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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爷的小祖宗腰软声甜》第一百二十九章 过敏

作者:牛奶撞青柠 字数:2678 书籍:肆爷的小祖宗腰软声甜

  朱昶被弄了个手足无措,这种骨肉间真情的流露,他岂能无动于衷?如果张芳蕙没有错,一切出于误会,她也算是武林前辈,怎能受她大礼,如果她不是情急,当不致出此下策跪地以求。

  但如万一事情再出意外,岂非害了'谷中人'?

  自己目前大事在身,势不能陪对方再上武陵山?

  心念之中,他急闪开身形,道:'夫人不必如此,从长计议吧!''花后张芳蕙'已成了带雨梨花,哽咽着道:'阁下答应了?'朱昶心念疾转,自己被仇家击落绝谷,为'谷中人中原大侠诸葛玉'救回一命,回忆当时情景,他一切正常,决非如刚才对方所测患了失心之症,但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又是如此,的确令人无法想像这中间的蹊跷,为了救命深恩,说不得只有亲自跑一趟绝谷,细究真相。

  母女俩仍长跪不起。

  西门望皱着眉,苦着脸,黯然道:'朋友,此事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岂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你就答应她们母女吧,伦常骨肉,人同此心。''花后张芳蕙'凄声道:'阁下,如若不允,你就把我当下贱女子杀了吧!'朱昶在万般无奈之下,毅然作了决定,点头道:'好!在下答应!'母女站起身来,张芳蕙道:'就请阁下赐告拙夫的下落地点吧?''不,那所在隐僻难见,须由在下带路!'

  '这……怎能劳阁下跋涉……'

  '在下对诸葛前辈有道义上维护之责。'

  张芳蕙目注西门望,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西门望凝重地道:'朋友,并非老夫多心,她母女二人能托付朋友你吗?''悉听尊便!'

  '老夫可否同行?'

  '这点歉难应命。'

  '朋友口信受托,可有征信之物?'

  '有!'

  '请出示?'

  朱昶小心翼翼地自怀中取出那盛剧毒的荷包,手指捻住,一亮,道:'就是此物!'西门望面色微微一变,但瞬即恢复正常,转向张芳蕙道:'大嫂,你认得此物吗?'张芳蕙楞了一楞,点头道:'认得,不假!'朱昶收回荷包,道:'可以相信了?'

  西门望情意殷殷地道:'朋友,事已定夺,请入厅小坐,容老夫水酒致意……'朱昶冷漠地道:'不必了!'

  '朋友何以见拒?'

  '生性如此!'

  '如何取齐上路?'

  '在鄂边利川城会合吧!'

  '利川,那途程不近?'

  '期限呢?'

  '十日吧!'

  '如此一言为定了。'

  出了巨宅,朱昶内心仍有雾一般的迷离感觉,这件公案的发展,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本来凭一个荷包一支剑,几句话,便可了结的事,却变得如此复杂离奇。

  街上寂无行人,除了街角照路的天灯,发出昏黄的光,使数丈方圆之地略现光明外,四处漆黑一片,夜已深了,城门早闭,此时要落店投宿,已不可能。

  朱昶循死寂的街道,一步一跛地彳亍前行。

  到了宋伯良设摊之处,一个明显的暗号,呈现眼帘。

  朱昶心中一动,故作不经意地循暗号指示溜目扫去,只见一堵粉墙上,七歪八倒地画了些东西,那看起来是顽童乱涂的,画的是一个人被狗追,前端又有数只狗伏伺,下首写了几个字:'此乃谁家之犬?'别人看不懂,也不会留意,但朱昶一目便已了然,这是宋伯良告诉他已被人盯上了梢,而且尚有不少伏伺的人,这些人来路不明。

  朱昶心中大感奇怪,是什么人派人盯踪自己?'通天教'?'黑堡'?抑是……:

  自然,他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他越城墙而出,走了一程,果然发觉身后有人,他只作不知,不久,来到一座土地祠边,急施展'空空子'所授的'空空步法',倏忽隐去。

  盯踪的人可真滑溜,没有进一步踪踪,隐伏不动了。

  朱昶也懒得理料,溜上祠顶,打坐憩息。

  天亮了,什么事故也未发生,正待起身上路……

  蓦地──

  一阵鼾声,传入耳鼓,心头为之一震,转目望去,不由惊楞了。

  距停身之处不到三丈的屋脊边,蜷曲着一个瘦小的白发老者,正自呼呼入睡,鼾声大作,这老者何时到此,自己竟丝毫未觉,自己上屋之时,根本没有任何人影,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以自己的修为,竟然毫无所觉,这老者的身手,未免太以惊人了?

  莫非他是盯踪者之一?

  心念及此,故意干咳一声。

  那老者翻了一个身,梦呓似的道:'大梦谁先觉,万事我自知,祠顶睡未足……:唔,何物扰人清梦?'朱昶这时看清了,这老者赫然是'天不偷石晓初'。这老偷儿显然是后自己而至的。这决非巧合,亦非偶然,对方是有意的。

  心念之中,冷峻地道:'在下是人,非物!''天不偷'揉了揉惺忪睡眼,翻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目注朱昶,裂嘴笑道:'幸会!幸会!原来是"断剑残人"!'朱昶双目射出寒光,冰声道:'阁下追蹑区区,有何见教?''追蹑?没这回事,老夫只是夜行疲乏,寻个宿处而已。''是这样吗?'

  '信不信由你。'

  '希望下次不再有这种巧合……'

  说着,飘身下地,举步便走,那份冷漠,孤傲,世间少有。

  身后传来'天不偷'的声音道:'自以为顶天立地,豪气凌云,迟早还是断送在石榴裙下!'朱昶心中一动,不知这老偷儿在胡扯什么,也懒得去理睬,故作不闻,自顾自的蹒跚而行,但心里终究有些不能释然。

  温煦的朝阳,使大地苏醒,晓雾渐开,路上已有了早行人。

  朱昶就路边小店打了尖,继续上路,他必须在十日内赶到利川与'花后张芳蕙'母女会合,他实在不愿回那伤心之地,但又不能不去,他想,时已经年,'谷中人'也许已不在人世,因为离开时'谷中人'曾说过不久人世的话,如果'谷中人'真的辞世,这公案岂不成了千古疑案?

  眼前道路,渐见荒凉,前后不见行人。

  朱昶施展身法紧赶路程,单凭一条右脚着力,速度仍然十分惊人。

  正行之间,忽感空气有些异样,暗中似有人影浮动,不期然地缓下身形,收为慢步而行,暗忖:昨夜被盯梢的谜要揭开了。

  走不多远,忽见距路边不及十丈的疏林中,隆起一堆新土,土堆前树立了一块石板,上面刻了七个大字:'断剑残人葬于此。'朱昶看罢,哈哈一阵大笑,折身走了过去,只见那是新掘的一个土穴,想来对方是等待着埋葬自己。

  他看了看形势,迳直走到土穴旁一棵老树下盘膝坐了,腰间剑横过来,剑柄靠在膝上,然后合目静坐。

  极微极微的响动传入耳鼓,他知道对方已现身迫近,但他没有睁眼。

  一股疾风,迎头罩下。

  '哇!'惨号之后,是'砰!'然倒地之声。

  朱昶没有睁眼,手中断剑斜举,剑气把头顶两丈之内的枝叶,扫得纷落如雨。

  '哈哈哈哈,断剑残人,真有两手!'

  狂笑声震得四周的空气波动如风。

  朱昶放落断剑,睁眼,起身,双眸迸出两道带煞的寒芒,面前,横了一具黄衣武士的尸体,可能这武士见朱昶闭目趺坐,以为有机可乘,猝施偷袭,以致丧生。

  两丈之外,兀立着一个黄袍怪人,一张多角脸,尽是横肉,双眼白多黑少,青芒熠熠,身高在八尺开外,这怪人,正是曾以'天罡煞'伤了朱昶'狂魔'。

  朱昶认得他,他可认不得眼前的'断剑残人'便是年前的'苦人儿'。

  杀机,涌上了朱昶心头。

  目光转动之间,不由暗自心惊,四下都是人,不下五十之多,逐渐迫近。

  朱昶心想:看来今天要大开杀戒了。

  '通天教'派高手截杀,是意料中事。'叙州分坛'被挑,分坛主'剑魔'被废,对方当然不会善罢干休。

  '狂魔'狞声暴喝道:'断剑残人,墓穴已替你准备好了,如果想全尸,你自己躺进去吧!'朱昶冷极哼了一声道:'狂魔,这是你自己的!''狂魔'似乎很感意外的道:'你知道老夫的名号?''还不止此!'

  '你究竟是何来路?'

  '不必问,本剑客专为降魔而出山!'

  '哈哈哈哈,你是老夫生平所见第二个不知死活的狂人!''第一个是谁?'

  '叫做"苦人儿"的一个毛头小子。'

  朱昶心中暗自好笑,冷冰冰地道:'阁下不会碰见第三个了!''什么意思?'

  '从现在起,江湖中将再无"狂魔"这名号!''狂魔'怒极反笑道:'老夫把你生撕活裂。'朱昶不屑地道:'只要阁下办得到,本剑客对于如何死法倒不加选择。''好哇!兔崽子……'

  栗吼声中,'狂魔'陡地前欺两丈,双方距离缩短到不及八尺,朱昶双目紧盯住对方,功力提聚到了十成。

  场面顿呈无比的紧张,杀机充斥了整个空间。

  '狂魔'双掌一抡,劈向朱昶,势如万钧雷霆。

  剑芒乍闪,朱昶以十成功力,施出了那一招'天地交泰。'掌风如雷,剑气撕空,惨号,闷哼,同一时间响起。

  '哇!'

  '呀!'

  朱昶连退三步,一阵逆血翻涌,'狂魔'合力发出'天罡煞',朱昶的护身罡气几乎被震散,若在一年之前,这一掌足以致他死命,现在,他算是接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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