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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 阅读记录
司马亮所处的地方，比较远。基本听不到远处的动静。
也是因为这样的等待，让司马亮很是不安。
人在担心的时候，总会往坏的地方想。
“怎么那么久没有信息传过来？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就不该妇人之仁，就该果断一点。就这种地方，如果被设陷阱，伏击。我这边的人，也会遇到危险。”
“还是该狠心一点的。”司马亮叹息。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韦光那边的传令兵，来到了司马亮跟前。
“王爷，歹人平定了。现在毕队长，和韦队长正在清理战场。”
“平定了？”司马亮大感意外。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什么。
“那……人都死了吗？”
“这个……都死了。”士卒有些许不自然。
看来……他们还是没等我后续的命令，就直接动手了。
真是的，居然敢这样。司马亮气愤的捏紧拳头。
不过，没多久，司马亮就松开了手。
擅自行动，虽说很犯司马亮的大忌，但是这件事的结果来说，司马亮还是比较愿意看到的。
毕竟就现在这种情况，司马亮很难在保全民众的情况下，快速结束这边的事。
而且主动权，不在司马亮这边，加上问溪这边也没很熟的人。如果一直僵持下去，对司马亮这边肯定是不利的。
后续出现别的意外，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司马亮就有点无力。他看了一眼，传令兵。随即示意，他离开。
“让韦光他们找找韩世文。然后派个人去宁城一趟，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
“好的，王爷。”士卒行礼离开。
“唉，这事……该不该责罚呢？或许……就这样吧。”司马亮叹息一声。随即坐到了椅子上。
得到司马亮的命令，韦光有些许意外。
“王爷，没说别的？”
“没有了，王爷就说了这么多。”士卒答。
“那，王爷知道这边的事后，有没有表现出什么。”
“这个……王爷好像很生气，但就那么一会。”士卒答。
“这样啊。那行吧，你找个人去宁城。剩下的人，赶紧清理吧。”
“好的。”
士卒离开，韦光站在原地，想起对方所说的事。
还真被毕由说对了。不过，这事。回头还是要和王爷说一下，不然这芥蒂，还是会有的。
韦光转头走向大宅，指挥起战场的打扫。
战斗很快，但清理的速度，可就没那么快了。
到日落黄昏，战场的打扫还没有结束。而且因为这边的动静，吸引来了不少胆子大的民众前来围观。
“这是王爷的人吧。”
“这血腥味，怕是死了不少人吧。”
“好死，那些个老爷们，就该死。”
“可是……死的人里面，好像也有乡亲吧。”
“他们怎么死的？”
“是被老爷们杀的吗？”
“会不会，是被……”
……
长时间围观，司马亮这边的人，并没有什么举动，所以一些民众的言辞，大胆了起来。
见此，韦光派出人马，驱赶起民众。
就在这时，司马亮走到了韦光的身后。
“别驱赶了。这些东西，不是看不到，就不会说的。”
“这个……好吧。王爷。”韦光叫停了驱赶的手下。
“跟我进去看看吧。”司马亮示意韦光同行。
两人结伴同行，走到了民众聚集的地方。
“王爷好。”见到司马亮，民众纷纷行礼问候。
“嗯，好。”司马亮驻足，看向了他们。
“这里的事，回头会公示出来。你们愿意等的就回去吧。想在这边看的，就看吧。不过，别靠太近了。毕竟有些东西，还是不看见为好。”
“好的，王爷。”
“回见。”司马亮打了个招呼，随即走进了院落。
在他走后，民众又开始了新的讨论。
“王爷好和善啊。”
“那看样子，杀乡亲的人，应该不是他了。”
“应该是了。估计是那些个老爷，气急败坏，把人杀了。”
……
听着院外传来的讨论，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光看面相，能看出什么。这里的百姓，还是太简单了。
“王爷，这外面清理的差不多了。尸体的话，我们堆积到了宅子后面，打算后续用马车运到远些的地方埋了。”
司马亮点点，“嗯，可以。就这么做吧。对了，这里还有活口吗？”
问到这个问题，韦光愣了一下。
“这个……暂时没有。”韦光硬着头皮说道。
司马亮目光闪烁了一下，“行吧，有的话。你再和我说吧。”
两人继续前行，来到了厅堂之中。
一进门，司马亮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虽说在屋外，司马亮也闻到了不少。但因为外面比较空旷，加上时间也过去了一会。对比之下，还是屋内比较浓一些。
看着地上的一大摊血迹，司马亮眉头紧皱。同时，他看了看四周。
在确认屋内，只有这么一处大滩血渍的地方后，司马亮有些疑惑。
“这是死了个什么人。怎么这样子的。”
“这个，是这伙贼人的头目。王爷不是说交出头目，就可以放过剩下的人吗？所以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那些人就把他杀了。打算用他的头，换得苟且偷生的机会。”
头目吗？被自己人杀了？挺可悲的。司马亮感叹一声。
看完前面的战场，司马亮被韦光带到了一处花园。
虽说打斗没到这里，但是在清理的时候，韦光在寻找韩世文下落的时候，找到了一些别样的东西。
站在一处花坛旁，韦光指向了不远处，刚刚被翻新过的泥土。
“王爷，这下面有好多具尸体。从样子来看，应该死了有段时间了。按照此前那些刺杀者说的话。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爹娘。”
人质都被杀了吗？看来这些家伙，是真的狠啊。知道这个情况，司马亮并不意外。就从这些人的一些行事来看，对于普通百姓，他们是不把对方当人看的。
不过，在知道这些人死后，司马亮就对那些刺杀他的人，多了一份怜悯。毕竟他们拿命刺杀，无论成败与否，都救不到自己的亲人。
“对了，那些带路的人，还有活着的没。”司马亮问。
“这个……混战之中，都死了。”韦光不好意思的说道。
司马亮暼了韦光一眼。从对方的面相来看，司马亮觉得“都死了”，这里面应该有点问题。
不过，人都死了。了解再多，也没有意义了。
“行吧……那后事方面，就处理好点吧。别他们和那些人葬在一起了。”
“回头，找找镇上处理丧葬的地方，买点棺材。然后跟镇里人核实一下。给他们下葬立碑。”
“好的王爷。”
“记得，做做法事。别让他们……你懂得。”
“会的王爷。”
看完这处花园，司马亮被带到了后宅的一处院落之中。
这里很偏，并且门口有门锁。所以韦光的人，第一时间打开了这里，然后他们就找到了关在其中的韩世文。
仅仅一日未见，再见到韩世文时，对方已然没了气。
看着遍体鳞伤，躺在桌子上的韩世文，司马亮的心情很是复杂。
“王爷，都怪我们慢了一些。如果再快一点，或许就能救到韩先生了。”看着韩世文的尸身，韦光很是自责。
原来，在韦光他们进到了这处院落的时候，韩世文还有一口气在。只是在见到来救自己的人后，对方就撑不住了。
加上随行的人中，没有大夫。所以在消息还没传到司马亮那边的时候，韩世文就撒手人寰了。
可以说，司马亮前脚知道韩世文被救出，后脚就得到了对方死的消息。可以说这对司马亮来说，打击很大。
要是我，再快一点，他就能得救。都怪我啊。我才是害死他的人。
司马亮清楚，如果自己不对那些自杀之人的安排，纠结。或者说对付这些负隅顽抗之人时，果决一点。韩世文就很有可能活下来。
可是……没有如果。人死不能复生。韩世文已经死了，司马亮后悔已经没有意义了。
以后，不……现在开始，一定要学会必要的舍弃。我不想……再面对这种场景了。
“韩世文，是问溪人。回头，给他风光大葬了。顺便，找一下他的亲人。如果有的话，我一定要补偿一下。”
“好的，王爷。”
看完韩世文的尸体，司马亮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宅子。
由于天色渐晚，司马亮今夜只能在问溪过夜了。
此前，司马亮来过问溪。那时，他在自己的通明票行过夜。
所以在选择过夜处的时候，他直接选择了这个地方。毕竟有点熟悉的味道，对于认床的司马亮来说，能更好入眠。
当然，今天经历那么多以后，司马亮能睡着，也是个问题了。
得知司马亮到来，通明票行的掌柜，徐大瑞，带着票行的门童，吴志，候在了门口。
故人相见，司马亮就想起了死去的韩世文。
感触之下，司马亮叹息一声。
“掌柜，吴志。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们。韩账房他死了。”
本来，徐大瑞和吴志，还满脸开心。但听到韩世文死了。两人的笑容瞬间僵住。
掌柜总归是掌柜，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韩账房，是个不错的人。死了，挺可惜的。”
“是啊，他是个不错的人。如果不是我让他做事，或许他还能活着。”司马亮很是自责。
“这事，不怨王爷。毕竟做事，这也是韩账房自己选的。就王爷来之前，韩账房虽说也是个爱笑的人，但很多时候，在下也知道他不是真的开心。不过，在王爷让他做事以后。他脸上，就多了一些真的笑容。”
“怎么说呢？活着肯定是好的，但如果没有遇到王爷，韩账房这辈子，估计都不会真的开心。毕竟他这种人，有很多志向。对他来说，追求这些志向而死，或许比碌碌无为的活着，好上不少。”
司马亮知道掌柜是在安慰自己。于是，他笑着接受了。
不过，就在司马亮想跳过韩世文的话题时。一旁的吴志，却问向了司马亮。
“王爷，为什么，韩账房他会死啊。王爷，您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保护不了他。”
句句诛心。听到吴志的话，司马亮无法在忽视，自己想避开的事。
“这个……这个……我……”
“吴志，你在说什么呢？怎么跟王爷说话的。”徐大瑞质问吴志。
突如其来的训斥，让吴志很是惶恐。
“对不起，掌柜。对不起王爷。我，不……小人错了。不该问的。”
“对不起怎么够，看我不责罚你。”说着徐大瑞抬起手，准备教训一下吴志。
司马亮上前拦住了徐大瑞。
“别，他说的没错。别打他了。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的问题。我不会回避。”
“吴志，你没错。是我错了。”
“是我没保住韩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