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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亮的直接，让雷明稍显意外。
“卓公子真是快人快语啊。行吧，那直接进入正题吧。”雷明放下茶盏，收起了笑容。
雷明这变脸的速度真有够快的。司马亮暗想。
司马亮将手放在放在胸前，然后看向了雷明。
“虽说现在燕国朝局动荡，新的江南王根基不稳，是我们起势的好机会，但是燕国已经灭了四十多年了。”
“当初身在燕国的那代人，都已老朽，或者离世了。这些人的退场，意味着燕国终将成为时代符号。这种……”
“抱歉，卓公子。鄙人打断一下。”雷明忽然出言打断。
司马亮停下嘴，然后示意雷明说话。
“卓公子，你说的话，大部分都对。但是您表达的意思，似乎对我们不利吧。虽然说得有些功利，但是燕国复不复国，其实都不重要。”
“像我们这些高层黄昏会骨干，基本上都换了一茬了。其中很多人，我都不认识了。就接触过的人中，真心想要复国的几乎没有。”
“现在黄昏会，早就名存实亡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因为利益纽带，连接起来的躯壳罢了。”
雷明自嘲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这雷明，这话出来，直接把我嘴堵上了啊。真是会讲话啊。
通过江羽的讲述，司马亮算是真正了解了黄昏会的现状。所以他知道现在的黄昏会，打大部分人都是借着造反的名义，为自己或者自己家族攫取利益。
这次宁城以南的乱象，就是既得利益者，不想放弃手中的利益。所以才抱团，想威胁司马亮。
“雷庄主，你此话就不太对了。虽说黄昏会的主旨已经被抛弃，但是我们也可以通过别的手段，融入新的统治阶层。”司马亮微笑回答。
不得不说司马亮的话，说到了雷明的心里。对方听到后，神情变化了一下。然后放在身前的手，也不停乱动，估计是在思考司马亮话中的可能性。
“卓公子，您或者李先生，真有那么大本事，能让我们融入新的统治阶层？”雷明将信将疑的问道。
上钩了。司马亮心中暗笑。
司马亮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装作一副思虑的样子。
他这样，让雷明有些吃不准了。于是对方将目光放到了江羽脸上。
作为清楚站队的人，江羽直接避开了雷明的目光。做出一副，自己不是话事人的表情。
看到江羽这样，雷明眉头皱了一下。
就这样，司马亮强行让现场，安静了一会。
待到雷明，略微有些烦躁时。司马亮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卓公子别卖关子了。如果要代价，或者条件什么的，都可以谈。只要您能保证能做到所说的一切就行。”雷明略显急躁的问道。
司马亮品了一下口中微凉的茶水，然后放下了茶盏。
“雷庄主，真是个实在人啊。知道好处，是要付出代价的。那我也不卖关子了。据李叔与朝堂之人接触得知。朝堂有意暗中诏安一些黄昏会之人，充当内应。从而终结掉江南的乱象。”司马亮暗有所指的看向雷明。
“诏安？”雷明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低头思虑了起来。
想了一会之后，雷明皱着眉，摇了摇头。
“不可能存在朝堂诏安的可能。要知道我这边可没有任何消息送来。而且即便有诏安，那也不可信。”
“要知道黄昏会和黎国朝堂，矛盾许久。这可不是简单一个诏安就能解决的。如果真诏安了，估计帮朝廷做事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善终。毕竟那时候，可没有威胁了。朝堂想收拾这些无根之萍，不是轻而易举吗？”
“要知道，宁王在的时候，诏安就发布了不少次。可是有人信吗？没有啊。”
“最主要的事，现在的会众都知道，简单诏安，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大家才抱团在一起。不然，早被个个击破了。”
这家伙，真是会还嘴啊。各种利害都算的那么清，真是不好糊弄啊。如果可以，真相先弄死的这个家伙，然后换个人接触。司马亮暗想。
司马亮假装思考起，雷明的话。但其实他在想，怎么钓雷明这条大鱼。
思虑了一番，司马亮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看向了雷明。
“雷庄主，说的确实不错。但是吧，我说的话是真的。而且，是有保证的。”
雷明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继续盯着司马亮。
“卓公子，有话你就直说吧。别再卖关子了。”
“行，那我直说了。其实李叔接触的人，不完全是朝堂的人。或者来说，是个可以自立朝廷之人。”
司马亮这话一出，雷明瞳孔瞬间放大了一下。
“卓公子，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燕王吧。”
司马亮点了点头，“对，就是燕王。我李叔和燕王的关系，想来你也清楚。近来，李叔身体不佳，所以与燕王进行了接触。然后他就从燕王那边得到了一些讯息。这些……”
“燕王？他要诏安我们？这确实有那么些可信的地方。但是据鄙人了解，这个燕王可是个小气的主。可不会分出太多利益给我们。”雷明突然打断了司马亮的讲述
“至于你说的另立朝廷之事，怎么听都像是燕王为了引诱我们的诱饵。要知道燕王手上的筹码，我们知道第清清楚楚。就这点东西，根本不足以自立。”
“甚至来说，他自立的那天，可能就是中都大举挥师南下的时候。就这实力差距，估计不出半月就会被消灭吧。”
雷明一边说，司马亮一边点头附和。直到对方说完以后，他将手指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开始按照一定频率，开始敲打。
“你说的确实不错。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只要发生了一些事，固执的人也会有变的。”
“燕王小气，不假。但他也是个能交易的主。想来荣阳，和富逢你也知道。还有一些，直接投奔的黄昏会之人，你应该也有所耳闻。”
“这些人，大多也是聪明人。如果燕王完全不可信。他们也不会，直接下筹码。所以诏安这个事，至少是可以信一些的。至于具体条件，我后面再和您细讲。”
“我现在要和你说的，就是燕王为什么会想自立，以及改变想法的原因。”
“刀客刺杀燕王手下之事，想来你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至于他们从何而来，为何人做的这件事，想来你也清楚。”
“所以为了自保，燕王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行为，也是很正常之事。”
“前几天谣传的，燕王丢失一事，不就是例子吗？”
“雷庄主，你真信。燕王那么大个活人，能在王府里面丢了？”司马亮冲着雷明笑了笑。
雷明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然后思虑了片刻。
“卓公子，你前面的话，我还是保持先前的态度。但你最后面说的几句，我还是有点认可的。尤其是大活人消失的事。这太荒谬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这个事。”
“就鄙人猜测，这应该是燕王自导自演，想避开刺杀的一个行为。至于消失的人，不出意外，应该就在王府，或者燕城的某个角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