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新寡后,我成了暴君的娇软外室 第二百零一章 怄气

  牧隽屈膝斜靠在山石上,嘴边吊着一根杂草,望着一溜山的粉红,她觉得有句话特适合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天天看这粉红,她有种胃抽筋的感觉。

  一月前,鉴迹丢下一句:好好在这里守着,便没了踪影。自从被他踢下荒隐梦湖后,牧隽就特不待见他,特去胡杨城告诉灵植店的掌事,多准备善果灵种,越多越好。

  她要给鉴迹一个粉红的世界,让他看见粉红就反胃。两年时间,就连荒隐山脉北面都是粉红一片,每到夏季时,荒隐戈壁边缘不再是黑漆漆的山脉,而是粉红粉红一片。不过,最先反胃的是她自己。

  再次回到荒隐大漠已快满两年,当时被鉴迹三道剑信催回荒隐谷,就是因为荒隐山脉的结界频频暴动。有至少半年的时间她都没有回过荒隐谷,总是在荒隐山脉之间来回的奔波,布置新的阵法,检查旧阵法,忙得晕头转向。

  不过好处也是有的,牧隽对灵植阵的感悟越发清晰。参乌曾说过,如果有一天,她能对阵法信手拈来时,便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阵法,这是牧隽修仙后,最为期待的事情。属于自己的特色阵法,就像独特标志,或许千百年后,修士提起阵法,就会想起云华宗九霄牧隽。

  牧隽望着满山乱串的玄白幽赤,兴奋的摇晃着一丈高的藤蔓,就像两个精力充沛的孩童,互相抛接石头都能玩上几个时辰。自从玄白幽赤顶端冒出一小片金黑色嫩叶后,它们俩就不太爱缩回中丹田,常常偷溜出来,四处玩耍。牧隽一想起自己的身体是它们的窝,可来去自由,便头皮发麻,可是又不能抛了它们,只得忍着。

  仰头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望着上面的青天白云,与前世凡俗的天空相差无几,可天上飞的不是飞机,而是修士。牧隽常想,修士千百年的寿命,是怎么度过一个人的时候。她就常常感到寂寞,却又不想去热闹的人群中。独自呆在荒隐山脉中,除了每天例行公事的检查外,便是整理自己的储物袋,遇上感兴趣的玉简,也会捧着读得忘乎所以。

  牧隽正百无聊赖的玩着百变幻生木,前一息还青空白云飘,眨眼间便暗沉了下来,犹如偌大黑幕突然遮住天空。牧隽翻身站起来,神识朝四周延伸出去,发现周围灵力暴动得厉害,山脉之间的结界灵力来回的流窜,犹如滚烫的油锅,突然落进一滴水,刺啦……

  玄白幽赤闪电般的缩回牧隽的中丹田,依然索索颤抖。牧隽眉头皱得愈发紧,她快速捏诀,三道剑信冲天而起,却在半空碎裂成光点。见到此景,牧隽的心猝然缩紧:有人在破界!只是不知是鬼、妖、魔哪一界的大能?

  天空越发黑暗,牧隽屏息敛神躲在山石后面,虽然她知道此举是掩耳盗铃,可心却安定不少。灵力游离愈加激烈,牧隽盘膝捏诀稳住心神,神识游走,发现近处出现了五道时空裂缝,缝口慢慢在增大。

  一缕神识引导着灵力卷着玉盘奔向其中一道裂缝,玉盘刚飞到半空,一缕黑色光线从裂缝中飞出来,击中玉盘,瞬间成粉碎。神识迅速退回,却被无形的力卷住,朝裂缝中拉扯,裂缝中肆虐的罡气,沿着那缕神识传递到牧隽的识海,暴动危险。

  牧隽牙根一咬,切断那缕神识,来自元神的剧痛如巨浪席卷识海,瞬间传遍全身。牧隽抱住头翻滚在地,死死咬紧牙根,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滴落在她的胸前,留下狰狞的图案。被切断的神识,进入裂缝瞬间被搅碎,消散在天地间。

  山脉间越来越多的时空裂缝出现,仿若筛子般,无数的罡气从裂缝冲出来,搅碎周围的一切。牧隽挣扎着靠在山石上,望着远处四处飞舞的粉红的善果枝叶,连苦笑都没有力气露出,窃以为还有些威力的灵植阵,就像个孩子的玩具,可笑的紧。

  牧隽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纹路几息,缓缓盖上自己的眼,心底压抑久远的倦怠涌上来,甚至掩住了撕裂灵魂的疼。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就这样归去吧……归去吧……

  原本在中丹田索索发抖的玄白幽赤,察觉到牧隽的出现裂缝的道心,顾不得惧怕溜出来,卷起牧隽朝山脉外奔去。刚奔出一息,身形被定格,周围的时间静止,牧隽回头看见密集的时空裂缝中间出现了一道旋转的黑洞,一点点的扩大,十息后竟有了人高。

  一只手从黑洞中伸出来,手指微曲,拇指上带着一块正红色的扳指,接着出现金色绣纹的广袖袖口,修长的手臂上方是魔龙肩铠,一缕白色的头发拂过,秀挺的下颚若隐若现……

  牧隽缓缓睁大眼睛,她想起在九霄书阁中,看到关于魔界七位帝君的简介:白发重瞳,身着魔龙肩铠长袍的人,千年前就被尊为魔界第一魔-邃钥大帝。想到此处,牧隽的心反而慢慢的静下来,来自元神的痛也麻木的受着。

  一朵雪花从天空悠悠的飘下来,静止的时间瞬间鲜活,玄白幽赤继续向前狂奔,好似对前一刻的事一无所感。牧隽疑惑的睁开眼,便看见漫天的雪花,周围的温度在飞速的下降,地上以肉眼可见速度在凝结冰层,颜色冰蓝。

  牧隽命令玄白幽赤停下来,身子刚碰触到地上的冰层,冰层瞬间凝固她,远远望见满身狼藉的云衣女子,跌坐在地上,左手微伸向前,想去触摸地上的冰。玄白幽赤保持着摇晃的姿态,顶端一片黑金嫩叶,保持着翻卷的姿态。

  牧隽发现这次自己连眼睛都不能动了,神识还能穿透冰层,便看见整个世界都在飘雪,冰蓝的冰层冻住世间一切。包括那些若筛子般的时空裂缝,连那黑洞都转动慢下来,洞中人露出一侧鼻翼。

  牧隽的神识注意到头顶的黑幕在慢慢散开,一刻后,阳光从头顶重新照射下来时,牧隽有种重获新生的喜悦,尽管此刻她被冻住。冰蓝的冰层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幽幽的蓝色光晕,空中的雪花慢慢的停下来,一道紫色身影从远处慢慢走来。

  牧隽却感觉到,那人每走一步,冰层的蓝色越加浓郁,冷意穿透她的灵力罩,冻住她的血液。两息后,那身影从牧隽身边不远处走过,牧隽才发现他走在虚空中,伏在紫色长袍后背上黑发,随着步伐微微撩起,隐隐可见眉间的冰蓝色敕纹。

  许是注意到牧隽这个意外生物,脚步微顿,身子一转,朝牧隽方向走来,每走一步牧隽就感觉到身上的冰在退去,当他走到面前时慢慢蹲下来,牧隽转动眼珠,对上一双笑眼:“你便是我那徒儿!”

  牧隽呆愣了两息,脑海中闪过九霄界碑中的人,确实一模一样,捏诀俯身一拜:“徒儿拜见师父!”

  “恩,”云霄伸手轻拍她的头顶:“竟弄得如此狼狈。”

  牧隽感觉识海被一股暖流拂过,切断神识的痛缓缓退去,元神如沐浴在暖水中,懒懒洋洋。牧隽盘膝坐下,凝神捏诀神识引导那股暖流游走全身,云霄见此景,起身衣袖轻挥,牧隽的周围出现冰阵。

  云霄身影一闪,出现在黑洞前,望着被束缚在黑洞中的人,语气淡淡:“四界盟会还有一百多年,现在过来太早了点。”

  “是吗?”黑洞中的身影微动,一道若少年清脆略带戏谑的声音传来:“最近闲得慌,正准备去九霄找老参头要点酒喝。”

  “不用去九霄,我身上就有。”云霄朝黑洞中一挥,一坛灵酒飘了进去。

  “恩,正宗的‘万世轮回’,老参头对你最大方。”带着怨念的声音慢慢隐去:“百年后,我再去九霄。”

  黑洞慢慢缩小,最终消失在空中,云霄衣袖一挥,若筛子的时空裂缝瞬间缝合,双手捏诀,数道冰蓝符文融进空气中,周围的灵力缓缓顺畅。之后,这片山脉再也没出现过时空裂缝,让鉴迹疑惑良久。

  牧隽睁开眼,便看见师父云霄正用手指戳变回灵种的玄白幽赤,不过牧隽有些疑惑,它们怎么不进中丹田?

  “荒隐谷现在的谷主是谁?”云霄侧头望着牧隽。

  “赏罚殿主鉴迹。”牧隽起身整整衣袖,捏诀一礼,态度恭敬。

  “哦,”视线落在牧隽的脑袋顶上:“这些年,你都是跟着参乌修习?”

  “恩,”牧隽点头。

  “作为植修大君,由他指导你,倒也合适。”云霄仰头视线跑向远空:“你在此还要多少年?”

  “三年。”牧隽心算时间,不由暗叹,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筑基都快七年了,来云华宗十四年,自己已满二十四岁。

  “三年……”云霄起身,把手中的玄幽灵种抛给牧隽:“三年后,随我出去游历吧。”

  “是!”牧隽心头嘀咕:难道这师父是准备履行师职了?随着出窍大君游历,定会很精彩吧?后来,牧隽想起此时的念头,恨不得拍死自己。

  “你道心不稳,心魔隐现,倒是少见。”云霄走进牧隽,牵起她的手,衣袖一挥,周围移形换景,牧隽定神才发现已身在荒隐谷中。视线落在牵着自己的手,心头暗想:怎么跟师伯云沧移行换景的感觉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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