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亮拿着印章,许久不能平复。
“荣阳,你有心了。这东西我收下了”司马亮将托盘上的另一枚印章,也拿了过来。
比起先前那枚印章,司马亮后拿的这枚,个头稍微小了一点,雕工上面也差了一些。
抬起一看,下方只有两个字“瑞生。”看起来这枚印章,是一枚私印。
司马亮端详一会后,就把两枚印章收到了衣兜中。随后,他看向了荣阳。
“这东西,你哪里弄来的。据我所知,李家抄没的东西,全部都冲到国库了。这东西来路,怕是不容易吧。”
荣阳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这东西的获得,并不曲折,甚至来说,在下其实没费多少力。”
“不是从中都流出来的吗?”司马亮问。
荣阳点点头,“是的,这东西是从顺宁那边搞来的。根据上家来猜,这东西应该是林殊那边放出来的。”
林家?林殊?他想卖我人情?司马亮眉头一皱。
林殊的礼物,司马亮这边其实也收到过几次。不过,每次司马亮都没打开,就送还回去了。
可这次对方通过荣阳转交的礼物,司马亮就有点不想还回去了。毕竟这种记录自己外公过去的物件,司马亮到现在也就遇到过这一次。
错过这次,司马亮不一定能获得了。
该怎么办呢?司马亮捏着印章,陷入了抉择。
看司马亮这样,荣阳的笑脸也消失了。司马亮反感林殊这件事,荣阳其实也有察觉。毕竟对方让他派人去玉阳,这态度就很明显了。
只是在看到这个印章后,荣阳就觉得意义非凡。所以他想试一下,想借花献佛讨司马亮欢心。可眼下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司马亮讨厌林殊的程度。
“怎么了王爷,您是不想和林殊公子扯上关系吗?实在不行,在下把东西还回去吧。”
司马亮看了一下荣阳,随后摇了摇头。
“这东西,我收下了。至于林殊那边,你该盯还是盯吧。哪怕被发现也没事。”
“这……好吧,王爷。”荣阳行礼应承下来。
司马亮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然后甩了甩衣袖。
“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恭送王爷。”
荣阳相伴下,司马亮离开荣府,坐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司马亮再度拿出两枚印章观看。
“看来当年林家确实有关联。而且能拿到如此贴身之物,想来林家和外公关系匪浅。可这样的关系,他们怎么逃过清算的呢?难道说……林家是叛徒?”
“这样……也确实能解释一些了。不过,陈年往事,还是太难追查了。即便知道结果,旧人不在,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
把玩着印章,司马亮的思绪再度回到了林殊身上。“林殊啊,林殊,真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都打算拉老七入伙了,还向我示好。”
“不管怎么样,以后还是要多防着他点。”
马车停下,司马亮走下马车。
站在王府门口,司马亮感受到了不少人的目光。
平日里,司马亮对于这些目光并不在意。可昨天和今天的事出了以后,他就有种莫名不安。
司马亮转头扫视了一下周遭看他的人。
这些人中,有今天送来糕点的吗?或者说有同伙,一样想法的人吗?
司马亮的目光注视下,不少民众都避开了目光。
唉,太难分清了。只能自己小心了。司马亮再度扫视一遍后,回头进入了王府。
一个来回的时间,司马亮这边又收到了新的信件。
精致的封皮,以及上方的玉印。司马亮不看都能猜到,这是中都官方给的信件。
“不出意外,应该是上路的时间吧。”
司马亮拆开腊封,抽出了信纸。
果然,上面的内容与司马亮所想一样,就是出发的日期。
日子被定在了7月1日。
“今天是6月27日,还有三天,真赶啊。是什么事情,逼着二哥吗?”
虽说有过提前公示,但看到确切时间还是让司马亮有点意外。
在司马亮的预想中,出发的时间最快也要七月中旬样子。毕竟司马亮这边安排,调兵之类的事,也要一段时间。
可他没有想到二皇子给的时间,比他预料的还要快上半月。基本上没给司马亮准备的机会了。
“三天,想要猜出原因估计很难了。只能挑要紧的事,赶紧安排下去了。幸好堂兄那边早做吩咐了,不然这时间真来不及。”
“三天,三天,也不知道三天之后,何时才能回来了。”司马亮叹息一声,随后将信纸折叠点燃。
望着信纸在火盆中,被焚烧殆尽,司马亮的思绪渐渐飘远。
望江城北门外的营帐中,朔永宁身穿肮脏的囚服,坐在一个囚笼之中。
数日未洗漱,加上先前被殴打折磨,朔永宁看起来很糟糕。
不过,这也只是看起来。其实,朔永宁这边状态其实没太多问题。毕竟他皮糙肉厚,这种糟糕的状态也有过好几次了。所以只要不是伤口感染,重病,这种无法自愈的事,他都能挺过来。
许久没有说话,加上喝水较少,朔永宁干裂的嘴唇就像黏在了一起。
脚步声响起,朔永宁无神的眼睛看向那边。
一位士卒提着一个桶,走向了朔永宁。
“小子,你真是命大。这样都给你扛过来了。可惜了,你命再大,也活不了几天了。今个,四皇子开恩。允许你们这些叛逆,吃顿好的。”
说着,士卒拿起朔永宁囚笼前的饭碗,然后从桶里打了一碗饭。
“拿着吧。”士卒催促。
朔永宁看了一下饭菜混合的饭食,随后伸手接了过来。
士卒转身为下一个囚笼打饭。
“我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朔永宁用嘶哑的声音询问。
士卒打饭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后看了一下朔永宁。
“这个……也不是不能说的事。马上要北上了。下一战的临泽,你们这些人,会作为试探部队,先顶上去。”
“炮灰是吧。”朔永宁拿着饭碗的手不停颤抖。显然他知道所为的试探部队,是个什么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