被传得神乎其神西域来的花魁娘子,这些人眼中都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场子立马安静了下来,管事将所有人的表情都纳入眼底,清了清嗓子。

  r />"今日并非只有我们的花魁娘子,还临时上新了一位绝色男子,肤如凝脂,貌如雪莲,是乃一等一的容貌气度。"

  他神色微微仰头,好似带着浓厚的痴迷向往,实际上那双带着精光的小眼睛,一直关注着底下的那些人。

  “他那身段绝非不比也不比花魁娘子差,所以接下来就给各位老爷长长眼,他可纯得很,所以价高者得初夜。"

  来这个地方的能有什么正经人?都是一些喜好淫靡之人,好男癖在昭阳也不是什么禁止的。更何况底下还有不少的女子,管事估计接下来那位,估计能拍得一个绝无仅有的高价。他好似已经看见了等下自己赚得盆满钵满的模样,原本虚假的痴迷和向往,渐渐都化为了实质。

  管事出来的描述和表现,都吊足了底下那些人的好奇,听说是个不仅干净,还是为容貌绝美的人。

  底下的人都来了兴致,坐直了身,纷纷调笑起哄。

  “别只光说不放人啊,本公子这样的话几乎每晚都能听一遍,无意例外出来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枣,磕砂得我几夜都无法睡眠,生怕做了什么噩梦。”有人高堂大喝。

  众人带着看戏的心思,随着声音偏头瞧过去。

  只见出声的是一位坐在靠前位置的黄衣男子,他大刺刺地敞开腿坐,左右两边分别坐了一男一女,显然是个男女皆吃之客。

  按照阁里的规矩,靠前的都是身份尊贵之人,再加上这本就是一个熟面孔,山羊胡管事瞧见讲话的是这位公子爷,无声的笑了一记。

  若说底下最好纯白男女这口的,非这位李公子莫属了。

  管事回道他:“李公子这话讲得在理,但是我今日敢打包票,这次出来的是绝对的好物,而且本阁刚才开业,是绝对不会自砸招牌。"

  管事这话倒是讲得对,谁都在意自己店的第一天生意是否能打响名声,从而吸引更多的客源。不然流芳阁也不会在开业第一天,便拿着花魁娘子做噱头。

  不就是想要吸引更多的客流,好发展长期,所以第一天绝对是不会自己砸招牌的。

  管事表现得十分地笃定,就差没有发誓了,李公子勉强分出一份信任出来。

  估计再差也差不到那里去,应该尚且能看。

  这样想着李公子勉强升起了一丝期待

  ,但是不多,只应他见的美人实在是太多了,且喜好纯白未经世之人。

  "别啰嗦了,都等困了,快开始吧。"

  突然管事被人用花生砸了一下头顶,还不待他抬头,便听见从头顶传来娇俏骄纵的女声,带着明显的不满。

  管事抬头便看见趴在窗前的那人,连恼怒都不敢有,脸上堆满了谄媚。

  能坐视线这样好的雅间,非权贵不可进,绝对是得罪不得。

  “好好好,女官人稍等,我这就前去请人。”管事说完转头嘱咐着身旁的人主持着场面,然后小跑着下台,生怕晚了一般。

  跑下去的时候还不小心绊到了脚,差点整个人摔倒在地上。趴在窗户上的人,瞧见觉得他这副糗样觉得有趣,发出了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真蠢。"她眼中带着盈盈笑意,无恶意,像养在温室里被宠坏了的娇贵小姐。

  李公子表情微晒微微抬头,窗前趴着俏丽的少女,只见她罩头遮面的纯白兜帽,只露出一双眼睛,春水盈盈。

  他阅女无数,故而只消一眼,便知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见她这样的嚣张的气势,还有管事待她比对自己还要谄媚的模样,显然不会是个身份低微的人。李公子眼中闪着光,顿时来了兴致,推开身边的人坐直了身子,一双如狼的眼紧锁着二楼。比起接下来要出现的美人儿,现在他对二楼的人好像更加有感兴趣。

  不谙世事的娇娇女出现这样的腌之地,哪怕是带了不少的侍卫护着,也是非常危险的。

  活在温室的娇娇女什么都见过,偶尔因为好奇而来这样的地方,大约还没有遇见过什么危险吧。

  李公子阅人无数,一眼便瞧见二楼的少女是没有经过世间的险恶,而他恰好就喜欢给这样的女子上一堂课。

  褚月见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等了这么久,终于就要等到奉时雪了,结果底下的人一直侃侃而谈完全不停。

  果然涉及到男主,剧情都自动补充,两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都能聊半响。

  打发了管事的下去请人上来,褚月见察觉到一道怀着莫名侵略的视线,眉头颦起,片刻松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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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月见心底恶意起,忽地坏心地对着他甜甜一笑,刹那犹如洁白的花绽放,再装作无意地收回视线,专心看着入口处。

  实际上她转过眼后,眼中的笑意便寸落下来,春水灌满的雾眸中毫无笑意。

  刚才李公子对她传达的感觉十分明显,是感兴趣,还有摧毁。

  很不巧,她也是一样的心思。

  手无缚鸡之力且无权无势的女子何其无辜啊,大好的人生,便已经被逼迫得家破人亡。

  明明都已经得了便宜,却在事后再将那些过错都推在无辜的女子身上,这样的恶人再无辜扬言自己也是受害者的言论。

  凭什么他们随便说些狗话,便能轻易得到人的谅解?

  而世人会将所有的过错推至女子的外貌、穿着,甚至是身材来做说辞,替心脏都烂了的人狡辩。所以受了迫害的无辜女子连活着都是错。

  不巧现在不是那法制时代,褚月见趴在栏杆上弯了眉眼,也更不巧的是,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期望他长眼睛,最好是不要主动招惹,在这里就算她杀了人都没有错。

  她是公主,是权贵之上的权贵。

  在无人瞧见的地方,褚月见现在脸上带着的恶劣,远远比她平时扮演的还要真实几分。锣鼓声敲响,正主终于要出现了。

  感兴趣的众人都好奇地站起了身,结果只看见几人个推着带轮,被纯黑大布盖得严实的大笼子。隐约还能听见私有铃铛的清脆响声。

  众人费力的将笼子抬上台,管事再次上台,眼中的笑意已经压都压不住了。

  “各位,请调整好呼吸,别一会儿撅过去了。”管事带着调动气氛的话,这样自信的态度将气氛推上了高潮。

  不是压轴都搞得这样的神秘盛大,这还是头次瞧见。说不定真的是个什么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儿,不然也不会值得这般大动干戈。

  底下的众人纷纷都有了强烈的兴趣,双眸含着好奇,恨不得立刻掀开帘子,好瞧瞧是何等的美人儿。

  "人都出来了,还要搞什么气氛,快拉开让大家瞧瞧,别跟个娇羞新妇般不敢见人。"有人朝着台子上掷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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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场面正是管事想要瞧见的,身上被人砸了不少东西,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半分不悦都没有。

  “这位可不一样,想要见他的话,是要看大家愿不愿意加底价的。”

  管事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缓缓道来,到也不怕被人说狮子大开口,十分笃信。

  由于并非是压轴的人,排在倒数第二,按照道理来说再高也高不到那里去。

  但是按照这眼下这个价钱来,实在是太亏了,他便想要在出场这里赚一笔。

  “你这厮胃口也太大了吧,向来是钱货两讫,如今我们连人都没有见过一面,你便这般地狮子大开口的要价,也不怕一会儿卖不出去。”人群中有位穿着黑衣的男人嗤笑出声。

  这话无意也带动了大家的情绪,是啊,人都没有见过,凭什么要加底价。

  若是前面加了,后面的花魁娘子不也要这样加?谁愿意当这个大冤头,不少人面露处嫜色。

  人群中有人发出质疑这是很正常的,他也早有准备好说辞,管事眯着狭小的眯眼,抬手安抚七嘴八舌隐约有些躁乱的人。

  他看似苦恼,实际眉宇之间都是自得的满意,要的就是这样先抑后扬的效果。

  “诸位且放宽心,一会保管大家会满意的。”管事带着十足的自信看向大家,精明的眼神打量着底下的人,找准机会继续道:"况且,只是加底价而已,诸位要是不喜欢,其实也没有什么损失。"

  “这倒也是。”最先开口的那人闻言沉思了片刻。

  然后点了点头,继续挑刺的推动气氛:“既然你都夸成这样了,我若是在不瞧上一眼,倒是枉来了这一趟,加价就加价吧,不满意大不了不要便是。"

  喻,竟然有这样上道的人,管事简直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赶紧拿出价表填了一个数字,然后展示给大家看。

  就像是那人所讲的,只是加价而已,并不影响什么。

  有了前面的人讲最大的疑问问出来后,大家也只是三三两两地发出了质疑,最后还是有财大气粗的同意加价的请求。

  管事不仅是眼睛笑眯了,现在连牙龈都笑得露出来了。收了手中的单子,然后转身走到幕布前,神秘的抬眼环视底下的众人。

  他慢慢地将手放在幕布上面,

  先将这些人现在的表情记在心中,才会知道一会儿该从谁的身上收刮跟多的钱财。

  越是没有期待的人,等会儿的冲击才会更大,管事仿佛看见了金财在朝他招手。

  “诸位,接下来可要好好睁好眼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将幕布揭开。

  被一直藏在密不透光的幕布中的人,终于露出了面容。

  似在黑暗里待的时间太久了,乍然见到光亮笼中的人有些不适应,偏了下头,下意识地抬起手遮了眼睛。

  一抬手,腕上的缠绕的红线便露了出来,金珂羽衣之下的肌肤透白如雪,缠绕着细细的红线,红白两色碰撞,给人一种悱靡之感。

  手腕绑着的红线落在那些人眼中,显得分外的淫.荡。

  他头顶玉冠,乌发散落在后肩迤逦在身后,有极短的碎发贴在脸上,被聚拢的烛光聚照在他的身上。

  那种本藏不住的神性,此刻更加增添了一丝柔软的光蕴。他像是禁欲的谪仙堕落凡尘,失去了所有法力被凡人囚.禁在笼中。

  高岭之花跌下了圣坛,似纯白的花瓣上染上了污秽的淤泥,但凡见到的人都想要将他染黑。

  原本热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神色痴呆地看着台上被囚在笼中的人。

  饶是看惯了奉时雪那张脸的褚月见,也不可避免的和众人一样,露出了痴迷的神情。

  他的乌发白肤在摇曳的烛光下,被照得有些妖冶,透彻得似在发光。

  这一刻他真的像是堕落的神,无辜又纯白,被迫接受着世人浑浊的目光。

  而他则毫无知觉地靠在金色的囚笼中,双手被红线束缚,被人用待价而沽的眼神肆意打量。

  褚月见忽然在心里升起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她对着这样的一面奉时雪,竟然有一种想要施虐的感觉。

  抬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褚月见强力的压下去,唇边扬起了一抹笑意。毕竟这样的奉时雪真的错过一次,便少一次。

  奉时雪终于适应了头顶聚焦他的光线,将遮眼的手放下来,手腕中的红线带动着周围的铃铛,一起发出轻响。

  他听着这样的声音,眉眼情绪淡下几分,被光柔和照着他寡淡的表情,更加贴近似仙的感觉。无欲无求,毫无悲喜和怜悯,让人迫不及待地

  想要看他失控的模样。

  "小神仙!"

  终于在安静的人群有人发出了呢喃,然后紧接着就是激动地连道:“这、这是小神仙堕凡啊。”昭阳信神了千百年,哪怕现如今已经被打压了,却还是很多人改不掉原本根深蒂固的习惯。

  其实举国各地都还有不少没有被拆卸的神殿,殿中上挂着的都是仿神的画像,就如同现在被囚在笼中的人一摸一样。

  所以当时这流芳阁的管事,看到奉时雪的第一眼,便已经想好了,该将他往什么地方装扮,才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眼下的效果,果真是不错的。

  底下的人痴迷过后,都纷纷发出带着颤栗的声音,激动的同时也都有一种强烈的禁忌感,让他们激昂着达到高潮。

  平日被高悬前台受人供奉的‘神’堕落了,被他怜悯的凡人用肮胀的视线肆意席卷。

  能来这里的这些人,几乎都是没有道德观念的,哪怕是信神,也同样不会影响他们想要‘亵神'的心。

  "一千!"

  有人快速的回神,举了自己手中的牌子,直接往底价上加了一倍。

  一个人能有这样的想法,自然很多人都有一样的想法,叫价立马就此起彼伏,沾满了整个大厅中。

  南边灾祸不断,而皇城中的人会为了一人而豪掷千金,满堂的奢靡,何其荒唐。

  一声高过一声,有的人加价加得脖子粗红,有的稳坐不动,等着前面的人叫价完,直接采用压迫式的加价打压,而有财力的人都一副势在必得。

  钱财是身为之物,这里的人最不缺的便是钱财。

  褚月见趴在上面视线往下,环顾着下面那些人的表情,嘴角扯着一抹笑,眼中的笑意全无。

  最后转了一圈,最终落在被众人围观,却好似依旧能置身之外的奉时雪身上。

  不知道他身上的毒解了没有,还记不得方才她来过?

  奉时雪察觉到那道目光,若有所感地动了动淡漠的眼眸,顺着视线微微抬起了头。他直接和褚月见对视上,眼中丝毫无波澜的情绪,淡得什么也没有。

  这么能忍?

  褚月见眨了一下眼睛,没有想到奉时雪竟然还能这样平静,倒是让她有

  些意外。

  毕竟最开始之际,她跟着系统做出来这个决定后,连她自己都生得肝疼,没有想到他反倒半分波动都没有。

  所以奉时雪什么时候,才会有出现失控的样子啊,忽然真的很想要看看。

  褚月见心中浮现起好奇,不过想是敢这般想,实际她可不愿意看见奉时雪失控的那个场景。不出意外的话,估计那时候奉时雪是实在忍不了她了,因为想要弄死她的心达到失控。

  “五千万。”

  突然平地一声惊雷咂响,有人的声音带着温和传来,出口五千万似五两银子般。

  这一出价直接将所有人想要叫价的心浇灭了,谁也不愿意拿这么多钱来买一个人,而且也没有这样的财力。

  这人此般地叫价方式也惊到了褚月见,她本来是打算最后才出价将人要回来的,结果这人一上来,便出这样高的价格。

  五千万,饶是她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

  褚月见略带不满地抬眼看向出声的地方,什么人啊,实在是太讨厌了,一会她该怎么将人抢回来?

  不止褚月见好奇,大厅中的所有人都好奇地转过头,目光寻着方才出价之人。流芳阁管事听见这个价格。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被这个数字砸得晕头转向的。几百万已经是他预估的高价了,如今直接抬了个五千万,就算是买好几家流芳阁都可以了。

  是什么人,实在是太财大气粗了!

  而被众人人回头张望寻找的叫价之人,正是赶巧到的陈衍让,南海陈氏有的是钱,但凡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跟随的下人推开人群拦出一条道路来,青色锦衣的矜贵人手持折扇迈步走进来,玉质金相,相貌锐利却带着谦逊温和。

  陈衍让从众人瞩目的目光中走出来,行至台上,立在金框笼前,微微倾腰,眼中含着温润友善地笑。

  "原来祭师族的人已经这般落魄了吗?"他带着漫不经心地调笑,将手中的折扇搭在手中,语气半分不见尊重。

  笼中的奉时雪闻声半掀开眼,墨眸沉如水冷淡地和他对视,虽是眼下落在下乘,却也半分不退让气势。

  奉时雪,

  陈衍让在唇齿中默念这个名字,此名起得太过于温和了,但他的做事行为,可是半分温和都是没有

  啊。

  凝视片刻移开视线,陈衍让嘴角噙着一抹笑,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转头风度翩翩的对着管事道:“这人我五千万买下了。”

  "好好好!”管事光是听见这个惊天的数字,差点没有直接昏厥过去,这可是大赚啊:“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陈衍让面含笑,状似苦恼的用折扇敲了一下额头,随即道:“无名小卒,不必记挂。”

  管事瞬间便懂了,猜想他应该不是洛河京的人,豪掷千金必定会传出去。他有把握隐藏自己的身份,且还在表达以后都不会再来了的意思。

  洛河京的权贵惹不得,外面的自然也一样。

  这般想着,管事不由得多瞧了几眼站在台上的陈衍让,神色忽闪,很快便灭下来。

  这人看似温和好讲话,但绝非是如同表面这般,不过他们是钱货两讫。这人是什么品性和他也没有关系,只要钱到位就好。

  管事欢天喜地的将人领下去,亲自给陈衍让交接买卖事宜,身后还有一场花魁的压轴都没有主持。

  有了前面的这场好戏,估计后面花魁的热度根本赶不上前面这一场,剩下的人感觉都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陈衍让怎么会突然出现将奉时雪买走?褚月见坐在二楼亲眼看见,奉时雪忽然被陈衍让买走了,便赶紧领着人往楼下跑去。

  若是奉时雪被他买走再接触几天,两人直接一拍即合,一起搞死褚氏,若是这样的话,她的任务绝对会失败。

  支线失败了,主线自然也就难得圆回来,得要去阻止他们密谋!“奉公子请。”陈衍让礼貌的打开囚笼的大门,眼中虽然是带着这笑,实际上却是审视。

  本来他是不知奉时雪竟会沦落此处的,但有人想要让他知道,闲来无事便过来瞧瞧,权当看个乐子。

  花了如此大的价钱,只希望奉时雪届时还有点用吧。

  毕竟和一个没有理智且还是疯子的帝王合作,实在是太危险了且没有任何好处。洛河京外的那场厮杀,可能不一定是褚息和安排的,但却给了他一个提醒。当今的帝王正在排除王权之外的所有世家。

  南海陈氏并不差于祭师族,世家鼎立的局面,已经因为祭师族隐约有些破败了,显然不是一个好兆头。

  皇权本来能掌握的决定权太多了,皇权要

  谁死,谁便死,要谁生,谁便能活下去。

  奉时雪面对着陈衍让的审视,半分不避让地走出囚笼。

  陈衍让的性格本就多疑擅猜忌,他这是在判断自己收到的那消息,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时隔多年倒是没有想到,我们再次相见竟然是这样的场景。”陈衍让微微一笑,站起身踱步在房间中,单手随意地拨弄着房间里面的花草。

  看似在感叹实际上不过是在欺压对比,一个依旧是鼎立的世家嫡子。

  而另外一个已经落魄得,在这样的腌之地被人估价。

  奉时雪微不可见地扯了一下嘴角,语气没有处于下位人的卑微,身长玉立地站在原地:“确实有近十年未见了,不知陈公子腰间的伤可好些了?"

  听着奉时雪的话,陈衍让下意识想要抬手去捂腰间的伤,那是之前看似是褚息和派来的人弄伤的。

  这段时间谁也没有发现他其实有受伤,结果眼下却被奉时雪一眼就看穿了。都听闻祭师族能通神明,有关于这一点传得神乎其神,但陈衍让从未信过。

  陈衍让的手还没有抬至腰际,忽地垂放了下来,捏紧着折扇回头,眯着狭长的眼。

  “劳奉公子牵挂了,只是不知道是那里听来的谣言,我那里有什么伤啊,奉公子常年待在洛河京,难道还不知晓安全得不了了吗?"

  那双眼眸中带着惬意,语气携着侃侃。

  奉时雪微不可见地露出轻讽,陈衍让学他父亲的老狐狸像已经学得十成八了,可到底还是不够的。

  抬起脚步往前面行了几步,一身金珂衣似熠熠发光带着神性的光辉,奉时雪脸上带着微不可见地怜悯和冷漠。

  奉时雪行至窗前,垂首睨视下方的熙熙攘攘攒动的人头,抬手抚上窗沿,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戴着莹白色的环链。

  陈衍让感觉眼前的人气场有些不对,似乎有种道不明的戾气,但细瞧又未曾发觉哪里都不对。陈衍让脸上的笑意淡下去了,下意识地升起警惕,手中捏着折扇,等着奉时雪下一步动作。奉时雪目光掠过下方,随即转过头看着屋中的人,问到:“这个地方挺好的对吧。”他指的是流芳阁,同样也是洛河京。

  陈衍让闻声后,那种突然冒出来的危险感刹那消散,嘴角微弯,恢复成原本儒雅至极模样。

  br />对于祭师族大家都太过于神化了,导致他方才竟有些被那种同世俗潜移默化,有了一样的想法了。

  其实奉时雪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但凡是凡人谁没有一点欲望呢?

  洛河京位于四国中央,经受历年摧残亦是最亘古横久。

  “自然是好的,四国第一,谁不眼馋啊,瞧瞧外面客源不断。”陈衍让摇着手中的折扇,回复。他倚靠在窗前顺着往下,瞧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浮现迷醉。

  “假以时日不知有幸和奉公子顶楼相聚,看看这山河万里如何辉煌?”陈衍让歪头含笑,问道。

  流芳阁不过才开业第一天,那里能称得上是四国第一,他自然说的是洛河京。

  陈衍让的野心就在于洛河京,在皇权,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隐藏。

  可谁人不馋啊,不馋的人如今正被人随意丢弃在腌 的地方,然后被肆意玩弄过后再待价而沽。

  世道的规则想来便是树倒猢狲散,而世家本来和皇权就是对立的。不想要被削,那就要团结一致形成鼎立局面。

  奉时雪也不意外陈衍让毫不掩饰的野心,知他向来如此,看似谦和实际孤傲难驯。

  即便被自己知晓他的野心勃勃,也完全不会担忧,自己在他的眼中不过是落魄之人,权势捏死寒门无需理由。

  他的能力倒也勉强能撑起自身的野心。

  奉时雪恹恹地视线忽然往下定格不动了,陈衍让也一样视线扫到地下某一处,立直了身子。他和奉时雪都看见了同一人,一个眼里带着浓厚的兴味,一个则是毫无波澜的冷漠。

  “你说如今这小小的流芳阁是乌南山的,而流芳阁落在的洛河京是褚息和的,那不如我们猜猜南海最后又变成谁的?"声音低得微不可见,似真的在感叹。

  陈衍让的视线终于从下面往上跑的那人身上收了回来,落在身旁看似无欲无求之人身上,眼中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了。

  南海最后会变成谁的?显而易见,不是他陈衍让就是褚息和,两则本来就不能共存亡的。

  “嘭——”

  褚月见终于找到了他们现在待在那个房间了。

  流芳阁的格局实在是太奇幻了,跟个迷宫一样,好在褚月见有人带着,并没有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br />本来想要上前敲门的,但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能嚣张一点干嘛要畏缩?

  褚月见退后一步直接令人踹门,这里的大门质量也是肉眼可见的一般,一脚踹下去门框都掉了半截。

  巨大的异响闹顿时吸引了底下熙熙攘攘的人,他们纷纷抬头往上面看戏。

  现在这么多人瞧着正好,褚月见对于那些聚拢的视线十分满意,卷着手袖,脸上带着嚣张乖戾。“我的人呢!还回来。”褚月见下巴微扬道。

  明明就是自己卖出去了,现在却不要脸的过来抢人,愚蠢的作死值或者愚蠢的恶毒值,应该要噌噌往上涨吧。

  对于自己作死的能力,褚月见十分的自信。

  就在方才她查看系统时发现有解锁了两项,分别是愚蠢的作死值和愚蠢的恶毒值。看着这两项数值名称,褚月见默了,她严重怀疑系统是在内涵自己。

  与此同时她还发觉系统中的商场也开放了,琳琅满目的都是好东西,可惜她一个都买不了。因为那些好东西要用作死值和恶毒值来换,很尴尬,她一分数值都没有。

  无理由地聚众闹事一般都是炮灰爱做的事。

  整理好自己的气势,褚月见娇俏的小脸崩得紧紧的,声音也很大,丝毫不在意自己闹出这般引人注意地动静。

  而流芳阁的管事深怕这个祖宗闹事,心中急得团团转。

  这屋里的人可不是一般人,但闹事的褚月见也不是一般人,那一边被得罪了都得遭殃。但褚月见若真是执意要闹起来,他丝毫也没有办法,只好悄悄派人去请了背后的主子。

  “拦着他们,不要让那个人靠近我,知道吗?”褚月见转头看着管事还有那些要上来的人,冷笑着:“谁不要命谁就上来。”

  下方的人不知褚月见是什么身份,皆因为她那轻慢地态度而心生不满,有些欲要上前的却被管事的人拦住了。

  褚月见冷眼瞧着,发出嗤笑,满是不屑地撇过头。

  这时从屋里面走出来一人,温润的眉眼带着欣喜地笑,眉宇之间蕴藏着温和,周身散发着谦和的君子之气。

  “原来是你!”

  褚月见瞧着好似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陈衍让,脸上也同样浮起惊讶还有欣喜,只是嘴角小幅度地往下撇了一点。

  两人都好似没有料

  到会在这里相遇般。

  这个人也是个能装的,明明早就知道了奉时雪是她带来的,现在却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褚月见看见来人,脸上的表情一顿,然后舒展的眉头,语气上扬着喜悦:“原来是你啊,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你,挺凑巧啊。"

  语气天真烂漫又无辜,好似真的很惊喜。

  陈衍让嘴角笑意变浓,正欲讲话,只见眼前的褚月见说完之后,弯着月牙眸,嘴角的梨涡浅显。

  她往前行了几步:“原来你也喜欢来这个地方啊,看来我们的兴趣喜好还挺像的,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会瞧不上这等地方呢,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

  她状似无疑的话让陈衍让脸上的表情一僵,若不是她言语之中皆是赞同和满意,他几乎都要以为褚月见是在讽刺自己了。

  眼前的人,明媚的小脸上满是遇见志同道合的喜悦,不像是做伪的。陈衍让恢复原本的表情,将视线放在褚月见的脸上,意味不明。

  她一脸纯白,丝毫不觉得自己喜欢来这个烟花之地有什么不对的,果然是养在温室里的花。陈衍让脸上依旧维持着温润的笑,狭长的眼环顾四周,此刻已有不少的人都在看向这里。他很厌恶这样的打量。

  陈衍让侧过身来让给褚月见一条道,自然地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道:“小姐里面请。”

  褚月见立在原地伸了伸脖子,然后挂着笑往后退一步,双手抱臂扬着眉眼对着陈衍让道:“我就不进去了,你把人还给我便成。"

  "还有我得提醒你,若是让阿和知晓了,定然是会责怪你的。"

  陈衍让看着眼前的人失笑,只觉得她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他能来这里自然是不会怕褚息和知道。

  骄纵的小公主这样光明正大的欺辱人,这件事传出去之后,估计褚息和的书案上将要堆积了不少的奏折吧。

  “劳驾小姐思虑了,某请奉公子是持有正经文书。”外面人多眼杂,陈衍让并没有叫那称呼,全部都隐去了。

  世人皆知道昭阳有位公主,却很少有人见过她。褚息和将她护得很好,好到他来了洛河京才知道原来她长成这样。

  褚月见这人,除了性格有些骄纵之外,其实也确实是一无是处。能将这一点表现得如此淋

  淋尽致的人也不多了,褚月见便是其中比较出色的那一位。

  褚月见听见陈衍让的话,见他不疾不徐的模样愁思浮现心头,看来这两个人已经勾搭在一起了,不然为什么他会这样护着奉时雪。

  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只能将损失降到最低,人估计是要不回来了。真的有些苦恼,她还得想办法引诱陈衍让。

  陈衍让这样的人也不单是看脸就会对她如痴如醉,那样的初见已经住够在他的心上,留下一抹难忘的记忆。

  但眼下为了保住奉时雪,他选择了得罪她,既然如此,那她要陈衍让知她恶劣不堪,却还是不可自拔地为之着谜。

  若是陈衍让真能达到这一点,届时若她任务失败,亦或者是出现其他的意外,他都会替她保住褚息和,

  其实今日也磋磨够了奉时雪,褚月见思索片刻,反正任务也完成了,不如最后赚点恶毒值和作死值。

  看着眼前突然低头思索,随即又抬头对着他弯眼而笑的褚月见,陈衍让忽的有种不详的预感。

  就像是发现小孩干坏事去,却还是晚一步了的那种感觉。

  果然,眼前的褚月见退后一步,对着他微微侧首提高音量道:“南海陈氏陈衍让,在流芳阁抢了本殿狗奴不归还,这可不是君子作风。"

  她用着极大的声音对着楼下的人说的,嘴角挂着盈盈笑意,眼眸灿烂如星海,很难让人联想到她本人其实极其恶劣。

  底下那些人本不知他们的身份,经由褚月见直接将身份点明,才知晓这等贵人原来也来了。

  不仅如此竟然还为了一个身份地位的奴而争吵起来,只觉得荒诞。

  褚月见抹黑别人的同时,顺便也将自己一道抹黑了。

  所以愚蠢的作死值瞬间狂涨,这一项数值和其他的不一样,是实时更新的。

  所以褚月见眼见着那狂涨的数值,心中异常满足,脸上的表情越渐灿烂起来。

  她有种在赚钱的感觉。

  "当然不是君子作风,归还!"有人侃侃出声。

  褚月见闻言含笑,睇眼跟前的陈衍让,双手抱臂,眉目皆是倨傲。

  她现在表现的意思很明确,要么给人,要么她继续闹。

  陈衍让从头到尾表情未

  变,言笑晏晏,神情透着无奈道:“殿下莫要为难某,实在是因有公务,而不得已暂借殿下的人。"

  “哦,什么公务,本殿怎么不知?"褚月见反问道,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阿和给的?”

  “我不是昭阳的公主吗?”褚月见没有给陈衍让讲话的机会,继续将刷分进行到底,偏头问着底下的人。

  底下的那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褚月见在上面说什么,他们便附和什么。

  和下面的人一唱一和过后,作死值终于到了褚月见比较满意的程度。

  “看,大家都同我有一般的想法。”褚月见含笑睨视着陈衍让,无辜道:“我说了没有,便是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高亮:女主前期是真的在作死,把它当成日常来疯狂刷分,后面才会觉悟作死是有风险的,她一定不知道第一个小黑屋已经有人在准备了。

  嘿嘿,安排女鹅去小黑屋里另外一种特殊方式作死吧。(小提示现在女鹅在男主身上做过什么,小黑屋里全部都会被男主——还回来,特别是那个环!划重点!嘿嘿,还能反复使用~)发出lsp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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